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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马四娘说话的语气,以及她适才的话语,可以推断这个先生应该年纪不大,否则也不会跟马四娘调侃“飞机场”这一类的话语。
再者,从马四娘表情神色之中透露出来的甜蜜和倾慕,应该可以确定,这马四娘就是那位先生的后宫女子之一。
自打穿越重生以来,苏牧先在摩尼教睦州分舵的死亡训练营挣扎求生,回到杭州之后又经历了生死大战,不断被石宝等摩尼教高手追杀,而后又碰上了方腊和方七佛的起义,再来就是各种江湖武林和庙堂沙场的倾轧和厮杀。
他绞尽脑汁,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每都要豁出性命来拼搏,而且每日每夜都苦练武艺,生怕自己一着不慎就全盘皆输,落得个身首异处。
好不容易决定要替这个时代做些事情,才发现竟是如此的困难重重,终于有了绣衣指使军等等人脉势力,却发现别人早已逆天地成为了隐宗的宗主。
更甚者,他还在猜测,说不得这隐宗宗主跟他一样,一直在搜寻其他穿越者,他的身边极有可能汇聚了好几个甚至一群拥有不同技能的穿越者,否则又如何解释隐宗如此强大?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测,只是不幸的是,他竟然要跟如此强大的人做对手。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他没有金手指,更没有主角光环,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说,他只不过是个勤奋一些,卖命一些的屌丝罢了。
可这个时代,让他拥有了归属感,他的父兄,他的袍泽伙伴,他的女人们,都是他需要去守护的对象,他甚至想让这个奢靡却又绚烂的时代,得以延续下去,不再发生未来不久即将来临的耻辱历史!
对抗历史社会发展规则,已经让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如今他连对历史轨迹那点前瞻优势都没有了。
而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这么强大的对手,若说苏牧心里仍旧还有底气和信心,那是骗鬼都不信的。
然则不安归不安,在苏牧的字典里可以有认输二字,但绝对没有放弃二字!
认输和放弃,有时候可以是同一个意思,但有时候又有不同,暂时的认输,正是因为不想放弃更为远大的理想!
暂时的服软,是因为不想放弃自己生存下去的权力!
懂得妥协的人,才能握住时机,赢取最后的胜利,便如同勾践韩信一般。
看着马四娘,苏牧突然有种无奈的感觉,因为他想起了官家赵劼交给他的任务。
马四娘便是这次任务的目标,然而直到此时苏牧才终于知道,这位马四娘,只不过是那位先生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罢了。
谁知道这位先生身边有多少女人?谁又知道这位先生的麾下有多少奇人异士?
仅仅只是从一个老君馆的势力,便能猜测出,那位先生,极有可能是隐宗宗主的男人,会是多么的强大。
官家是显宗的宗主,可他下达的命令却也只是到了马四娘这个档次,是管家不想与苏牧交底,还是说官家另有打算,或者是说,这位显宗宗主,也只了解到了马四娘这个档次?
若是后者,那么苏牧可就真的要失望了。
而且他认为,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赵劼虽然是大焱帝国的天子,是显宗的宗主,但与隐宗的势力相比,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从哪里可以看出这一点?
首先,大焱皇朝都这么多年了,竟然来涿州和幽州都没有收复过,数十年如一日地忍受着辽国的欺压和西夏等国家的骚扰。
而隐宗的人则已经将势力的触角延伸到了燕云十六州来,并遍布燕云大地,就成果而言,这样的效果,绝对要比坐拥数十万军队的大焱朝,还要强大!
再者,如今也无法确定隐宗是否将势力延伸到了西夏吐蕃回鹘大理等等周边国家,若真是如此,那么大焱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苏牧不明白隐宗的人为何如此热衷于挑起战争,为何一定要推翻大焱,但他知道,隐宗已经强大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显宗能够收复燕云还好说,若在燕云的战争失利,那么隐宗趁火打劫,大焱可就难保了!
