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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一阵叮当声响,那些暗器枣核镖打是打中了,但是绝不象是打中在人体之上,却象是打中在一面铁石板上一般,在一片叮叮当当声响里,纷纷溅落地面,也就在这一刹那,铁海棠原本背向着玉龙星田明的身子,忽然一个疾转,随着他嘴里的一声怒叱,一只箕开五指的右掌已经推了出去,象是哨子般的发出一声急响。
玉龙星田明的身子已经纵出了丈许以外,身子正在向下落坠的一刹那,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僵直的落了下来。
他果真变得僵直了!简直是僵硬了。只见他发剔目张全身上下一动也不动的呆立在当场,那副样子简直就象是个石头人一般无二。
武林中固然不乏点穴的高手,也曾有人擅于施展这种隔空点穴手法,但是象铁海棠这么凌空打穴手法,确实还不多见,几乎听都不曾听过。
邬大野身形一闪,已来到了田明身边,伸手在他身上一摸,由不住心中一惊,只觉得对方身躯其寒如冰,其硬如铁,现象的显示,田明非但是为对方特殊的手法镇锁了身上的穴道,显然还另有伤害,这种伤害多半是由于一种秘练的功力所致使。
全场各人,在目睹着铁海棠猝然使出了这手功力之后,俱不禁噤若寒蝉。
铁海棠冷冷一笑,再也不向任何人看上一眼,随即大步向外踱出,沈傲霜亦跟着他同时步出。
来得快,去得更快!等到一干人追出去时,早已失去了他们的踪影,非但是铁氏伉俪踪影消失,连那宇内十二令所有的来人,俱都消失不见。
白马山庄似乎暂时逃过了一场劫难,只是损失却不能不谓之惨重,十二武士中,有半数惨遭杀身之祸,尤其悲惨的是被铁海棠掌力隔空锁住的那个玉龙星田明,延续了两个时辰,也就是天亮前后,终于不治身死。
邬大野等人遍查他尸身上下,不见伤痕,惟在他断气的刹那间,见其鼻孔内淌出了寸许长短的两截红色玉膏,而且他的尸体肉身,很快的即变为一片黝黑,如同墨染过了一般。
以邬大野的阅历,竟然看不出一些来历,几经推敲诊断之后才可以断定一点——尸身内的肝脏已经完全碎了,肝胆破碎后汁液渗透,才会使得尸体变成一片黝黑。
郭白云的丧事,原来打算隆重举行的,只是由于宇内十二令的这么一闹,不得不提前发引下葬,除了白马山庄方面的人,没有惊动任何人。
那一天,天上下着毛毛雨,包括寇英杰在内,山庄内的每一个人都出动了。
当棺木深深的埋了没土时,郭彩绫、寇英杰、邬大野与司空远都显出了异常的悲伤。
寇英杰一向是最能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天也忍不住淌出了热泪。
最伤心的该是郭彩绫了。她几乎哭成一个泪人,全身都软瘫在墓前。寇英杰目睹她如此,心如刀割。只是,他却并不能向她表示自己关怀心迹。事实上,自那日宇内十二令的人来去之后,他在白马山庄的地位,更显得有了动摇,甚至于他发觉到彩绫对于自己也更为冷漠。
他一直等待着彩绫与二位师兄会召见自己,询问关于那只翡翠骆驼的事,只是出乎意料的,他们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这件事。
是真的不关心么?不,寇英杰绝不相信,他感到一层新的隔膜与障碍,已经渐渐在他与彩绫、邬大野、司空远等人之间建立了起来。
由墓场返回之后,他的心情很是愁苦。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了。
虽然他并不希望离开的这么快,然而这种感触与气氛,却是越来越沉重的在压迫着他。
当晚,彩绫的那个贴身小丫环小眉来到了阁楼,告诉他小姐有请,寇英杰精神一振,他收拾了一下,即刻前往。等到寇英杰见面之后,才知道除了彩绫之外,那两位师兄也都在场。
三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冷漠。尤其是彩绫,她只是用一双冷漠而猜疑的眼看着他,甚至于不曾给他打上一声招呼。
至于那两位师兄,每人脸上都象罩了一层霜也似的寒冷,也只是略微向他点了一下头。
邬大野冷冷的道:“寇老弟,请坐!”
