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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更差劲得多的角色呢。不过,这个角色也不好担当,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律师们从不进行私人拜访,不是吗?他们总是写信,每次六先令
八便士,或是写信邀请某人约定在办公室会面。”
“这种特殊的律师事务所是太不方便了,”弗兰基说,“等一等。”
她走出房间,回来时拿着一张名片。
“弗雷德里克·斯普拉格先生,”她说着把名片递给博比,“你就是斯普拉
格事务所一名年轻成员,布鲁姆斯伯里广场的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师事务所。”
“你发明了这家事务所,弗兰基?”
“当然不是。他们是我父亲的律师。”
“他们会因为冒名顶替起诉我吗?”
“没事。没有什么年轻的斯普拉格。惟一那位斯普拉格大约一百岁了,总而
言之,他听命于我。如果事情出了毛病,我会摆布他的。他是个极其势利的小
人,喜欢公爵、伯爵,然而却弄不到他们多少钱。”
“服装怎么办?我打电话叫巴杰尔送来吗?”
弗兰基显得很怀疑。
“我不想贬低你的服装,博比,”她说,“也不想因为你穷或诸如此类的事
谴责你。但那些服装会令人信服吗?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袭击父亲的衣柜,他
的衣服对你不会太不合身。”
一刻钟后,博比上穿晨礼服,下着剪裁精良的条纹裤,站在马钦顿伯爵的穿
衣镜前打量着自己。
“你父亲在穿衣服上不亏待自己,”他神态自若地评论道,“有塞维尔·洛
(塞维尔·洛:伦敦西区街名,高级男装缝制店集中于此。——译注)的力量在
我身后,我感觉信心大增。”
“我看你得把胡子粘紧。”弗兰基说。
“它正粘上我呢,”博比说,“它是件艺术品,不能匆匆忙忙复制。”
“那么你最好把它固定,尽管修干净面孔更合理。”
“它比大胡子好,”博比说,“好了,弗兰基,你认为你父亲可以借给我一
顶帽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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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悬崖上的谋杀—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同里文顿夫人谈话
“万一,”博比停步在门槛边说,“翁斯洛广场的M·R·里文顿先生本身就
是律师呢?那就会是当头一棒。”
“你最好先试试泰特大街的那位上校,”弗兰基说,“他对律师这行一无所
知。”
于是,博比乘辆出租车到了泰特大街。上校不在家,但他夫人在。博比向长
得挺乖巧的女仆递了名片,他在名片上写道:“我是斯普拉格和詹金森律师事务
所的,有急事。”
名片及马钦顿伯爵的服装在女仆身上产生了效果。她一点不怀疑博比会来推
销小型器具或招揽保险业务。他被引入一间陈设富贵华丽的客厅,不一会儿,服
饰和化妆也同样富贵华丽的里文顿夫人走进了客厅。
“我必须为打扰你深表歉意,里文顿夫人,”博比说,“但事情相当紧迫,
我们希望避免函件受耽误。”
说律师希望避免延误,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博比产生了片刻的担心,不知
道里文顿夫人是否看穿这个托辞。然而,里文顿夫人在领会面对的问题时,容貌
远比头脑清晰得多。
“哦!请坐下!”她说,“我刚刚接到你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你正在来这
儿的路上。”
博比心里佩服弗兰基在这最后关头显现的才华。他坐下来努力显得合乎身
份。
“这事与我们的委托人艾伦·卡斯泰尔斯有关。”他说。
“哦,是吗?”
“他也许提起过我们正为他代理事务。”
“他现在提起?我相信他提过,”里文顿夫人张开很大的蓝眼睛,她显然是
那种容易提醒的人。“当然了,我知道有关你的事。你为多利·莫尔特雷弗做代
理,在她开枪击中那个讨厌的男裁缝的时候,不是吗?我认为,你知道所有的细
节吧?”
她怀着明显的好奇心看着博比。博比认为里文顿夫人将是个容易对付的笨
蛋。
“我们知道从来没有提上法庭的许多情况。”他微笑着说。
“哦,我猜你一定知道。”里文顿夫人忌妒地看着他说,“给我说说,她真
的……我是说,她穿得就跟那个女人说的那样?”
“这个情节在法庭上被否认了。”博比一脸严肃,微微垂下眼帘。
“哦,我明白了。”里文顿夫人兴高采烈地歇了口气。
“关于卡斯泰尔斯先生,”博比说,感觉他现在已经建立了友好关系,可以
着手正事了,“他离开英格兰非常突然,也许你知道?”
里文顿夫人摇摇头。
“他离开英格兰了?我不知道。我们好一阵没见到他了。”
“他给你说过他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他说他也许在这儿逗留一两周,或许可能六个月或一年。”
“他住在什么地方?”
“萨沃伊。”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唔,大概三个星期或一个月以前吧。我记不清了。”
“有一天,你带他去过斯泰弗利?”
