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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三位漂亮的女校书离开之后,卓君明把剩余的半杯残酒一饮而尽,呼了一声:
“痛快!”他望着寇英杰道:“寇兄弟,你在秦州还有几天逗留?”
寇英杰道:“就要走了!卓兄呢?”
“我吗……”卓君明随兴的笑着:“想来即来,思去就去,浪迹风尘天涯,有如天上白云一般!”
寇英杰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不要羡慕我。”卓君明忽然苦笑道:“我也有你意想不到的烦恼,你是看不透我的!
你这就要走么?”
寇英杰道:“原来想就走的,只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对方苦笑道:“再等两天吧!”
卓君明会意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带来有上好的伤药。”伸手在身上摸了一下,道:“不在身上,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寇英杰道:“这就不敢当,卓兄你下榻哪里,明天小弟专程拜访,顺便拿药。”
“用不着客气!”卓君明一笑,说道:“这地方,我一年总要来上几回,兄弟你大概是第一次来,就是路,我也比你熟,你目前往在哪里?”
“长兴客栈!”寇英杰期期地道:“卓兄也许还不知道,目下我有事在身,只怕不便待客!”
卓君明一笑道:“这个我也听人说起过,你我虽是初交,但一见投缘,我是不忌讳这些的!今天晚了,明天见面再谈吧!”
说罢离座站起,寇英杰亦有归意。
二人出得屏间,只见四下客座,纷纷站起,向着卓君明施礼甚恭,卓君明一一抱拳还礼。
开发了饭钱,出得门来。
寇英杰道:“卓兄原来交游如此之广,令人佩服!”
卓君明道:“也说不上。总之,人怕出名猪怕肥,这两年我才深深体会‘盛名之累’这句话确有真谛!”
就有一个伙计,赶着到侧面马棚里去为他套马。
卓君明忽然想起来逍:“你的马呢?”
寇英杰道:“拴在栈里。”话声未落,即见三骑快马,风驰电掣的奔至眼前,由于马行快速,行人纷纷避开,形成一片混乱。
就在这老秦州饭庄子前面,三骑快马陡地停住,为首并行的两骑快马方一勒住,即由马背上滚鞍翻下一双黄衣汉子。
紧接着一斑花马随后而至,这匹马陡然勒缰,现出马背上坐着那个蓝色缎衣的拱背矮瘦老者。
店前灯光甚明,照着老者那副尊容:三角眼,扫帚眉,外加上一对招风耳,人是那般矮小,却生有一双远较常人为长的双手。
这个人陡一映入目中,寇英杰登时大吃一惊。
卓君明立刻发觉到他是有异,道:“怎么了?”
寇英杰把身子急转了个方向,避开了所来三人的正面视线。
所幸,来者三人未曾注意,即见几个小伙计迎上去呼客的呼客,拉马的拉马,把老者三人迎了进去。
卓君明在三人初来时,也曾注意到了。这时,他微微一笑道:“寇兄弟原来在江湖上结有大敌,实在不智得很。”
“卓兄你说什么?”
卓君明微笑道:“方才三人,分明是名重江湖的帮会中人,看你神色不妙,莫非与他们有什么过节,你说是也不是?”
寇英杰不擅说谎,听他这么一问,顿时为之一怔。
卓君明见状更是腹内雪然,当时一笑道:“你不要紧张,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不会追问,看刚才来人装束,莫非是传说中宇内十二令的人物么?”
这么一问,更是足见高明。
寇英杰不得不点头承认,说道:“卓兄阅历果然丰富,这三个人,正是宇内十二令的!”
