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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人带着王雨欣一路狂奔,刹那间,二人便来到了一处荒野之地。
王雨欣面色极为的复杂,刚一落地,便对着虚空轻轻喊道:“娘……”
从那漩涡之内缓渡的走出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也是一袭红衣披身,额角之处略有几道皱纹弥漫,平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但其风韵犹存,依旧难掩其年轻时的绝代风姿。
这女子正是王雨欣的娘亦是她的师父萧何从
萧何从面色复杂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踌躇了良久,一声轻叹:“欣儿,你这又是何苦?”
王雨欣咬着银牙,低着头站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缓缓的说道:“娘,请原谅欣儿的不辞而别。”
萧何从望着自己的女儿,复杂的走到了她的身前,将她轻轻的抱入了怀中,摸着王雨欣的三千青丝讷讷道:“欣儿,你可知这世间何为最苦?”
“欣儿知世间最苦之事莫过于情,但欣儿虽知情苦,但愿为情而往。”
“孩子,你为何这么傻,跟娘回家吧。”萧何从复杂的望着怀中的欣儿,身子却是颤抖了起来,她不想自己的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王雨欣将母亲推开,向着身后退了数步,深深的吸了口气,似是做出了什么抉择一般,她竟是双膝微屈,向着地下深深的跪了下来,她将头埋入了自己的怀中,轻声的说道:“娘,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娘,你曾告诉过我,你遇见爹的那刻就像有一百只蝴蝶在肚中翩翩飞舞,然后就会飞着飞着,飞到了这里,就像……心花怒放的感觉。”王雨欣一手指着自己的心,其面上的表情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娘,您还记得吗?肚子里一百只蝴蝶的故事,我已经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这就是爱吗?我爱你,但是我没有蝴蝶,我没办法随蝴蝶翩翩起舞。娘,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给我感受到的这份爱一次机会,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想知道爱情会不会让我遍体鳞伤,我不想这辈子都带着这个疑问,我想寻找我自己的答案。我不想让我的人生充满遗憾。
娘,无情的一生是人生吗?”
王雨欣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彻,她的额头之处在那不停断的碰撞之中,不断的有着鲜血飞溅,如那一只只燃烧蝴蝶,盘旋飞起,最终落在了王雨欣的心扉之上,让那心花,渐渐怒放。
“欣儿……你可知你与他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且你道心破损,若是不及时收心,你将会道消啊”萧何从悲恸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晃身之下便来到了雨欣的身前,她张开双手想要将她扶起,可是即便萧何从如何努力,那不断下跪的王雨欣竟是如磐石般不动分毫
似乎,她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着自己的决心,似乎,她正在以着孝道之礼来做最后的告别
萧何面色悲恸,将身子转过,背对着王雨欣良久,最后轻轻一叹,复杂的说道:“欣儿,你走吧。若是你什么时候想要回来,娘永远等着你。”
王雨欣再次猛磕了三个响头,最终她将头抬起,双目之中不断有着泪花闪烁,她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的亲娘,便转身,如一只翩然蝴蝶向着冷府缓缓飞去。
萧何从望着自己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双目中充盈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戏弄我一家人,我悲苦也就算了,为何要我女儿也要如我这般……若情深,则魂悲……王风啊王风,你在哪?你在哪?你可知你的一夜风流造就了我的一生悲苦,你可知因那一夜我为了你生了个女孩,你可知你的女儿正遭受着与我同样的命运,若是你知晓,你会回来么?”
“哈哈”萧何从仰天大笑,似是自嘲般。只是在那笑声中还伴随着无尽的泪光闪现。
“为何我会这么傻,为何我们的女儿也会这么傻?”
一袭妖娆的红衣矗立于荒野之地,随着那风缓缓吹起,如同一张画幕,映衬着那一张被岁月模糊了菱角,但始终清晰的脸庞……
若情深,则魂悲……
冷墨箫,李小千,王小逸,王雨欣,萧何从,王风,为情之人,这因已始,这果谁来结?
因果因果,轮回之中,谁又能逃的了呢?
