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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要写一篇有关保龄球的报道,才能见到他。但是,中途,我就说明来意,结果,查出一些很意外的事情。”
直子感到紧张了,不知堀越会说出些什么?
“高石则夫是丰泽政子的儿子!”
“这……”直子怔住了。
“当然,我为了证实,也去领了他家的户籍誊本。他父亲叫高石诚,和丰泽政子是正式结婚的,两人婚后生下则夫。之后,他俩离婚了,当时,则夫是由父亲抚养。后来,高石诚又和另一女性结婚,后母和则夫之间处得并不好,所以,则夫离家,目前独居于出租公寓里。他很少回高石家,而较接近生母政子。你想,儿子怎么可能绞杀母亲,而且又是全身一丝不挂?何况,则夫说当晚他并未去找他母亲。”
“什么?”直子不自觉反问。
“当时他在江古田的公寓里和几位好友搓麻将。”
“他说谎,我明明见到他!”
“也许是你记错了,说不定是另外一天。这种情形常常发生的。”
“我不会记错!”直子声音颤抖着。
政子是在星期日晚上遇害,这天,直子和泷见面。分手后,她马上回来,结果见到高石则夫由螺旋太平梯走下来。
如果高石说他星期日夜晚未去找政子,那他绝对是在说谎!
他为何要这么做?
“事情有点棘手了,事实上,专案小组方面我也跟他们接触过,因为他们也知道高石则夫的存在。可是,他们也说高石当晚在自己公寓里搓麻将。”
“你方才说高石是和好友打麻将,那么,一定是这些好友替他作伪造的不在现场证明。”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堀越语气暖昧地看了直子一眼。
“我明白了。你是在怀疑我吧?你一定认为我基于某一种必要,才故意编出这套说词。”直子愤然说。
“不,我并无这种意思。”堀越神经质地眨眨眼,手掌轻轻抚摸着泛黑的下颌。
“堀越先生,既然如此,请安排我和高石对质!”直子说。
堀越两眼圆睁。
直子说出之后,才猛然警觉自己所说的这件事之严重,却已经无法收回了。
“是吗?那我就试试看吧。如果他说谎,其中一定有问题存在。就算他不是凶手,至少也是重要的关键人物!”
直子脑海又掠过泷所说的那句话:“如果他真是凶手,一定会除掉你这位目击者灭口。”
“可是,我有点怕!”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堀越说着,露出苦笑。
他的语气,很明显是相信高石所说的话。直子心想:既然如此,只好和高石面对面把事实说明了。
堀越选定报社附近一家旅馆作为高石和直子对质的场所。在这儿,能够让事情隐密进行。除了堀越外,还有两位年轻记者和摄影师同席。
直子比高石早一步抵达,不久,高石在一位年轻记者陪同下出现了。
高石不知是否有意的,并没穿当天所穿的短风衣,他穿着淡绿色的套头衫,外罩白上衣,手上拿着黑色的短大衣,走入屋来。
“真是没意思。”高石脸上浮现厌恶的表情,盘腿坐下,看也不看直子一眼。
直子怀着不安的心情,凝视着高石。
“高石先生,这位是今井直子小姐。”堀越介绍着。
高石瞥了直子一眼,轻轻点头示意:“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很久不见了。”直子故意说。
高石好像不高兴似的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第一次见到你!”
“是吗?那天晚上,难道不是你穿着短风衣,从螺旋太平梯走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懂。”
高石衔着一根烟,但是,拿火柴盒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他划亮火柴,点燃之后,好似已恢复平静,接着说:“你究竟为了什么事在恨我呢?否则,为什么要故意捏造不实之事来陷害我?像这样,我可以控告你毁谤名誉!”
“随便你怎么做。那样更容易证明究竟谁是谁非。”
高石突然站起:“我要回去了,像这种不愉快的场面,谁能忍受得了。她是疯子,可能不知从哪儿听到我是丰泽政子的儿子,故意捏造不实之事想陷害我!”
“请等一下!”堀越挡在高石面前。“高石先生,看来你是想要隐瞒某些事实吧?也可以说,你知道某种真相,或许,更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但,你却想掩护他……”
“连你都这么说吗?我……”高石颓然地坐了下来,过一会儿,他才抬起脸:“对不起,我就照实说吧!那天晚上,我确实去找过母亲!”
室内立刻弥漫一种紧张的气氛,直子总算松口气。
“我按门铃,可是,母亲并未出来开门。我试着推推,门开了,于是我进入屋里。结果,见到了母亲被杀的那一幕!”高石双手掩面,摄影师按下快门。“自己母亲全身一丝不挂的被勒死,相信任何人看了一定都会慌张失措,震骇不已吧!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无法再呆在屋里,因为,我好害怕,全身不停发抖。我也想到该打110或119报案,但是,这么一来,父亲和继母必知道我仍暗中和母亲来往,而且,报上也会出现我的姓名及家庭背景!我父亲在社会上的地位不错,我不能为他找麻烦。所以,我就没有打电话报案。反正,母亲已经不可能复活,报案也于事无补!我逃出她的房间,但是,刚好电梯在五楼停止,有人走了出来。我为了不让别人见到自己的脸,所以才从太平门下楼,当时,我已经心慌意乱,一时踩滑了脚,差点摔下来,结果,就见到了她!”
高石说完,注视着直子。这时,他的眼神发出了好像求救般的光芒!
