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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嘿,天上掉馅饼,人家不要了,见他们两拨人碰了头,说了会儿话就急匆匆的四散开去,左右找寻什么,孙二大胆猜测,这伙富贵人要么是丢了什么贵重物件,要么就是丢了人,往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他们飞鹤酒店就接到过这勾当帮着打听消息。
“哎呦!我的娘哎,活的!”孙二的得力手下胖子一蹦三尺高,远离麻袋,指着麻袋道:“软乎乎的,还有热气呢,老大你自己看看,莫不是死人还没死透吧。”
孙二赏了胖子一巴掌,道:“蠢货,你见谁扛着尸体满街上转悠的。”
“也是啊,还是老大精明。”胖子赶紧拍马屁。
孙二看都不看这人长相,更不让手下人看这人长相,摸了摸麻袋,找到脚,用刀子划开,从脚头开始往上撸麻袋,摸了摸这人的衣裳料子,孙二咂咂嘴,“都是好货。”
“老大,看这个,咱们发财了!哇哈哈……”胖子从这人腰上摸到一个金袋,捏了捏里面有东西,他打开一看,竟是一条紫鱼。
孙二见了,大惊失色,猛然呵斥道:“蠢货,那东西也是你能摸的,快塞回去。”
“老大,不就是一条好看的小鱼吗,还不是金子,老大要给老大就是了。”
“哼,紫鱼金袋,知道这是什么身份的人才有的吗,说你蠢你还不服。”孙二扭过胖子的耳朵,叽叽咕咕一阵,直到把胖子说的脸色瞬时煞白一片。
他哆嗦着厚厚的嘴唇道:“那、那老大咱还是快走吧,晚了要惹祸上身的。”
“吓怕胆了吧。”孙二吐了一口唾沫,懒洋洋道:“什么东西过了我的手,那都得剥一层皮下来,这个,小的们,把衣裳剥了,除了那紫鱼金袋,其他的头冠,腰带,香囊都给我摘了,回头把这些东西一拆卸,谁还能认得出本来模样,咱们也能卖个好价钱。”
“我再说一遍,咱什么都没看到,咱就是臭要饭的,听明白了吗!”
“老大放心,小的们规矩都记得牢牢的。”胖子狗腿道。贼笑一声道:“老大,我瞅着这腰带上的方玉能值不少钱呢,嘿嘿。”
“今晚上就到这儿,老子乏了,咱们回。”
奉珠一上岸,往人多的地方走了走,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被家奴发现了,家奴飞快的相互传递消息,引了卢氏并国公爷来。
卢氏一见了奉珠,先是抱在怀里狠捶打了几下,教训了几声,吩咐道:“把马车赶过来,为了寻你,一夜都没睡好。你这个孽障,我上辈子也不知欠了你什么,阿弥陀佛,亏了今日佛诞佛祖保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阿娘怎么活呀。”卢氏抹泪道。
“阿娘,事情也不能怨我啊,都是那些无赖太混蛋了。是吧阿爹。”奉珠扯扯她爹袖子,让老爹赶紧安慰安慰。
“好啦夫人,大街上的成何体统,回家再说别的。”
“嗯嗯,阿娘,我告诉你呀,今晚上真是吓死我了,……”奉珠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国公爷捋胡须,沉思道:“这事……那些人该整治整治了,天子脚下容不得他们胡作非为。”
“老爷,夫人,上马车吧。”绿琴眼睛红红的,低头道,看都不看奉珠一眼。奉珠悄悄拉拉绿琴的袖子,道:“回去我再跟你细说,知道你委屈了。”
“奴婢没什么委屈的,丢了娘子本就是奴婢的差错,娘子平安回来就好。”
“你看你还说不委屈呢。”
“该!”卢氏戳着奉珠的脑门,“往年你出来玩阿娘也不说你什么,今年你越发胆大了,回去在收拾你。”
“是该好好收拾她一顿,一点女儿家的贞淑贤德都没有了。”房公瞅着他这闺女,顿生头痛。“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给你找的那个……”
“快别提那个人,只当我们珠娘从没离开过家,反正除了你我几个幕僚也没什么人知道。”卢氏搂住奉珠断然不悦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卢氏哼一声,并不回嘴。
奉珠悄悄回头看,在人群中寻望。
