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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说的!”
“拜托,别激动。”我用安抚的口吻说,平时冷静的人不冷静起来很不好处理,“没有谁跟我说。这字条是铸剑师傅书写的,据说这是她的名字。”
“那个男子不可能和她有关系。”
“梅先生,我只能说,你再好好看看。”
作为分舵主的念一师傅因不明原因受到刺激,作为总舵主的梅先生貌似因为心上人失去理智。起义正在筹备中,两大起义领袖却露出间歇性精神崩溃的状态,我这个做属下的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几天后回来的念一师傅吃饭时正好坐在梅先生旁边。我看着这两个人,脑袋都快拧在一起了。
“前辈,你是在给我夹菜吗?”多多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不专心到把筷子乱戳的地步了。
“啊,多多,多吃肉长身体。”我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后继续看着那两个让我头痛的上级。
万一他们同时精神不稳定那该如何是好?这件事还不能和别人讨论,引起不必要的慌张会使情况更糟。
念一师傅,梅先生,你们一定要坚强啊。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做你们精神的后盾。
“真的别看了,”多多说,“前辈你没发觉,你鬼鬼祟祟的目光之下,他们到现在都动不下去筷子吗?”
再一看,这两个人还真的自始至终就没动过筷子。除了公主还在悠哉游哉地夹菜,其他人几乎都没什么胃口。
“啪”的一声,一个人放下了筷子,阿贵站起来拉我:“小三,你最近很疲劳。反正饭也吃不好,一起走走如何?”
为了缓解餐桌的气氛,我和阿贵出去了。他带我到了一个闲置的空屋子,再观察一下四下无人,就麻利地栓上了门。
“你在担心什么?”阿贵直截了当地问我。
“这事不好乱说,恐怕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知道不好乱说才带你到这儿的。”
“念一师傅和梅先生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历史上光是失败的起义就记载了不少,那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更是数不胜数,我有些担心。”
听到这里,阿贵竟然轻松地笑了起来,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在决心成为他们的共谋时,你不是已经决心相信他们了吗?”
没错!我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人。他们以前都受到过伤害,但毫无疑问,他们都克服了伤痛,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对自己手下志士负责的人。我应该对他们更有信心才是。
“阿贵,你一番话真令我醍醐灌顶。”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文绉绉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阿贵耸了耸肩,打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梦游杀人考
下面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方面,我们需要安排人拓展府邸最大的地窖,使它成为一个中型的兵工厂。另一方面,我们还要物色价格低廉且不受官方重视的铁矿。兵工厂的事情如果还勉强可以,铁矿的来源就令人一筹莫展了。
“官方铁矿最多引购多少在怀疑范围之内?”我问公主。
“不可能,你哪怕引购一两都必须说明用途。”公主说,“我们不好借用原主人的名义去做这件事。筹备起义暴露的可能性相当高。”
“我们可以申请拓荒吗?”我说,“大家名义上在荒地种植物,实际上找寻铁矿。”
“这个主意听起来好烂。”阿贵撇撇嘴,再看一边誊抄着什么的张君锡,“你说是吧,念二师傅?”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闷闷不乐地说,“你们完全可以拿它当个笑话。”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等晚上哥哥从驿站回来,我再和他商量。”张君锡回过头,冲我露出了他招牌性的善良的笑容。
“还是算了吧,这种馊主意肯定会被当成笑料的。”我扁了扁嘴,脑袋中浮现出念一师傅讥笑的脸:“太可怕了,漫无目的地拓荒?这是什么?你的脑子里装了什么?”
