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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收回手的时候门却开了,看到学校的校草吻住我们英语老师的唇,我尴尬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校草是英语系大四的学长,留着很韩剧的中长发,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好像小狗狗。他性格不错,我身边的女学生都在幻想和他发生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英语老师留着个平头,一双精神的小眼睛看起来特别讨喜。他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了脸上还有两颗搞笑的青春痘。此人上课很幽默,不乏女生暗恋。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
我该说什么呢?
“不打扰了”这句话好像你观察了很久似的。“我什么没看到”有装逼的嫌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有歧视同性恋的嫌疑。“我支持你们”听起来好多管闲事,你算哪根葱啊。默默地走掉好像你要把这件事情到处宣扬一样。
我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
“同学,”校草走上前来用柔柔的声音对我说,“你是腐女吗?”
“不,不是很好这一口,”我盯着自己的鞋子寻找措辞,“但是也没有排斥的意思。你其实没有必要问我,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没资格干涉。”
“太好了,做我的女朋友吧。”校草说。
“也好。”英语老师表态了。
“什么!这都哪跟哪。”我一头雾水。
“我和老师准备秘密移民到荷兰,在此之前我需要瞒过家长。”校草解释说,“我家里人知道我喜欢男的,所以我想找一个腐女帮我掩饰的,但又担心被大嘴巴的女生到处宣扬。”
“可是我不是腐女,我也不认识你。”我说,“最近学业又紧,我四级还没过。”
“我们可以辅导你过英语四级。如果你需要,还可以辅导六级、八级。”英语老师说。
这英语老师和校草的英语水准都是神人级别的,校草在高中就通过了英语八级,英语老师小时候在加拿大生活了十二年,还担任过考官。他们的辅导……想想就觉得诱人。于是我成为了用来掩饰基情的假女朋友。
见到校草家人的时候,他妈拽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碰了碰我的胸,说了句“是女的。”后就再也不干涉他的生活了。可那顿饭我是不怎么吃得下了。
“我长得很像男人吗?”我问校草。
“没有,我以前会让男朋友打扮成女的去见家长。”
“你强。”我送他两个字。
在校草和英语老师手中大量真题的轮番轰炸下,我终于对四级有点信心了。
“今年题型走势对你有利,我给你报了六级的名。”英语老师说,“好好准备,我看好你哟。”
“看好你大爷!”我鼠躯一震,手上的杯子摔了个粉碎,“你不要害死我!”
“没事的,你可以的。”校草说,“来,把这套卷子做做看。”
接下来是惨无人道的备考。试卷轰炸已经不算什么了,听力轰炸才让人□,背课文背得我差点没口吐鲜血。
最后我拿到了羡煞旁人的英语六级证书,他们也移民到荷兰领了结婚证。校草还从网上给我传了他们的甜蜜结婚照,他告诉我他和英语老师领养了一个女儿,准备让她认我做干妈。
同志的女儿认我做干妈,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我实在无法想象我们三个人带孩子出去玩的时候,孩子叫我们“爸爸,爸爸,干妈”时,旁人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得婉拒了。
☆、反清复明义志士
易先生救了我,终于改变了我“一直被陷害,从未被拯救”的命格。
“总算有人来救我了。”我感动得差点落泪,扑向易先生,“大妈以后就让你养老送终了,好儿子。”
“都说了不要妄图把涕泪蹭到我衣服上,”易先生依旧果断地按着我的脸把我推到一边“在满清统治下做一深衣不容易。”
“没有眼泪和鼻涕,这次真不是的。”
“这么说你上次还真是的。”易先生就是反应快。
我只好转移话题:“呃,你怎么进那里的,为什么受伤了?”
“杀进去的,还和爱新觉罗?胤禛干了一架。”
“谁赢了?”