寇英杰坐下来,小眉退出去,这间房子里就不再有一个外人。
司空远轻声咳着,脸色很黄,那一日对敌铁海棠时,中一掌,差一点送了他的性命,如果不是他的内功根基深厚,就支持不住了,现在虽然已不碍事,却仍在继续服药之中。
见了面,谁也不曾先开口说上一句话。
寇英杰目光转向郭彩绫道:“姑娘,有什么事么?”
“不错!”答腔的却是邬大野:“是有点事情,要问问你。”
寇英杰说道:“大师兄请问,小弟知无不言。”
邬大野道:“先师下葬的事已经完了,关于先师老人家身后的一些琐事,不得不请你做个交待!”
寇英杰道:“大师兄指的是……”
“打开窗子说亮话,”邬大野冷冷的道:“当然是那个翡翠骆驼!”
寇英杰尴尬的道:“这件事只怪小弟一时疏忽!”
“被人抢去了?”邬大野冷笑道:“就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但是,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是谁抢去了?”
“是……”寇英杰不得不吐露实话道:“成玉霜。”
在座三个人,全都吃了一惊。
邬大野叱道:“胡说,你……”
寇英杰轻叹一声道:“我知道这件事说来荒唐,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话声未住,即见对面坐的郭彩绫忽然站起来,道:“不许提我娘的名字……你撒谎!我娘早就死了……你为什么要说她还活着?你到底是存着什么居心?你……”
一刹那,她脸色苍白,目射精光,给寇英杰的感觉仿佛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日在秦州赛马时的情景,那天她在马上挥舞着鞭子,怒目无情的模样正是如此,寇英杰一时为之黯然。
顿了一下,他苦笑着道:“姑娘,事情确是如此,是她亲口说的,至于那人是否真的是令堂本人,可就不知道了!”
郭彩绫大声道:“不,你骗人!是你撤谎!我娘早就死了……是你吞下了那个翡翠骆驼,你怕铁海棠向你逼要,才造的这个谣。寇英杰,我看错你了,你……你太叫我失望了!”
她面色苍白,神情显得那么激动,说到后来,忍不住泪流满腮,倏地夺门而出。
寇英杰一时木然,等到他想到要叫住她时,彩绫早已走出室外。
“姑娘请等一下!”寇英杰嘴里嚷着,正要追出去,邬大野忽然上前一步唤住他:“站住!”
邬大野面现狰狞的道:“姓寇的,你最好稍安勿躁,我们兄弟还有话要告诉你。”
寇英杰黯然转过身来,苦笑道:“小弟所言尽是实情,二兄不信,却又奈何!”
这时坐在一旁的司空远忽然咳了一声,冷笑道:“算了吧,小兄弟,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在我们兄弟面前玩这一套,兄弟你还差远了!”司空远说这些话时,那张新伤未愈的面颊上,现出了一片凌厉,炯炯的目神,深邃而阴沉,显示出此人的狡黠与多疑。
寇英杰禁不住吃了一惊!他忽然了解到眼前自己处身的危机。二位师兄居心叵测,已是昭然若揭,自己一个应答不当,只怕即有杀身之难。他把眼前情形在心里略一盘算之后,随即抱拳道:“二师兄之意,以为如何?请即示明!”
司空远还未说话,邬大野忽然怪声一笑道:“寇英杰!那只翡翠骆驼,我虽然不曾见过,却知道是一件稀世奇珍,你竟然想独吞,未免太狠了一点吧!”
寇英杰冷笑道:“大师兄,请你说话尊重一点,寇某果然有此居心,天地鬼神不容,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邬大野霍地变色道:“你说话小心一点,再要出口放肆,休怪我掌下无情!”
寇英杰冷冷的道:“大师兄之无情,小弟早已领教过了,切肤铭骨,今生不敢稍忘!再出手,也不谓新鲜。”
邬大野脸上一红,陡地由位上站起,看了一旁的司空远一眼,却又忍气坐下:“寇英杰,你可要放明白一点!”邬大野慢吞吞的说道:“今天你的生命可是操在我兄弟手里,我们要你活,你就活,要你死,你也绝对活不了!”
