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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突然叫了一声:“白羽,是你!”
面具人明显手一松,乘此机会,灵枢手中的珍珠耳环破空而出,正从面具的眼眶里射入。
“唔!”面具人惨叫,声音明显就是白羽,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面具也摔落了下来。
露出白羽的脸。
苏墨盯着他,眼中一抹绝望,嘴角噙着苦涩的笑:“果然是你……”
灵枢的耳环李含着剧毒,触到肌肤就会毒性蔓延,白羽跪在地上失声惨叫。
“滚!”愤怒的灵枢一脚把他踹下马车,“小静静,别停车,继续走!”
马车扬长而去,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一片灌木丛,走上官道,入城。
“少爷还好吗?”徐静焦急的问道。
“嗯!血止住了。”灵枢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射中他的飞镖上无毒……快回府吧。”
有惊无险,苏墨后背刺伤,失血过多,只能卧床静养。
这件事给他的打击绝不仅仅是肉体而已——苏墨当夜刚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派出杀手前去追杀受伤的白羽,下达“悬赏首级一万两”的死令,一心一意要将白羽置于死地。
尽管他极力掩饰,灵枢还是看出了他这份愤怒之后的伤痛。原本苏家就境况堪忧,他身上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再加上这一件事,她真担心苏墨撑不下去……灵枢去查了被白羽护送出城的几人的情况,得知他们都已经顺利的被安置,看来白羽仇恨的对象不是苏家人,而是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白羽,她可没得罪过什么人啊!真是扑朔迷离。
苏墨很快查出结果,那十几个杀手都是帝都潜伏过来的人。
静王的人吗……
随着白羽的叛变,之前给出的消息真实性也成了谜。
正当苏墨为父亲和大哥的下落头疼不已时,事情有了定论。
那日下着雪,屋外天地连城雪白的一片,说不出的萧索冷清,像极了老太太出殡那日。
大清早,锦娘就敲开了卧房的门。锦娘看着苏墨,支支吾吾:“老爷……回来了。大少爷也回来了,小姐和少爷要不要去看一眼……”
苏墨起身就往外走,灵枢却不动身,继续问道:“锦娘,是不是出事了?”
锦娘点点头,待到苏墨走远,才叹气道:“听说是雪崩被压了。老爷去了。大少爷,断了腿……外面都哭成一团了!”
灵枢脑子里嗡的一声,多日来的期盼化为泡影,居然和白羽说的一致!
她突然有些六神无主。这样的局面,还要怎么扭转?苏世伯死了,苏丞相进监牢,老太太死了,连大哥也……苏家的顶梁柱一夕之间全部垮塌。如今外界都还在观望,无非是指望着苏云海能扭转乾坤,这个消息传出去,苏家尚在进行的商业定会受到巨大冲击,苏家真的要毁了吗?
她去往大厅时,白已经挂起来了。短短数月,两次丧事,苏府彻底被阴云笼罩。
先去看了苏世伯最后一面,然后去探望苏格。
苏格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躺着,曾经的意气风华随着他永远失去的两条腿一同悄然而逝,他闭着眼睛,对外人的关切毫无反应,包括失声痛哭的苏夫人。
苏墨就坐在床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灵枢看见苏墨的眼眶红了,可是并没有眼泪。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长发,心疼不已。
“大哥。”
过了片刻,苏格才睁开眼,眼珠子往屋子里扫一圈,冷冷道:“其他人都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三人,苏格咬牙支撑着坐起,骂道:“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该走的时候就走!你们俩现在还留在这里等死?!”
灵枢一怔,低头,不敢回话。
“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也半死不活,还要再搭上你们两个?”苏格怒目而视,大声,“你们走!今晚就启程。有多远走多远。”
灵枢抿着唇不做声,目光偷偷的瞥向苏墨。
苏格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灵枢!带他走!”
灵枢还是看苏墨,苏墨终于抬起脸来:“你别逼她。”
这四个字很明显,苏格看懂了:“我不逼她,我逼你,苏墨,你走不走?听不听大哥的话?”
苏墨摇头。
苏格怒了:“我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苏墨挪动嘴唇:“不!”
