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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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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桌上摊放着一本已经翻得破烂的书,书页泛黄,全部朱笔手抄,古旧的看不出任何年代——也许,薛观潮能够解答这个问题——她翻出某一页,是一张脸谱,其余所有的边角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圆珠笔笔记。薛临波熟悉这字迹,虽已经看过无数次,却每一次都让她的心震荡不已,该如何表述呢?是愤怒,还是悲伤? 
  “……余观此子,以二十年之经验……头角……隆准……贵而不可限量……惜……福薄命单……有诗……‘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是谓也……可转他人……薛氏夫妇,焉有此命……得此子者……可得……天下也……” 
  她看着那张简单的脸谱,两三笔的勾勒,眼角、眉梢却全是自己的神韵。信还是不信?几百年前的古人,为何能画出自己的画像?自己,就是这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绣娘? 
  “去看,去我的书房,那里有一本书,去看啊!去看你一日不敢或忘的知遇之恩,到底是些什么东西?!”那日,张创世被警察带走,这样高声叫嚷着。她果然把他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就果真找到了这本书。 
  《麻衣相术》。看到书的时候她甚至想笑,可很快就再也笑不起来,当她看到“自己”的脸谱和那熟悉的字迹以后,她恨不得当场疯掉,也许会比较容易接受比疯狂更疯狂的现实。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宁可自己一无所知,好过面对这样的事实。”对着张创世气定神闲的脸,她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可他却微笑,端地灿烂无比。 
  “不,你必须知道,否则,就不公平了。”他思忖着表述的词语,“你知道吗?人是无法独自占有秘密的,他必须要有同党,要与人分享。我的父亲,他选择将这个秘密与他小老婆分享——当然了,她识字有限,野心更有限,也许根本不懂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有另外一个优秀而出色的儿子,他懂了,并且懂得用它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最为象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懂呢?临波——”他靠近她,几乎耳语的声音如同恶毒的诅咒,“你现在还以为你父母的事是意外吗?” 
  “混蛋!”薛临波脸色煞白,连唇齿都在抖,却无力阻止张创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想,他怕是早就计划好了。”张创世说,“当他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什么,也知道能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于是,他从你家借了钱,开始验证这个传说的可信程度,果然,大获成功。人心皆贪,他当然不会满足这样一点收获,他要做你最亲近的人,得到最多的好处,所以,你的父母便很恰当的出了意外。说实在的,你那时担心过会回孤儿院吧!不用担心,他会第一时间冲出来收养你的——可惜啊可惜,半路杀出程咬金,薛观潮简直就象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头子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我想,他一定很不甘心,才会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你,鼓动我们兄弟跟你一起玩,是想用联姻的方法把你弄进张家;教你做生意,最大限度的参与鼎天的事务……二十年,当年的两百块变成今天的鼎天,马路边帮人算命看相的神棍变成人人景仰的神话传奇——临波,你还怀疑自己的能力吗?有什么是你想得到而无法得到的?虽然,最终的受益者永远都不会是你。天人——这就是天人渡劫——恩被四方,却永世孤苦无依……” 
  薛临波摊开右手,冷笑道:“可惜,他没有见过我手上的痣,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呢!” 
