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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回东宫,替朕拟上礼物,补偿叶凌两家。记住,礼物一定要厚。”
太子妃是聪慧人物,皇帝连贵妃提都没提,并且让她来负责对凌叶两家的慰问,显然已打算处置贵妃了。于是赶紧说:“儿臣明白,儿臣这便回东宫,准备两份礼物,一则代表父皇,二则代表东宫,父皇以为何?”
皇帝赞赏地点头,这个儿媳妇,确实是通透的,确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第88章 后继
凌芸被东宫护卫亲自护送回叶府,还没到到家,京城上下便已传遍贵妃偷先皇后遗物故意给凌氏下套却把自己给埋了的消息。
皇帝和东宫各自派了人来到叶家慰问,赏了一堆厚重礼物,紧接着,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孙氏忽然病重,玉照宫奴才服侍不力,六品以上宫娥太监一律赐死,余者发配浣洗局。贵妃送往养心殿静养,交还掌宫凤印,宁妃代为主持后宫,柔妃从旁协助。皇四子,皇八女交由刘太妃扶养。
宫中养心殿位于太掖池正中,小小一座宫殿,四周都是水,需要坐船划浆一盏茶方能抵达。贵妃虽未废去名号,也离打入冷宫不远了。
盛宠近十年的贵妃,却一朝被撸,朝堂内外虽大为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不管以前贵妃多么跋扈作恶,只要不涉及根本,都可以容忍的。但这次却是挑唆离间天家骨肉亲情,皇帝如何还能容忍?尤其孙氏还冒犯先皇后遗物。妄想借先皇后遗物嫁祸太子,算计臣妇,实是胆大包天。皇帝对先皇后颇有敬重之心,如何不恼。
一时间,人人奔走相告,有欢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被轰去魂魄的,不一列表。只说凌芸回到叶家,轿子才刚停稳,叶恒已急急地上前掀了帘子,第一个轿子里抬的却不是凌芸,而是双眼红肿,神色憔悴的陈氏,“娘,您没事吧?”
陈氏疲惫地揉了揉眼角,说:“娘没事,你媳妇在后头,你去瞧瞧吧。记得好好安慰她。”
叶恒赶紧又去了后头一顶软轿,“媛媛!”
太过紧张的下场便是看到凌芸苍白的脸,叶恒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上下打量她,生怕漏过一丝半点,“怎会这样,怎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凤钗……”
凌芸面无表情地道,“没事了,我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叶恒连连点头,赶紧把凌芸扶下轿来,坐上叶家奴仆抬过来的小轿,一路从角门进了后院,叶恒紧随其后。
回到扶风院,叶怡已冲了过来,“娘……”
陈氏下了轿,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怒斥:“看你做的好事,你还有脸叫我娘?”
叶怡双眼红通通的,似委屈,又似冤枉,但她也知道今日凌芸发生的事儿,自己确实要负很大责任,于是默默地站到一旁,“娘,嫂嫂没事吧?”
陈氏脸黑气粗地道:“托你的福,没大碍。但你娘我却吓得半死,到现在双腿都还在打颤。”陈氏没有夸大,今日的阵仗,她确实是吓坏了。
僭越之罪,可大可小。倘若贵妃铁了心要整治叶家,必定要往死里整,何况,贵妃还把太子也一道拉下水,就知道是铁定要拿下叶家了,若凌芸僭越罪名坐实,到时候叶家毁券夺爵都是轻的。
这时候,凌芸也下了轿了,陈氏赶紧对叶恒说:“快,快把你媳妇抱到屋子里好生躺着,另外,再让人熬上安胎药,恒儿,赶紧让人向营里请个假,这几日你就好生陪着你媳妇,哪儿也不要去了。”然后自己跟在后头,一叠声地吩咐下人做这做那的。
凌芸被叶恒小心放在床上后,凌芸便闭了眼,不打算再说话了。叶怡心里怵得慌,上前哭道:“嫂嫂,是我的不错,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个钗子,我真不知道有问题的。”
陈氏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你这个孽障,看你干的好事,差一丁点儿就要害我们全家覆没。也亏得你嫂子没大碍,否则,你就是百死都不能赎罪了。”
叶怡捂着脸,一脸的委屈:“我是真的不知道那钗子有问题的。”
“那你给我说老实话,那个钗子究竟是哪来的。”
叶怡脸色灰暗,扭着帕子,一言不发。
陈氏又恨声道:“你个孽障。你知不知道,若非太子妃出面,今日我叶家就真的完蛋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然后她又转头,对凌芸道:“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这个妹子就是个猪头脑子,让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今日里我也有错,我在这儿向你陪不是。也亏得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要想开些,养胎要紧。”
凌芸淡淡地道:“我明白的。”
陈氏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这个媳妇,是个识大体的,于是又赶紧说:“眼下你什么都不用做,好生安胎,想吃什么尽管说。”她见凌芸已经闭了眼,心不好再开口了,又一叠声地吩咐了扶风院的下人,这才离去。
叶恒则留了下来,“媛媛,事情怎会弄成这样?”
