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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公主,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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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牢。
石缝滴滴答答地流着水,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囚牢此刻散发出潮湿肮脏的气息。老鼠和蟑螂穿街过巷,啃噬着不知何人的尸骨。善水和空思被分做两个牢房关起来,但关押善水的这个牢房尤为奇怪,三个铁柱栏栏的牢房,只有她一个人。唯一相伴的就是牢房外木桌上的那盏油灯而已。善水连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来。她靠着铁栏,抱膝,观察着老鼠们往来。
突然,灯灭了。
善水没有慌张,因为她不怕黑。但此刻四处一片漆黑,却有月光从某个地方照进来。善水好奇地望去,是最尾部的那间牢房。她抓着栏杆,谁知只是轻微的拉了拉,就有一根栏杆被扯了下来。善水黑线落下:不是吧,这几个牢房到底有多没有用了啊?栏杆都这么不结实。她试着扯开其他几根,都很顺利。这下子善水又怀疑起来了:会不会是圈套?
管他呢!她跨进中间的牢房,接下来又用同样的方法也拆开了栏杆。这般的顺利,善水当真怀疑是圈套了。但是她不肯进来,别人自有办法让她进来,或者变本加厉……善水可不想受刑。她顺着那月光,走到了月光照耀之处。
是一个人骨架。
那人似乎死了很久,发白的骨头渗着寒意。善水越看越阴森,她萌生了回去的念头。下一刻,那个骷髅头好像朝她笑了笑。善水不信邪的揉了揉眼,接下来——这会儿骨架居然不见了!善水脊背一凉,一双冰冷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肩头。
她吓得不敢动。
身后之人似乎阴冷的笑了笑,将她往前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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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一片冰凉。
善水坐了起来,她的衣服被划破了,皮肤也有细微石子割伤的痕迹。不过好在流血不多,并无大碍。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水,抬头看见钟乳石水滴滴落的瞬间,啪嗒,又是一颗落进了她的眼中。她猜想,自己应该是掉入了一个钟乳石洞。
可是上一刻不是在牢房么?善水带着疑惑巡视四周,发现前面有光亮。她一瘸一拐地循着光走去。
·
刚走到洞口前,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和钟乳石洞中的温度简直是天壤地别。
偌大的石室中摆放着一只约莫三米长的寒冰床,婴孩拳头大小般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亮。墙壁上写满了蝌蚪一般的文字,扭扭曲曲。善水打了个寒颤,犹豫要不要进去。
当真是前后为难。
突然她发现,在这么寒冷的石室中,居然有一个朱红色的果子,攀附在墙上。赤色的叶子轻轻摆动,好像有生命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善水出现了幻觉,她觉得那颗煮过在召唤她。
来……来吃我……
她好似收了蛊惑一般,一步一步搀着走到了朱果面前,将其摘下。朱果被摘下的那一刻,赤叶全都枯萎了,藤蔓也萎缩了。干巴巴好似老年人的皮肤一般。善水小口地将朱果吃下,之后她感觉一道热流在自己身体内游走,受的伤全都愈合了。
好神奇。她看见自己手上被碎石划伤的伤口全都不见了,心下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按理说这样的石室都是大人物用来修炼的,那么这颗朱果……善水越想越不妙,她当下第一反应是——跑!岂知回首便看见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似笑非笑。
“你……吃了我的朱果?”
作者有话要说:這写到我淚目…
VIP节 36第三十五
这绝对是一个圈套。
善水忿忿地想;此刻她被皇穹堵在石室出不去。那颗朱果自从入了她的身体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在她的体内游走。皇穹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低头奇道:“奇怪;一般人吃了朱果定然会因为抵挡不住朱果的至刚之气而七窍流血身体炸裂……你怎么无事?”说着,倏地移到她面前捏住了她的脉。
“奇怪……”皇穹竟然探不出个所以然。善水讪讪地甩开他的手;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
“你吃了我的朱果;反倒回过头来诘问我?”皇穹也不恼怒,收回手放在身后。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善水几分赧然,但想自己气势上不能输了他;于是壮着胆子喝道:“什么你的朱果?长在这里就非是你的啊!”
