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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私心,然而想到从此后便可以号令这些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不禁也有些热血澎湃。
宫内所有的妃嫔都到了,包括低级一些的贵人答应等,乌泱泱的站满了占地不小的大殿。只是众人一看到皇上的身边坐着皇后和西风,心就有些往下沉,她们都是在宫斗里摸爬滚打的女人,都有敏锐又敏感的直觉,只看这架势,便知皇上找自己这些人来,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了。
“今天是朕亲政的第一日,说来不怕你们笑话,几十本奏折,却弄得朕焦头烂额。”
见人到齐了,江晚缓缓开口,目光从嫔妃们疑惑的脸上扫过去,他慢慢站起身,沉声道:“你们是不是想着,这是因为朕无能?错了,朕之所以焦头烂额束手无策,追根究底,不外乎两个字,没钱。”他说到这里,使劲儿一拂衣袖,愤然道:“户部没钱,户部尚书告诉朕,户部的银子已经亏空到明年秋天了。内廷也没钱,连朕的亲政大典,太后还是一分银子也拿不出,只能可着户部的那点儿钱来办。朕就奇怪了,这外廷分文没有,内廷分文没有。但是宫中的生活依然是奢靡浮华,你们的衣服,首饰,吃的用的,样样豪奢之极,包括朕在内,这些钱都是哪儿来的?朕问过了,每天倒去外边的山珍海味,就有几十车,换算成银子,这些都要多少钱?本来皇家富贵,这些朕本不该说什么。然而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若是再不采取手段开源节流,我看离亡国也就不远了。因此朕今日批完奏折后,便痛下决心整顿后宫,小于子,宣旨。”
“是。”小于子答应一声,连忙站出来,打开黄绫圣旨高声道:“容妃接旨。”
西风忙走下座位,跪在地上,就听小于子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妃谢氏,品貌双全,更兼才华横溢心思玲珑,果决勇敢雷厉风行,其于冷宫典正之时,颇有建树,致令地狱之所,化为世外桃源。今后宫奢靡成风,人心腐化不堪,着令容妃谢氏代行皇后权力,执掌凤印统率后宫,凡所下之命令,皆可视为出于朕口,钦此!”
第 80 章
这件事情虽然是已经说好了的,但西风还是要做做表面样子,忙诚惶诚恐道:“皇上厚爱,臣妾感激不尽,然臣妾才疏学浅,如何堪当重任?皇后娘娘为后宫之首,臣妾怎敢越俎代庖?且几位姐姐平日协助太后,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臣妾请皇上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下面的嫔妃们都已经恨的咬牙了,忍不住便往皇后看去,却见这“没出息”的皇后娘娘竟然眼带笑意,还不等皇上说话,她就温言道:“妹妹在冷宫中的作为,皆为本宫亲眼所见,皇上的旨意并无任何夸张之处。如今后宫也实在是太奢靡了,很需要妹妹这样的人才来管理一番,依本宫看,妹妹就不要推托了。本宫才是真正的才疏学浅,自为后以来,亦未曾为后宫,为皇上建立寸许功劳,如何还敢厚颜执掌凤印?今日皇上下旨,正合本宫心意,亦让本宫心下释然,再不必愧疚烦难了。”说完亲自从身边宫女捧着的托盘中捧出凤印,走下凤座,将它亲自放到西风的手里,一边殷殷叮嘱道:“凤印轻,担子重。妹妹当尽心尽力为皇上排忧解难,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谢西风接过那代表后宫无上权力的凤印,双目看向皇后娘娘,只见她眼中满含着鼓励和期望,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嫉恨。似是完全理解支持她这番作为。一时间,不由得眼眶泛泪,珍而重之的将凤印高举过头,轻声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西风谢……皇后姐姐鼓励,定不负所托。”
皇后这才笑着点点头,款款回到座位坐下。她的目光看向远处高高的宫墙,脑海中掠过一道策马狂奔的身影,不由得潸然泪下,心中喃喃道:我终于卸下这个担子了,从此之后,这皇宫内,虽有皇后之名,再无皇后之实,在我心里,即使今生再不能相见,但……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永远……”
江晚宣布完旨意,便匆匆回到明漪殿,西风却还是要和之前掌权的几位嫔妃交接周旋。那些嫔妃怎么都没想到太后才离开了还不到一天,谢西风就以雷霆之速迅速掌握了凤印,成为名符其实的后宫之主。有心反抗,然而太后这个大靠山已经不在,谢西风却有皇上撑腰,小胳膊如何扭得过大腿?因此一个个心中恨的牙都咬碎了,却也不得不将自己手中的权力和钥匙账簿等都交出去。
原本还打着浑水摸鱼的目的,想着西风毕竟年轻,又从没管过后宫的事,她能知道什么?瞒下几本帐让她日后对不上,再看她焦头烂额的出丑。谁料想西风刚一接手,便令她们大吃了一惊。那些账簿只在她手中翻了一遍,何处账目作假,何处亏空便能说的一清二楚。一番质问下来,只把几个嫔妃吓的面无人色,都拿看妖怪的目光看着西风,暗道我们几个在宫里苦心经营了几年,才有这番见识,她……她一个从冷宫里刚出来的典正,怎么竟这样清楚?不是说?她以前只是一个商户之女吗?
