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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忽然想起了旧事,便问道:“当**为何不辞而别呢?”
马云禄一怔,嘴角微微而笑,“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很惦记着我啊。”
“哪有,我当时只是怕你一个女儿家回成都,路上遇到危险。”方绍随口编了个谎话。
马云禄噗哧一声就笑了,笑声之间,暗含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方绍立时明白,自己那谎话有多不靠谱,那可是锦马超的妹妹,箭诛十余余名山贼,只身一人赫退群寇的马云禄啊,自己说担心人家路上遇到危险,那不是明显胡扯的么。
方绍略觉有点不好意思,搔了搔头,“好吧我承认我是瞎编的,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马云禄将他的胳膊挽得更紧了,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来了一句:“你说呢。”
马云禄的表现,再一次映证了女人的心思反复无常这条不破的真理,方绍也能猜到**分,但他却不愿意去深思,因为他觉得自己身边女人的关系本来挺乱的了,若再掺合进来一个马超的妹妹,只会更让人头疼。
“你的脚还痛吗?”方绍试图转移话题。
“还好,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了。”
“雪越下越大了,天也要黑了,会越来越冷的,你已经受了伤,再受了寒就不好了,我还是再试试能不能爬上去吧。”
方绍找了个很合适的借口,不着痕迹的从马云禄的紧靠中抽身出来,又接着试了几次,依旧还是没有用。
“没用的,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留着体力保暖吧。”马云禄劝道。
方绍抬头看了一眼天,已经黑得快要看不清外面的树影了,而陷坑中也是越来越寒。
“我们走得太远,阿山他们纵然来寻找,估计这黑灯瞎火的也很难找到我们,不行,还是得出去。要是手上能有工具可用就好了。”
方绍焦虑的搜寻着,猛然之间,瞧见了马云禄别在腰间的匕首。
“原来你随身带着匕首,怎的不早些给我。”方绍抱怨道。
“我我脚一痛,忘记了嘛。”马云禄吞吞吐吐的解释道,不太情愿的将匕首拿出来给了方绍。
方绍也没功夫多说,他拔出匕首便忙碌了起来。借助着匕首,他得以在坑壁上挖出一个个凹槽,借助着这些支撑点,便可以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爬,半个时辰之后,气喘吁吁的方绍终于爬出了陷坑。
此刻,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只是借着雪地的反映,才能微微有些视野。方绍在雪地上仰面朝天,躺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而等他爬将起来,试图寻找两人坐骑时,却发现那两个畜生已经没了踪迹。
“***,真是不够义气啊,枉老子平时都给你吃最好的草料了。”
马儿走掉,方绍只好解下自己的腰带和外衫,勉强的做了一个绳索,然后将一头结成环抛了下去,大声叫道:“你把绳子套在自己的腰上,我拉你上来。”
陷坑底下的马云禄应了一声,也从地下爬了起来,忍着脚上一的痛,在昏暗的光线中摸了好一会,总算才摸到了绳索,把自己套好之后便拉了拉绳子,仰着头叫道:“我绑好了。”
上面的方绍深吸了一气,将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一声低吼,便奋然的向后退去。
那马云禄虽是女儿家,但形身高挑,少说也有一百斤的重量,这般只以一根绳索来拉,再加上地面特别的光滑,方绍这拉起来自是十分的吃力。几次脚下一滑,险些就倒上去,只将手勒得痛得失去了知觉,方才勉强撑住。
折腾了不知多久,方绍大吼一声,用尽全力猛蹬了几步,终于是将马云禄给拖了上来。
然后,他便累得虚脱,一头躺倒在了雪地上。而马云禄也被晃来晃去折腾得够呛,此时也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这雪夜林间,只听得到两个男女粗重的喘息声,若是有人路过,必然会想歪了吧。
过了许久,方绍总算是恢复了气力,方才爬起来走了过去,将伏在地上的马云禄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马云禄点了点头,环看四周,疑道:“我们的马呢?”