第三卷青云宗第二百四十九章画中世界
第二百四十九章画中世界
狼烟滚滚,风沙四起,荒凉的战场上,横尸遍野。
其上却是有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左右的男子,一人独立在战场上,他的身子上尽皆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纹,然而他却对此视若无睹,他举目向着战场望去,望着这尸山堆积的战场,双目中有豪迈,更是闪现出了无尽的泪光。
“哥,小虎终于靠着自己的双手赢得了自己的第一场胜利……”
空旷的战场,沙沙的尘沙四起,吹动着这压抑了数十年的心声,缓缓的消散了开来……
当日,皇城轰动,冷小虎携带一万雄兵攻破帝国天险西塞六城,将之重新划入了帝国版图。这是帝国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利,有了西塞作为天险,其他四个皇子若想要攻打帝国,其难度比之之前不下于数倍,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为这五年的征战创造了历史性的一刻
次日,全城出动,庄帝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城外迎接凯旋士兵,摆设筑台,以酒祭天欢迎冷小虎等众士兵的归来。同日庄帝在朝殿册封冷小虎为帝国骠骑将军,统领十万雄兵,镇守边疆,望之他能为帝国缔造不朽伟业。
更是在那一晚,举国同庆,庄帝在宫廷内部摆群雄宴为冷小虎接风洗尘。
从那一日后,冷小虎骠骑将军剽悍之名,帝国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着很多年轻的少年都将之视为自己的偶像,渴望着自己能有朝一日能如他这般,驰骋沙场而不色变,为帝国拼杀。
然而,与之那些虚名相比,冷小虎最渴望的还是能够得到那白衣男子的认同。
夜色很静,带着几许冷意,点点滴滴泼洒人间。
小虎从宫中回来,被群臣灌酒,面上带着点点醉意,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向着冷府缓缓走来。
他抬头望去,凝目望向了那坐在屋檐上的白衣少年,轻轻的喊道:“哥……”
“回来了。”冷墨箫面上渐渐展露出了一丝笑容,“小虎,你做的很好,哥哥为你骄傲。”
“真的吗?”脸上的醉意渐渐消失,小虎脸上的表情骤然一肃。
“真的。”冷墨箫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直接来到了小虎的身边,望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心中趟过了一丝心酸。
小虎“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如那风中的风铃,轻盈而又真实。
只需这一句,那么他为之所奋斗的,他努力的所有,那么这一切便都足够了。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而在远处的一处厢房内,却是有着一袭妖娆的红衣,静静的望着他们,无语的凝望,只是她的自作多情,但她愿意,但她甘心,就如同她对自己母亲所说的那般,我想要知道爱情会不会让我遍体鳞伤。即便是伤了,她也愿意。
她,无悔。
夜,又再一次的暗了下来……
小虎只在府中呆了几日,便离去了。他忘不了熏儿哀怨的眼神,他舍不得自己那刚刚出生的孩子,但他必须得走,为了国家,更为了他的哥哥。
小虎去边疆了,开始了长年而又无止境的征战杀伐。
岁月缓缓流逝,冷墨箫依旧是一个人每日捧着一杯酒壶,轻轻的抿一口,然后就那么静静的望着远方。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亦没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未变,而她亦未变。
那一袭妖娆的红衣,那一抹淡淡的忧郁,那一曲相思的琴音,每一次,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他看他的,她亦随着他看。
仿佛那一幕亘古不变的天幕,其上倒映的东西,是他二人这辈子都憧憬希望的。
“欣儿,你可知我在看些什么?”冷墨箫将壶中之酒轻轻的抿了一口,没有将头转向身旁的女子,而是依旧看着那天缓渡的问道。
“看天,看云,看星,亦看人。看似那么的近,却是你我永远也触摸不到的。”王雨欣也是没有回头,而是轻声讷讷道。
