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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说着之时,还一阵后怕。
“难道是太子派兵围剿?”百里初寒猜测道。
“当日你和王妃独自入城后,太子便聚集了所有杀手帮之人,足足有三千人,便将我们围了起来,不打也不放,将我们困在原地,本来我们准备深夜入城的,可是却无能为力,只好与之僵持足足三日,”
听雨喝了一口屏幽递过来的水继续道:“眼看我们没有吃喝饮用水,在大家都无力之际,太子却悍然发动进攻,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力维持,在此千金一发之际,却听到四处传来喊杀声,片刻之间就聚集了数千人,我们里应外合,才将太子杀退。”
听雨平淡无奇的描述,在屏幽的脑海中出现的,却是惨烈无比的画面。
“太子的人败走后,我们知道是阿古拉的人马,于是才回到苍狼阁总部,想必太子已然盯上了我们,况且听阿古拉说王爷和王妃暂时安全,故此一直未敢轻举妄动。”听雪补充道。
“阿古拉?上次为何不曾提起?看来我们的人情越欠越大了!”百里初寒对屏幽道。
“阿古拉是性情中人,不会在意的!”屏幽倒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苍狼阁中的人马损失了多少?”百里初寒问。
“大部分保住了,大约十之七八的人都无损。”
“好!你们回到总部之时,可是小心了,可曾暴露了?”百里初寒觉得如今这个时候还是保存实力,以待未来的绝杀。
听雨听雪摇头道:“应该是没有,我们极其小心了。”
“好!从今日起,苍狼阁中不准随意出入!一切命令以苍狼令为准!”百里初寒感觉也许疾风骤雨将至。
“是!”听雨听雪道。
屏幽看二人倒是完好无损,可是却没有闻笛闻箫的身影,遂疑惑地道:“闻笛闻箫在何处?”
听雨道:“他们因为上次负伤在身,不能立即回来复命!”
“哦?伤的可重?”屏幽本来已然将这四个侍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王妃放心,伤了骨头,但是性命无忧,只是再休息几日就好了!因为怀州一直不让出入,因此我们也不敢回来的人太多,只是我们二人趁此新皇登基之时,来向王爷报个平安的。”听雨道。
“好了,这里都是百里冰曳的眼线,你们找个机会赶紧回去,轻易不要露面,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们信号联系。”百里初寒觉得此时还是大意不得。
待听雨听雪走后,百里初寒的心中稍稍放心了一点儿,那些弟兄跟随他十几年了,如果出事他会更加不安的,现在好了,都安然无恙,看来他们还算机灵,没有傻傻的去皇宫救他,那可就真是中了百里冰曳的圈套了。
这种时候,保存实力才是上上策,如果只是一时的忠肝义胆,那也许早就玉石俱焚了,如今太子不动他,也是忌惮他们这些没有被他一举灭了的弟兄吧?
百里初寒觉得听雨听雪等人关键时刻,还是比较能独立处理好事情的,毕竟这种时候,也许不救他就会被人误解,可是恰恰是救他,才更害了他。这一点,百里初寒觉得他们处理得不错。
屏幽当然也明了这种事情的轻重缓急,对他们也是满意得很。
但,清静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近几日登基为帝的百里冰曳总是找机会清除异己,凡是他认为不合心意的,或是当年有违他的意图的,便找个借口,通通罢免了。
一时之间,满朝之中人心惶惶,都怕被皇帝盯上,就是上朝之时,也只有百里冰曳一个人在发号施令。下面噤若寒蝉,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乌纱不保。
就在杜正因为兵部一个小官员贪墨案而被撤职后,其父丞相杜公允,也看出了新皇对他的冷落和排斥,遂赶紧在新皇仅仅登基五日后,便递上辞呈,言病体羸弱,不胜繁重的政务,因此乞骸骨告老怀乡,颐养天年。
皇帝当然欣然应允,如今是他执政,当然减少杀戮为妙,如果那些不是一个阵营的人都能像杜公允一般识大体,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何用如此费心的想办法清除异己?