  “是啊!”张创世并没象她预料中那么吃惊,耸耸肩说,“老头子死的太突然,大家都为遗产的事闹的不可开交,但是,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注意到老头子握住你手时的异样,尤其,当我见到老头子留下来的书以后,更肯定是他见到你手上有什么,心情过分激荡才猝死。于是,我找来一个术士,要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看看你手,我本来很愁,怕他永远没机会接近你,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放不下这件事情,竟主动找上门去,那个神棍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神经错乱一样对我嚷嚷什么天煞孤星。虽然这说法有点无稽,却令我立即打消了要娶你的念头,虽说你被亲生父母遗弃,养父母更是死的蹊跷,怎知道那就不是你的命运呢?虽有一个命硬的薛观潮,终究不是亲生的,夫妻就不同了,我虽然爱钱,却更爱命……” 
  薛临波将目光投向门外,绿草如荫,繁花似锦,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张创世说这些如同恐怖小说一样的往事?可是,她却无法离开,任由张创世滔滔的,用一种轻松又恶毒的语气叙说着。 
  “我和继人达成同盟,他放心的离去,我则专心夺权,我知道,老大向来欣赏你,他一定会去寻求你的支持,所以,我必须要抢在他前面,我成功了,得到了你的支持,接下来的事进行得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只半年的时间,他们三家全都败下阵来,我坐上了总裁的位子,这个时候,也就是我想娶你的时候,你的身份固然是重要的一方面,我——”他抬眼看对面的薛临波,目光复杂又异样,语气也有些变化“我——我觉得,我是爱你的。”他仓促的笑了一下,恢复如初,“可惜,不行,我只好将视线移开,很快,我遇到了素滢,她那时总爱摆出一幅冰美人的姿态,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气跟你很象,这很吸引我,她的聪明和身份也很吸引我,所以,我们结婚了。可惜,人无完人,她聪明的过分,很快觉察出我对你的不同,加上野心太大,不满足只做张创世太太,这一下更是打翻了醋坛子。我后悔万分,也疲于应付,就在这时候,郭继人回来了,要我立刻兑现对他的承诺。我没办法,也不好自己出面,就叫素滢去找张守成。那知道,郭继人竟把你的秘密告诉了素滢,想从她那里捞一点好处。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素滢便从那时候开始自掘坟墓。她是自找的。” 
  “那么——”薛临波直视张创世的双眼,他有一双属于张家人的,漂亮有神的眼睛,镶嵌着这样神采熠熠的眼睛的头颅里,到底转过多少   
  到底转过多少龌龊阴暗的念头?她想着,禁不住发问,“就算我是天人渡劫,可以给身边的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全世界,可以吗?”张创世突然笑了,笑得异样,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疯狂从那笑容后面流露出来。 
  薛临波站起来,再一次看向窗外,淡淡的说:“知道吗创世,你跟这里确实很般配。” 
  她欲离去,一秒钟也不愿耽搁。 
  “我们会再见的,临波。” 
  关门的那一刹那,张创世自信的声音从里面穿出。薛临波并不回头,脚步却越来越不稳。一分钟后,她甚至小跑起来,跑过长廊,跑过绿地,跑过一群看得莫名其妙的人。直到跑出“市立精神病院”的大门才停下来。 
  并不是疯话。因为张创世根本没疯,一个疯子,怎么可能会利用自己发疯来逃脱法律的制裁?薛临波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忘掉,可是,记忆就如同野地里杂草,一日复一日疯狂的长高,占据她全部的身心。 
  那些鲜血,那些愤怒,那些怨怼,那些悲伤……用尽千年也无法消弭,可是,为什么要让她,让薛临波来背负呢?天人渡劫,不过是渡这化不开的怨气罢了,她嘲讽一笑,世上本不该有薛临波的,可既然有了薛临波,为何不能过她薛临波的日子? 
  哥哥,观潮。永远不会老,永远守侯着她的观潮……一手缔造了她的观潮——她无法恨他,也无法不恨他,或许,她该恨霍炎,是他的到来打乱了一切,让她不得不从梦中清醒,甚至,她是该恨自己,假如她不曾去芝仙峰,那狐狸也只会如千年以来一样在那里守护着自己的罪过和功绩,苦苦思忖永生对自己的意义,又或者,她该恨那班无缘无故坏掉的公车……因缘因缘,她又怎么能恨,怎么能怨? 
  那夜,霍炎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创世被带走,铜镜锵然掉落,而霍炎,却再也寻不见了。后知后觉的薛临波,三天之后,突然觉得心痛,痛入骨髓,痛得她无法再回避这个事实,她在思念霍炎。 
  她思念他,他的笑容从她目所能及的各个角落蔓延出来,直至将她淹没。她思念那只该死的狐狸,那只将她害死,又替她报仇,用尽一生帮她赎罪的狐狸,可她并不是“她”啊!怎知道,他的牵念,他的一切作为,是为了她?白衣庵里的观音,并不是如今的薛临波,而是她——薛临波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可救药,这时候居然还在为这些计较不休。不是吗?不管是谁,无论是谁,她这一生,都会如今夜一般孤单的过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不是说,薛临波有足够坚强的神经,可以坦然接受所有发生的事情?…… 
  可以吗? 