正惴惴不安的时候,便听西风咳了一声,接着悠悠道:“姐姐们执掌后宫多年,如今骤然要你们交出权力,心里难免不爱意,想着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心思妹妹也理解。然而皇上皇后既已将重任交付于我,妹妹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只能勉为其难接过这副担子。大家都是女人,还望众位姐姐可不要存心为难小妹了,我当年在家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商场上经历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还有什么手段是我不清楚的呢?姐姐们配合我,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就让它过去。若是存心为难,也别怪妹妹我翻脸不认人,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妹妹虽是女流之辈,却怎么也比一只兔子要强上几分,姐姐们说是不是?“
一番话不软不硬的说下来,只让众嫔妃是又怕又气,暗恨道:你说得倒好听,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哼,配合你,凭什么配合你?然而心里恨,嘴上如何敢说?玩手段又都被西风识破,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将各项权力都交了出去。
这一番交接下来,已是暮色降临,回到明漪殿都是掌灯时分了。江晚和含烟迎上来,含烟便道:“姐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可是她们有心为难?”
西风笑道:“这个还用说吗?哪里甘心就把权力给我了?怕是太后自己都没料到,她前脚走,我后脚就执掌后宫。哼,我就要让她一招错满盘输,她不是想为难皇帝吗?我就要告诉她,皇帝不为难,我更不为难,看是谁搬起石头砸了脚。”
江晚笑道:“你听听,朕想着这一天,可把她累坏了,还不知是怎么走进来的。如今看来朕竟然是白担心了,这精神比朕还好呢,哪里看出是累了一天的样子?”
西风笑道:“皇上不知,臣妾许是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若是闲下来了,浑身都不自在,让我像含烟那样静静的做一天女红,比杀了我还难受。但是若有了事情管,有了对手去斗,可不就是精神抖擞了呢?”说完却听江晚笑道:“这是怎么说的?之前不是说讨厌这些争斗,所以才不肯做朕的妃子吗?这会儿怎么又喜欢了?”
西风摇头道:“不是喜欢,而是事到临头不得不为。依照我的心思,能在冷宫中和宫人们一起种地,看那些荒地慢慢变成一片片的稻田,秋天去小树林子里砍伐树木,春天再种下树苗,夏天打果子吃,这样的生活又有趣味,又不必和人争,是最好的。然而偏偏现在过不成了,又偏偏老天就让我卷进了这些漩涡,那要继续过得好,自然还是要斗。谈不上喜欢,但是精神上却是斗志高昂,因为不能低落下去。臣妾这样说,皇上明白吗?”
