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离到现在,虽然觉得陈显翔出现得诡异,但是一直感觉不到他的恶意。思前想后,莫离决定单刀直入,把话问明白。不管陈显翔是否回答她实话,她都可以察言观色,以做下一步的打算。
陈显翔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我是大齐的臣子,同时也是无尘真人的弟子。我师傅与凤渊国渊源很深,大师兄又是凤渊的国师。说起来,我与凤渊国也是有渊源的。凤渊与大齐,多年来为国土之分,战乱不断,仇恨日深,因着这连年的战乱,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白发老者痛失爱子,多少妻子失去丈夫。这种情况,不止是大齐,凤渊也一样。我们的边界,因着战乱民不聊生,我们的国家,因为穷兵黩武而日益贫困。”
陈显翔望向莫离,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公主,我希望你复国后,能与大齐化解百年恩怨,还百姓一个安宁的家。”
“当然”陈显翔话锋一转。“公主若不愿意,我也不会挟恩以报,来日我们战场上再见时,你无需有所顾忌,我亦不会手下留情,我们各为其国,战场上见生死。”
莫离目光闪烁,神情肃然,“陈显翔,你我不会在战场上相见的。”
她抬头遥望故国,一时间豪气干云,大声道:“不是为报恩,而是因为,我也觉得,化干戈为玉帛,才是对双方都有益的决定!”
数月的现代生活,开拓了莫离的眼界,她早已不是当年凤渊国循规蹈矩的公主莫离了,看得多的人,想得便多,陈显翔的话,有理!
“如此,我们一言为定?”陈显翔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注,下对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两只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莫离在这一刻,定下了她身为储君后,第一个国策。
两人相识而笑,陈显翔道:“我们俩,现在是否有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莫离笑得慧黠:“你对我,从来只有恩,哪来仇?”
陈显翔哈哈大笑:“算了吧,你那点小心眼打的小九九,我全看在眼里,你说,你若一心对他人好,而他人将你好心当作驴肝肺,是个什么感受?”
莫离脸红了,讷讷道:“非常时期说非常事,换个立场,你也不敢相信我的。”
“我才没你那么多心。”陈显翔没打算给她台阶下。
嗳,陈公子,做人要大度,尤其是男人。。。。。。
莫离知道有些时候,不接口才是真道理,大度一笑,好吧,我原谅你的不厚道。
陈显翔转首,遥望国都,心里默默道,皇上,殊途同归,大齐四海升平,给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衡量一个好皇帝的真正标准。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 第十三章:临木渔村
临木镇的临木河,因为河深浪急,易守难攻,是凤渊与大齐间的天然屏障,与其他陆地接壤的地方连年战乱不同,多年来这里的边界都很安宁,所以双方在这里设守备都不紧。
两国的渔民各自在自己的界内捕鱼作业,相安无事。甚至于风平浪静的好日子,两国的渔民们会在交界处进行一些物品交换之类的小交易,换取一些对方国家的特产类的东西。对此,两国的守兵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交换的渔民们满载而归时,也会顺手塞给当值的守卫们一些自己国家少见的稀罕物,所以说,守卫们对这种暗地里的水上交易市场,还是挺欢迎的。
陈显翔显然来之前仔细做过功课,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带着莫离轻车熟路的来到此处山凹的一个渔村里。
他俩到得早,出江捕鱼的船只还未归来,村子里只有小孩子四下乱窜,看到两人进村,胆小的便纷纷躲起来,有胆大的睁着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
“你们找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叉腰问道,乌溜溜的大眼黑白分明。
陈显翔笑道:“找你们村长。”
“村长伯伯出江了,还没回来呢,他婆姨在家。”另一个虎头虎脑的黑皮小子探头回答。
婆姨便是老婆的意思,陈显翔笑眯眯道:“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去他家呢?我们在他家等候他回来便是。”
不多时,只听一阵童音欢叫:“船回来了!”
