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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分别是何应钦和何成浚。
给韩复渠定罪是老蒋的意思,审判之前结果就已经确定了的,鹿钟麟、何应钦、何成浚这三位怎么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接见第三集团军的特使?
钱好赚,也得有命花才对!
任来风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他也不知道名单上这些人都和韩复渠的案子有什么牵连。在他想来,这些人既然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孙桐萱让他找这些人的意思大概就是想要通过他们去说情。现在找不到人,说情的事儿自然是无从谈起。
名单上的人有那么五六个,任来风这些天就在这五六位大人物的住处和办公地点之间来回奔波。几天下来是处处碰壁、一无所获,把他自己也给累的精疲力尽。
又在何成浚的官邸跟前干等了大半天之后,任来风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住处。走到半路,看见前面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喧哗喊叫的声音离得老远都能听见。里面似乎还有鼓声和号角声,这是干什么呢?任来风的好奇心起来了,带着黄天、周林就往人堆里面挤。
要见的人没见着,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没事儿,看个热闹散散心也好。抱着这种心理,任来风挤进人群往中间瞧。就见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一伙儿人在敲鼓、吹喇叭,有男有女有孩子。
“抗战必胜!抗战必胜!”孩子们挥舞着三角小旗高喊着口号,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站到一张桌子上,手里拿着个铁皮喇叭筒。鼓声和号角声一停,小伙儿拿着喇叭筒开始演讲。
“同胞们,同胞们!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要为了国家的存亡、民族的延续和日寇战斗到底!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全力支持抗战!”原来这是在进行抗战宣传。
听着小伙儿激昂的演讲,任来风暗自点头。不错,咱们国家就应该多组织这样的活动,让全国人民都明白抗战的必要性。只有全国人民团结起来,集合了所有资源,才能打赢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小伙子讲得句句在理,任来风听得频频点头。突然,他眼角的余光里似乎瞟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等再看时又找不到了。皱着眉想了想,他又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了,不过任来风能肯定,那小子他以前肯定见过!拉着黄天、周林顺着刚才那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挤了过去,到地方往四周围仔细查看,就是看不见那个熟悉的人。
这人是谁呢?任来风看着演讲,脑子里想着刚才那个背影。突然,他就觉得左肋下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用手一摸,钱包没了!他遇见小偷了!
眼睛往周围一扫,任来风一眼就发现了嫌疑人。有个小子虽然没看他,但表情状态却和别人不一样。
现场正在举行的是抗战募捐的演讲活动,围观的人群不是看演讲者,就是看那些击鼓的孩子,要不就是盯着人群里头的某个漂亮女人在悄悄的欣赏。这人虽然身子是朝着前面的,但他的脑袋却是看着人群外面,而那个方向却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靓丽风景。这就是小偷!
任来风做了个手势,挤人群就往那人的方向去。而那个人好像也在注意着这边,任来风一动,那人紧跟着就动了。坏了,他要跑!任来风加快了速度!
追着追着,前面那人冷不丁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张有着灵活眼睛的陌生面孔,但吸引任来风注意的却不是这张脸,而是离他几步之外的另外一张脸,一张他见过的脸,齐广林!
第十七章 引发骚乱
要是换成别人,任来风或许还会犹豫一下,毕竟这里人多眼杂,公开抓人很容易引起群众的围观和无端猜测。但那人是齐广林就不一样了,对这家伙,任来风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就决不能放过!
他之所以来汉口四处碰壁,就是因为齐广林告密,韩复渠被扣押,孙桐萱把责任往他头上扣。就算是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任来风也得抓住这个罪魁祸首带回去交给孙桐萱!至于周围的群众,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了!
“齐广林,你给我站住!”眼看前面的齐广林在人缝里钻来钻去,像条泥鳅一样跑的贼快,他在后头怎么也追不上,任来风就忍不住喊一嗓子,同时拔出了手枪!他倒是没敢开枪,这地方人这么多,他怕惊扰了群众从而引发人群骚乱。
任来风这一喊,前头的齐广林连头也没回跑得更快了,而周围的群众却开始乱了。战争年代的人都特别敏感,说不好听的那叫惊弓之鸟、杯弓蛇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任来风虽然没开枪,但他喊得那一嗓子也足以引起相当一部分人注意的,这些人一看,唉呀!这人拿着枪呢!快离他远点!