今夜最后的一次烟火绽放,在人群里,她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背影,蓦然回首,灯火阑珊,正与他的目光撞在一处。
“珠娘,你看什么呢,年年都有今日,玩了这许久也该够了,有什么吸引你的,让你看不够。元娘也正找你呢,对了,绿琴,赶快遣了人去告诉元娘那孩子,说奉珠找到了,明日就下帖子请她来家里当面致谢,让她无论有什么事都先搁下,让奉珠好好给她赔罪。”
“是,夫人,奴婢去了。”绿琴答应一声,喊了小三几个家奴四散去告知。
“阿娘,儿觉得今年的烟火特别漂亮,爆开的时候,像花雨一样美。”奉珠笑着道。
窝在卢氏怀里娇娇道:“儿不骗你,真的好美,儿看了就觉得好幸福。”
重生以来的第一场烟火,那样虚幻又真实,感动又心酸。
“珠娘想看,明日让你郝叔买一马车放在家里,你们自己在院子里点着玩,只一样,你自己不许点火,只让小厮们点燃,你们几个女孩在一旁看看便罢。”房公摸着奉珠脑袋道。
“好呀,明日就不让元娘走了,让她和我一起睡,我们晚上一起放烟火玩。”
“女子们哪有这般的,也不知是谁说的咱们珠娘一点‘贞淑贤德’女孩儿样儿也没有。”
房公半眯眼和奉珠相视一笑,父女俩呵呵笑起来。
卢氏瞪了他们一眼,叹息一声。
李姬阳伫立良久,待宝庆、安庆走至身边,指着一男一女给李姬阳看,李姬阳这才收回心神,看向那一男一女,眉目忽的冷凝。
便见那男子,紫冠华服,俊眉修目,一脸阴翳,正如一条毒蛇一样盯视着他,立在男子身侧的女子,肤白唇红,水灵灵的眼眸,她满眼愧疚,嗫喏的喊了一声:“七哥,对不起。”
“好一个牡丹园主牡丹美人啊,好极好极。”那男子瞥了一眼奉珠远走的方向,阴测测笑道。
李姬阳快速的转动手中佛珠,只淡淡瞥了那女子一眼,便提脚带着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那紫冠华服的男子气怒不甘,手势一放,便从四处跳下几个黑衣人来,“跟上他,这次若再跟丢了,我要你们的命。”
“二哥……”
“闭嘴!回府!”
第044章 患得患失痛下心
更新时间:2013…1…11 18:40:37 本章字数:5722
牡丹园是没有住成,奉珠和阿娘阿爹一起坐马车回了国公府。
远远就看见门口灯火通明,家奴手拿火把等候着。郝叔远远见了车上的奉珠,他这颗心才算安下来。
见家主、主母下来马车,他赶紧躬身伺候着,道:“府中一切如常,老爷、夫人放心。”
“郝叔。”奉珠嘻嘻笑。“我回头会好好安慰绿琴的,奉珠鲁莽,让绿琴也跟着受了委屈。”
郝叔舒心一笑,道:“那是她一个婢女该当的,不值什么,娘子平安就好。”
“阿郎,夫人。”安安静静,低眉顺眼侯在门边的一个婢女上前来行礼。
卢氏见了,冷哼一声,看着房公道:“这个可是专门来等你的,奉珠我们且回去,给他二人留出空闲来,好好说话,说些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房公面色尴尬,背手在后,望了这婢女一眼便甩袖进了府。
“你赶紧去伺候着去,我这里可不敢劳驾你。”卢氏牵着奉珠进了门,并不给这婢女好脸色瞧,连同瞪了一眼郝管家。
“阿娘,不是早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府里,看着就讨厌。”奉珠这才看见遗珠的亲娘。
“还不是因为你,她那女儿要当王妃了,怎么也得给未出嫁的娘子全了脸面才行。别看你阿娘我死活不让你阿爹纳妾,可在其他方面,你阿娘做的事情从不给人拿到把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阿娘,快把遗珠弄回来吧,她这王妃是当不成的,最多不过是一个妾。何况,她老在人家家里呆着,时间久了就怕被人知道,倒时,咱们谁都没有脸。”奉珠也知是自己带累了母亲,忙弥补道。
卢氏上下打量了奉珠一眼,叹口气道:“我们珠娘也会为家族声誉着想了,可见这回的事情,让你吃着苦头了。”
到了主院,丫头们上了滚烫的茶,奉珠抱在手里,感受那份滚烫,听着卢氏的话,奉珠笑着道:“再不吃一堑长一智,我怕阿爹都保不得我了。族里其他有女儿的人家该打上门来了。”