随着孩童的欢呼声,文婶匆匆探出头来,目光对上莫离与陈显翔后,又缩了回去。
莫离与陈显翔对看一眼,陈显翔微笑,暗示她稍安勿燥。
莫离早间与陈显翔一番详谈,疑心尽去,对他已经非常信任。陈显翔做事精细周到,谋定而后夺,这几天她早已深刻体会到了。现在既然已明白他是友非敌,自然不再多问,相信陈显翔自有主张,她跟着走,便没错。
渔船回来了,渔村立时热闹起来,一时间,男人丰收而归大声大气的吆喝声,女人们幸福满足的笑声,伴着孩子们的欢叫声,奏出一曲打渔归来的乐章。
一阵嗵嗵的脚步声传来,木质栅栏被人砰地推开,一个满脸红光的大汉大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两尾鲜活的大鱼,边走边大声唤:“啊桂!怎么没出来接渔?”声音宏亮振耳。
喊完,才看到院子中有两个陌生道士,不由一愣,“啊桂,我不在家,你弄些什么人回家了?”
文婶啊桂掀开门帘出来,大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位道爷说找你的。”
“找我?”村长阿文一愣。
陈显翔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轻笑道:“文大哥,不记得小弟了么?”
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外貌却是全然陌生,阿文枣红色的脸上,狐疑不决:“你是?”
“琅瑶。”陈显翔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阿文枣红色的脸膛一下子红得发亮,眼睛也亮了起来:“是你!快,里面请!”扭头斥道:“你这婆姨瞎了眼,怎么能让恩人在院子里喝西北风!”
文婶委屈道:“我如何认识。”心想,家里何时冒出这么两个道士恩人来?
呃,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人家的什么恩人,莫离侧目,年纪轻轻,阅历倒是不少。
阿文热情地把两人让进屋里,大声吩咐文婶泡茶。
不一会,热腾腾的两个大瓷碗捧了上来,碗黑呼呼的,茶汤泛黄,一看便知粗劣,陈显翔稍有不安地看了看莫离,便见莫离不动声色地道谢,接过茶碗,双手捧着,笑道:“好暖和,谢谢你大婶。”说着,埋头喝了一大口,神情自若,不见一丝勉强。
陈显翔舒了口气,赞许地悄然向莫离竖了竖大拇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同样,细节之处见真章,莫离拿得起放得下,是做大事的人。
莫离权当没看见,微垂的眼底,却流露出隐然的笑意,陈显翔也太小看她了吧,不过一碗茶而已,其他人能喝,她有何不能喝的?何况天寒地冻的,这暖乎乎的茶水入胃,还真是很舒服。
阿文又叮嘱老婆将两尾鲜鱼做了好招待客人,这才一屁股坐在陈显翔对面,热切地问:“恩人兄弟,什么风把你刮来了,请都请不到啊!”又搓着手面露愧色:“我这地方穷,没什么好招待的……”
陈显翔打断他的话:“文大哥,你这样说便见外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叫你文大哥,你叫我陈兄弟就可以了,再叫恩人,我可就走了。”
说着作势欲走,惊得老实人阿文一张红脸急成了酱紫色,伸手打挡:“可别,恩人兄弟不嫌弃俺,俺就叫你一声陈兄弟了!”
“这就对了么。”陈显翔亲热地拍拍他的肩:“大哥,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的。”
“何事?”阿文把厚实的脸膛怕得嗵嗵响:“只要大哥能做到的,不,就算大哥做不到,兄弟你发一句话,大哥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办到!”
