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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激。但我知道我是个小人物……我是说……”
“当你把你的自卑情结表达完了后,”弗兰基冷冰冰地说,“也许你要用铁
头棒来尽力把球弄出坑洼,不要用轻击棒。”
“我已……哎哟!该死!”他将轻击棒重新放回袋里,抽出铁头棒。他连续
五次击球时,弗兰基神情满足地在一旁注视着。他们周围沙土飞扬,
“到你的穴了。”博比捡起球。
“我想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们再打附加赛吗?”
“不,算了。我还有很多事呢。”
“当然,我想你事多。”
他们一起默默地走到球室。
“好了,”弗兰基伸出手来,“再见,亲爱的。我在这儿期间,有你来派派
用场,真是太精彩了。也许,当我没什么更适当的事做的时候,再见到你吧。”
“说话当心,弗兰基……”
“也许你会屈尊参加我的小贩聚会。我相信你可以在伍尔沃思联号店(伍尔
沃思联号店:大型联号商店,在英国多数城镇都有分店。——译注)买到便宜的
珍珠纽扣。”
“弗兰基!”他的话音被弗兰基刚发动的本特利车的引擎声压倒。弗兰基做
作地挥挥手,驱车而去。
“妈的!”博比发自内心地骂了一声。
他认为弗兰基的行为太令人不快了。也许他自己处事不圆滑,不过,管他
的,他说的话相当真诚。也许,他还是没有把真诚体现在言词中。
后来的三天显得特别漫长。
牧师因为喉痛,迫使他说起话来如耳语一般,他说话很少,以一个基督徒应
具有的明显的忍耐对待自己的四儿子。他一两次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大意是毒蛇
的牙齿等等。
星期六,博比觉得再也不能忍受家中生活的羁绊,他说动罗伯茨太太,和她
“管”牧师邸宅的丈夫,给了他一包三明治,他又在马奇博尔特买了瓶啤酒,就
动身出发作一次独自的野餐。
几天来,因弗兰基不在,博比感到心烦意乱。老朋友屈指可数,而他们都有
事要忙。
博比伸开四肢躺在长满欧洲蕨的山坡上,自个儿盘算,他是先吃午餐后睡觉
呢,还是先睡觉后吃午餐。正当他左思右想之际,他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醒来时居然三点半钟了!博比想到父亲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反对这种打发日
子的方法时,不禁咧嘴一笑。穿越村子,进行一次十二英里的绝妙的步行,一个
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做。步行使人不免想起一句名言:“那么我想,我
已经挣得了午餐。”
“真是,”博比想道,“为什么靠走这些路来挣午餐呢,况且你并不特别想
走路?这其中有什么价值呢?如果你喜欢步行,那纯粹是个人嗜好;如果你并不
喜步行,你还要去步行,那你就是个傻瓜。”
于是,他开始享用他那份不劳而获的午餐,吃得津津有味。他心满意足地叹
口气,扭开了啤酒瓶。酒味苦得有点怪,但无疑是新鲜的。
他又躺下来,把空酒瓶扔进一丛石南属植物中。懒洋洋地躺在这儿,他感觉
像神仙一样。世界就在他的脚下,一句名言,但却是一句精彩的名言。他什么事
都可以干得了,只要他尽力而为!伟大的宏图和意气风发的主动精神一一掠过他
的心头。
随后,他又睡着了。睡魔袭击了他。
他睡了……眼皮重垂、失去感觉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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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悬崖上的谋杀—第七章
第七章 死里逃生
弗兰基把她那辆绿色大型本特利车停在一幢旧式大房前的路基石旁,这幢房
子的门上写着“圣·阿萨夫医院”。
弗兰基跳下车,转身取出一大束百合花,接着按响了门铃。一个身着护士装
的女人开了门。
“我能见琼斯先生吗?”弗兰基问。
护士带着强烈的兴趣看了看本特利轿车、百合花和弗兰基。
“我通报什么姓名?”
“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
护士一阵激动,据她估计她的病人起床了。她带弗兰基上楼,进了二楼的一
个房间。
“有人探视你,琼斯先生。想想,会是谁呢?对你来说会是一个惊喜。”
所有这些就护理室而言都是“乖巧”的做法。
“天哪!”博比非常惊奇地叫道,“是弗兰基呀!”
“你好,博比,我带的花很常见,稍微有点墓地的联想,没法选择。”
“噢,弗朗西丝小姐,”护土说,“这些花很可爱。我去把它们放进水中。”
她离开了房间。
弗兰基坐在一张显然是供探视者坐的椅子上。
“好了,博比,”她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问得好,”博比说,“我成了本地风头十足的人物了。八粒吗啡,不会
少。他们正准备把我写进《柳叶刀》杂志(《柳叶刀》:英国医务周刊,一八二
三年创刊。——译注)和《BMJ》。”
“《BMJ》是什么?”弗兰基打断了博比。
“《英国医学杂志》。”
“好极了。继续说下去吧。”
“你知道吗,我的姑娘,半粒吗啡就能致人死命,我应该死上大概十六遍
了。吃上十六粒后体验恢复知觉才是真好,不过呢,八粒正好,你不这么认为?