杜公允的辞呈很快被批复,于是一家子便打点行囊准备回到大锦之南禹州老家。而云纤幽和杜正自然是随行,定好了一家子三十几口,于后日晨起启程回归故里。
随着杜公允的辞呈,那些百里初寒昔日交好之人,也都纷纷效仿,全部辞去了职务。
唯有云将军处境尴尬,一边是百里初寒和屏幽的亲密关系,一侧又是三女儿云幽幽——当今皇后的亲生父亲,递上辞呈吧,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皇后的父亲岂能是一介平民?那又对云幽幽不好,不递吧,想必皇帝会忌讳与他,终有一日,会将这个家都搭上的。云将军一时愁眉紧锁。
同样的困扰也体现在云幽幽那里,那个父亲,她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出身,对外却是最好的依仗,遂琢磨着,如何既能保住云将军,又能让皇帝放心。
皇帝百里冰曳这几日的执政,当然是意气风发,好像从没有过这么的舒心过。就连后宫大封嫔妃之时,那些曾经在太子府被他冷落日久的女人都得到了册封,就连通房的丫头紫玉——云碧幽曾经的婢女,也封为璇嫔了,这样高的位分着实让紫玉,好一阵的高兴。。。。。。
温煮青蛙
更新时间:2014…5…20 15:33:05 本章字数:6390
当年她和云碧幽欺骗太子说有了身孕,后来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她不得不将那买通了的大夫杀死了,如今想来还一阵阵的后怕。幸好当日太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云碧幽的身上,否则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如今终于熬出头了,她紫玉也成为皇帝的妃嫔,饶是奴婢出身,也没人敢指三道四的了。
只是可惜了云碧幽,没有这个福分,倒是那个云幽幽终于踏上了皇后的宝座,她紫玉不得不谨小慎微的过活。以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
云幽幽此时哪里能顾得上那些不安分的妃嫔,现在处理好云府之事对她是有百利的,她不能不考虑!
她于昨日与皇帝行鱼水之欢之时,便请示要去送一送回家乡的云纤幽,也好借机见一见云将军钰。
那时候的皇帝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凤辇被抬出皇宫这日,天气格外的好,虽然凛冽的寒风依然肆虐,但太阳却出奇的火热,就连满地的银色雪原,也反射出璀璨的万点霞光。
云幽幽的仪仗停在杜府门前之时,屏幽正在和云纤幽拉着手话着离别咬。
当听到下人的禀报说,皇后的凤驾到了府门时,云纤幽和屏幽对视一眼,只能起来迎了出去,再怎么不愿意见到,她也是皇后,按照尊卑礼仪,也要出去行礼的。
屏幽倒不觉得什么,反正那些只是形式而已,心中不在乎就是磕头行礼又如何?又不折损什么?但是云纤幽因为云碧幽的原因,心中就有很大的不舒服,即使行礼之时,也是淡淡的,毫无姐妹许久未见的亲热,和即将离别的伤感。
云幽幽下了凤辇,看向跪下磕头的众人,脸上的一抹儿凌人之势一闪而逝,转而一副娇笑连连:“快快请起!咱们姐妹之间不用这些虚礼。”
屏幽心中暗笑,也许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些虚礼,如今反倒说些轻巧之语,不觉对她的虚伪感到乏累。
众人起身,杜公允和杜正,将皇后让到正厅的主位落座,之后陪坐在一侧。
云幽幽早就看到屏幽在此,顿时笑面如花,“哦,原来三妹也在,看来本宫来得正是时候呢,你我姐妹好久没有聚聚了。”
屏幽不置可否,,面上一笑了之,对这种应对只想用沉默对待。
云幽幽见屏幽也不搭腔,面上颇有些挂不住,幸亏云纤幽在一旁道:“皇后娘娘亲自前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和三妹都有些惶恐呢,我们都是平民了,如何敢和皇后以姐妹相称?”
云幽幽优越感十足的一拂开宽大的衣袖,一阵香风便弥漫整个大厅,“大姐,虽然初来府上,也不想和你客套,不管怎么说,本宫都是姓云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你们也改变不了不是么?”
云纤幽一笑,“是!皇后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我们争论的份儿呢?”
“大姐还是那样清淡的性子!不过五妹曾经可是伶牙俐齿的,如今为何如此寡言少语呀?”云幽幽并不想放过,不愿与她多话的屏幽。
屏幽语调平稳道:“皇后娘娘如今管理偌大个繁杂后宫,还有闲心关心五妹我的心情如何,妹妹惶恐之至。”
“后宫?”云幽幽始终笑颜如花,“要说管理后宫,本宫还得向五妹你学习呢,想当年要不是你断然将寒王府中所有的侧妃妾侍悉数嫁人,本宫也没有今日居于后宫之首的一天,本宫要是能学到五妹当年手腕的一点儿半点儿,就足够了!”