“哎,言重了。”陈显翔道,笑容微敛,正色道:“不过,我要求你办的事,的确有风险,你可以不答应我,我们依旧是兄弟,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阿文生气了,一张脸涨得发红紫:“你这话便是不将我当大哥看了!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绝对不会有不答应之理!是男人就爽快点说,何事。”
“我与这位小兄弟要过江。”陈显翔指着莫离,轻轻吐出这句话。
阿文一愣,大眼吧哒吧哒几眨,点头:“好,你在我屋里先住下,后天有水上交易,你扮作渔民随我上船,到时候,混到对方船上去。那个船老大与我颇有些交情,只要借口得当,再给些好处,他不会说,他船上常混带商贾小贩,只要多留神,到那边过关时仔细应对,问题不大。”
没想到这个阿文粗中有细,才一眨眼间,便考虑周全了。
“对方能信任么?”陈显翔还是有顾忌的,莫离身份非同一般,不能出一丝差错。何况,莫离在大齐境内,只要皇帝明睿不起杀心,她便是安全的,如今明睿被自己用计稳住,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杀念的。
而到了凤渊国,情况却全然不同了。
凤渊国现今的皇帝莫林,在没有见到莫离的尸体之前,坐在宝座上一刻都不能安心,三年来毫不松懈地在寻找她的踪迹,欲除之而后快。还有一帮江湖亡命之徒,为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宝库而对莫离虎视眈眈,莫离到了那边,可以说危机四伏,必须非常小心。
陈显翔问话时神情凝重,阿文略一迟疑,回答道:“那人虽然贪小,不过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我们只须想个万全的借口,应当没有问题。”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 第十四章:淳朴一家人
陈显翔看了眼莫离,犹豫了。
莫离坦然一笑:“天下有万全的事么?走路还怕摔着呢,瞻前顾后,什么事都做不成了。”转头道:“文大哥,有劳你安排了。”莫离入乡随俗,跟着陈显翔的叫法来称呼阿文。
阿文朝陈显翔望了望,等待陈显翔表态。
莫离的话有理,陈显翔默然片刻,抬眸微笑:“文大哥,如此,拜托了。”
阿文豪爽大笑:“陈兄弟,这次可是你见外了!放心吧,我会仔细安排,力保万无一失!”阿文不是傻子,招子亮得很,莫离与陈显翔三言两语之间,他已窥出端倪来,陈显翔要送去对岸的人,是这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道士。
什么样的人,能劳动琅瑶圣地的人专程相送呢?这小道士的身份,怕是非同小可。方才听他说话,声音圆润清脆,倒似是个女子,不过小道士看来不过十三四岁,少女的嗓音也是清脆圆润的,只是,陈显翔掩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易容成一个白须童颜的道士,这小道士的面貌,怕也是假的。
阿文想归想,也只是在心头打转,并不多问,能说明的事,相信陈显翔早就对他明言了,没有说,自然是不便说明的事。那个小道士到底是谁,为何要急着过江,这些对于阿文来说都不重要,陈显翔对他有恩,让他做任何事,他都会万死莫辞的。
门一响,一个半大的野小子窜了进来,满头满脸的汗,方才在村头,倒是没有见过这孩子。
阿文呵呵一笑,慈爱而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里谦虚地介绍道:“这是我家二小子东子,什么都不懂,就喜欢习武,天天在后山坳子里鼓捣,对着树杈子,山石头乱劈乱打,瞎子摸象练武功,武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长进,力气倒是长进不少,我家的柴全归他砍了!”
扯了儿子过来:“快给贵客们问安。”
东子好奇地看着眼前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把道士称为贵宾,好奇怪,还有,爹爹这人连菩萨都不信,怎么会相信道士。
纳闷归纳闷,老子的话不能不听,东子咧嘴一笑:“两位道长好。”
陈显翔与莫离都是练家子,一瞥之间,便看出那孩子身法轻灵,摆明是有武学根基。一个孩子自学成材那是万万不能的,决不似他父亲所说的瞎子摸象自己揣摩的武艺,当是有会武之人指点。
这村子的后山坳子里,难道隐居了个什么高手?机缘巧合下,教授东子武艺,却又让东子对外保密,是以阿文并不知情,只以为儿子自己揣摩出来的武艺?
相当多的武林人行为怪异,行事乖僻,这样的事,也是可能发生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的疑惑,陈显翔一笑,“习武强身本就是件好事,日后行走江湖,除强扶弱,侠义行事更加是锦上添花的事么。”
“那倒是,靠江吃饭有太多的无奈,有鱼讯的时候,能满载而归,没鱼讯的时候,就得干饿着等,过日子着实不容易,我只有打渔的本事,没办法,可不想着小子再随着我在江里刨饭吃。”阿文叹口气,疼爱地对儿子道:“看满头满脸的汗,天这么冷,都不知道你怎样折腾出这么多汗来的,快去洗手,一会吃饭了。”
东子答应着走进了厨房去舀水洗手净面。
阿文目送儿子灵动的背影,笑呵呵道:“陈兄弟,你是高手,如果有时间,能指点这小子一招半式的,他一辈子便受用不尽了!”
陈显翔笑笑,阿文不知道东子有授业师傅,这样说情有可原,他却不能多事,看那指点东子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