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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猫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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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一直认为你是最喜欢协助警察的。” 
  “为什么我要协助你们警察?” 
  “因为你还想吃这行饭呀!” 
  “当然,”白莎双目注视着宓警官的脸,她说:“我会帮助警方侦破谋杀案,但是我没有理由自动牵进案子去——只因为案子里有一个粗心的管家婆,有多少具尸体?” 
  “只有一具。” 
  “放她一马算了,只有一具尸体,何必硬要说她是粗心的家庭主妇呢?我看过以前有一打尸体纪录的;再说,留下时间也不太久,很可能她只是……” 
  善楼咯咯地笑出声来。“你也真是,你不见得是在开我玩笑吧。” 
  “我在开我自己玩笑。说给自己听听的。” 
  “那你继续吧。” 
  “已经被你打断了。” 
  “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谈正经的。” 
  “谁不正经了?” 
  “你。” 
  “我什么地方不正经?” 
  “我也在这么想,”善楼高兴地说:“我发现这是你的习惯。一件事严重起来,或者有人要把依拉进去的时候,你就会像鸡尾酒里的一颗樱桃,又圆,又滑,很难掌握。” 
  “你才是不肯正经地谈话的人,你先说,死的是什么人?” 
  “死人叫冷莎莉,26岁的年轻女人。” 
  “怎么死的?” 
  “我们还不知道。” 
  “自然死亡吗?” 
  “也可能是意外。” 
  “那么,也可能是什么呢?” 
  “也可能不是意外。” 
  “你真解释得非常清楚。”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了。” 
  “这个冷莎莉是什么人?” 
  “那地方的女佣人。” 
  “尸体在那里多久了?” 
  “一天左右。” 
  “就在地窖里?” 
  “是的。” 
  白莎特别小心地问道:“北太太对这件事如何解释?” 
  “什么也没有。” 
  “你说她不回答一切问题?”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问她问题。她好像出走了。这就是牵涉到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 
  “目前我们知道的人当中,只和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谁告诉你的。” 
  “一只小鸟。” 
  电话铃声又响起,柯白莎非常欢喜它这一次的打扰。 
  “请等一下,”她对宓善楼说。一拿起电话,她说:“哈罗。” 
  北富德的情绪十分激动,他说:“谢天谢他总算找到你了。我每一个地方都试过了。我试过你这公寓,你不在,你的秘书给的电话号码——” 
  “好吧!”白莎说:“有什么事,快说!” 
  “非常可怕的事发生了。” 
  “我知道。” 
  “不是,不是,这件事是所有倒霉事以外的。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莎莉的尸体。她是——” 
  “我知道,”’白莎说:“有警察在我这里。” 
  北富德的语音惊慌起来,“我就是想在他们找你之前先告诉你。你对他们怎么说了?” 
  “什么也没有。” 
  “现在在你边上吗?” 
  “是。” 
  “你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 
  “是的。” 
  “能守得住吗?” 
  “我认为有困难。只是暂时性的。你的太太在家吗?” 
  “没有,她一个晚上不见面。我丈母娘急死了,这就是为什么会发现一具尸体的原因。她坚持亲自动手要查房子里每一间房间。她说她从地窖查起。我听到她走下地下室,她大叫,昏倒了。我马上跟下去,莎莉张手张脚仰卧在那里——” 
  宓善楼很友善地打断向白莎说:“白莎,我没有把牵你的绳子拉紧,千万别想把太松的绳子打个好玩的结,结果自己把自己拉太紧了。” 
  “这是代表法律的在讲话吗?”北先生问。 
  “是的,”白莎简短地回答。停在那里。 
  北富德说:“我告诉警方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给我的太太。我告诉他们我无法拿给他们看,因为它在你手里。我没有特别告诉他们,我为什么聘请你。只是把大概情形说明,全盘的事只是稍稍提起而已。” 
  “很好。” 
  “我现在认为我们应该给这些警察看第一封信,柯太太,这封信可能和莎莉的死亡有关。可能也只有第一封信和这件案子有关,至于第二封信,就是我们昨天打开的那一封,我认为和本案毫无关系,我不想给警察知道有这封信。”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把许桃兰也拖进来。” 
  “为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希望把许桃兰拖进来。我不要她被直传,这封信会造成不良后果的。” 
  “为什么?” 