这时马号里的小厮,已把卓君明的那匹紫毛青牵到了面前。
卓君明本来还想说什么,碍着有外人在场也就到口忍住。当下翻身上马,在马上微微点头道:“明天见面再谈!”一带马缰,径自策马而去。
寇英杰抱拳作别,匆匆离开现场。他自见三人现身,一颗心早已大乱。
所来三人正是宇内十二令的人。那双黄衣汉子,神态昂然,显系门下佼佼人物,至于后来现身的那个矮小拱背老人,正是宇内十二令中,职掌重权,为总令主铁海棠极为器重的鹰九爷,鹰千里。
这个人的厉害,寇英杰在四郎城时曾经亲眼目睹,当时鹰千里虽为郭老人刀气所伤,不敌败北,但是这个人居然胆敢与郭白云颉颃,虽负伤而余勇可贾,当然绝非寻常人物。
如果不是这个人,郭老人还不致死得这么快。是以,寇英杰对他留有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此刻身负重任,恩师后事未曾交代,如今押棺随行,半途上可是出不得一点纰漏,万一惊了灵柩,或是有些失闪,将何以向那位玉小姐及二位师兄交代?果真追问起来,却是大罪一桩,自己即使百死,也难赎其罪了。这么想着,寇英杰越觉得责任重大,禁不住急出了一身冷汗。
出得饭店,他一路上头也不抬,径自回到了长兴客栈。
不过是一天的工夫,他已出了名,人人都知道秦州城出了这么一个快马怪客。
人们对于寇英杰的传说,不仅仅因为他大闹马场,夺得第一的那档子事,就连他舍万金而重爱马,甚至于上午璧还奖金,奚落玉小姐的这些事,也都在传说之列,一时脍炙人口,人人乐道。很多人,似乎已对他改变了观念,发觉到这个年轻人的诸多可爱处。
传说总是与事实有不少的出入,居然有人说他是个孝子,千里为父送丧,归故里为正丘首。这些传说,立刻又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赏。是以,寇英杰此刻转回客栈时,立刻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
很多人特别由客房里跑出来看他,寇英杰大是惊诧,为此更惴惴不安。
客栈的刘掌拒的,居然也改变了态度,亲自为他打着灯笼,一直把他送到了后面栈房,又为他开了锁,告了扰,才自行离开。
对于这份特别意外的光彩,寇英杰并不高兴,却使他想到了卓君明所说的那句话——人怕出名猪怕肥。尤其是此时此刻,强敌在侧,掩饰尚恐不及,哪里再敢为之渲染?
他悄悄的推门进了屋,风使得灵前白烛的光蕊为之一扬,也使得他更清晰的看见那个黑漆的灵柩,顿时他心胸为之一沉。
关好了门,走到灵柩面前,缅怀着过往与今后,益加的使得他忧心忡忡,不能自已。
忽然,他听见了一声发自身后的叹息,一声女子的叹息。
在万籁俱静,面对灵柩的此刻,这声女子的娇叹声,却有惊心动魄之威。
寇英杰乍惊之下,右足向侧方一滑,刷的一个疾转,同时间右掌推出,朝着发声处,劈出了一掌。
他屡经大敌,所遇之人,无不有杰出超人身手,使得他平添了无限机警。
眼前这一掌,功力十足!一股锐猛的劲风自他掌心里猝然发出,直袭向身后发声之处。
然而,暗中人何尝是易与之流?
就在寇英杰掌力方吐的一刹那,那人已经叱了一声,右手倏递,而那只纤纤玉手里,回敬出一股更为疾劲的掌风。
两股掌力猝然接触下,似乎整个房子都为之震动了一下,四扇纸窗“轰”的一响,灵前灯蕊,更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两朵灯花。
寇英杰身子一跄,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动手过招上来说,他显然一上来已落了下风。
面前那个人,秀眉微剔,凤目斜乜,娇滴滴的模样,含蓄着说不出的惹人爱怜之意。
寇英杰是认得她的,正因为如此;才益加的使得他为之大吃一惊。
“你是……”寇英杰期期未能出口,那是因为怕自己认错了人。
来人,那个俏丽的美貌佳人,缓缓的抱着一双胳膊,她微微的眯着那双澄波似的眸子,用着似笑又嗔的神采打量着他:“怎么?不认识我了?”
冷笑了一声,她把头转向一边冷冷的接着又道:“阁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
寇英杰由对方的声音里,证明自己没有认错。他显得很吃惊,后退一步,抱拳道:“请恕冒昧,莫非是铁小薇姑娘么?”