我成了这个地方的英雄,以前,他们从没有处理过我这样的病例。”
“对他们来说真太妙了。”
“不是吗?给了他们向所有病人谈论的话题。”
护士又进屋来,把百合花插在花瓶里。
“确实是这样,不是吗,护士?”博比问,“你们从来没有碰到过我这样的
病人吧?”
“哦!你根本不该到这儿来,”护士说,“你应该在教堂的墓地里。他们
说,好人命不长。”她对自己的妙语吃吃地笑起来,接着走了出去。
“就是这样,”博比说,“你会看到的,我将在英格兰美名远扬。”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上次见到弗兰基时表露的自卑情结现在完全无影无踪。
他以一种神情坚定而又自我愉悦的口吻叙述自己病情的每个细节。
“够了,”弗兰基阻止他说下去,“我确实不在乎胃唧筒的可怕。听你说来
说去,使人会认为从前没人中过毒。”
“很少有人因八粒吗啡中毒后会好起来,”博比说,“算了吧,你没有获得
充分的体验。”
“给你下毒的人相当不舒服。”弗兰基说。
“我明白,浪费了顶刮刮的吗啡。”
“吗啡在啤酒里,是不是?”
“是的。是这样,有人发现我像死人一样地睡着了,试图唤醒我但办不到。
后来他们吓坏了,送我到了一个农舍,请来医生……”
“后半部分我全知道。”弗兰基连忙说。
“起初他们认为我有意吃了什么药,后来他们听了我的叙述后,就出去找啤
酒瓶,在我扔瓶子的地方找到了,找人进行了化验。瓶里的剩余物显然够化验的
了。”
“没有吗啡怎样放进瓶去的线索吗?”
“没有。他们光顾了我买酒的商店,打开了其他的酒瓶,但全都没问题。”
“一定是有人在你睡着的时候把吗啡放进酒瓶去的。”
“是这样。我记得瓶顶的封纸贴得不很紧。”
弗兰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吧,”她说,“这说明那天我在火车上说的完全正确。”
“你说的是什么?”
“那个叫普里查德的人,是被推下悬崖的。”
“那不是在火车上,你是在站台上说的。”博比有气无力地说。
“那是一回事。”
“但为什么……”
“亲爱的,明摆着的,为什么有人想干掉你?你又不是一笔财产或什么的继
承人。”
“说不定是呢。我没听说过的在新西兰或什么地方的大姨妈,说不定会把她
所有的钱留给我。”
“胡说八道。不认识就不会留钱。如果她不认识你,为什么把钱留给一个排
行第四的侄子呢?唉,在这艰难的时代,就连一个教士都不可能生一个排行第四
的儿子!不,事情全很清楚,没人会从你的死亡得到好处,所以要排除在外。那
么只有报复,你没有偶尔勾引过某位化学家的女儿吧?”
“我能记得没这种事。”博比尊严感十足地说。
“我明白了。勾引得太多就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应该冒昧地说,你倒是从
来没有勾引过什么人。”
“你把我的脸弄红了,弗兰基。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定是化学家的女儿呢?”
“便于取到吗啡。因为弄到吗啡并非那么容易的事。”
“得了,我没有勾引过化学家的女儿。”
“据你所知,你没有同别人结过仇吧?”
博比摇摇头。
“啊,是这样,”弗兰基得意洋洋地说,“一定同那个被推下悬崖的人有
关。警方怎么认为?”
“他们认为一定是个疯子干的。”
“荒唐。疯子才不会带着这么多吗啡到处游荡,找到残留的啤酒瓶把吗啡放
进去。不会是这样,而是有人把普里查德推下了悬崖,一两分钟后你走过来了,
他认为你看见他做的事,于是就决定将你干掉。”
“我看这种说法靠不住,弗兰基。”
“为什么靠不住?”
“唔,从一开始,我就什么也没看见。”
“是呀,但他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我看见了什么,我早就在听证会上说出来了。”
“我想也是。”弗兰基不太乐意地说。
她思索了一两分钟。
“也许他以为你已经看见了你并不认为了不起的事,但此事真的至关重要。
这样说听起来很像胡言乱语,你理解这意思吗?”
博比点点头。“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看来很不可能。”
“我肯定悬崖事件与这件事有关系。你在现场,是到那儿的第一个人……”
“托马斯也在场,”博比提醒弗兰基,“但没人试图毒死他。”
“也许他们正打算这样做,”弗兰基兴奋地说,“也许他们试过但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