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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比的怀念他那匹不幸阵亡的优良战马,要是有那匹良种马在,他还怕什么?
跑呀跑呀,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一直到身背后再也听不见枪声了,武藤勇一郎这才停下了脚步。这一停下来他可就站不住了,俩腿一软“噗通”一下摔到地下就动不了地方了。
这一躺就是半个多钟头,好不容易换恢复了一丝力气,武藤强撑着勉强站了起来。往四周一看,好嘛,就在他周围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鬼子兵,这还是那支以纪律严明著称大日本皇军吗?
“八嘎,统统的起立,列队!”气愤使得武藤身上的力气又多了几分,骂人的时候他的声音也更响亮了。
鬼子们相互搀扶着慢慢站起来,默默地排成了一支两列的纵队。武藤勇一郎从头到尾一查,脸当时就黑成了锅底。今天早上从枣庄出发去杨庄的时候他带了一百一十六口人,现在再看他的队伍,数来数去也只有三十六人。一天之内,他的中队损失了八十人!剩下这些人连一个小队都凑不齐!
回去找将军?恐怕将军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他剖腹自杀!他是大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就算是死也得死的体面。纵然要剖腹,也不能被长官强令剖腹,他要自己主动剖腹,让世人看看什么才是英勇无畏的大日本武士!
想到这儿,少佐阁下先命令手下们就地休息,他自己拿着指挥刀默默转身到了一棵树下。跪坐于地,抽刀在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仔细擦了擦刀身。解开衣扣露出肚子,双手握住刀身打算找个好位置下刀。
“少佐!少佐!你不能这样!”鬼子兵们发现了少佐的不良企图,纷纷围过来劝阻,“少佐,你还要指挥我们战斗,您不能这样!”
“是呀,帝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少佐你这样有才干的军官正是帝国需要的人才,您怎么能因为一次失利就做这种事呢?请放弃吧。”一个少尉一个中尉苦劝少佐活下去。紧跟着队伍里硕果仅存的一名大尉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战刀,武藤再想用这把刀扎肚子可就做不到了。
人就是这样,自杀一般都是一时的想不开。一旦自杀过程中被人劝下来了,往往就不会第二次自杀。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一次可就没第二次了。
武藤也是一样,让手下把刀夺过去了,他也就不想死了。有了活下去的打算,办法也就随之而来了。既然将军这儿不能回去,那就换个地方那干嘛!怕上军事法庭,他就找个不用上军事法庭的办法。
凭武藤那聪明劲儿,一旦脑子活起来,他有的是点子。坐到那儿考虑了片刻,武藤就有了主意,“诸君,我要去天津北支那派遣军司令部,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
第十章 五个嫌疑犯
“我们都愿意追随阁下!”几个鬼子军官鞠躬表示愿意追随,这其实就是日本人宣誓效忠的一种方式。对此,武藤当然满意。他也不想一个人孤家寡人的跑去天津。多几个人,到那儿见了大人物们他也能有几分底气嘛。
说走就走!武藤勇一郎把这三十六名手下重新集合之后,给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动员。总之就是一句话:我要去天津讨活路,你们全都得跟我一起去。
鬼子们面面相觑,怎么好好的要去天津了?可看武藤少佐那狂乱的样子,估计谁要是不答应,这家伙当场就得把那人宰了!得了,去就去吧,反正到哪儿都得管饭。鬼子们三欢呼集体表示同意。武藤少佐挺高兴,他觉得他自己还是蛮得人心的。走了,去天津!
从山东枣庄到天津有一千多里地,也不是说去随便就能去的。好在如今的津浦线基本上被日本人控制了,从枣庄坐火车北上直接就能抵达天津。但武藤现在敢回枣庄吗?他不敢!飞虎营刚把他从枣庄赶出来,他怎么敢在回去自投罗网?