“啪!”苏格抡起一个耳光狠狠抽在苏墨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孽子!你三哥死了,如今你是苏家唯一健全的血脉!你居然这么不顾惜自己?”
苏墨没什么反应,嘴角却流出血来。
“墨!”灵枢冲上去把苏墨护在身后,拼命把苏墨往后推,“大哥……别这样……”
苏格胸口气血翻涌,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灵枢怔了,突然回身抱住苏墨,哽咽:“墨,我们走吧!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只是多赔上两条命罢了!我们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不是?这也是义父和大哥的期许!”
苏墨抬起手拭掉嘴角的血迹,注视着她平静道:“我从不忤逆你,但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
灵枢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晃悠:“不,这件事必须听我的!答应我这件事,以后任何事我都听你的。”
苏墨却非常坚决,他冷冷的扬了扬眉,不看她的眼睛:“要走你走,你又不是苏家人。”
“你……”灵枢没想到苏墨会对她说出这话来,气的直跺脚。
苏格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见苏墨还是态度坚决,气的火冒三丈,又想来打苏墨,他不方便动弹,只能随手抓起什么都砸过来了。一只茶杯向着苏墨飞扑而来,苏墨不躲不闪,茶杯砰的一声砸在脸上,碎片把脸上刮出一大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灵枢傻了眼:“大哥!我来劝劝他,你别打了!”
她抓着苏墨的手飞快的出了房间。
两人回了屋子,灵枢用手绢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心疼的几乎要哭:“你也不晓得躲一下!划的这么深,要是留疤痕怎么办?这可是脸上!大哥也真是,居然这么下狠手……”
苏墨垂着眼帘不做声,神情比刚才缓和不少。
灵枢又想起苏格的嘱托,再次开口问道:“墨,晚上我们就走,好不好?”
苏墨猛然抬起眼帘,目光盯着她,竟有些发狠。
灵枢很久没被他这么瞪过了,恍惚的想起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不觉倒抽了口冷气:“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也不想死。我们离开吧……我们还有很长的人生……”
苏墨冷冷的盯着她:“你自己走就是。”
灵枢愣了。第二次听他说这种话了,而且表情凝重,毫无玩笑的意味。
“你走了,就不用看着我死,自己也不用死。”苏墨推开她的手,一字一句,冰冷如刀。
灵枢的心痛如刀割,她失声笑了起来,喃喃:“是啊……我是该走。我是俗人,怕死的很。哪像你,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是不是?你这条命,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我究竟在做什么?……”
“闭嘴!”苏墨暴躁的站起,凶狠的盯着她,“要走就走,废话什么?!赶紧滚!”
他虽然没有出声,可是情绪全写在脸上,那份狠绝,仿佛又回到初识的时候。
灵枢的眼泪在眼睛里翻滚,她竭力想稳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一开口,泪水就簌簌而下:“你真的要我走?苏墨,你可想清楚了!我是你什么人?你这样跟我说话?”
苏墨看见她哭,别扭开头不再看她。
灵枢委屈的哭了半晌,他也不为所动,只是背影微微发颤。
灵枢哭够了,慢慢止了眼泪,哗啦一声推翻了手边的药箱,把器具打碎一地,怒道:“不就是不想让我跟你一起等死吗?你把我灵枢当成什么人了?我果然和你不合适,根本没法沟通!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孩!我真是讨厌你讨厌透顶!”
灵枢说完就冲出房间,正撞上赶来找她的徐静。
徐静看她脸上泪痕斑斑,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灵枢撇开脸去,“我去洗澡。”
“有位夫人找你,在后门。”
灵枢心烦意乱:“我谁也不见!”