屏幽自然知道她是想提被赶出王府的事情,当年要不是她屡屡勾结太子伤害她和寒王爷,她怎么也不会那么绝情,不给她留一丝脸面,但如今人为刀俎,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多说无益,只能听天由命了,遂道:“皇后本非池中之物,岂是小小的一座寒王府所能容下的?”
“哈哈—哈——五妹,今日本宫可是来给大姐践行的,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皇后云幽幽一副大度华贵之态。
说话间,云幽幽的侍女递上的香茶,都是从自带的紫砂茶壶中冲泡的。
可见如今的云幽幽是如何奢华。仅仅出来一次,连茶壶这么琐碎之物都带着,屏幽在想,如果在外睡一晚的话,是否还要建造一座宫殿呢?亦或是将宫殿上车轮,推着出来。
脑中不觉得一阵的遐想非非,却没有看云幽幽那说话没有人搭茬的懊恼。
“大姐!爹爹可曾来过?”云幽幽见屏幽不在状态的样子,遂转向云纤幽,道出了来此想见到云将军的目的。
云纤幽看向了杜正,其实云将军恰恰在此,与百里初寒和屏幽一道来的,可是因不想见云幽幽,遂就未曾出来,云幽幽有此一问,反倒难住了云纤幽,答是的话,是云将军和百里初寒有不敬之意,答非的话,是自己有欺君之嫌。
云幽幽看出了她的迟疑,心中也了然,看来父亲是不想见她,瞬间哽咽道:“如今虽然本宫成为了皇后,可是与父母兄妹,却日渐疏远了,这不是本宫所愿的,以前的种种,只是不懂事,希望父亲还是不要记恨才好。”
云幽幽泪水说下来就下来,要不是屏幽了解她的个性,险些又被骗了,她不屑的扭过头去,还说不疏远?一口一个“本宫”?
但是成功的是,将其他人都说得心中一酸,试问哪一个人愿意众叛亲离呢?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没有亲人的祝福的荣耀,也是孤寂凄凉的吧?
云纤幽尤其单纯心软,遂递给杜正一个眼色,“其实是父亲突发急症,心口不舒服,又怕皇后挂心,不让我们告诉你真相,如今父亲正在里间休息呢。”
云幽幽心知这是托词,但那又如何,她的目的是要见云将军,见到了,就是目的。
“什么?父亲不舒服!快,带本宫去看看!”云幽幽焦急的起身而起。
杜正便先行一步,去知会云将军,其实云将军早就听到了这里的声音,遂也躺在床上,一是免去了行礼的麻烦,二是,不想直接面对那个让他心寒的女儿。
百里初寒自然是懒得见,便又离开此间房,去了另一间屋中,这种惺惺作态之事他最不屑。
“父亲!父亲——你到底怎么了,都是女儿不孝,这么久都不曾来看你!”云幽幽一副孝女的模样就一路走了进来。
云将军挣扎着欲要起来施礼,云幽幽赶紧将他按住,哭道:“父亲,莫要折损了女儿的阳寿!”
“皇后娘娘,老臣病体污秽,还是不要污了您的眼为好!”云将军此话不卑不亢,毫不领情。
云幽幽心中懊恼,但表面依然忧心忡忡道:“父亲,我是你的女儿不要太见外才好,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云将军一动,是呀,如今她虽然贵为皇后,可是皇宫之事,瞬息万变、波诡云谲,岂是她一个人所能对付的了的?看来她也是想寻求依靠来了,心中也就有了几分计较。
“其他人都先退下吧,本宫要和父亲说点儿子体己话!”云幽幽对侍女命令道。
众人自然明白,这也是对大家说的,遂都悄悄的出去了。
房内,云将军慢慢的坐起,对上云幽幽的美眸,“虽然我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耻,但是毕竟你是我的女儿,既然你能坐上皇后的位子,也是我云府的荣耀,我岂会对你不管不顾,既然你明白荣损与共的道理,我也就放心了。”
云幽幽自然也不扭捏,垂泪道:“父亲,如今虽然是皇帝登基,但是清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