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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他懵了。
“集中精神,放空脑袋,你到底想到了什么龌龊,笑的那样淫贱!”西泽冷哼了他一声。
“呃……”叔孙君炎嘿嘿笑着模糊过去,他所看到的景象,能告诉西泽吗,能吗能吗,显然不能。
热辣的雾气烘烤的李姬阳满脸汗水,在争取不碰到垂落在周围的藤蔓的情况下,他走的小心翼翼,且精神高度集中,像是绷紧了的琴弦。
姬西泽也好不到哪里去,打醒了叔孙君炎,随着靠近那发着红光的血精,雾气越发浓重,渐渐喘不开气来。
到底是叔孙氏的下一任族长,叔孙君炎的血统纯度高出姬西泽太多,在浓雾中行走,他不自觉的兽化,黑色的鳞片覆盖到脖颈,开开合合,像鱼被捞上水面,鱼鳃一呼一吸的呼扇,放到叔孙君炎的身上则就成了成千上万的鱼鳃长满了他的全身,因为,他呼吸照常,且怡然自得。
李姬阳见了叔孙君炎的情形,对此人能轻易兽化而不损失身上气力感到吃惊,若是他想全身兽化必是是要耗费去身上大部分力量的,他并不敢冒险。
姬西泽也不能,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
姬邶风更是难受的咒骂了几声,除了奉珠,他是血统最低的。
几个人在温泉池畔停下了脚步,李姬阳更清楚的看见,这巨树的成长,他弯下身试了试温泉水的热度,立即拔了出来。
烫!像是刚烧开的水。
然而,这温泉却并不咕噜咕噜的翻开,好像那些热气都被这从温泉深处长出来的巨树吸收尽了。
“这是从地狱里长出来的吧。”叔孙君炎禁不住感慨。
玩笑道:“不然,我们挖上一挖,看看这巨树是最终能见到它的根系的,还是无穷无尽的深渊。”
李姬阳感觉到奉珠身上的体温已经趋近冰块,他不能再等,一跃而起,窜上巨树的交尾处,就在他要探头去看那散着红光的所在时,从那红光深处猛然窜出一朵血花!
“小心!”姬西泽眼疾手快,连忙接住动作迅速反跳回来的李姬阳。
“亏得你是个杂种。”姬西泽看着李姬阳被那血花喷了满脸的血液,冷声道。
“这是什么东西。”李姬阳抹了一把脸上的粘稠,恶心的他想吐。
“毒液。”叔孙君炎抹了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若是个凡人被喷上,只怕早已经被毁了脸,销了骨,你的五官至此都没有了,成了个无脸人。”
李姬阳抬头去看那血花,血色的花瓣该是有五个的,现在却少了一瓣,李姬阳禁不住看向姬西泽,至此,他已经完全分辨不出,这个表妹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了。
“这花看来是不败的。”姬西泽咕哝了一句。
李姬阳在地上捡了一块白骨头扔向那血花花盘,让人惊骇的一幕发生,那花忽然亮出尖利的獠牙,“咔嚓”一声将那白骨咬碎,咀嚼,然后蠕动着花盘将那白骨吞了。
吞了!还发出吱吱叫的声响,不知怎么的,李姬阳毛骨悚然,这让他想起蝙蝠洞,当有人惊扰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从洞穴中涌出。
“这是你说的食人花。”他肯定的道。
就在此时,母株动了,垂挂在它枝干上的所有藤蔓开始慢慢扭曲,伸展,像是刚刚醒来,正在热身,在热身之后所要攻击的对象,正站立在被藤蔓包围中的几人心知肚明。
“血祭,夺取,要快!”姬西泽毫不犹疑的划破自己的手臂,浓稠的黑血洒向那朵磨盘大的食人巨花。
随着黑血的洒向,那食人花避之如蛇蝎,迅速的要缩向交尾深处。
“帮我照顾好她。”李姬阳利落的将奉珠解下抛向姬西泽,他手化成爪,将自己周身抓破,黑血汩汩流出,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那交尾深处!
