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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查看!”皇帝道。
太医仔细的辨别,面色凝重,“皇上,太后,正是出自苗疆的虫毒,臣确定无疑。”
“啪!”皇帝将案上的茶碗一扫而下,“将那个毒妇关在慎行司严刑逼供,到底为何要害皇嗣,难道就是因为皇后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副后不是么?”
屏幽心中鄙夷,“自己定下了罪名,还用严刑逼供了?做戏也这样的粗糙!”
“还有问清楚是否有同党?本宫不信秦夫人会有胆子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要被人利用了才好?”太后道。
云将军自始至终没发一言,他早有预感,今日恐怕要有事情发生,今日云府能否躲过一劫,就看副后的意愿了,也许她还能顾念一下毕竟是云府的血脉,可以手下留情。
而一直在坐的李夫人则是一直处于震惊中,在云幽幽倒下的那一刻,她本想不顾忌宫廷礼仪,冲过去看看那个她七年未见的女儿,虽然副后给予了她至高的荣誉,但是却迟迟不肯见她,也许是怕见到她,就想起自己的不光彩的出身吧?
这一点儿她深以为然,如今这种时候,她尚且不敢给予她女儿该有的母爱,不是不想,是不能,这个时候,也许出身决定一切。
她心痛的握着云紫幽的双手,手心冰凉,可见她的担心与紧张,本来听说女儿有了皇嗣,她是兴奋的,终于可以看到女儿的不寻常了。却突然遭此变故,如果真是秦夫人所为,那她可不会手软。
而一边的云紫幽对当年的三姐,如今的副后的奢华生活所迷惑,太震撼了,皇帝姐夫竟然对三姐如此的呵护,什么时候也有这样君临天下、伟岸如斯的男子为了她,而紧张发出雷霆万钧之怒呢?她没有为云幽幽失去孩子担心,而是对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焦虑不安担心。
如今的云紫幽年已二十,这在大锦可是嫁不出去的标志,当年要不是云幽幽的不检点,屡屡出现为人所不齿的行为,如何能耽误了自己的终身,曾几何时,她是依恋云幽幽的,可又曾几何时,她是恨她的。
如今看到皇上对她的呵护和紧张,她的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她云紫幽一定要得到,如此优秀的男人的爱。
她如今出挑的外貌,绝不亚于三姐云幽幽,特别是母亲这几日对她的培训,更加的让他对男人有一种渴望。
没想到男女之间还可以有那么多的乐趣,当李夫人将她带到昔日教给云幽幽媚术的女人面前时,她开始学习那些羞人的,勾人动作之时,她知道这一辈子也许,都离不开这个所谓的师父所讲授的柔媚和魅惑了。
云幽幽在里间尚不知生死,而云紫幽竟然有一种恶毒的想法,如果云幽幽就此死了,或许她还能代替她活着,而且会活的更加的出彩。
母亲的担心她不是不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她为了云幽幽耽误了青春,如今她要自己争取。想及此,她便扬起魅惑迷人的眼,声音如婉转的黄莺,在如此令人焦灼的等待中,像是注入一道柔美的乐音。
“皇上!我三姐如何了?我好担心哦!”
柔美无骨甜腻的话语,响彻在气氛十分紧张的大殿,让皇帝百里冰曳都不禁侧目,望向声音的来源。
紫地绣傲雪白梅曳地云锦长袍,长长的金银粉绘荷花的雪色纱罗披帛,经胸搭肩缠绕于藕臂间,自然下垂如潭水静谧,伴随着云紫幽貌似紧张的向前轻盈的移动,又飘逸舒展如风拂杨柳,动静相得益彰。再配上梅花嵌雪点翠玉步摇,更加显得摇曳生辉、婀娜多姿,给人一种虚幻的美感。
“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皇帝本来盛怒的眸在看到如仙子一般摇曳出现的云紫幽之时,竟然出口念出了一首形容女子美如仙子的诗句,“你是副后的妹妹?”
云紫幽盈盈一笑,赶紧欠下身子行礼道:“是!皇上!小女子是副后云幽幽的四妹妹云紫幽!”
“哦?的确有乃姐的风姿,云紫幽,紫气幽然,的确是很美!想来你们是亲姐妹呢,以后没事常来宫中走走,也好陪伴一下你姐姐的孤寂。”皇帝眼眸始终未离开云紫幽的娇容。
“是!可是皇上,我三姐如何了?皇上还没有告诉小女子呢?”云紫幽娇俏调皮的问道。
皇帝明显有一丝尴尬,转而轻咳,“嗯!李公公!没听见小姐问么?副后到底如何了?”