卢氏一哂,呷一口清茶道:“打上门来到不至于,最多不过埋怨几句。你也就是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家族风声不是靠着女孩贞静贤淑造就的,咱们家本就有从龙之功,又是开国的功臣,烈火烹油似的,需知盛极必衰的道理,让圣上信任才是咱们家的根本,你阿爹最不能要的便是美玉无瑕。外头都道是我凶悍,让你爹惧怕我,可是,珠娘啊,一个男人从不会真正去惧怕一个女人,阿娘这话,你要细细品。”
奉珠点点头,趁机为房公说好话,嘻嘻笑着打诨道:“儿知道,是阿爹打从心底里敬爱您,这才有了事事让您三分。”
卢氏哼笑一声,叹气道:“相敬如宾总好过相敬如冰,算来,阿娘也知足了。哪有男人不偷腥的呢,阿娘这面皮也老了,哪里比得过小丫头们的面皮子嫩,随他去吧,任着他闹,还能闹几年呀,到最后黄土一抔,还是只有我能和他睡在一个棺材里,我怕什么呢。”
“阿娘说这些扫兴的话作何。”奉珠不高兴的拱在卢氏怀里撒娇,“儿不愿意听,不听,不听,就不听。”
“呦,大娘子这是撒娇呢。”青叶端着卢氏的眼药进来,见了便打趣道。
“都怪阿娘总说些丧气话,不过一个奴婢罢了,咱们提脚卖了她就是,省的给阿娘添堵。”奉珠拱在卢氏一旁,伸手接了青叶的活计,“阿娘,你躺在靠枕上,儿给你上药水。”
“就是呢,还是娘子的手艺好,每次上药的时候,夫人总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点罪都不受,哪里像奴婢笨手笨脚的呀。”
“那是。”奉珠得意昂头,像一只小母鸡似的。
“青叶那是虚夸,每次还不是阿娘替你兜着,好不好的,看在你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我也就容了你。”卢氏拿帕子抿了抿眼睛,觉得微疼些,又点着奉珠眉心道,“孽障东西,明知道阿娘不能熬夜,还给我惹事,阿娘也不知能容你几日了,这要是嫁了旁人,看你大家容不容得你。”
“说不嫁了就不嫁了,谁知道他们心里都会想些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娶我的,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若是遇着个中山狼,儿非得哭死去,到还不如不嫁,自己一个人也是一样过的,咱们这里坊里不就有一个,她既能,我也能。阿娘,眯眼,一会儿就好了。”奉珠拿了棉絮沾了药水一点点往卢氏眼睛上擦。
“以前是死活要嫁,现在又是死活不嫁,你到底要干什么。该让你去小户人家看看去,人家那女儿个个遵三从四德,听话乖巧的不得了。”
青叶接话道:“可不是,奴婢听了个笑话,拿来和娘子说道说道,说是有一个小娘子,她的手臂被未婚夫以外的郎君碰了一下,这小娘子忒的烈性,觉得自己失贞,回家去就把自己手臂给砍了,最后流血而亡,娘子您瞧瞧,可怜见的。”
奉珠撇嘴没说话。委屈的推推卢氏。
卢氏拍拍奉珠的手,道:“青叶不过是听了一个笑话,你当的什么真。”
青叶自知失言,忙描补道:“可不是,都是听那些碎嘴婆子说道的,都怪奴婢,为了讨好娘子竟拿了这个说事,该打该打。”
“也不知是哪个臭男人杜撰的野史,若真这般,那娘子们的领口还天天被人看呢,娘子们就没有一个能活着了的,大家干脆都死了干净。”奉珠气嘟嘟道。
青叶讪讪没有说话。
“你这孩子。那不过是犄角旮旯里流传出来的,纵然有真事,也是发生在那迂腐,视女子生命如草芥的人家,咱们家还不够给你自由吗,见天和元娘一起这里逛那里逛的,整个长安城都被你们踏遍了吧。”
“是呢,还是阿娘和阿爹最好了。圣上也好,皇后娘娘更好,嘻嘻。”奉珠又高兴起来。
过了一会儿躺在靠枕上的卢氏渐渐没了声,奉珠知道阿娘这是困了,睡了,收了药水,给卢氏盖上锦被,掖好被角,自己穿鞋爬下塌,带着阿奴往自己院落去了。
待奉珠一走,卢氏睁开眼,拉着锦被笑道:“怪不得我疼她。”
“是呀,夫人。”青叶灭了外室的灯,在卢氏脚踏上铺了自己的铺盖。
“我这一辈子统共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孩儿,还生得这样招人爱,谁又能怨我疼她。老大家的看着珠娘不顺,也不过是看了我多疼她些,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