“你不知道这是何处?”
善水一愣;低声嘟囔道:“我也是无意间被推下来的,我怎么知道这是何处……”
“你杀了我的皇姐,此刻理应在天牢里。不过居然让你找到通往我王府石室的通道;也算你运气好……”善水听见皇穹的喃喃自语,暗暗吃了一惊。她的话入了皇穹的耳,那皇穹猛地抓住她的衣襟,逼问道:“你说你是被人推下来的?”
“是……是。”善水吃吃道。
皇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让自己来这里的人。善水站起来,正想将他说糊涂了,原路返回。但她惊奇地发现自己来时的那个钟乳石洞依然不见了。她扑上那面严严实实的墙,用力地捶着,墙面却不动分毫。皇穹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十分不解。善水指着墙壁道:“溶洞呢?!这里的溶洞哪里去了?!”
皇穹沉下脸:“那是本王进出天牢的通道,哪来什么溶洞。”见善水还是不相信,他冷哼一声,走到角落处按下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忽听见一声巨响,那墙壁缓缓打开。入眼的是一条漆黑的通道,皇穹打了个响指,那通道两壁的火把全都亮了起来。一时间火光熊熊,映着善水惊愕地脸。
“这……这怎么可能?”
“倘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其中定有人在操纵。我倒想知道是谁把你送到这里……不过就算你说的是假的,也无妨。对我来说,你目前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他阴冷的走上前,将还僵直着的善水提起来,扔到了寒冰床上。突然包裹她的寒气让她陡然惊醒,一双杏眼迷蒙的看着皇穹。
皇穹心弦咯噔一响。
“你,可认识苏樱?”他问道。
苏樱……这个已然十年没有再想起的名字此刻对自己来说有几分陌生。正如那日,看见瑾歌蘸水在桌上写下的那两个字。她叹了叹:“你找了她多久?你是不是常常梦见她?”
一阵威压袭来,善水还未后退便被人掐住了下巴,那双眸子中此刻充满着阴鸷:“你怎么知道?!”
善水忍着下巴的疼,倒抽一口气,笑道:“你的侍女的嘴巴都太不牢固。”
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皇穹想起自己的暗卫的确禀报过,优蓉有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小动作……他对上善水那张写满嫌恶的脸,顷刻一惊,放开了她。见她下巴已经红了一块,心中懊恼不已。
“对不起。”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道歉。
还算是有点良心。善水冷哼,硬邦邦的开口:“你要找的苏樱,是我的孪生姐姐。”见他有几分惊讶,她指着自己的脸,“很像对不对?除了这种可能,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那她在哪里?”他焦急的口气暴露了他的相思之意,和他脸上惯有的淡定相互矛盾。
“荼罗洲,五灵宗。”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善水也对苏樱的去向没有底。不知道自己不和她去荼罗洲,事情有没有改变……正想着,那皇穹蹙眉道:“荼罗洲我知道……可是五灵宗?那是什么地方?”
不会吧,五灵宗这么出名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善水料定他是在试探自己,于是随口敷衍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去查就是了。”
又是一道杀气,善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皇穹的威压和他的剑一样,想要杀了她一般。他看见她的慌张,眉间拧成一团:“荼罗洲乃是九荒的修真门派所在,你所说的荼罗洲我自然知道。可是荼罗洲一直都只有天蚕门、缺星谷、鸣凤堂三个宗门。哪来一个五灵宗?”
“不、不是吧?”善水这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你在敷衍本王。”
用上尊称,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善水连忙跪地求饶:“我,我真的没有记错啊!我和我的姐姐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或许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是我不知道的……”
善水嘴上说得乱七八糟,脑子却飞快地转着:这五灵宗不见了,那空漠呢?萧煌苏樱白芷他们呢?她弱弱地举起手:“那……王爷,请恕小民无礼,小民还有一个问题……恳请王爷回答。”
呵,这会子倒是怕了,还用上了卑称。他冷峻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请问王爷,这九荒是否有萧家,和……白家?”