凌芸睁眼,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瞒世子爷,那个钗子,在姑奶奶送我的那一刹那,我早就知道有问题。”
叶恒点头,这事儿他也知道,只是实在不明白,凌芸明明知道这钗子有问题,却依然戴出去,显然也是有所图谋的。
凌芸淡淡一笑,“我们凌家得罪贵妃更是狠的,可也没见得贵妃针对凌家。可为什么叶家对贵妃也还算恭谨,为何贵妃却死死咬着咱们家不放?”她盯着叶恒凝重的脸色,“世子爷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叶恒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原因的,但却又说不出口。他总不能说,因为叶家势弱,贵妃捡软柿子捏吧?
凌芸唇角闪过一丝冷笑,“今儿在宫中,贵妃陡然发难,夫人不愧为叶家主母,为了保全叶家,立即选择了丢车保帅。”
叶恒脸色一白,他总算知道刚才凌芸为何对母亲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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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实在了不得。
☆、第89章 凌芸要搬家
过了好半晌,叶恒才组织起语言,涩涩地道;“……子不言母过,娘纵然再有不是,也不是我可议论的。谁叫我们是做小辈的,媛媛,你也别往心里去,我想娘也并非有意的,那时候,她并不知真相……一时糊涂,情急之下也没能考虑太多,你就原谅她一回吧。”
叶恒尽量替自己的母亲说好话,虽然陈氏在紧要关头舍弃凌芸有失厚道,但叶恒却不能指责什么。一来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在紧要关头,不说牺牲一个媳妇,就是牺牲一两个了女也是有的。陈氏那样做,也情有可原。但站在凌芸的立场,这就不是心寒二字可以解释的了。所以叶恒只能尽可能地开导凌芸。
凌芸看了叶恒一眼,心想这个丈夫,尽管知道自己的娘做法不对,却一句“子不言母过”就揭过去了,反而还解释陈氏不知道真相,岂不变相地指责她,今日这事儿她也要负一半的责。明知那个凤钗有问题,还要戴出去,显然是存心要把事情闹大的。陈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丢车保帅也情有可原。
叶恒一边替自己的娘说话,一边又安抚自己,做得还算公允,可就是太过公允了,却让她感到一阵失望。
其实她也知道,今日贵妃发难,早在她意料之中。但陈氏的表现,太过失望。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整个叶家的表现。
“我累了,先休息一下。”凌芸一时间心灰意冷,闭了眼,不想再与叶恒说话。
叶恒沉默半响,忽然喟然长叹,只觉全身一阵无力,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妻子重新打开心扉呢?
……
陈氏的院子里,叶泰神色凝重地对陈氏道:“这下可好了,彻底与贵妃撕破脸了。”叶泰一向主张两不偏帮,两不得罪的原则,夺嫡非同小可,一旦站错队,那便是全族覆没。叶泰并不想太早就站在夺嫡队险中,必须得等到事态彻底明朗后方能下手的。但现在,贵妃又来这么一手,这让他非常被动。
按理,自己的媳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身为婆家,肯定要讨个说法的。但这样一来,岂不彻底与贵妃撕破脸?
陈氏却有着另外的想法,“那可不一定,刚才在正明宫,贵妃原本也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还赏了那么多名贵东西来,是凌氏,她不肯甘休……唉,这凌氏,气性也太大了。”
叶恒双拳紧握,忍不住道:“咱们叶家虽比不得杨家林家势大根深,却也不能这般任休宰割。贵妃这般明着陷害,显然把我叶家看作是软柿子捏了。娘居然就给忍了?”