  “你还不了解吗?这件事并不单纯,有很多角度,警方会使许桃兰难堪的。” 
  “为什么?” 
  “老天,你看不出来呀!我太太可能——我们无论如何要保护桃兰。” 
  “为什么?” 
  “天咒的,除了为什么你不能说些别的吗?” 
  “目前不行。” 
  北宫德研究一下她的理由。 
  柯白莎准备接受宓善楼的干涉。她问:“莎莉怎么回事?她怎么死的?是件意外吗?是不是被杀的,或——” 
  “多半是件意外。” 
  “说。”白莎道。等候宓善楼来禁止。 
  “显然的莎莉正在削洋芋皮,她去地窖拿些洋葱,手上拿只盘子,里面有削过皮和没有削过皮的洋芋。她右手又拿着一把削洋芋的长刀,她摔下楼梯去,长刀刺进了胸腔。” 
  白莎体会着他所说的一切。她问:“有什么使人想到这件事不是意外吗?” 
  “可以说有。” 
  “什么?” 
  “尸体的颜色。” 
  “那有什么分别呢?” 
  “警察说这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特征。” 
  “说下去。” 
  “就我听说,警察认为那把刀可能是在她一死立即被插进尸体去的,而她的死因好像不是这把刀。” 
  “懂了。” 
  “我要你想办法把这件事弄清楚。” 
  “什么方式?” 
  “我太太一定是会受到嫌疑的。我要你告诉警方有关匿名信的事,告诉他们我太太的失踪纯为家庭问题;她是要离开我才失踪的,不是为了她干了谋杀案。” 
  “我懂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不希望第二封信给牵出来。桃兰是个大美女。假如她在这件事里一出现,报纸会认为大众对这件事会有兴趣。她的照片,……你知道他们喜欢登美女的照片。” 
  “大腿?”白莎问。 
  “当然。我不喜欢桃兰被他们这样宣传。” 
  “为什么?” 
  “那样不恰当。” 
  “为什么?” 
  “老天,我太太在吃莎莉醋,莎莉死了。为什么再要拿一个桃兰出来宣传,想再制造一个被害者吗?把桃兰放在这件事之外。我告诉你,不可以拖她进来。” 
  宓善楼始终没有开口禁止他们交换意见,这是非常不平常的现象,柯白莎一下警觉起来。她偷偷自肩后看去,看到的宓警官把嘴里的湿雪茄尾巴高翘在一个攻击性的角度,他已经退到一只她放她皮包的桌子边上,桌上的皮包拉链已经拉开,他现在正津津有味地看那两封原先放在白莎皮包里的匿名信。 
  白莎大大生气地说:“你浑蛋,你……你、……” 
  北富德的声音自电话那一端说:“怎么啦,柯太太,我没有……” 
  白莎急急向电话说:“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那条子。” 
  宓善楼连头也没有抬。这两封信使他入迷了。 
  “条子在干什么?” 
  白莎泄气地说;“太晚了,你在和我说话时,我一下没有注意,没有经我同意宓警官打开我皮包,把两封信都拿去看了。” 
  “喔,老天!”北富德大叫。 
  “以后,你不要指挥我做事情的方法。”白莎怪在别人身上似地说。 
  她也不等答覆、把电话往鞍座一摔,差点把它摔破。 
  宓善楼把两封信折叠在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把柯白莎的皮包拉链拉上。他没有看到白莎自北富德办公室偷出来的备忘录,也许是看到了,但认为没什么了不起。 
  “你还真认为你有权到老百姓房间来偷窃东西,还可以带出去?”柯白莎黑脸地指责他道。 
  善楼暧昧地说:“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在乎我如此做的,我们是老搭档呀。” 
  “不在平!”白莎大叫道:“你岂有此理,我可以把你脑袋打开花—一,假如你脑袋里会有脑子,我算输了你!你自大,穿老虎皮压动人,自以为大家会怕你,你这个——” 
  “免了吧,白莎。”他说:“你吵也没有用。” 
  柯白莎咬牙切齿,双手握拳瞪视着他不开口。 
  善楼说:“为什么呢,白莎?你反正不会隐瞒我的。我问北富德,他说的信在那里,他说在你手中。他说他最后看到的时候你把信放进了你皮包。所以我自己动手了。” 
  “你没有嘴,不能问我的呀?” 