看见的人往旁边躲,没看见的,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一看别人往旁边让,他们本能的就知道那边出了事儿跟着就往旁边躲。有那不管什么事儿都喜欢搞个明白的,就问旁边跑路的人:“出什么事儿了?”
他问这位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也是跟着跑的。眼看这家伙也不认识,扯着袖子就是不放自己走,这位顿时没好气的来了一句:“鬼子来了!”说完,“刺啦”,扯破袖子这位跑了。
问话那位一听害了怕了,有心赶紧跑,眼瞅着周围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他还不忍心这么多人不知不觉糟了鬼子的毒手,就好心喊一嗓子提醒:“鬼子来了,快跑呀!”
好嘛,他这一嗓子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哄”的一下,群众顿时动起来了!这么多人里头免不了有鬼子的间谍特务,这帮人正不知道怎么扰乱城市的正常秩序呢,一看出了这种事儿,顿时以为来了天赐良机!
“快跑呀!杀人啦!”
“打死人了!快跑呀!”
几个日本特务躲在人堆里趁机高喊,本来就慌乱的人群顿时更慌了,成千上万的人开始四处奔逃!现场正在举行的是万人的大集会,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人群密度这么大,想跑哪儿那么容易?身强力壮的夺路而逃,体型瘦小的一不留神就被绊倒,紧跟着就是无数双脚踩了上去。踩踏事故瞬间发生!
这种大规模的集会,人群里除了混进的有日本特务,我国的特工人员同样不在少数。隐藏的军统特务发现人群有失控迹象的时候就开始现身,试图控制局面,但收效甚微。
人群中那些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留短发的青年大声喊着周围人不要乱,要冷静的就是军统局特工。但此时的人群已经失去理智,特工们劝得了身边的人,却劝不了大多数人。时间一长,特工们自己也被人群挤得哪儿都是。
负责现场指挥的特工组长一看,得了,这事儿咱也管不了,还是交给警察吧。咱还是管咱能管得了的事吧!
警察、军队、宪兵,再加上现场原有的特务,军警宪特算是到齐了。吹哨子、拉警戒线、用高音喇叭喊话,派救护车,紧急救援行动迅速展开。
好好的一件事,最终却得了这么个结果,不仅现场的演讲者、群众没想到,警察、特务没想到,任来风同样也没想到。现场除了混乱的群众,就是警察、宪兵、特务和军人。飞虎营的大部队又不在这儿,他们三个就算留到这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任来风一看,得,咱也走吧!
他们有定好的宾馆,任来风打头、黄天断后、周林在中间,三个人挤出人群返回宾馆。然而,一进房间仨人全愣了。为什么?因为房间里有另外两个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房间又租给别人了?任来风扭身就想去前台问个究竟,房间里有人叫住了他:“任营长,请留步!”
任来风愣住了。叫他任营长,这俩人认识他?慢慢转过身,就见房间里的那俩人已经站了起来。黄天悄悄握紧了拳头,警惕的看着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周林同样满脸戒备看着房间中的不速之客。
“任营长别误会,我们不是敌人。”其中一个看见任来风的手伸进了怀里赶紧解释。
不是敌人?任来风盯着这俩人看了几秒钟,手缓慢从怀里抽了出来,不过,脸上的敌意却并没有减轻多少。想想也是,几个身心俱疲的人好不容易回到住处,却发现自己休息的地方被陌生人给占了,换成谁能不恼火?
“呵呵,任营长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嘛。介绍一下,我是中央党部的林中汉、这位是我的同事田启生。”说着话,林中汉伸出了手。
任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对方握了手,田启生同样和三人挨个握手。手一握,相互之间的气氛好像就融洽了点儿,五个人各找地方先后落座。“不知两位来找任某有何要事?我好像和中央党部的没什么联系吧?”任来风知道中央党部,但他不知道这俩人来找自己有什么目的。
“任营长今天在日租界门口可办了件大事呀!”林中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任来风,“一个人就能引发一场骚乱,任营长果然不愧是能力出众的人才!”