徐静递上一枚发簪:“那位夫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一定要见你。”
灵枢接过发簪打量了一眼,突然惊叫出声来:“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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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姑姑
更新时间:2013…6…2 0:15:40 本章字数:6118
灵枢认得这发簪是姑姑以前总是随身带着的七宝玲珑簪,姑姑对它甚为珍爱。爱殢殩獍她确认了一遍,欢喜道:“果然是姑姑!小静静,你让姑姑进来客厅坐,我稍作梳洗就过去接待她。”
“你姑姑?”徐静并不知道灵枢还有亲人,想了想,那人和灵枢的确有点像,“小姐,我刚才就让她进来休息,她不愿意,说让你马上去见她,不要耽搁时间。”
“有急事?”灵枢胡乱擦了一把脸,快步往侧门走去。
因为是特殊时期,苏家的几个门都被重兵把守,西侧门也不例外。
两列士兵左右守着门的入口处,严格盘查进出的人。
一辆朴素的灰布马车就停在门口,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车夫坐在马背上,背后背着一柄宽剑。
身后的车帘被撩开,穿着紫色貂皮大袍、满身珠翠的美丽女人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坐在车架上,托着下巴欣赏雪景,一边百无聊赖的打呵欠,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
灵枢远远看见熟悉的身影,心脏就咚咚咚的跳了起来,唤道:“姑姑!”
裴娘听到这声音,目光迅速往灵枢身上掠去,眼睛亮了一下,扬起了下巴,笑意盈盈。
灵枢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跟前,裴娘径直抓住灵枢的手:“丫头,上车!”
灵枢扶着车栏喘气:“姑姑,真的是你!去哪?我不能随便离开苏府。”
“上来再说!”裴娘不由分说把灵枢往车上拽。灵枢架不住,也就上了车,裴娘放下车帘,“走。”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缓缓驶去,两侧看守的士兵对这辆车视若无睹,反而恭敬的垂首立在一边。
灵枢隔着窗帘看着这一幕,啧啧几声:“怪了!我平日出个门他们要死要活,今天全都吃错药了?姑姑,你把他们收买了?”
裴娘笑着抚了抚头发,有点得意。
这表情那么熟悉,灵枢故意惊叫:“果真是因为姑姑?几年不见,姑姑你这么厉害拉?”
裴娘很是受用灵枢小小的奉承,愈发得意,索性哈哈大笑起来。
熟悉的大笑,一切好像就像在昨日一样。灵枢将今日的不快一扫而空,用手捏她的脸:“穿的这么富态,容貌也没变,气色更好了,生活过得很不错嘛!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学了我的驻颜术?”
“没大没小,连我的脸也敢捏!”裴娘嘴里喝她,却也伸手来捏灵枢的脸,满脸的高兴,“终于长大了,不容易,哼哼,某人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说永远不长大呢!这不挺好嘛?多漂亮!完全继承了本姑娘的美貌……哈哈,我真是欣慰!来,让我仔细看看。看看我的宝贝这几年变了什么……”
灵枢就笑坐着,任凭裴娘上下其手。裴娘在灵枢身上东摸摸西摸摸,还趁势偷偷在灵枢胸上摸了一把,惹的灵枢脸都红了,她倒高兴:“不错不错,像个女人,还是个倾国倾城的祸水……”
灵枢连忙护住胸口,小声:“色狼!”
“对对对,我是女色狼。”裴娘身上搭上她的肩膀,“怎么样,这么多年,苏墨的病好了吗?”
这可真是提到痛处,苏墨的哑疾是灵枢从业生涯以来的一个污点,她可是连自己的身子都搭出去了,结果却和最开始没两样。灵枢丧气的摇摇头:“该做的都做完了,还是不行。生理机能没问题,心理上问题也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法说话。可能是我的医术还不够。”
这结果让裴娘也颇为惊讶:“居然没好?有没有可能是刺激不够?你以前不是说丧失的功能要深层刺激来激活吗?”
提起这话题让灵枢烦躁不堪,她沮丧的倚靠在车壁上:“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怎么刺激?我帮他找回了记忆,也成效不大,那次回忆让他痛苦不堪,再给他刺激,我怕他承受不住,他本就脆弱得很。哎呀,这件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处理苏家现在的状况,姑姑你来找我,是有办法帮苏家吗?”
“我哪有能耐帮他们。”裴娘收敛笑容,“方才我看见苏家挂白了。云海去了吧。”
灵枢抿了抿唇,点头。
裴娘轻叹一声:“躲不掉的,这是他的命。苏家落败,我这次是来接你走。”
灵枢不假思索道:“不成!苏墨一个人本就辛苦,我这一走他如何支撑得住?他身边只有我。”
裴娘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