“你!”姬西泽没有选择的跃起抱住奉珠,再回头看时就只看见他落入的黑影,那样的义无反顾,他甚至还弄不清楚,这所谓的血精能不能救得了房奉珠。
整个母株都动了起来,千千万万的藤蔓扭动着,他们像是掉进了蛇窝,而蛇窝里所有的蛇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全部疯狂的攻击。
“西泽,快走。”叔孙君炎的血让所有的藤蔓畏惧,包括那母株。
“君炎,给他半盏茶的功夫,让他取得血精,救他的妻子。”姬西泽背起奉珠,前所未有的恳请。
叔孙君炎看着姬西泽,就像在看一本厚厚的书,他点点头笑道:“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不能让你失望。”
说罢,他抓破自己的手臂,墨汁一样的血洒向那些插入交尾洞中的藤蔓,“吱呦”一声,那些尖头长了吸盘的藤蔓全部溃散,便是连那些追着李姬阳深入母株体内的藤蔓也纷纷断尾求生。
“被你们给害死了!”姬邶风的相对低血统让他受到的攻击最多。
过多的失血让姬西泽感觉到了自己的体虚,然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跳下去了,怎么上来!
那母株体内,她曾经制服食人花,抛下巨石试探过,她提升了自己的耳力聚精会神的听过,被她抛下的石头没有回响,根本没有!
那仿佛伏羲女娲交尾的洞穴,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蠢货!她骂出了声。
然而,血精那东西,她根本就没见过,她只是在祖先留下的古籍上看过那么一句,更没有什么血统觉醒之后的第一次任务,那不过是她自己好奇心重,想一探究竟。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找到的这个母株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包含着那一滴麒麟血的母株!
“蠢货!”她神色苍白的又骂了一句。
“西泽,你先走,我在这里接应他。”叔孙君炎站在交尾洞口,血光照着他银白的发丝,好像他的发也变成了红色,与姬西泽一样的发色,这回让他高兴上好几天的。
“笨蛋!”姬西泽骂了句。
“你们不走,我走。”此时的姬邶风对那所谓的血精一点觊觎都没有了,保命重要。
说罢,他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抓破,像急切离弦的箭,瞬息便射了出去,所过之处,血流如雨,血藤沾之,瞬息避退。
就在这时,交尾洞中忽然红光耀天,母株剧烈的颤抖,发出野兽被撕咬住脖颈时亡命的嘶喊,又像是奴隶被奴隶主用烧红的烙铁烙在脸上,凄厉的尖叫。
所有的藤蔓像是蛇被活生生剥皮时的惨烈扭摆,有一瞬间,整片吸血藤林都在疼痛的颤抖,那些密密麻麻扎根于地面的根系也在惧怕,使得地面都在震颤。
红光与天地相连,比晚霞瑰丽,随即,母株体内,交尾洞深处传来一道陌生的兽吼,那吼叫像是野兽见血的兴奋,又像是盘古千年万年顶天立地终于要化为山川日月时的解脱。
吼叫声持续着从地底深处传来,像是整片吸血藤林子每个根系的嘶喊,尖叫,更像是远古时的妖魔重生,从海洋深处、地底深处爬出,危害人间!
叔孙君炎与姬西泽不知不觉,身不由己的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那叫声,他们被威赫住,控制不住的要拜之为王。
吼声如雷,天光倏忽被红色浸染,金乌躲避在乌云之后,黎明破晓推后到来,一场雨,哗啦啦突然降落。
噼里啪啦打在姬西泽与叔孙君炎的身上,以及奉珠的脸上,那本是僵冷的容颜,闭着的死眸慢慢睁开,青色的顽强的生长在血肉之中的根系缓缓退去。
霸道的吸血藤林,从来都不允许其他的植株生长,一场雨后,青草野花慢慢从地底冒出,幽香扑鼻。
奉珠僵硬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没有看见想看的人,她默默落了一滴泪。
麒麟血族的愈合能力极强,可也禁不住他们像浇花似的挥洒浪费自己的血液,过度的失血,让叔孙君炎和姬西泽皆是晕晕沉沉,强撑着的是他们强大的意志!