火车是一定要坐的,枣庄回不去,那就绕道枣庄以北的下一站藤县坐车好了。自从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七日,王铭章战死藤县之后,藤县就被日军给占了,武藤去藤县坐火车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武藤带着他的三十六个鬼子不敢走大路专门走小路,绕路赶奔藤县。一路无话,夜晚露宿,第二天上午就到达了藤县。
刚刚结束战争的藤县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建筑,呈现出一副遭受战争创伤的破败景象。也就火车站附近还稍微有点儿人气。列队等待登车的日本军队、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候车人群、以及车站上堆积的各种物资、再加上往来奔忙的车站工作人员,火车站一片繁忙景象。
武藤把队伍停到了火车站外头,他没有直接进车站。武藤少佐害怕车站的日本兵问他是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看见来了一支军队,人家问一下是很正常的,可他怎么回答?他能实话实说嘛?恐怕他这边说了实话,用不了十分钟矶谷廉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随便编个瞎话也不行,太浪费脑细胞,万一出个漏洞更是麻烦。武藤打算先带两个人去火车站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去天津的火车什么时候有、几点开?他先把票买了,快到点的时候,直接带着队伍登车。到时候直接去天津,矶谷廉介就算知道也拦不住他了。
武藤的想法是对的。他带着俩跟班进了站打听去天津的火车,到售票口一问就知道了。一个小时之后,去天津的火车就要发车。武藤暗中记到心里,掏钱买了三十七张火车票。
他正往回走,去和部队汇合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有几名乘客举动很不正常。怎么说呢?旁人或许发现不了,武藤勇一郎这个曾经的特务头子却能通过细节发现异常。
那伙儿人一共五个。五个人还没都在一起,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三个、一拨俩。五个人当中有个秃头应该像是头儿。这五个小子到了车站外头犹犹豫豫的不往里头进,那迟疑的样子和武藤本人倒是有点儿像。尤其是五个人俱都是身强力壮、面容凶悍之辈,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看人家不像好人,其实最不像好人的恰恰就是武藤勇一郎自己,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抢劫犯!
武藤少佐现在遇到难处了,他就老想着找个什么机会脱了此难。看见这五个人,武藤有主意了。这五个面容不善的说不定就是混进来的国军奸细!当然也有可能是土匪。
不管是土匪还是奸细,他要是把这几个所谓的嫌疑人抓住,带到天津去,是不是也算立了一功呢?有了这份见面礼,到时候请大人物帮自己说话他不是也有能拿出手的成绩了吗?
想到就做!武藤回去悄悄命令他的手下,抓住那五个人!三十六个人抓五个人,那还不简单吗?像黄天那种高手可不是遍地跑的。三十几个鬼子分成四队,往四个方向拉开,朝中间一个合围就把那五名嫌疑人给围到当中了!
那五个人果然不是善类,眼看着被皇军给围住了,这五个小子猛地一下从怀里掏出枪,是举枪就打!鬼子们早有防备,几枪下去,五个人全被打伤撂倒!武藤带着人一拥而上,过去把五个嫌疑人给捆上了。他们的行李包袱当然也成了战利品。
这边响了枪,火车站的警戒部队立刻开过来严阵以待,眼看是自己人占了便宜,这才稍微放松了点警惕性。
武藤赶紧过去跟人家解释:这几个是嫌疑犯,我带着人就是抓他们来的。现在人已经抓住了,就不麻烦各位好朋友帮忙了。车站鬼子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用我们帮忙当然更好。我们正打算抽袋烟、歇歇脚、喝口水呢。
看看离开车还有将近四十分钟,武藤决定搞个临时突审,万一这几个小子真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也能提前做到心里有数。
可问了几句,这五个人就是一口咬定他们是良民,那枪是捡来的!
要是在特务队,武藤早给他们上大刑了。现在不是没条件吗。眼看问不出来口供,武藤就去翻他们的行李。结果这一翻,还真让他翻出来个奇怪的玩意儿,三个人的颅骨!也就是死人的头盖骨。他把那三个包裹严密的头盖骨一拿出来,再看这五个人脸上全变了色了。
武藤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他能从人的表情变化上判断出那个人的心理活动!好嘛,这五个小子脸上青不青黄不黄的一瞅就是让吓着了。这头盖骨有问题!他抱着一块头盖骨左看右看总觉得古怪,这幅头盖骨的主人怎么有点不像人类呢?头盖骨显示,这人脑容量太小、牙齿锋利,有点像猩猩的脑袋。
武藤看看那五个人的表情,再看看手里的头盖骨,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这时候他也就不打算留手了,让人从五个人里揪出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的,拽头发问他头盖骨是怎么回事?