“平手。”
平手!人家和爱新觉罗?胤禛打了个平手。而我,却被他白白捅了一刀,简直就是弱爆了。我怎么就没有回捅他一刀呢,想到这个我肠子都悔青了。
“简直就是弱爆了。”我捂着脸考虑以后要怎么见人,大名鼎鼎的社壮士竟然给康熙酋长的儿子白白捅了一刀,连点反攻都没有的。
“没事的,小三。”公主的手重重拍在我后背上,“大不了我们杀到四贝勒府,捅死那个四阿哥,给你报一刀之仇。”
“我谢谢你。”我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公主要跟着发疯,就别怪小生不顾君臣之礼了。”梅先生手端着茶进来了,浅褐色的直缀和黑色的四方巾把他的气质完全凸现出来了。
今天的梅先生看起来不像以往那么儒雅温和了,反而有一点点……可怕。那文弱书生面目下不留情的毒舌,我真的很不想见识。
“你们脑子进水啦。一个当着满族大汗儿子的面说‘所恶有甚于死者’,一个更白痴,只身杀到人家的府邸。”果不其然,斥责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说话语气斯文,用词也不算暴力,但却是处处戳中要害,这就是梅先生的厉害之处。
“我都尽量谄媚了,他非要觉得我是英雄好汉。”我委屈地说。
梅先生看着我:“假装招安再逃掉,什么事都没有。”
这么一想,我脑子好像确实不够用,光顾着耍帅了。
“他不会信的,那个人太可怕了。”我撇撇嘴。
“可是收到大妈出事的消息不赶快去,大妈就真的回不来了。”易先生也在辩解。
“算了,大家能在一起就最好了。”梅先生拍拍我的脑袋。
我现在是在浙江天地会,分舵主是人称念一和尚的张君玉,他正在秘密组织起义。我对这个分舵主好奇得要死,却没有机会见他。第一,我在养伤,他和我根本不认识,也没打算专门来看我;第二,他整天在外面讲佛法——应该是披着宗教的外皮宣扬革命思想。
所以伤好的时候,我激动得不能自己。
“别打扰他,张君玉很容易讨厌别人。”易先生告诫我。
我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佛堂的地方坐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中年妇女和我这个年龄的大妈。我看不清念一和尚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光头。
不知为什么,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刘仪伟在向大妈们推销微波炉饭盒什么的,大概是观众群的引导吧。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也是合理的。姑娘们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要养家糊口。男人们不是维持生计,就是游手好闲。所以佛法讲座的主要听众确实应该是中老年妇女无误。
一个大婶看到我脸上不正常的笑容,露出不悦的神色。我只好竭力绷住脸,作出一板正经的虔诚姿态。
“……若是观音只帮助供奉香火的人,而不以人行事善恶而定夺苍生,那又和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他应该讲了过长的时间以至于嗓子听起来有些嘶哑。
原来不是念经,而是以新奇的方式讲解。我对张君玉其人更加感兴趣了。
“我佛应为人所崇拜之处不在通天神力,而在仁义慈悲。”
这宣扬了不应该盲目服从权力,只有品德才是值得佩服的。
不久就散会了,大妈们纷纷离场。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朝张君玉走去。
“离我三丈远,凸眼睛的。”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长了一双明亮的凤眼,我从里面读到了凌厉和冷漠。
张君玉收拾好东西就出去了。我很好奇自己是哪里让他讨厌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凸眼睛的关系?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特意问了身边的人。
“易先生,我的眼睛真的很凸吗?”
“不会,你的眼睛这么凹,怎么会凸呢。”
“公主,我的眼睛到底是凹还是凸?”
“你的眼睛不凹不凸,平平的。”
我觉得这些安慰还不如不要的好,这还是眼睛吗?我真的长了一双眼睛吗?为什么我觉得凸眼睛那么正常?