江晚哈哈大笑道:“明白明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总之不管怎么样,你的精神好是最好的。”因三人一起用了晚饭,江晚见含烟肚子隆的如同一个大皮球,想到这里面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不由得有些兴奋好奇,便坐在一边看着道:“怎么肚子这么大?平日里岂不是十分辛苦?太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儿能生下来呢?”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动问孩子的事情,含烟连忙看向西风,却见她只是淡淡笑着,眼里也有一丝好奇,并无嫉妒忧愁之意,这才放下心来,轻声道:“回皇上的话,御医说,还有一个月,小家伙就该出来了,臣妾这心里也有些不安,好在虽然辛苦,却还能忍受。”
江晚点点头,又道:“可是把衣服被子什么的都预备下了吗?这东西要提早备着,不然临时抱佛脚可来不及。”话音未落,听西风笑道:“还等你想着这一层,含烟早都做好了。我那天去翻看,好家伙,光是那缎子被就有六七床,由小到大,我看足够盖到六七岁呢,更别提那些衣服。含烟的女红皇上还没见过吧?真真是极品,那些小衣服我看着都眼馋,恨不能也赶紧生一个儿子出来,让她也替我做一些衣服。”
江晚握了她的手笑道:“放心,还怕你生不出皇子来吗?朕这样的努力……”话音未落,就被西风在手上狠狠拍了一下,见爱人脸红了,他这才想起含烟还在面前,西风害羞了。无辜的皇帝眨眨眼睛,心想这在名义上,含烟不也是朕的老婆吗?说一点闺房私话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含烟也羞红了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冲着房外喊道:“碧草,去把我平日里做的那些宝宝衣服都拿过来,给皇上看看。”说完听碧草答应一声,她这才转过头,绯红着面孔道:“其实哪里有西风姐说的那样好?不过当娘的给孩子做出的衣服来,一针一线都缝了一番心意进去,臣妾的糊涂心思,总觉着这比外人做得好。”
“这怎么能叫糊涂心思?这才是把心用在了正经地方上呢。”西风笑着道,一时间碧草拿来了衣服和小被子,三人便一边看一边说笑,江晚对含烟的女红也是十分赞赏,眼看着夜色降临,闵含烟这才告辞回房。
这里江晚和西风回到房间里,西风一边卸着钗环首饰,一边对江晚道:“皇上,眼看就是冬天了,臣妾忽然想起来,你上次给冷宫做的那些木犁非常好用。这木犁若是能在民间推广起来,说不定就能节省许多劳力开出更多荒地。只是那是专门给我们女人用的,民间这种活计却大多是男人干的,因此臣妾能否恳求皇上,再苦心钻研一番,做出几件男人适用的木犁,到时向天下推广,百姓们耕地便事半功倍了。”
这可是说到了江晚的心头上去,他平生最爱的便是干这种事儿,只是心中也常愧疚忧愁,暗道自己总是不务正业,于国于家都没用,即便成为了大匠师,又能如何?谁知今天却听西风说自己的木犁对百姓们开垦荒地有大作用,他焉能不高兴?人总是希望自己是被需要的,哪有人愿意当废物啊。
第 81 章
当下江晚便兴致勃勃的将这件事应承下来,一边又道:“西风,你放心,朕很快就给你画好图样,然后就做出来。到时候全国都用上朕做出的木犁,哈哈哈……”
谢西风看着江晚双手叉腰得意狂笑的样子,也不禁开心起来,表面上却嗔道:“什么叫给我画图样,你是给你的子民,给天下百姓做这件事。”说到这里,不由得又一拍巴掌,哈哈笑道:“皇上,臣妾刚刚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你看看把你的木犁一些很关键的地方做的隐密一点,就是尽量让买到的人即使拆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臣妾想啊,我们日后可以专门卖这种木犁。哼,同样是赚钱,为什么要便宜那些商人呢?这是皇上的心血,皇上赚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不是?”
“啊?西风你说这个还可以赚钱?那才能赚多点啊,不过是一把木犁而已。”江晚连连摇手,却听西风笑道:“什么叫而已?皇上可莫要小看这木犁,或许一把的利润小,但是架不住积少成多啊,你想,有谁会舍弃更好用的工具,反而去用那些不好用的对不对?到时候咱们一把木犁赚一钱银子,卖出一百把,一千把,一万把,这也就是很可观的一笔数目了呢。”
几句话说的江晚也兴头起来。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兴奋的说着这话题,这是江晚第一次接触生意的事情,只听的有滋有味儿。及至说了一会儿,不觉都是情动起来,于是放下纱帐,自然又是一番缠绵。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江晚只觉得面前似乎隐有灯光,睁开眼来一看,才发现床头桌上竟然燃着一盏油灯,西风倚着床,正在油灯下看着一本奏折。他不禁有些好奇,忙悄悄起身看了一眼,才发现是那本扬州知府的奏折。不由得奇道:“原来这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