这人还不说,武藤就开始给这可怜孩子上刑了!
第十一章 盖世珍宝
任何酷刑都是针对人的弱点来的,武藤勇一郎作为一名专业的特务头子尤善此道。那个落到狼嘴里的可怜人只坚持了十分钟不到就崩溃了,虽然不远处就有伙伴喷火的眼睛,他仍旧挺刑不过招了供。
这三个看上去不像人的头盖骨,就是一九二九年在北京西南周口店发现的北京人头盖骨!
本来这三块头盖骨是存放在北京协和医院的,但随着北平的陷落,协和医院对这三块国宝的保护也渐显有心无力。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来了一伙儿胆大包天强贼夜入医院储藏室,盗走了这三块国宝。
医院方忙于应付日本侵略者,当时也没注意到国宝丢失。当以后偶然发现的时候因为怀疑是日本人干的,也不敢往外泄漏。于是,国宝北京人头盖骨从此就在世界上消失了。
他们这五个人还真是土匪,偶然一次抢劫的时候得到了这三件宝物。五个人中的老大,也就是武藤看见的那个长相凶恶的光头,这家伙挺有心眼。光头知道宝物珍贵,就打算带着宝贝南下,去南方找个国军大官把宝物献了。
凭着献宝有功,他们哥儿五个怎么也不得弄个一官半职的当当?那样他们的后半辈子就有着落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得当贼了。
计划设计的挺好,没想到在藤县火车站竟然被武藤给识破了!五个人的升官发财梦到此算是彻底破灭!
国宝丢失的事武藤原本是不知道的,但他听说过北京出土几十万年前的猿人头盖骨这件事。作为一名精英特务,各方面的情报他多少都得掌握一点。想不到手力捧的这个灰不灰白不白、和美观半点儿不搭界的死人骨头,竟然就是价值连城的盖世珍宝!
武藤的心都快笑开花了!有了这三个宝贝,也别说他只是打了两次败仗,就算再打十次败仗他也没事!好家伙,把这三件珍宝献给大太君,他武藤勇一郎转危为安、甚至是飞黄腾达还远吗?
想到这儿,武藤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向那五个人。这五个小子就是知情者、目击者,只有他们知道这三件宝贝落到了自己手里。把他们五个一干掉,这件事就永远成了谜!至于他这些手下,到时候大家同富贵,谁还会出卖他?
武藤对着身边的中尉使了个眼色,中尉立刻心领神会的点头表示明白!鬼子杀人还不简单嘛?把人拖到树底下,一刀一个,一分钟不到就把五个人全捅死了。
车站那边根本就没人往这边看。皇军抓了几个嫌疑犯,审问之后处死很正常嘛。
武藤小心翼翼的把三块头盖骨挨着个儿的照原样包好,让一个鬼子兵腾出背包,把宝贝放里头再背上这事儿就算完了。看看表,离火车开车时间还剩几分钟了,武藤赶紧带着他的手下们登车。
汽笛一响,火车滚滚向前开往了天津。
天津的北支那派遣军司令官是寺内寿一大将阁下。武藤倒是想拜见寺内大将,可人家寺内大将不在天津,大将阁下去北平开会了。武藤再追到北平?万一大将再去别的地方呢?再说,他一个小小的少佐,到底能不能通过大将阁下门口的盘查还在两说。去了,基本上还不如不去!
寺内寿一不在,现如今坐镇天津的就是北支派遣军参谋长冈部直三郎中将。以武藤的身份去拜见冈部中将倒是挺合适。北平、天津、河北、河南、山东、山西等地的特务机关、各种名目的维持会、伪政府,全部归冈部直三郎统管。
从大的方面来说,武藤勇一郎在济宁干特务机关长的时候,他和他的特务机关也算是冈部参谋长的麾下。武藤现在算是来拜见大上司的。
通过层层传递,又等了五天,武藤终于得到了拜见冈部中将的机会。俩人一见面,武藤直接道明来意:我得到了北京人头盖骨,专程来献给将军阁下!
北京人头盖骨?冈部直三郎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搞明白那个所谓的头盖骨是何宝物之后,老家伙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哟西,哟西!宝物在哪里?快拿出来我看!”
“宝物在卑职下榻的旅馆里面。”
“什么?你把宝贝放到旅馆里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