心思飞速流转,苏牧仿佛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他的思绪吞噬掉一般。
越是调查,越是接近隐宗,他对隐宗的那种恐怖实力的认识就更深刻,对隐宗的忌惮也就越发浓重,这也给苏牧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么一想,面对马四娘,苏牧也就没有太多的压力了,因为纵使她是老君馆的馆主,纵使她在江南搅风搅雨,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是那位隐宗宗主的女人。
或许她同样能够呼风唤雨,同样能够给苏牧造成极大的阻碍,但有了那位因宗宗主在后头,对比之下,苏牧对马四娘也就没有那么的高看了。
虽然明知道在她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但苏牧还是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因为在她拒绝回答或者用虚假的答案来欺骗你之时,同样能够透露出一些信息来,让你反面推敲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苏牧经过了短暂的失神之后,突然又问道:“你们想扶植女真?还是西夏?”
这个问题很大,很不着边际,也很突兀,但苏牧很清楚,马四娘肯定清楚那位宗主的布局,否则也不会将燕云的势力都交给她来打理。
从元泰等人的神色之中,苏牧已经看得出来,老君馆的这些供奉和客卿,显然对马四娘这位馆主并不是很买账,所以老君馆看似强大,或许在燕云区域的处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对于苏牧的突然发问,马四娘果然微微怔了一怔,但旋即恢复过来,朝苏牧笑道。
“苏先生,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家先生说了,终究有跟你见面的一天的。”
苏牧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而后他又问道:“你家先生的姓名不能透露,你的总可以吧?”
马四娘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迟疑了一下,还是平淡地开口道:“我叫马娘姒。。。”
“马粮食?”
“马——娘——姒!”
看着马四娘被气得有些恼羞成怒的小女儿姿态,苏牧也是得逞一笑,只不过他心头是如何都笑不出来的。
因为临行之前,官家曾经交待过,若不杀而招纳,便给这位马四娘赐以国姓。
马四娘这个化名,应该是将名字马娘姒调转过来而已,但如果按照官家先前的想法,能够招纳这位马娘姒,赐以国姓,那她可就变成赵娘姒了。
赵娘姒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很陌生,可赵良嗣却让人记忆深刻!
这位赵良嗣本名马植,地道的辽燕人,本是辽国的南面官,而后童贯伐辽,他与童贯暗通款曲,献策结好女真而伐辽取燕,跟着童贯班师回朝,遂改名为李良嗣,而后被大焱官家赐赵姓,便是赵良嗣!
若没有赵良嗣献策联合女真伐辽,也就不会出现金人南下,攻陷汴京城,掳掠二帝北上的靖康之耻!
苏牧收到这个任务之后便产生了怀疑,与燕青取得联系之后,便让他私下打听关于马植的消息,可燕青的调查结果却是,马植早已死在一场大火之中。
苏牧本来打算放弃这条线索,没想到马四娘的本名居然叫马娘姒,而且隐宗正跟女真眉来眼去,说不得这马娘姒就是将赵良嗣取而代之的那个人!
女真如今的局势不明,苏牧也并不担心马娘姒会横插一脚,他之所以惊诧担忧,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除了自己扰乱了历史轨迹,产生了蝴蝶效应之外,那位神秘的隐宗宗主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应该比自己的更加严重!
这就使得局势更加的错综复杂,越发不可预判!这会使得他的筹谋变得更加的困难,在劣势的情况之下,无疑是雪上加霜!
面对这个极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的女人,苏牧有些凝重地直视着她,问道。
“你打算如何措置我?”
第四百九十七章 马娘姒
“你该如何措置我?”
当苏牧对马娘姒说出这句话之时,其实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极低姿态,这也恰恰说明,连他自己都认为无法走出老君馆,起码在马娘姒看来,基本情况确实如此。
但她也很清楚,在苏牧这件事上,她没办法自作主张,否则她早已将苏牧杀掉了。
即便像元泰这样的老人,对马娘姒的上位很是不认同,但在对待苏牧的事情上,却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因为他们都知道苏牧极具威胁,留下来只能是个祸害,奈何那位先生许是顾念同乡之谊,执意要保住苏牧的性命,他们也不敢违抗命令。
而苏牧询问马娘姒,其实本质上还是在试探那位极有可能是隐宗宗主的穿越客,对他苏牧的态度。
他应该很清楚一名穿越者是多么的可贵和罕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杀苏牧的,而且像他这样的人物,已经攀登到了足以左右这个时代走向的位置,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尊威和高傲,即便苏牧同样有些资源和手段,在元泰马娘姒等人看来已经极具威胁,但对于这位宗主而言,显然苏牧还是不够看的。
马娘姒并没有让苏牧等太久,她家先生确实没有要杀苏牧的意思,但也嘱咐过她,让她对苏牧进行一番考验,以决定苏牧的去留和生死。
于是她用袖子掩着,极其端庄地喝了一口茶,而后朝苏牧说道。
“幽州老君馆大小供奉和客卿统共一百零四人,幽州城里头有辽军和汉儿军等等五万有余,能不能走出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苏牧微微一愕,没想到马娘姒竟然如此简单粗暴,若她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苏牧便是插翅也难飞啊!
