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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天医 作者:笑浮生(潇湘vip2013-7-18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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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木,连城里都难寻这么好的木材。”
    张氏得意的拢了拢头发,摸着手边的漆皮木箱,道:“唐姑娘识货!这木箱是我夫君特地从外地买来的,上等红木,永不褪色,永不腐烂,还能保值。”
    “果然是好东西,我家以往想寻觅几件上好的红木家具都求不到呢。”灵枢一边说话,一边从衣袖摸出一块金锭递给张氏,“婶婶,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盘缠,路途遥远,带大件也嫌麻烦,所以特地去金铺让人将我的银票都还换了金锭,还请婶婶笑纳。”
    扎扎实实的一块金子,张氏笑逐颜开,握在手心里激动的发颤:“姑娘,你可真懂事。”
    灵枢微微一笑:“夫人待灵枢好,灵枢当然不会亏待夫人、人之所以为人,是有礼义廉耻,若受人恩惠不回馈,岂不如猪狗一般?若不回馈,反而倒打一耙,陷人于不义,便是禽@兽不如。”
    张氏刚拿了金子,这会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笑呵呵道:“我是粗人,听不明白这些个道理,也觉得姑娘说得有理、有理!”
    当夜熄了灯,张氏和夫君杜和谷窝在被里云雨,完事之后张氏提起了白日之事:“这位新来的唐姑娘明事理,说起话来条条是道。”说着就将白日收了灵枢金锭之事与夫君说了。她的夫君杜和谷读过几天书,一听完便炸毛了,骂道:“你这个傻愣子,无知妇孺!她明里夸你待她好,暗里骂你猪狗不如,你还觉得她好,觉得她明事理!”





     007 收网
    更新时间:2013…4…24 21:15:32 本章字数:2974

    张氏平日都唯丈夫的意思是从,杜如谷破口大骂,她却还是没想转来,云里雾里的问道:“老杜,你怎么知道她是在说我?我看姑娘挺听话,安排她和苏墨住也没说半句话,是不是你想多了?况且,咱们对苏墨好不好,她才来就知道啦?不可能啊!”
    杜如谷唾了一口,骂咧道:“你当着她的面让苏墨去砍柴,她还不知道苏墨在咱们家过得怎样?当别人都和你一样蠢?苏墨是苏家的大少爷,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身份尊贵,要是放在大宅门里,那是使唤别人的角色,现在给咱家砍柴烧水,她能不察觉你待苏墨不好吗?她就是说你对苏墨不好,还受苏家的恩惠,是猪狗不如!”
    张氏被他说得傻了眼,呆了半天才想转过来,顿时气得直咬牙,咒骂道:“那个小杂种,敢当着我的面骂我,亏得我刚才还特地给她烧热水让她洗身子,早知道就该让她冲凉水,冷死她!”
    杜如谷白了一眼张氏:“你想做什么?她可不是哑巴,一状告到苏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管她是谁,既然来了我杜家,就由我杜家做主。况且,苏家哪还会管他们?苏家都有一年没派人来看过苏墨了,来也只来个小婢女锦娘。唐灵枢还不是苏家的人,他们哪会管。”这么些年来,张氏因为苏家对苏墨的怠慢而愈发肆无忌惮,对灵枢自然也毫无客气。她愈想白日灵枢对她笑脸相迎就愈发生气,那么小的姑娘,居然还会表面一套暗地一套,出言讥讽她,要是不给点颜色,怕是日后在杜家管不住她!
    张氏猛然想起白日灵枢送她的礼,一骨碌从床上翻身下地,摸着黑在衣襟里摸摸索索,掏出金锭,又返回床上,将金锭递给杜如谷:“老杜,白日我听那丫头说,她把盘缠都换成了金子,你看她给我的金锭,也是货真价实!我估计,她手上还有不少盘缠!咱们不如就趁着今夜把她的盘缠都给……只要她手里没银子,她想去苏府都雇不到马车,看她还能怎么神气?”