李公公看出皇上和副后的妹妹——云紫幽之间的眉来眼去,遂狗屁道:“皇上!副后已然脱险,而且皇子也保住了,太医说,只要这几日精心调理,七日后副后便可如常,不过副后似乎很是惊惧,不停的念叨着娘亲和妹妹!”
李公公在宫中多年,颇能体会主子的心意,如此也就给了云紫幽留在宫中的借口,顺理成章了。
皇帝满意的一笑,“哈哈哈——如此甚好,看来天不绝我大锦,让朕得以保住子嗣,朕对天发誓,如果这个孩子顺利下生,朕便立他为太子!”
“哗——”大殿上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过去了,好紧张的几个时辰。但皇上如此便许下太子的诺言,看来云家是长宠不衰了。
“那副后那里——”李公公踌躇。
皇帝截断他的话,“李夫人、云紫幽,既然副后思念你们,为了朕的太子,你们就暂时住在宫里吧!”
“是!谢皇上!”李夫人和云紫幽道。
云紫幽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俏眸中余光偷偷看向宝座上端坐着的伟岸的帝王,皇帝也恰巧在看她,四眸相对,竟然如早就相熟了一般。
屏幽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云紫幽竟然在这种时候赶来凑了热闹,难道云家的女儿都要嫁给这个人才行么?已然有两个深陷其中,这个云紫幽还要自投罗网,看来是这几个月李夫人的教导有方啊。
云将军自然是气的眼睛都闭了起来,如今他都成为了整个大锦的笑话了,两个女儿做了皇后,如今还有一个自投罗网,看来他还真是不会教育子女。
“爹爹!无法挽回,也不要悲伤了,我看似乎今日之事,要祸及云府了,你要有心理准备!”云屏幽不给她的这个父亲悲伤的机会,如今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云家,而不是那些个不自爱的女儿。
云将军自然知道,如今秦夫人怕是将这熊熊大火,引到了他们云家人的身上,但愿不要祸及无辜的屏幽,和已然远离京城的纤幽就好。
不出所料,就在大家引颈期盼中,李公公终于来禀报:“皇上!太后!得到慎行司主管太监所报,说是秦夫人已然承认了,就是她所为,是她在副后的茶水中下毒,目的也就是除去她肚子里的皇子,而且她还说,毒药是出自寒王府!”
屏幽一惊,原来就是这样绕到他们身上的?看来是所费的周折颇多啊?
但是当日秦夫人的制造谣言后,却毫发无损的回来,如今却又是莫名其妙的承认,是寒王府指使,难道她掌握的太后和秦暮苟且的证据,被皇帝劫去了?
屏幽感到皇上的看向她这里的深沉的眸色,都如漆黑如墨的寒潭一般。
但得到的信息却是:秦夫人这个蠢笨之人,还想用那种东西威胁朕,还不是怕祸及九族而招供了?寒王爷!这次还不将你一网打尽?
屏幽了然,还是针对寒的,看来不能硬来,即使用苍狼阁的力量,也要稳妥之法。
“寒王府?可是有直接的证据?”皇上并不急于一时,但要坐实此事。
“是!慎行司的太监也曾问过,但秦夫人说,寒王爷城府极深,有证据岂能让她掌握了?如今她是刀俎下的肉,信与不信全在皇上。”李公公道。
屏幽嗤笑出声,“皇上!不知道这样一出大戏到底是彩排了多久?针对寒王府大可以直言,难道皇上就如此不自信?非要置百里初寒于死地,才算甘心?”
皇帝一束凛冽的幽光探究的看向屏幽,里面是复杂的情绪,“寒王妃言重了,朕非容不下三皇弟,只是涉及到未来皇家的传承,朕不得不弄清楚,也好给三皇弟一个清白,不是么?”