这种情形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我不怕念一师傅的古怪脾气,我只是不喜欢在他面前有如胃里滑进一大块冰的难堪感觉。
“换班了。”小花好意提醒我们。
“走了,阿贵。”我看出阿贵有偷懒的意图,忙不迭地拖上他。
“累死了,我腿都肿了。”阿贵懒洋洋地趴在石桌子上。
“又不是你一个人腿肿了!”我用力把他往我们的工作地点拉。
念一师傅目前为止纠集了五百多户普通人家。可他们现下都处于分散状态,还要接受衙门的监控,帮不上什么忙。浙江天地会的成员分散在各行各业中扩展影响力,主要负责打点过城门的通关令。拓展地窖的事情只得由我们这里的人分班开工。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占领官方铁铺?”阿贵抱怨说。
“要是我们能只凭手头的劣质武器占领官方铁铺,我们就根本不需要铁铺了。”我疲惫地说。
“我就是说说而已。”阿贵的声音小下去了,“你在壁面上锄了个字?”
我锄了个巨大的“囧”字,随后就要把它挖掉。这样工作才不会太枯燥。懂得找乐子是身为人类必不可少的重要品质。
“前辈果然最棒了,努力!”多多的声音不时从上面传来。
“你小子快给我死下来帮忙!”阿贵没好气地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几天下来,地窖已经有三米深了,占地面积据我目测在两百平米到三百平米之间。下面就要考虑后期的装修问题了。包括公主那个缺心眼儿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坑坑洼洼的地面是个大问题。大家炼铁的时候崴到脚,连着炉子一起摔倒的惨烈场面绝对不能出现。
这项工程需要的人数很少,为了尽大限度地利用我们手头的人力资源,大家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一个吃苦耐劳的人来做。
“还有谁能比社壮士吃苦耐劳?”
“还有谁能比社老大吃苦耐劳?”
府上的原家丁议论纷纷
“果然还是小三吃苦耐劳。”
“社壮士当仁不让。”
我的共谋们议论纷纷。
“所以,果然还是前辈当仁不让。”多多在最后崇拜地说了一句。
于是就有了我现在孤身一人趴在地上铲平泥土的局面。其实这也不算太坏,比起前些天铲到老鼠窝、蟑螂窝什么的,这个状况对我来说已经够好了。
“完成了,后期调整你们看着办,”我打着哈欠,泪水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我必须去睡觉了。谁阻拦我我灭了他!”
“没有谁要阻拦你。”正在墨砚台的念一师傅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只管休息好了。”
我无暇去惊讶念一师傅也懂得关心人,就一头栽倒在树下了。事实证明,双臂抱着树的姿势和抱枕头一样舒服。而且抱枕散发的口水味,不会有像樟树这样的香气。
“你怎么在这儿睡?”一个蛮耳熟的声音说,“女孩子家的睡地上多不好。”
“闭嘴!”我暴躁地在树干上扣了一下,然后翻了个身。
睡醒后我没看到天空,自己身上也盖了被单。这个地方不是我睡着时的那块地,而是我的房间,这一点我不会搞错。
这一切迹象只能说明,我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引发了梦游症。人在梦游的时候会做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想到一些梦游杀人案件,我的脊背开始发凉,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双手和衣角,希望不要出现血迹。
可是衣角清晰的血迹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发生了。我难道真的……不可能!决不能出现这种情况。我得赶紧确认一下。
☆、众志成城
我蹑手蹑脚地跑到前堂,颤抖着手打开门,生怕看到大家被我砍死在里面的情景出现。前堂里空无一人,一阵阴风吹过。
我慌张地跑出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人。
打开厨房的门,红色的血从里面喷了出来。我赶忙冲进去扶住里面身子被染红的人:“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大家到哪里去了!”
“让开点,前辈。”多多拎着鸡的脖子,“我在杀鸡。”
“多多,你也受刺激了?”我去摸多多的额头,“你身为出家人怎么破了杀戒?”
“我以前经常在山上帮师父做野味的。”多多说,“今天易先生终于从那个巡抚嘴里套出什么消息了。大家聚在一起应该吃点好的。”
“你师父都不懂清规戒律的吗?”