已经快凌晨一时了。直子在公寓后下了计程车,移步走向螺旋太平梯。
来到梯下时,突然感到头顶上有一道黑影往下压,她抬起头。
“嗨,上次承蒙你的照顾了!”穿短风衣的高石慢慢走下楼梯。
直子立刻感受到强烈的危机,转身想跑时,眼前又冲出人影挡住她的去路,转过另一边时,不知何时,背后也站着一位年轻男人。
高石足音轻响着,慢慢下了太平梯。
“直子小姐,和我们去兜兜风吧!深夜的东名高速公路,飞车很过瘾呢!”高石轻笑着,走近直子。
那天晚上深印在直子心里的那种充满非日常性紧张、几近于凄美的神情,已自他脸上完全消失。此刻,只存在着愚昧、卑劣以及属于犯罪者的残酷!
一个男人用尖刀抵住她侧腹,另一人将直子右臂扭至背后。直子恐惧得发不出声音来。
“我会让你好好享受快乐的,直子小姐。对我而言,将球离手的瞬间,我就已知道结果了。”高石边走边说。
直子也只好跟着走。
“球会在球道上如何滚进,会先撞击到哪个球瓶,又会以何种顺序碰击倒哪些球瓶,我都了如指掌。当我的手指扣住保龄球之瞬间,球已经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不管是直球、曲球、左曲球、右曲球,我都能随心所欲地掷出。”
公寓后门停着一辆车。高石和直子坐在后座,两位年轻人坐入前座。
车子开始动了,而,直子也已放弃挣扎!她只是在想:我是否已经像高石能正确击倒十个球瓶一样的,被他完全击倒了呢?
但是,或许不会被杀吧?只要留住生命,再大的痛苦都能忍受的。
“小高!”驾车的年轻人说:“东名高速公路和第三高速公路不行,可能会在收费站被拦下。”
“那就随便找一条僻静的路好了。”
“我看倒不如找附近的汽车旅馆,这样,这妞儿也不会那么累!”另一人像猴子般笑着说。
“在此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个童话故事!发生于很遥远的国度……”高石说。“有个女人,四十六岁,肌肤白嫩,身材娇小。”
“你是指令堂吧?”
“我说过,这是童话故事!”高石一手环过直子粉颈,隔着衣服,手掌在她胸前搓着。
“星期天晚上,女人打电话给儿子,要他过去玩!”
前座的男人笑了!
“儿子正和同事们打牌。可是,母亲那儿有美酒,也能拿到零用钱,因此,儿子就说了:‘我去,妈妈。可是,我朋友也要一起去!’母亲回答:‘那有什么问题,尽量多带些人来!’所以,他们就驱车前往母亲所租的公寓。这时,母亲已经喝醉了,对儿子说:‘孩子,你们这么一趟过来,我的电视机又坏了,没什么可让你们观赏!’但,接下来不知为何,她开始褪下自己的衣服!大概,她一喝醉酒,就喜欢全身一丝不挂吧!这时,她要表演脱衣舞给大伙看。儿子觉得非常羞耻,就说:‘别这样,妈妈!’但,儿子的同伴却怂恿着:“伯母,快脱吧,一定很有趣。’儿子想劝他们,却被抓住了。在儿子朋友的喧闹下,母亲就一件一件地褪掉衣服,最后一丝不挂!同时,更毫不羞耻地翩翩起舞。儿子羞耻得全身通红,终于冲向母亲,叫着:‘妈妈,快停止吧!’可是,母亲却像小女孩般地边尖叫边逃,白围巾在她的脖子上飘着。儿子冲向前,用力抓住围巾,双手使劲勒着!”
“结果呢?”直子问。
“结果很简单,母亲死了。”
前座的两人不再笑了。直子也可以想像出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情形。
高石和大伙商量,决定假装在他的住处玩麻将,让同伴们先行离开之后,他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并小心翼翼地拭掉所有可能留下的指纹,才穿上短风衣,走出房门。当他来到走廊时,刚好电梯上到五楼,有人走出,他只好迅速地推开太平门。
如果他不是踩滑了脚,发出声响的话,也许自己也不会被发现吧!
“令堂很疼你吧?”直子问。
“啊……她是我惟一的母亲,我也是她惟一的儿子,这当然一定了。”
“你也爱着令堂吧?”
“或许吧!”
高石和政子之间存在的似非母子的爱情,而是一种变质的畸型情感,那是什么呢?
“我不能代替令堂吗?”直子温柔地说着。
高石用指尖拂开她的发梢,在颈上轻吻着:“当然可以,你是最适当的人选了。”
停顿一下,他以一种醉意蒙眬的语气说:“马上,你就会做出和那晚我妈妈所做的完全一样的事,就在前方的汽车旅馆里。你要像她一样身无寸缕地跳舞,只有脖子上系着长围巾!我们会让你四处奔逃,像小女孩一样尖叫,直到我勒紧围巾……”
已经见到前面汽车旅馆的霓虹灯招牌,直子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就在此时,一辆车追过他们,猛转挡在前方!
“混账东西!”驾车的年轻人咒骂出声,慌忙急踩刹车,车身打滑了,高石身体撞向前座靠背。
前面的车上下来了好几个人,而,直子也趁机滚出车门外。
有人紧紧抱住她。
抬头一看,原来是堀越!
“不要紧了。我和专案小组一直保持着联络,随时注意高石的动向!”堀越说。
见到刑警们包围住高石他们的车子,直子方才放心,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颓然倒在堀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