“当然啦!我相信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
可以来看望我们,他刚到伦敦。休伯特非常为难,因为我们当时准备第二天去苏
格兰,当天我们又准备到斯泰弗利去,同一些我们摆脱不了的讨厌的人一起外出
吃午饭,而他又想见卡斯泰尔斯,因为他特别喜欢卡斯泰尔斯。所以我说:‘亲
爱的,我们带他一起去巴辛顿—弗伦奇家吧。他们不会在意的。’就这样我们一
起去了。当然了,他们家没在意。”
她屏息停了一会儿。
“他告诉你们他在英格兰暂住的原因了吗?”博比问。
“没有。他有什么原因吗?哦,对了,我明白了。我们认为这事与他那位百
万富翁朋友有关,那人死得真惨。医生告诉他,说他患了癌症,他就自杀了。作
为医生这么说太邪恶了,你不这么看吗?医生们经常出错。我们家的医生几天前
说我的小女孩患了麻疹,结果证明是一种热疹。我跟休伯特说应该换掉他。”
博比置里文顿夫人认为医生的诊治好像应该万能的说法不顾,把谈话转向正
题。
“卡斯泰尔斯认识巴辛顿—弗伦奇一家吗?”
“噢,不!不过我认为他喜欢他们。虽然在回来的路上,他神情古怪,闷闷
不乐。我猜测说的一些事肯定使他心烦。他是加拿大人,你也明白,我常常认为
加拿大人太敏感。”
“你不清楚是什么事使他心烦吗?”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有时候是最无聊的事造成的,不是吗?”
“他在附近的地方走走吗?”
“哦,没有。这个想法真怪!”她凝视着博比。
博比试着再来。
“那天有一场聚会吗?他碰上什么邻居了吗?”
“没有,只有我们一家和他们一家。不过真怪,你听说了……”
“是的。”在她住口时,博比连忙说。
“因为他问了很多有关住在那儿附近的一个人的让人恐怖的问题。”
“你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
“不,记不得了。那不是每个人都感兴趣的,一个医生或什么人的。”
“尼科尔森医生?”
“我看是这个名字。卡斯泰尔斯想知道医生和他妻子的所有情况,以及他们
什么时候来那儿的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叫人觉得奇怪的是他当时并不认识他
们,而且他平常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不过呢,当然啦,也许他仅仅想谈话,
想不出什么话可说,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的确像这样。”
博比附和说人往往这样,又问尼科尔森一家怎么成为话题的,但里文顿夫人
说不上来。她同亨利·巴辛顿—弗伦奇出屋到花园去了,回来时发现其他人正在
谈论尼科尔森一家。
此时的谈话进行得非常顺利,博比不带任何掩饰地诱问里文顿夫人,但她现
在突然表现出好奇。
“但你想要知道卡斯泰尔斯的什么事呢?”她问。
“我真的需要他的地址。”博比解释说,“如你所知,我们在为他做代理,
我们正好收到一封来自纽约的相当重要的电报。你明白,在美元价格上刚刚发生
一阵严重的波动。”
里文顿夫人非常聪明地点点头。
“所以,”博比快速地说下去,“我们想同他联系,获知他的指示。他没留
下地址,原来听他提过他是你们的朋友,我就以为你们或许有可能知道他的消
息。”
“噢,我明白了,”里文顿夫人极其满意地说,“真遗憾!我看他一向行踪
不定。”
“哦,的确如此。好吧,”博比起身说道,“占了你这么多时间,我深感抱
歉。”
“哎,没关系。”里文顿夫人说,“真有趣,知道多利·莫尔特雷弗真的如
你所说的那样做了……”
“我根本没说什么。”博比说。
“是呀,不过律师都谨小慎微,不是吗?”里文顿夫人发出格格的笑声。
“这样行了,”博比走在泰特大街上时这样想道,“我好像已经永远清除掉
多利·莫尔特雷弗什么的角色了,但我敢说她值了。那个迷人的傻女人永远不明
白我来的原因。其实我需要卡斯泰尔斯的地址,我不会简简单单地打个电话问问
就行了?”
回到布鲁克大街后,他同弗兰基一起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情况。
“看来好像真的是一次偶然机会使他到了巴辛顿—弗伦奇家。”弗兰基若有
所思地说。
“我知道。但很明显,当他到那儿时,是某些意外的谈话使他把注意力转向
尼科尔森一家。”
“这样说来,真的,是尼科尔森属于神秘的核心,而不是巴辛顿—弗伦奇一
家了?”
博比看着弗兰基,厉声问道:“还打算开脱你的英雄吗?”
“我亲爱的,我只是指出这事像这么回事。正是提到尼科尔森和他的戒毒所
才使卡斯泰尔斯激动的。他被带到巴辛顿—弗伦奇家是个偶然的机会。你必须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