“社姑娘,你还在介意哥叫你……”
“凸眼睛的,蛮好蛮好,多么正常啊,嘿嘿嘿嘿嘿……”我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不正常的笑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社姑娘,其实我哥……就那样,我叫张君锡,让我们好好相处吧。”他长得竟然有那么一点像我家小区的保安,看起来真有亲切感。
“好好相处,好好相处。”
“凸眼睛的,你什么事情都不做是想当米虫吗?”念一师傅的嗓子缓过来是很有磁性的。
“哥,社姑娘的伤才刚好。”张君锡很体贴地说,我记得我家小区的那个保安就是个很体贴的小伙子,男女老少都喜欢他。
张君玉的脸色阴沉下来,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我看着他脱掉内衣,惊讶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随后就用双手捂上了眼睛。
“看。”
“非礼勿视,我知道念一师傅的身材很好,有六块腹肌,”我继续捂着眼睛,“半径三厘米的肱二头肌。我完全懂得的。”
“你在说什么。”念一师傅的声音里有一丝讶异和嫌恶。
我撤开手,看到他的手臂、肋骨上满是刀剑伤痕,立刻就明白了念一师傅的意思:“我知道,有心复国的志士都少不了出生入死,所以社某也没拿自己的伤当回事。既然还能活动,那就理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君玉的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把一张纸条扔在地上。我捡起来看到了卖身契。
“怎么,念一师傅要我卖身到奴隶市场去吗?”
“嗯。”
“能发挥作用吗?如果能,我……愿意。”
“你这个凸眼睛的废话怎么那么多。”念一师傅皱着眉头出去了。
“她同意了,赶紧把她的卖身契交出来,我找过你房间。”
“张君玉,你怎么能擅自把我们戏班的清洁大妈卖到奴隶市场!会死人的!”
“郑克爽的狗崽子还有脸对我直呼其名了。”
这气氛一下子僵掉了。
“啊,念一师傅,我们都知道你一心复国,是我们的好志士。”我讨好地说,但是没敢靠近念一师傅,“易先生只是太年轻了,不懂得相信你的安排,多多包涵。”
念一师傅的表情刚缓和些,易先生就面无表情地出去了。我光顾着念一师傅作为愤青的伤不起,却没顾虑到易先生作为一个未满双十的少年也有他的玻璃心。
“易先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好感动。”我连忙追出去。
“你这个愚蠢的大妈!”易先生纤长有力的手指戳在我脑门上,我就顿悟了梅超风和宋兵乙之间的差距。
“我可不可以先挡一下再死?”我问,这是周星驰演宋兵乙时提出的请求,可是被无情地拒绝了。
“不至于吧。”
我回过神来,吐了一口气:“也没什么,据说大家都卖身了。易先生你被卖到酒楼去唱戏了,公主被卖到青楼当烧火丫头,阿贵被卖到港口做苦力。”
除了身为总舵主的梅先生,剩下的人全被念一师傅卖掉了,我怀着三分猥琐,七分真诚的心思渴望知道念一师傅究竟把我们卖了多少钱。
“大妈你知不知道奴隶不仅仅是贱籍,他们甚至不被视之为……活物。我们这些人的工作场所都是自己人的,而你,是真正要去被社会踩在脚下的地方。”
“我明白。”我把手搭在他胸口,然后眼疾手快地把手伸进他衣服,取出了折叠起来的纸。
“放回去,不然我再也不会过问你的事情。”
“谢谢先生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但社某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就算置身于危险之地也非做不可。”
我想了想,鞠了一躬后跑掉了。
我挥舞着卖身契朝里屋的张君玉飞奔过去:“念一师傅,太好了,你可以把我卖掉了。”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长得酷似我小区保安的张君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梅先生刚要送到唇边的茶也没动,就连念一师傅的身子都有些僵硬。
随后我才意识到我高兴地嚷嚷着让念一师傅卖掉自己的场景有多震撼。
“念一师傅,一定要把我卖个好价钱啊。”如果我被用几两银子买走就太伤心了。
“闭嘴,凸眼睛的,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念一师傅终于忍不住了。
“没有,为了完成大业,能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量利用吧,念一师傅。”
“死出去,你的眼睛凸得都快掉出来了。”念一师傅不愉快地说。
我在梅花拍、鸡毛掸子和桌子椅子的攻击下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