    “偷?”杜如谷心里咯噔一跳,这么个小村落,偷东西败露的话,名声可就……
    可是低头看见张氏手里那颗明晃晃的金子,他终于下定决心:“好!他们就俩小孩,实在不行,就把他们给……”
    灵枢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神清气爽的回到张氏给她安排的房间。
    这间房大不过十平米,走上几步就到顶,陈设只有一张单薄的木板床,和放农具用的架子,看起来简陋的要命,比起外面房间的布置差得远。整个房间唯一的亮点就是东面墙上有一个天窗,位置开的不错,透风透光,既能让月色照入屋子,又能通风散气。
    换了一袭粗布青衣的苏墨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他侧着身子睡在里面,背对灵枢,身上盖着几件单薄的衣物。
    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就放在床的外侧,他将半边位置和被子都留给她了。
    灵枢心中一暖,苏墨虽然冷冷的,却是相当细心的人。
    今天在杜家和杜家人短短的相处,灵枢也对他们有所了解:虚伪欺人的张氏,当着锦娘的面对苏墨和善,转脸就让他去竹林里捡柴。晚间吃饭时灵枢又和她的丈夫杜如谷、儿子杜辉见了面,那两个人也对苏墨随意使唤,烧饭烧菜、打扫清洗都是苏墨一个人的事,他们只要翘着二郎腿指指点点就行,他们家哪里是在招待客人,简直是多了个长工嘛!
    灵枢看明白了,杜家人拿了苏家人的好处,修房子买地,过上比村里农家好得多的生活,非但没有对苏家人感激,反而让苏墨给他们干苦活,欺的就是苏墨口不能言。
    欺负弱者,可恶;欺负的还是一个哑巴,更是可恶至极!
    这一家子的奇葩,不让他们长点教训怎么行?
    灵枢在床边徘徊几圈,四处看着,很快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巨大的蛇皮口袋,里面一股子臭味,恐怕是苏墨平日用来装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用。
    她把袋口折起来用绳子把袋口一圈串起,用一根长杆撑住,做成一个简易的捕鸟网,长杆呈曲线绷紧弯曲,像是一把弓,就压在天窗正下方的位置,这样一个简单的捕人网就做成了。
    光凭这个还不够,她又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捕鼠夹,就摆在捕鸟网的边上,隐藏在阴影里。
    然后偷偷去厨房寻了根手腕粗的擀面杖放在床头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灵枢才吹灭灯烛,翻身上床,盖上被子,背对着苏墨入眠。
    白日她已经将一份金灿灿的诱饵送出,这个诱饵能否奏效,就看今夜。
    这一夜,灵枢睡得并不熟,她脑中时刻绷紧着一根神经,所以当耳边响起一声微弱的惊叫声之时,她立即从睡梦中惊醒,操起枕边的擀面杖,从床上爬起。
    一个高大的黑影就在床边不远的位置手忙脚乱。
    他从窗口跳下来之后碰到了灵枢设计的弓,被从天而降的蛇皮袋套住后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惊呼,还以为是被人套住了。本来挣脱蛇皮袋也还能逃脱,偏生被袋子里的气味给呛住,慌乱之中他的脚又踩着了地上的老鼠夹,这下终于是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脚在地上跳来跳去。
    灵枢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抡起擀面杖就是一记重锤,正中男人的命根子。
    男人惨叫一声,脚也顾不上了,软趴趴的往地上躺去,双手捂着命根子啊啊直叫。
    命根子被重伤,他完全丧失反抗能力,灵枢确认无恙,这才借着月色来打量他。
    上半身被蛇皮袋罩住,下半身穿着长裤,是个男人,——杜如谷。灵枢迅速做出了判断,冷笑一声,果然一块金子不能满足这贪心的一家人,她送出一块金锭,他们岂会不来偷其他的金锭?





     008 窝里斗
    更新时间:2013…4…24 21:15:33 本章字数:3216

    贪心不足蛇吞象,今儿不给你们留个教训,改日岂不是要欺到我头上来?灵枢一不做二不休,抡起擀面杖对着黑影又是一顿锤,每一下都又狠又准的打在他的关节上。
    杜如谷被打的快散了架,他还没弄清是什么状况,嘴里悲惨又惊慌的大喊大叫:“住手……住手,别打啦,别打啦!姑奶奶,饶了我!”
    杜如谷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平静,屋内屋外都传出了些动静,床榻上的苏墨也翻了个身,微微撑开眼帘,一双清澈如水的黑眸紧紧望着眼前的一幕,薄薄的唇微微一抿,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双冰冷的眸子似乎也有了些温度,久久的停留在灵枢身上。
    在隔壁屋子等着好消息的张氏听到动静越来越响,满怀期待的心立马沉到了水底里,猜到恐怕杜如谷出了问题,却还想强作镇定,指望杜如谷能顺利脱逃,好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可惜耳边传来的吵闹声愈演愈烈,窗外还有邻里走动谈话之声也传了进来,她才慌了神。
    这些年,他们俩口子替苏家人养着苏墨,从苏家拿了很多好处,光是新起的这三间屋子,村里就有不少人家羡慕不已。若是被人知道他们俩口子偷苏家人的东西,邻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七嘴八舌传到苏家人的耳朵里,他们岂不是会失去这个牟利的特权?