“师父说,我们道家讲求道法自然,人吃鸡,鸡吃虫,虫吃菜是自然规律,不可强行违逆。”
多多的师父究竟是怎样一朵奇葩啊!哪怕是鬼魂也好,我超想见他师父一面的。但我还是得先搞清楚自己有没有梦游杀人。
“大家都在哪里?”
“后院的石桌边。”多多说,“没人跟你说吗?哎呀,我们竟然都忘记告诉你了。”
一进后门就看到易先生的头发在星光下反光。我看着整齐的光圈,自动脑补易先生散开辫子,用手捋头发的场景:“用飘柔,我就是这样自信。”
他雪白衣袖上那两点红梅还是那么显眼。他回头看到我的时候点了一下头,轻轻动了动嘴唇:“下次别睡地上了,虽说社大妈年纪已经不小,那样着实难看得很。”
“我知道了。”我小声说。
连易先生都看到我睡在地上,就更可以说明我梦游了。
“搞什么,醒了就赶紧来吃饭。”石桌边的阿贵招呼着。
“大家没出事吧?”我紧张地询问。
“有。”张君锡的声音让我的心滑入谷底。
我抓着桌子,汗水涔涔往下淌,骨节给我抓得发白。
“鲁老不小心闪到腰了。除此之外,没什么人有事。”张君锡接着说。
“我今天有没有形迹可疑地出现在哪里?”我不敢掉以轻心。
“有,”公主说,“你现在形迹就很可疑。”
“我的衣服上有血迹。”我说。
“别傻了,那是你自己的。”阿贵说,“你忘了前两天你不小心铲到自己手臂?”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只能说明我这次的梦游没有做出伤人行为。这种事情说出来会让大家担心,不说出来,真出什么事就糟了。
“大家,有一件事情我今天才发现。”我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我其实患有梦游症。从今天开始,请大家晚上务必把我捆起来。”
在座的人皆是一惊。李义差点把自己碗里的汤都泼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小花关切地问。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我接下来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易先生的筷子掉了。
“我就说了别随便挪她,她的脑子里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念一师傅说。
易先生捂住半边脸无力地说:“我忽略了大妈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
“鸡丝汤也好了,”多多把手捧的大盆放在石桌中央,“大家都怎么了?”
“没什么,是你的前辈讲了一个饭前笑话。”阿贵说,“大家都在回味其中奥妙。”
“前辈快坐下吧。”多多看我还站着,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今天的晚饭是我下厨做的,一定要请前辈多指教。”
我没什么胃口,胡乱夹了两片青椒,当它们塞到我口中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味蕾传递到我的脑神经。
好吃!
桌上的食材都极度普通,这种美味不是靠名贵的素材,而是精妙的手艺铸造的。多多,你才是中华小当家啊!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以后就让他下厨。”公主嘟囔了两句又往碗里夹了两片萝卜。
美食当前,连梅先生的胃口都好了很多,唯一没被触动的就是念一师傅了。身为真道士的多多杀鸡下酒,身为假和尚的念一师傅清心寡欲,微妙感油然而生。
我因为前些天休息不规律的缘故,晚上睡得并不好,天没亮就醒了。外出上茅厕时,我看到书房的灯都亮着,心中顿时感到大为惭愧。走上前贴在纸窗上一瞧,只见念一师傅、李义、梅先生和铸剑师傅都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商议什么。
“如果现在穿戴整齐就进来吧。”念一师傅的声音传出来。
我观察了一下自己,衣服虽然是皱的,但还是好好穿上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弄好,这种披头散发的造型简直可以吓死人。我顾不上编辫子,只得迅速用头绳在脖根处绑了一下头发。
推门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嘎叽”的声音却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没有多余的椅子,我就站在了铸剑师傅的旁边。
“去拿个椅子吧,”李义看了半天说,“你这样站着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无妨,”念一师傅说,“这样的身高怎么会让人产生压力。”我的身高遭到了念一师傅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