“你我相距不过三尺,若我绑着你,你觉着我能不能走出去?”苏牧别有深意地盯着马娘姒,后者却只是娇媚一笑:“主意倒是不错,绑着我能走出老君馆,但绝走不出幽州,再说了,你就一定能绑住我?”
马娘姒那纤细的中指柔软至极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那位置上还残留着她的唇印。
按说这一幕对男人们来说该是极具视觉冲击的,特别是在女人们普遍内敛的这个时代,然而苏牧却并没有太多的享受,因为他感受到了马娘姒毫不掩饰的杀意!
“炉子里的息魂香,茶里的叩骨散,糕点里的落仙药,连这盆装点用的恶蛇兰,如果你觉着这样就能够对付我,也太小瞧我苏牧了。”
马娘姒机关算尽,房间之中的布局竟然全部让苏牧给点破,当下也是有些愤懑,以他们对苏牧的调查,不会不知道苏牧师从乔道清,对用毒一道有着极其深厚的功底,然而她没想到,苏牧竟然已经精深到了这等地步。
看着马娘姒咬牙切齿的表情,苏牧反倒笑了:“你可知道我身边有个懂下蛊的丫头?”
苏牧如此一说,马娘姒顿感全身发痒,柳眉倒竖,指着苏牧气道:“你,你卑鄙!”
她可是很清楚蛊毒有多么的恐怖,当初在江宁,巫花容对转运使司那些人手的所作所为,马娘姒可是亲眼见过的!
原本她并未察觉什么,可听得苏牧这么一说,全身肌肤顿时紧巴巴地,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脸颊上rela辣一片,慌忙让人取来铜镜,只扫了一眼,他便将铜镜丢向了苏牧的脸面!
“你竟然敢给本姑娘下蛊!”
马娘姒本想着暗算苏牧,从苏牧进门开始,她就布下重重毒药,却没想到苏牧早已识破,将计就计,那些毒药非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让他偷偷给自己下了蛊!
她飞速地回想着两人见面之时的情景,根本没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却如何都想不起何时跟苏牧有过身体接触。
在她看来,蛊毒这种东西虽然玄之又玄,但苏牧没机会在饮食之中下蛊,更没有接触过她的身体,他又是如何下的蛊,难不成只是吓唬她而已?
可铜镜之中,她脸上已经开始出现米粒大小的红斑,这些红斑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脖颈之下,说不得胸前和腹部背部手脚,全身都已经开始长出这种红斑了!
苏牧轻描淡写一拂袖,便将那铜镜揽了回来,捏在手中把玩着,朝马娘姒笑道。
“姑娘若没其他话说,苏某可要告辞了。”
无论何朝何代,女人对自己的容颜终究是最为关心的,而马娘姒仅仅只是那位神秘宗主诸多女子之中的一个,若被毁了容,即便那宗主对他不离不弃,她也无法坦然自处!
“等等!”
苏牧刚起身,马娘姒当即站起来喝止,满脸怒容地朝苏牧说道:“把解药交出来,给你们留个全尸!”
“呵呵。”
苏牧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极有风度地朝马娘姒微微拱手,而后继续往外走去。
“来人!”
马娘姒一声令下,元泰等老君馆的好手便聚集到了一楼大堂,将苏牧的去路彻底封锁。
而苏牧面不改色,视若无睹一般,双手按住剑柄,继续前行,元泰在人群的前头,虽然败给苏牧,但却无法放任苏牧离开。
马娘姒从二楼雅间之中追出来,才醒悟自己脸上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