  可以吧。 
  她惊讶的抬头,薛观潮笑吟吟地站在桌边,一如往常,似乎从未改变。 
  “哥……”她及时咽下冲到嘴边的称谓,“先生,好久不见了。” 
  “三个月另十八天。”薛观潮藏在灯影里的笑容微微一滞,细微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先生?我还以为我依旧是你的哥哥。” 
  “说笑了。”薛临波仰头细看他的脸,“我不敢奢望有您这样的亲人。” 
  薛观潮不禁握住她的手:“你怨我,我亦无话可说。我不该私心太重,要留在你身边,参与你的人生,假如不是我,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何必自责?先生,就算您断尽一切恩怨情仇,也无法判断人心,临波不怨不恨,毕竟,若没有先生,就没有今日的临波。” 
  “没有我,临波只怕会更开心快乐。”薛观潮轻声道,“——其实临波本应是普通的女孩,我不该屡次三番的出现,更不擅自在你眉间封印——我本想世人愚昧,怎会看破我的封印?是我错了,我多余的好心,竟害死了薛家夫妇,害你孤苦——临波,本无所谓天人度劫,更没有天煞孤星,你相中带贵气乃是我的法力,你手上的红痣,是你自己所为”他扳开她右掌,声音恳切,“别再为了它苦苦纠缠,它不代表什么,只是——只是——”他心情激荡,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爱她,是吗?”薛临波突然发问,薛观潮错愕万分,再想不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为什么是她呢?薛临波似乎看穿了他心思,说,“是的,她,而不是我。先生还不明白吗?她是她,而薛临波是薛临波,我们根本不同,为什么,要用她的誓言来困着我?为什么,甘冒不讳来守着我?先生是看不透啊!先生所以看不透,是因为爱她。爱她,而不是薛临波,就如同霍炎,他也是看不透,竟会为了千年后一次相逢而追随过来,苦苦纠缠这一世里的薛临波,怨的,恨的,想的,念的,却是那一世里的了因。”她抽出自己的手,分外心灰。往日斗志昂扬,今晚全部烟消云散。 
  霍炎,她果然想着霍炎。薛观潮了然一笑,终于,千年一错,自己终究对了一回。 
  “他会回来。”他拥住妹妹的肩头,甚至希望永远不放下手来。这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孩,如此鲜活而真切的生命就在眼前,自己竟然视而不见啊!那一颦、一笑、喜怒嗔怨,点点滴滴,汇聚成现在这样平静而超脱的女子,临波,临波,你的生命终得解脱,而我,却永远失去了—— 
  薛临波心中一动,他说谁?霍炎吗?她刚想发问,却觉唇间一暖,如同羽毛轻拂,她还来不及思忖那是什么,双肩一松,再也寻不见薛观潮的下落。 
  “哥哥。”她喃喃着,试图微笑,腮边却落下一滴清泪来。 
  尾声 
  他醒来,对这张正俯视着自己的脸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反而轻松一笑:“你好啊,不是来收我的吧。” 
  “你居然没死。”薛观潮并不想表现的如此惊讶,但这实在很难,“五百年一劫,你不但不死,还毫发无伤。” 
  霍炎伸一个懒腰,把散乱的红发从眼前拨开:“很羡慕吧,想不想拜我为师学一学?我最近对教人很感兴趣,学费给你打八折好不好?” 
  “你这样子,我不能放心把临波交给你。” 
  霍炎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初:“她并不是一件东西,不是你说给就可以的,况且,你也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接受。” 
  薛观潮右眉一挑:“当初是你来抢,用尽手段,不就是想得到她?现在却说不要,炎,你到底要怎样?莫不是来戏耍于我?”说着,已有怒气盈胸。 
  霍炎不语。 
  “五百年一劫,如今已有三次。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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