日租界门口?对汉口地形还不是太熟悉的任来风根本不知道哪儿是日租界。不过,说到骚乱,他当然知道,他就是刚从骚乱现场跑回来的嘛。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任某人吗?”。累个半死,回到住处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人上来先挖苦一顿,任来风心情能好得了才怪,说出的话充满了火药味儿。房间里刚缓和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
第十八章 表态和条件
眼看任来风要发怒,那俩中央党部的却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惊讶。林中汉微微一笑,“任营长不要急。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不是敌人。”缓了一缓,这位继续往下说:“任营长,你敢说今天日租界门口发生的那场骚乱里面没有你的原因吗?你知道那场骚乱导致了几人受伤、几人身亡吗?”。
身亡?有人因为骚乱而丧命了吗?任来风这才感觉到自己今天的举动似乎莽撞了点儿。不过,想让他就这么承认是自己引发了骚乱,他却绝对不会同意。
“我是去过日租界,刚才我也确实到过骚乱现场。不过,要说骚乱就是因我而起,本人却不能同意。我既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举动,也没有鼓动人们去骚乱。今天的事情,纯属是一场意外。”
“是意外,绝对是意外!”周林也是骚乱亲历者。他是任来风的手下,如果说骚乱是任来风引起来的,岂不是说他也是从犯?眼看任来风往外推脱,周立赶紧在旁边帮腔。任来风对周林的欣赏又多了三分。
“好吧,就算是意外。我并没有打算追究谁的责任,中央党部也没有因为此事而怪罪任营长的意思。”话头一转,林中汉又摆出了一脸真诚的笑意,“任营长是一员真正的战场虎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是刚刚伤愈出院吧?孙副总司令也真是的,明知道任营长身体还没有复原,就交给你这么艰巨的任务。”
任来风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就不好随便接话,他就这么端正坐着、静静地听着。
“任营长是为了韩复渠的事情来汉口的吧?你是不是已经去拜访过了一些人,结果却一个正主没见着?”
任来风没想到,他的行动对方好像全知道一样。他心里开始打鼓,这俩家伙不会是打算对自己不利吧?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带了出来,看向两位上差的眼神里隐隐露出了一丝戾气。
眼看和任来风交流有点困难,林中汉赶紧话归正途,“今天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通知任营长:韩复渠的案子特别军事法庭已经定案,你没必要再为这件事忙乎了。”
已经定案了?韩复渠的死罪已经定下来了?虽然心里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任来风还是稍微的有点惊讶。他这份惊讶表现出来,倒是正应了对方的意思。
“委员长听说了任营长和飞虎营,对飞虎营这支部队很欣赏。”说起委员长,林中汉和他的搭档田启生开始神采飞扬了,“委员长说:飞虎营这个名字起的响亮,任来风打仗是个好样的!”
这俩人背领袖语录的时候神态格外庄重,任来风虽然没这两位那么虔诚,但心里有点小激动也是在所难免。毕竟那是当时的国家元首呀,其才干和政治手腕放眼世界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能得到他的一句夸奖已经足够很多人荣幸一辈子了。
“多谢委员长夸奖!”任来风也会来事儿,起立立正,郑重其事的表示感谢。
两位上差相互看看,同时微微点了一下头,“有了委员长的看重,今后任营长的前途那就是无限光明了哟!”
“多谢两位美意,多谢委员长栽培!任来风愿为领袖效劳、愿为党国效忠!”
他这话其实是说反了,应该是为领袖效忠、为党国效劳。不过他就这么说了。两位上差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并没有对此提出什么异议。
任来风就是地方部队的一个营长,就算飞虎营是精锐营,充其量他也不过就是相当于一个团长。并且根据情报,任来风并没有上过任何一所军事院校,这就是一个凭借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