    她越想越慌,一骨碌跑到灵枢的房间来看情况。
    她的儿子杜辉也站在灵枢的房门口,看见她,忙问道:“娘,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氏心急如焚,径直一脚踢开房门,大声,“苏少爷,唐姑娘,怎么啦?”
    灵枢还持着擀面杖保持着挥棒球的姿势站着,地上的人还在不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张氏只往地上扫了一眼,脸刷的脸白了,血色掉的干干净净。
    灵枢回头看着张氏和杜辉,呆愣一刹那后惊慌的丢下擀面杖,一把扑到张氏怀里,发着抖大声道:“有贼……婶婶,有贼!我怕!婶婶救我!”
    “别大声叫!你怎的知道是贼?别张口就乱说话!”
    张氏连忙伸手来掩灵枢的嘴,窗外就有人影晃动,若是传到别人耳中可如何是好?她脑中其实混乱不堪,丈夫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灵枢是个小孩,怎么反而丈夫会被打?刚才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灵枢瑟瑟的低下了头,小声嗫嚅:“婶婶,半夜三更从窗口偷摸进我的房间,不是贼,会是什么人?”
    张氏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只能支支吾吾:“反正……也许……”
    “娘,你在说什么胡话,大半夜跑进咱们家,还是走的天窗,不是贼是什么?”
    说话的是张氏的宝贝儿子杜辉,杜辉今年十六岁,个子却比苏墨还要矮一些,人倒是长的老老实实,皮肤黑黑的。他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灵枢,显然是在帮灵枢说话。
    有他的插话,张氏更加无法辩解,看着地上的杜如谷都傻掉了,上前去拉起丈夫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灵枢看着她为难的模样心底直发笑,这一番打她都拿捏着分寸,虽不至于杜如谷丧命,也够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八天好好反思了。这夫妻俩狼狈为奸的欺负苏墨和她,这次教训也够他们受了。
    场面一下沉默了下来,杜辉还是直直的盯着灵枢,白日灵枢刚到杜家时穿着土气,风尘仆仆,脸上神情冷冷,杜辉也懒得多看她一眼,没想到她洗干净、换了衣裳,肤白如雪、面若桃花,更别说此时因为惊吓,在月色下翦水双瞳盈盈一脉,透着一股子让人抗拒不了的娇柔,让他禁不住怦然心动!
    杜辉身体里的雄性激素蹭蹭的往上冒,一阵热血涌上头,一个箭步奔到灵枢面前,大声道:“唐姑娘,别怕!有我在呢!”
    灵枢惊讶的瞧了他一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个眼神对于杜辉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他立马又抡起擀面杖,几步冲上去对着地上的杜如谷一顿乱锤,骂道:“你好大胆!竟敢到我家来偷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灵枢吓了一跳,看他锤的又卖力又发狠,似乎比她还痛恨这个“贼”。
    张氏气的七窍生烟,急忙拉儿子:“辉儿!辉儿,你别、别打了!”
    杜辉奇怪道:“娘,他敢来咱们家偷东西,咱们要不给他长长教训,下回他还来!”
    一边说,一边又使劲踹了那人几脚。
    灵枢看他这几脚踹的极为发狠,心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儿子打老子,善哉善哉!
    方才被灵枢打了,杜如谷还能哼哼几声,现在彻底没动静,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这时,窗外的议论声愈发响亮,张氏关紧门窗,喝道:“儿,你还不看看究竟是谁,再打下去人都要打死了!我们家可担不起人命官司!”
    杜辉想起这回事,这才住手,把上半身被蛇皮袋套住的人给放了出来。
    杜如谷脸上也挨了几棍,五颜六色煞是吓人,借着月色,杜辉看了半天,突然大惊失色,声音都发抖了:“爹爹?怎么、怎么会是爹爹?”
    杜如谷的嘴角汩汩的冒着血水,彻底昏死。
    张氏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尖叫一声扑到杜如谷身上,大哭起来:“夫君!夫君!你醒醒……”
    杜辉没搞清状况,茫然道:“爹爹,爹爹怎么会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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