少女闻言微微扬了一下眉毛冷哼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呢,看起来你还有点记性!”杏目一翻,在他身上瞟了一眼,随即在一张位子坐了下来,花样的面颊上,却带出了一副娇嗔。
寇英杰初见她时。想到了对方的身分,只以为她必将出手对自己不利,这时看来,似乎是自己错会了意,对方并没有要与自己动手。
他岂能真的不明白?对方这个姑娘,在以往两次见面的机会里,都似乎对自己手下留情。这个问题,他始终还不曾细想过。眼前,当他第三度的邂逅对方时,忽然想起来,禁不住内心为之大大的震荡了一下。但是无论如何,双方是站在敌我对垒的立场上。
这种心理的影响,使得寇英杰不得不对她保持三分警觉,丝毫也不能大意。他冷笑一声,打量着对方道:“铁姑娘请赐告来意,才好说话!”
“什么来意不来意,哼!”铁小薇翻过眼睛来,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多少带着点不屑的意味。她冷冷的说:“我要是真的想杀你,哼!姓寇的,你呀,再有三个也死定了!”
寇英杰怔了一下,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小薇看着他皱了一下眉毛,微微偏过头来:“你是不知道,还是装胡涂?”
她忽然由位子上站起来,扬了一下眉毛道:“别以为你现在那身功夫不错了,要是真的想拿下你,那一天船上,还会让你跑了么?”
寇英杰陡然一惊,昔日金漆大船上那番惊险情景,很快的在他脑子里闪过。
当时那番打斗的情景,是不难想知的,他记得与几名黄衣汉子的忘命对搏,铁小薇出身阻拦,却被自己击了一掌,后来那个姓沈的娘姨现身向自己出手,却被这位铁姑娘拦住……
那真是惊险绝伦的一剥那,自己是怎么跃水逃生的,这时想起来,可就模糊不清了。
无论如何,这位铁姑娘当时确是对自己护卫有加,自己却反而报以重掌,就情就理而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想到这些,他不禁感到一些赦然。
他脸色微微发窘的抱拳道:“那一天大船脱险,亏了姑娘仗义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一刹那,铁小薇脸上浮起了笑容,却又含有几许伤感,双眼在他身上转了一转:“好个感激不尽,哼!我看你那一掌,真想是要打死我的样子!”
寇英杰愣了一下,羞愧的道:“在下急于脱困,忘了出手轻重,姑娘可曾伤着了?”
铁小薇道:“当时也怪我一时疏忽,未及运功防身,否则你是伤不了我的!”
“这么说姑娘可是受伤了?”
提起了这件事,铁姑娘脸上罩起了薄薄的一层怒嗔,可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寇英杰怅然若失的面颊时,却又不禁化悲嗔为祥和。
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更何况对方这个人,自一开始在沙漠初见之时,就在自己心里留下了深刻良好的印象。
好没来由的一番感情消受!
她知道,第一次对这个姓寇的没有狠得下心,以后就不可能翻脸成仇了。轻轻叹息了一声,铁小薇脸上带出了一丝苦笑:“以前的事,都不要说了。”铁小薇打量着他道:“我只问你,现在你都在干些什么?”
说时,她那双眼睛不自禁的瞟向那具停放的灵柩,冷笑着道:“这算是干什么?郭白云也不是你亲人,还管给他送尸,犯得着么?”
一提起这件事,寇英杰大吃一惊,他身子快速的一转,已飘向灵柩面前,还算好,这具棺材没有被人动过,木楔子钉得很牢实,不象是被人起动过的样子。
看见了那副棺材,不由又想到了棺中的恩师郭白云。想到了郭白云,又不禁对宇内十二令中人,兴起了切骨的痛恨。他霍地回过头来,愤愤的道:“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是你父亲一手的杰作,现在你看见了棺材,应该相信他老人家是真的死了,应该满意了吧!”
铁小薇呆了一下,冷笑道:“他与我父亲公平比武,生死之事应该早在念中,万一要是我父亲死了又该如何?”她微微一笑又道:“说到这里,我倒要问你一句,郭白云真是你的师父?”
“这个……”寇英杰微一点头,说道:“是的!”
“是他临死前收你为徒?”
“是。不错!”
铁小薇怔了一下道:“这么说,那两件东西都在你手里了?”
“什么两件……东西?”寇英杰强自镇定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铁小薇冷冷的道:“一个翡翠骆驼,一卷图画。”
寇英杰心里一动,脸上毫不动容:“我不知你说些什么!”
铁小薇微微一笑道:“你也用不着怕,更用不着防我,如果我真要对你有恶意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