寇英杰微微一笑道:“二位师兄超生之德,小弟不敢稍忘,感激之至!如果二位师兄没有什么别的嘱咐,小弟这就告辞了。”
说罢欠身行了一礼,倏地转身向外步出。
邬大野猛然站起,正要唤住他,却被司空远作势阻止,寇英杰乃得从容离开。
看着寇英杰离开的背影,邬大野冷冷一笑道:“此人不去,终是你我来日大患!”
司空远道:“话是不错,可是目前他还有存在的价值。”
邬大野怔了一怔,道:“你是说……”
司空远道:“那只翡翠骆驼,你我虽未亲眼见过,都知道是一件名重天下的奇珍异宝。
这件东西显然是在他手里。”
邬大野道:“当然,我正要向他逼问这件事!”
司空远一笑道:“我看此人,外圆内方,似乎用武力不足以使之屈服。”
“何以见得?”
“师兄请想,”司空远冷冷的道:“你我武功较诸铁海棠如何?”
“当然不及甚远。”
“这就是了。”司空远道:“以铁海棠之威,尚不能使他伏首屈服,你我又将如何?”
邬大野想了一下,黯然点了一下头道:“你说的不错,那日他确实拼受一死,也未曾把那只翡翠骆驼交出,这……师弟,你有什么意见?”
“不敢!”司空远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有什么良策,不过我觉得只要不逼他过甚,让他留在白马山庄,日久天长,总会现出一些蛛丝马迹,那时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这个……”邬大野吟哦了一下说道:“我总觉得,留下他来,是个祸害,再说他的身份……”
司空远道:“师兄不必担心,只要你我不承认,又何惧之有?”
邬大野点了一下头。
司空远道:“师父既已去世,师兄此刻无异已是白马山庄的主人,凡事自然由师兄做主了。”
邬大野道:“那也不一定……师弟你也是半个主人!”话虽如此,司空远的这句话,到底说得他心花怒放,由不得脸上出现了笑容。
司空远一笑道:“白马山庄,不能一日无主,师妹一个女孩子,自难胜任,是以我想由小弟出面,走访武林各门派,推举师兄为白马门主,不知师兄之意如何?”
邬大野心里一阵狂喜,这正是他梦寐欲求的美事,岂有不愿之理?
原来白马山庄只是本地居家的所在,武林中另有白马门一派,名列武林十二门派之一,前掌门人即为郭白云。郭氏死后,掌门人职位自然虚悬。
邬大野对此一位自是志在必得,只是他深知此一位置不易获得,盖当年十二门派掌门人华山聚会时,曾订有“十二铜表公约”,公约中曾明令表言,说明各派掌门人之重要,鉴于以往某些门派之门风败坏,似与掌门人之不加约束,与其操守有关,特颁公约,强调今后各门派之新掌门人产生时,除了要前掌门人之昭书明告外,尚须公约中各门派半数以上掌门人通过,才可
以任用。
邬大野虽然心存此想,却也自知自己声誉不佳,如不能打通各门派关节障碍,白马门掌门人一职万难取得。更使他暗中忧虑的是,师弟司空远,虽然在外行为不佳,但是论交游,却比自己要广阔的多了。平素用钱无度,各门派中,大有承其津贴吃喝之人,这一方面,他显然要较诸自己占优势得多了。是以,邬大野虽有此心意,却未曾表明,正思一适当机会,私下里再与司空远情商利诱,总以这件事太难,迟迟不便出口。想不到这一次司空远居然主动向他提了起来,并自承愿为他各处奔走关说,这个人情可就大了。邬大野一阵狂喜之后,却把一双眸子盯向司空远,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弟岂敢拿师兄开心?”
邬大野朗笑一声,说道:“好极了。果真如此,师弟,你的大恩,我将永铭心腑。只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怔了一下,苦笑一声又道:“这件事,即使有你支持,只怕困难尚多。”
司空远笑道:“师兄是担心没有师父生前的遗言昭告?”
邬大野点头道:“谁说不是?”
司空远道:“果真为此,师兄你就太多虑了。”说时,他身躯前探,微微笑道:“师兄莫非忘了,师父大印暂由小弟掌管,可以使便行事么?”
“啊!”邬大野顿时目放奇光,满脸生辉,“那太好了!”他忍不住抓住了司空远一只手道:“一切都仰仗师弟你了!”
司空远脸上忽然出现微笑。这个微笑太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