冷墨箫忽的沉默了下来,继续喝了一口小酒,便缓渡的来到了庭院的亭子内。
他将桌上的纸轻轻摊开,用笔粘了点墨汁,轻轻挥洒而下。
沉默中,王雨欣也迈开了步伐,来到了庭院一旁的古琴旁,纤纤玉指悄然伸出,在那琴弦上渐渐拨弄。
悠悠的古音轻然回荡,带着来自亘古不变的寂寥与相思,在那之中更是多出了一丝难以言明的快乐,这快乐是知足,是她陪伴在冷墨箫身边而带来的知足,尽管她在他身旁是以他妹妹的身份生活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很长,但亦很短,其中苦乐唯有她自己明白。
这二人就这样,一个弹琴,一个画画,飘渺的音韵,灵动的画韵,诉说的是一段残破而又难舍的往事。
曲必,笔落。
天地元气在这一刻疯狂聚集,带着骇人的气势竟是全数向着那一张刚刚完型的画中凝聚而去。
风云震荡,咆哮如雷。
那画中之物,在这一刻赫然一变,二人凝目的眼神,似乎也随之尽数吸摄入了画内。
那是一幕蓝彻见底的天空,斑驳的没有一丝的瑕疵。在那空中有着白白的云,还有那忽隐忽现飘忽不定的星光,一颗颗,一朵朵,在天幕上缓缓凝聚,隐隐中那蓝彻的天空,其上竟是幻化出了一张张人脸。
那人脸更是因人而异,落在冷墨箫与李小千的眼中皆是不同。
“千儿……爹……娘……”
冷墨箫悲恸的望着天空,颤抖着不断的咆哮道。
王雨欣亦是神色复杂的望着那天空之上的两个男子,其中的一个正是白衣披身的冷墨箫,而另外一个竟是连脸部轮廓都看不清这是她的爹,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未曾见过一面的爹
原来,这天幕上幻化的人,正是每一个人所失去所思念所渴望的至亲至爱之人
只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的将手伸出,却始终如同那画中的巨手般,五指张开,不断颤抖中,却是始终抓不到天幕上的人脸
那么的近,却那般的遥不可及
二人悲恸中,迅速从画中脱离了出来。
王雨欣骇然的望着那桌上的画,而冷墨箫却在这一刻自言自语道:“这画中世界便是一场梦,虚幻之梦,得不到的方才是梦,正如人生中的遗憾。”
随着他话语的落下,其周身世界迅速模糊,完全虚幻了真实,梦道三境第一境虚幻之境冷墨箫刹那的明悟,促使了这虚幻之境的大成,且他的修为更是从结丹后期直接稳固突破至了结丹大圆满之境
第三卷青云宗第二百五十章寻道梦回远古
第二百五十章寻道梦回远古
王雨欣震骇的望着冷墨箫,此刻冷墨箫身上那惊人的气息,那一股难以言明恍若出尘的气质,似不在天地,更不在五行,仿若超脱轮回,置身于一片虚幻,但在那虚幻之中竟是莫名的流露出了一丝悲意
冷墨箫怀中的储物袋自行打开,从其内缓缓的飞出了一把折扇,白纸为面,黑铁为柄。此刻那把折扇在飞出的同时瞬间张开,其内的白色面上竟是缓渡的走出了一个老者,似从那画中走出,来到了真实世界一般。
这一切王雨欣看不到,唯有冷墨箫自己看的到
而如今冷墨箫的神识竟在刹那间消失,从他身体中直接遁出,成为了须弥间的灵魂,如同空气般,外人根本无法看见
意识已经完全模糊的他,潜意识中飞往了老者的周身,在其周围不断盘旋。
更在这时,天地中似是传来了一道空灵之音,那音是一声叹息,似来自亘古,沧桑而又久远,更带有着一股莫名的悲恸。
“庄周梦为蝴蝶,庄周之幸也;蝴蝶梦为庄周,蝴蝶之不幸也。”
这老者长叹一声,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老者一身素衣打扮,白发须眉,双目闪烁间有着道道智慧之光闪烁,更是在他周身飘飞着无数的蝴蝶,翩然飞起,围绕着他形成一片片花海的世界。
睿智的眼神,出尘的气质,更有蝴蝶围身,此人正是诸子百家中的圣人儒修大能之辈庄子
那老者抬头望天面色复杂,双目的迷茫似秋水般无休无止。
他仰天长叹,望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云,没有星,有的只是冗长的寂寥。
庄子双目中也随之闪过了道道的迷茫。
他举目向着四周横扫而去,双目中的迷茫越发的深了。
但见,春风拂面的大地上,一片片青翠的枫叶在风中不断摇曳,被风吹打着散发出银铃般的声响,如同一个个年少的孩儿,带有着浓烈的生命气息。
然而在一年的轮回之后,那青色的枫叶缓缓的转变为了红色,在生命的最后绽放出最为灿烂的光芒后,便慢慢的枯萎,从枝干间坠落,碾为尘埃。
这是叶的命运。从来时的青翠,最终化为一片尘埃。
叶归尘,这便是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