天地的异样,红色的霓霞,巨大的雷响,地面的微震,引得三族的族长皆出动,带着族中高血统的子弟纷纷攀着巨树藤蔓前来观望。
吼声止,雷声歇,云收雨散。
随着红光慢慢的消失,奉珠转动眸子看向交尾洞口,便看见了一团火,火焰之下覆盖的……金瞳黑鳞,龙头,獠牙口中衔着一块发光的血石,纵是过去千年万年,她想她也是记得那双眸子的。
在每个缠绵的夜里,就是这双眸子,定定的将她锁住,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摊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她爱看他为她着迷的样子,爱笑着躲避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欢愉进攻,总是带着她爬上欢愉的顶峰,又轻轻的或者重重的落地,然后她总是受不得的落下欢啼的眼泪。
他还坏心的说,最爱弄她哭,把眼睛哭的肿肿的,像惹人爱的小白兔。
她羞急了,每次都要咬他一口,抓他满背的痕迹才会平衡。
这个让她爱极又恨极的男人呵,她知道,他是最强大的。
在姬西泽抬头的时候,他身上的火焰熄灭,吐出那人头大的血石捏在手里,头上的鹿角慢慢消失,高起的眉骨退去,拉长的下颚变短,恢复成人样,身上的鳞片渐渐退去,他把持着母株的树干,剧烈的喘息。
“走!”他从交尾处跃起,不由分说解下奉珠背在自己的背上,一跃跳上树冠,在树冠之间奔腾。
母株失了血精,在那一场雨之后,逐渐复苏,它来不及捉拿罪魁祸首,千万条藤蔓便缠着姬西泽和叔孙君炎不放,它学乖了,不在企图穿透他们的身体吸食他们的血液,而改用纠缠,学着蟒蛇捕食的招数,把猎物缠死。
“西泽!”叔孙君炎抱起姬西泽,几乎将自己的手臂、大腿划烂,黑血汩汩的流淌,所到之处,血藤气恨,疯狂的扭摆也不敢近前一步。
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血人冲出血藤围成的笼子,跃上树冠,逃命奔跑。
藤蔓如鞭,又如收割性命的镰刀,对着奔跑的二人穷追不舍。
叔孙君炎咬牙切齿,把那早早跑掉的李姬阳恨了一遍又一遍,他发誓,待出了这片该死的鬼林子,他一定找他打一架!
然,叔孙君炎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那么深的树洞,他是怎么爬出来的!
“笨蛋!”西泽忽然划破自己的脖颈,在急速的飞腾之下,黑血自发的向后泼去,将那一大捆追上来的,堵截来的血藤逼退。
“西泽,不要!”他脚不沾尘,越发拼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没命的奔袭。
倏尔,他看见无数黑影踏着树冠急速奔来,眨眼进前,他激动呼喊:“姬族长!”
得了血石,李姬阳并不打算与旁人分享,他急速的逃离血藤林子之后,猛然跳下树冠,在茂密的树丛之中穿梭,直到,他看见一座山,一个山洞,进去,不由分说把里头的黑熊一家赶走,堂而皇之占据了人家的地盘。
那黑熊自是不依,朝着李姬阳扬着熊爪扑去,李姬阳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更别提这丑到家的黑熊,何况还是个雄的,一爪子抓伤了那黑熊的腰腹、大腿,那黑熊惧怕的叫了几声,就委顿的带着自己的母熊和一直小黑熊摇摇晃晃的离开。
李姬阳忽然想到,若是珠娘醒着,定是不忍,实在是他们无礼在先,这洞府本是人家黑熊的,定要怪责。
如此想来,他朝着那黑熊吼了一声,黑熊一家忽然僵住,委委屈屈摇晃着笨拙的身子又走回来,守在洞口一动不敢动。
洞穴内,一股骚臭之气令李姬阳皱眉,一掌扫落巨石上的上层干草,这才把奉珠放在上头。
大雨过后,奉珠又陷入昏厥,脸上的青灰虽有所减轻,却仍是死气沉沉。
他握着手中灼热的血石,金色的瞳子对着那血石看了又看,想着,这人头大的东西怎么才能给珠娘吃下。
他坐在干草上,一手揽着奉珠,一手捏着那血石上下左右晃了晃,发现这血石之内隐隐有液体流动。
他狭长的眸子半眯,金瞳的光芒半敛,兽化的爪子仍未收起,忽然福至心灵,像是打鸡蛋似的,坚硬的爪子半曲,“叮叮叮”的敲打起这石头来。
似乎是生怕一用力就弄碎了,他敲打的极其小心,在“叮叮”声发出了十下之后,他听见了细微的碎裂声,禁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血红的液体从石头里沁了出来,一股暖香扑鼻,引得他的肚皮咕咕叫起来。
他自己先小心的舔了舔,尝到了甜味,面目莞尔,此味珠娘定然喜欢。
毫不犹豫拖着血石放到奉珠的嘴边,这石头比奉珠的脑袋大多了,如此凑近让紧闭着嘴巴的奉珠吸食显然很是喜感。
他猛拍自己额头一下,自己凑上去喝了一大口,又掰开奉珠的嘴巴一点点的喂进去。
如此来来去去的喂食了五大口,那人头大的血石里头的液体才用去一半。
“珠娘,醒醒。”他盯着奉珠,期待着她的变化。
他摸着奉珠冰冷的手、脸、身子,他一直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