陈氏老脸一红,忍不住道:“你懂什么?你不在当场,肯定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贵妃来势汹汹,一副要拿人问罪的架式,我也是没办法的,这才……”
“娘这才推凌芸出去顶缸,好换得叶家一世平安?”
陈氏恼怒成怒,怒道:“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那时我不这样做,那我们叶家就真的完蛋了。你身为叶家人,胳膊怎么往外拐了?我也是为了叶家的大局着想。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不管如何选择,都会有人被牺牲。但我并不后悔这样做,你明白吗?我是叶家的主母,其实才是凌氏的婆母。”
是的,事关家族存亡,母亲这样的选择没错。可想着凌芸心灰意冷的模样,叶恒心如刀绞。原本对陈氏一肚子火的他,这时候也发不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道:“芸儿她,刚才很失望,很难过。”
陈氏沉默了下,又强硬地道:“身为叶家的媳妇,就得替大局着想。也亏得那个钗子没问题,否则,真出了事,难不成咱们还要因为她让整个叶家替她陪葬?”看叶恒脸色不好看,陈氏又道:“娘承认,今儿的事让你媳妇难过,可我也是没办法的。身为媳妇,哪有不受委屈的?你回去好好劝劝她,让她不要钻牛角尖了。日子总是还得过。”
叶恒一言不发,叶泰也是深深叹口气,他多少也理解妻子的做法,如果换作是他,估计也会这么做,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安抚好凌氏,想法子向凌家交代才是。
“明儿个,你我一道去凌家一趟,亲自向亲家母公亲家母陪罪。”叶泰对陈氏吩咐。
陈氏百般不情愿,刚才在宫中,她就让武氏给奚落是下不了台。但她也知道的,若不取得凌家的谅解,否则,叶家将来的路会更难走。
……
叶泰与陈氏第二日一大早便去了凌家,所幸,凌家人还算讲道理,很快就原谅了他们。叶氏夫妇带着一身轻松回到叶家。
陈氏对叶泰说,“不愧为永昌伯,就是明事理。知道我们的难处。”
叶泰点头,一脸的欣慰,“有这样明事理的亲家,倒也省事多了。”又想到梁家,叶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对整个梁家是真的失望了。前阵子有关凌氏的流言,就是从梁家散发出来的。实在是过分。
叶泰捋着胡须:“据说凌家小子在山东已控制住了局面,暂杀匪首,剿灭匪窝,看来,这凌家小子又要升官了。”
陈氏又羡又妒的,“听说还捉了一大堆与盗匪勾结的官员。”如果是消息确凿,那儿凌家小子升官那是迟早的。小小年纪,居然就有如此成就,将来更是不可限量呀。
叶泰叹口气,“这人比人,得气死人。货比货,得丢。”
陈氏感同深受。她儿子叶恒能力也是不差的,可比起凌家小子来,总差了那么一筹,比如胆识,比如,运气。
“如果恒儿也像凌家小子一样,当年也拍圣上的马屁,拜为天子门生,那就今非昔比了。”
当年凌峰也才十四五岁,因武艺出众,人又生得好看,活泼中又带着一股机伶劲儿,皇帝也颇为喜欢。在一次皇家狩猎中,也下了特旨让他破例参加。这小子倒也不含糊,大开奇胜,皇帝高兴,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谁知这小子却不要赏赐,要拜皇帝为师。皇帝大奇,问其原由。
这小子便说,“我皇文治武功,堪称不世之帅才。去年琉璃国主携王子叩拜我皇,小子见我边军皇气吞山河,威不可攀,琉璃国主深葡于我皇脚下,畏为天神。琉璃王子却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矣,数度挑衅太子殿下,小子气忿难平,上前挑战。此人却辱小子为膏梁之辈,不配与他一战。小子一怒之下,矫称天子门生,把琉璃无知小儿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凌峰跪下来,又说,“小子一时气愤,愤懑无知小儿挑衅我皇天威,虽重惩此人,然矫称天子门生,冒昧大胆,甚为僭越。恳请皇上降罪,饶小子这一次。”
皇帝听了后,不但不怪罪,反而还赞赏凌峰有勇有谋,力扬大庆国威,他有这样的门生,也是幸事一件,于是当场就认了凌峰为其门生,授四品武显将军衔,虽只是虚称,却也是极大地长了脸。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