  善楼露出牙齿,笑着说:“白莎,我有一种想法,北富德没有全说实话。他可是太急于告诉我一封信的事了。我每次一问他,他就快快的要说那一封信。我做警察太久了,你见到像他那种人,他主动急急提供你消息,就是因为怕你问到敏感的问题。所以我一下就想到了,会不会不止一封信。” 
  “我想你也知道他会打电话来警告我,所以电话一响你就去掏我的皮包,别忘了,我嘴巴很快,你会吃大亏的。” 
  “当然你可以。”善楼不在乎地说:“但是,我知道你白莎不会如此干的。在这个社会本来是适者生存的,你骗我一下,我反骗你一下。你偷偷打了我腰部以下,我也不会去找裁判申怨……算了,我们来谈谈那个伸手抱他的小妞吧。” 
  “小妞怎么样?” 
  “她是谁?” 
  “我不知道。” 
  善楼把舌头放在上颚上啧啧出声,不表同意地说:“白莎,你总不会把我当小孩子看吧!” 
  “你怎么会想到我知道她是谁呢?” 
  “照你的性格,你会放过北富德不逼他告诉你小妞是什么人呀?” 
  “根本没有什么小妞?”白莎道。 
  “什么意思?” 
  “那只是匿名信。”白莎说:“匿名信你能相信呀?” 
  “你怎么知道根本没有这个人?” 
  “北富德告诉我的。” 
  善楼叹气道:“好吃!看样子目前只好让它这个样子了。” 
  “北太太的妈妈怎样了?”白莎问。 
  “半崩溃,妈妈和妹妹都够受的了。两个人不断分别打电话到总局看有没有报告北太太发生车祸。最后谷太太突然想到北富德可能用棒子打了自己太太的头,又把她藏在屋里什么地方,所以她开始在房子里逐间地查看。说是要从地窖查到阁楼。她从地窑开始……那是今天早上不到8 点的事。她看到的差一点把她吓昏过去。要知道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北太太的尸体。不过她仔细一看根本完全是陌生人。北富德说这是莎莉。” 
  “谷太太不认识这女佣人?” 
  “显然不认识。谷太太住在旧金山。梅宝用了这个新女佣之后,她没有下来过。” 
  白莎道:“我看不出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联。” 
  善楼用鞋底擦着一支较大的火柴,想把他那半截熄了火的雪茄再燃着。 
  白莎道:“我看你倒不在乎,不过这浑蛋雪茄——味道的确使我倒胃口。” 
  “真不幸,看来你还没有吃早饭。” 
  “正要想先弄一杯咖啡喝一下。” 
  “好极了。煮一些又香又浓的好了。我也想来一大杯。” 
  白莎跑进浴室,快快把衣服穿好,走出来把床铺好,把壁床收回墙壁上去,使房间变大一点。她走进小厨房,把一只大咖啡壶放上炉子,她对善楼道:“我想要是我做好了蛋,你也不会拒绝的。” 
  “没错,两个。” 
  “土司呢?” 
  “喔!当然,不过腌肉要又多又脆。” 
  白莎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在瓦斯炉前忙着。嘴巴闭成‘一’字形,生气地不开口。 
  宓警官—一帽子在后脑勺子上,雪茄由于才重新点过,蓝烟袅袅—一把自己身体站在小厨房门口。“我只是陪你吃早餐。”他说:“吃过之后,第一件要做的是由你陪我去看北先生,我们三个应该好好聊聊。”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拖进去?”白莎问。 
  “我认为你可以帮我的忙。”宓善楼说:“万一北富德说谎,你可以告诉他,他脱不了身的,最好还是实话实说。” 
  “喔!由我来告诉他,是吗?”白莎挪揄地说,手里拿着一只平底锅,正想放上炉子,锅子成45度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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