百里初寒自始至终表情淡漠,知道会绕到他的身上,只是不确定方式,如今也就是这样的结局,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只是道:“好!早就等这一天了,希望太子只是针对我一个,不要祸及到我的王妃及一干家奴。”
百里初寒抑扬顿挫的话语,震荡在每个人的心中,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所怀疑,但是如今是皇帝的天下,他们也只能明哲保身罢了。
“皇上!是老臣治家不严,所以才出了此种纰漏,寒王爷和寒王妃从不与我的夫人,有过多的往来,这一点臣是确定的,如今没想到她却乱咬人,希望皇上明察,如果说有罪,也是臣下,不是寒王爷!”云将军跪地大呼。
“爹爹!他目的就是寒!你又何必求他?百里冰曳!你不就是担心寒会将你的皇位抢走,或者是想霸占弟媳的险恶用心,才上演了一出如此卑劣的戏码么?我看你的算盘是打错了,今日你休想动寒一根汗毛,否则我就让你的皇宫变成地狱。”
屏幽说着,便将怀里所揣的毒药悉数握在手中,轻蔑的看着皇帝,“你看看!这是被你残忍杀死的毒怪,惟一的徒弟云屏幽研制的毒药,哪一种都会让你的副后和孩子,死无葬身之地?何必千里迢迢的去苗疆弄毒药?”
“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来人!护驾!”李公公一副忠仆的样子。
“幽!”百里初寒一把拉住激动不已的屏幽,小声道:“你不能这样,还没到那个地步,我们还不能鱼死网破!相信我!”
他的眸中是那种让屏幽十分安心的镇定,难道他已然安排好了?
“寒王妃!朕可没有觊觎你的心思,更没有害死三皇弟的心思,你可不能信口雌黄!”皇帝的眸中蕴含怒意。
屏幽在看到百里初寒给他的定心丸后,反倒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看着皇帝,“好!在场有数十位大臣和家眷,希望皇上不要食言,不能有霸占弟媳屠杀亲弟的心思!”
屏幽想着,如此公开的逼他一逼也好,至少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占有她。
皇帝眸中顿时一缩,这个小女子,话在此等着他呢,看来是只能否认了,以后也没有机会拥有她了么?的确是越来越能引起他的兴趣呢?
百里初寒心中一凛,听屏幽的意思,难道他想霸占她?是屏幽对他隐瞒了什么?心中一股怒气,瞬间冲出,“皇上!不会这种有悖人伦之事,也能做出来吧?”
一声质问,瞬间将皇帝惹怒,“如今是你涉及谋害皇嗣,如何在此胡说八道,你们夫妻还真是不可理喻,好!百里初寒今日就去大理寺说清楚吧,至于你的王妃,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一同前往。”
“谢了!皇上,我看我还是明哲保身吧。”屏幽觉得百里初寒是对的,不能硬碰硬。
“皇上!我看既然是秦夫人已然招供了,不如云府和寒王府中人悉数调查才好,怎能轻纵了呢?”太后久不出声,一出声,便狠辣无比。
“母后!还是不要祸及无辜的好,来人呀,将云将军和寒王爷交给大理寺查办!”皇帝百里冰曳不想动屏幽。
于是,呼啦啦的,进来一群大内侍卫,将他们二人拖走。
一场宴会,与会者,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惊心动魄的。众人都散去后,皇帝疲累的坐在那里,眉头皱起。
云屏幽?他该拿她怎么办?世间的女子对他奴颜婢膝的很多,就如云紫幽之流的长相脱俗的,也不乏其人,但是为何却偏偏像是中邪一般,竟然放不下?
太后自然是没有走,她看向皇帝,心疼道:“皇儿!不要想太多了,寒王爷不除,你我就不安稳,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皇帝没想到太后竟然也没走,猛然甩开太后伸过来的手,冷冷道:“太后还是自重一些好,以免引起宫廷丑闻来,你我面上都不好!”
“什么?你?你也嫌弃我?”太后心痛异常。
自从那件事后,本想着一时和她闹闹情绪罢了,谁知竟然如此说她这个一心为了他的生身母亲。
“本宫这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会以四十余岁高龄,再次冒险有孕?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太后低低的饮泣。
“为了我?母后还真是说笑!难道母后尚在闺阁中时,便知道要为皇儿,运筹帷幄了?那时候母后如果守得住清规,父皇会如此不待见我们母子么?现在朕才知道,原来父皇才是那个可怜人!”皇帝苦笑道。
“你?他可怜?那本宫呢,就白白的疼你了么?”
“你?你不是有你那个情郎哥哥嘛?既然你们可以再次苟且,公开了去,又有何不可?最好对外公开宣布:如今的大锦国皇帝,不是先帝的亲子,却是你云英未嫁之时,与自己的哥哥苟且所生的孽种!”皇帝几近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