“你说的萧家白家,不就是九荒的两大修真家族么。”
太好了还在!善水接下来的话不通过大脑就脱口而出:“那萧家的少主是否是叫萧煌,白家的大小姐是否是叫白芷?”
皇穹定定地看着她。
“非也,萧家有三位公子,少主之位尚未有定论,何来……萧煌此人?”他眯起眼,黑色的潭水不断地搅动着,“至于白家,白家的确有位小姐,不过年方八岁,上头也有个十五岁的哥哥。何来大小姐一说?”
善水当真是冷汗涔涔。
她抹了一把额头,一手的汗水,“这……我也没想到……”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吧!善水在两难境地,不断挣扎。此时石室中静悄悄的,皇穹不说话,她也不敢再说话了。过了一会,皇穹道:“起来吧。”
她这才如获大释地站起来。跪了太久,脚酸了,差点又摔了下去。
“你所说的,本王会派人去细查。若属实,本王不但会放你走还会赏你。但是若是假的……”皇穹冷眸一眯,“你这辈子都不用出去了。”
说罢,宽袖一挥,抽身离开。
善水瘫坐在寒冰床上,那朱果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气和寒冰床寒气相互抵挡,如同水火不容的敌人一般。但越是这样,善水越是没有办法离开寒冰床。因为只有在这里,她的身体才能中和,既不会被热死,也不会被冷死。
而此刻的她,也想这样。生死都在大人物的一念之间,自己在灰色地带不断地挣扎、挣扎。
何处是尽头?
鸦黑的青丝铺地,茶花朵朵洒落,绫罗绸缎一层又一层地包裹着女子姣好的胴体。这样的寒冷的天气,她竟是靠着这些价值千金的衣衫保暖,连一件皮毛都不用。天晓得,她身上的一件不过蝉翼薄的衣衫就要好几件皮毛才能抵价。
这样的宠爱,当真只有皇家女子才能享受。
还不满足么?
女子将茶花揉成了花泥,见片片碎花落地,她便心情大好。一旁的奴婢上前道:“姑娘,这些花要扫了么?”
“不必,既然是从茶花树上落下的,也就滋养茶花树好了。”女子说罢,提起□的脚将那些茶花又碾了个粉碎。一双雪白的玉足顿时被花汁染成了红色。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茶花竟能开得如此繁盛。藏雪仍记得自己出生时,满园茶花盛开,改过了牡丹的颜色。她觉得这茶花与她最亲,好似血脉相连。但越是如此宠爱她的植物,她越是想要去蹂躏它们,摧毁它们。
便好似发泄出心中的不乐一般。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将她拦腰抱起,来人看着她红汁染色的脚,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雪儿,你又调皮了。”
“王爷。”藏雪依偎进他的怀中。这个男人,从她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是属于他的。哪怕他心里装了另一个人,她也无所谓。可是不管他在床底之间、在众人面前怎么宠爱她,也不许她叫他的名字。阿穹、阿穹,藏雪在梦中叫了千百遍,现实中却只能缄口不语。
“王爷怎么这会儿才来看雪儿?雪儿等王爷等得心都痛了。”她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生疼。皇穹的眸色暗了暗,他低头一把含住了藏雪的娇唇。唇齿相依、缠绵悱恻,让新来的下人看红了脸。过了一刻,那皇穹才放开藏雪,带着厚茧的手指摩擦着藏雪娇嫩的唇瓣:“雪儿的唇真好吃,本王一辈子都吃不够。”
听他说出“一辈子”这三个字,当真如做梦一般。藏雪娇羞的埋进他的怀中,轻捶着他的胸膛,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是撒娇。皇穹嘴角含笑地带着她走进屋里去。下人们领会得将层层纱帘放下,退了出去。
红帐罗幕半解裳,玉蜡垂泪至天明。虽然明白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娶自己,但藏雪还是愿意做着这样美好的一个梦。她藏在自己亲手挑选的红色纱帘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影默默流泪。
VIP节 37第三十六
善水觉得自己就像处于天地的两极之间;一边极热、一边极冷;两极交融;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