方绍无奈一笑,“那俩畜生,估计是好容易碰上主人落难,趁机私奔了吧。”
马云禄本来是折腾得心力焦瘁,但给他这么一说,不禁就逗乐了,笑着骂道:“好没忠心的畜生,下次若是找到了它们,一定要宰了它们做烤肉吃。”
乐过之后,马云禄不禁又皱着眉头道:“没了马,我也走不了,却该如何是好。”
方绍长吐了口气,站到她跟前,背对着她弓下了身子,“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我背你走了,快上来吧。”
马云禄心中感动,但嘴上却拒绝道:“那怎么行,你方才拉我上来已经累成那样,哪里还有力气再背我。”
“我说背就背,哪里那么多废话,上来吧。”方绍索性将她小腿抓起,一用力便将她背上了身。
雪夜之中,他背着她,寻着来时的足迹,深一脚,浅一脚,一步步艰难的前行。
马云禄伏在这个男人身上,头紧紧贴着他的背,耳边尽是风雪交加之声,但她却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一步接一步,雪越来越大,地面越来越难走,而来时的足迹,也正渐渐被落雪所吞噬,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前行,而气息也因此更加的沉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绍停下了脚步,因为地面上再也看不到来时留下的脚印,他们的足迹,彻底的被雪所掩盖了。
“不是吧,迷路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密谋
第二百七十六章密谋
伏在他背上的马云禄,只闭着眼倾听着他的心跳,在他停下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道:“怎么了,你是累了么,要不还是放我下来吧。~”
迷了方向,一时也没有办法,方绍只得先找了一颗可以避风的大树,将她轻轻的放下,环看四周,皱眉道:“看来我们是迷路了。”
“那怎么办?”这问话的口气,一点都紧张,仿佛这迷路与己无关一样,而她的目光也一直不离方绍的脸。
方绍见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不禁奇道:“我们可是迷路了,你还高兴什么啊。”
马云禄怔了一下,还是笑眯眯道:“我本来是挺不高兴的,不过一想到有你陪着,什么不高兴都没了。”
‘我x,花痴啊你。’
方绍有点无语,在这附近四处察看了一番,却现着林子哪里都似乎一样,天上又没有月亮,根本就无法辨清方向。
瞎忙乎了一阵子后,方绍见无济于事,只得坐在了她身边,喘着气道:“看来是走不了了,等等吧,要么等雪停,要么等他们来寻找我们。”
“好啊,都听你的。”马云禄回答的很痛快,顺势又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夜深,气温更加寒冷,虽然紧紧偎着自己,身边的马云禄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方绍没办法,只得将外衫脱下来给她披上,又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两个人抱在一起,希望用彼此的体温能够温暖到对方。
就这般在雪夜相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渐息,过不多久,几许银斑在雪地上翩翩起舞,方绍抬头一看,却不知何时云散了,月亮露出了温柔的笑脸。
方绍看到了希望,喜悦涌上眉梢,“太好了,出了月亮,我们不用再挨冻了。”
“怎么这么快就停了呢”马云禄喃喃说道,言语之间,似乎还对这雪停有点不满。
方绍知道她想什么,不过,他可不想在这大雪夜里忍冻挨饿,只为成全她女儿家所谓的浪漫情怀。
在根据天空的星月辨清方向之后,方绍再次背起马云禄上路了。
虽然再没有迎面而来的风雪阻碍,但地面上的雪已积有一尺之厚,每迈出一步都不容易,这般背着一个人行进起来,方绍依然是非常的吃力。
“正,你累么,要不放我下来歇一会吧。”马云禄替他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关切的问道。
“不累,要歇回去歇个够吧。”方绍断断续续的回答,不过,那如牛一般的喘息却出卖了他。
“那我给你哼个我家乡的小曲吧,听了你就不觉得累了。”
马云禄倒是兴致好得很,在这星月之辉的照映下,在这茫茫的雪林之,贝齿轻启,一曲充满异域胡风的小调飘扬在静悄悄的夜色之。
方绍还是头一次听她唱歌,听着那悠远的曲子,方绍仿佛看到了在塞外辽阔无边的戈壁上空,一只雄鹰在自由的翱翔,明月如玉盘一般高挂在苍幕之上,深黑无限的天际,偶尔会传来几声雄鹰高亢的嘶鸣。
听着她的小曲儿,方绍似乎精神抖擞了几分,脚下的步伐也不再那么沉重了。不知不觉,眼前的树林越来越稀疏,眼视也渐渐开阔起来。再走不多时,忽觉脚下的地面硬实了许多,方绍抬起头来,借着月色四下一望,惊喜情不禁喷涌而出。
“是大道,云禄,是大道啊,我们走出来了。”
他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而马云禄亦是随着他的兴奋,一同放声而笑,痛快的笑声,在这夜色之飘荡而去。~
虽说已经走出了林间,但若是步行回往南郑,还得有十余里的路要走,方绍犹豫了一阵,便背着她向南郑的反方向走去。
马云禄很快意识到了方向的错误,忙提醒道:“正,你提反了吧,回南郑应该往那边走才是。”
“天寒地冻的,你又受了伤,我还是带你去我那位故友的夫人那里先把伤治了再说吧。”
方绍也是事出无奈,如果是白天话,他宁愿背着她走十几里路,但碰上这种倒霉的大雪夜,也只好事当从权了。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方绍敲开了别院的大门。
此时小乔母女皆已入睡,听闻方绍又回来之后,母女俩人匆匆忙忙的就穿戴好赶到了前堂,而当她们看到方绍还带了一个貌似羌氐的胡女而来时,不禁大吃一惊。
方绍见小乔也出来了,忙道:“乔夫人,你大病未愈,怎么就出来,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我这位朋友受了点伤,一时没办法回南郑,只好暂时借助一宿而已。”
马云禄用诡秘的眼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那小乔母女,接着便冲着方绍笑道:“果然是位美人啊,虽说年纪有点大了,不过依旧美的很呢。至于这小妮子,跟你一点也不”
“马小姐,你有伤在身,省省力气,不要多说话了。”方绍知道马云禄又要口无遮拦,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小乔一脸的茫然,问道:“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再与你解释。阿玉,快去叫下人拿些跌打酒来。还有啊,派人去我府里吱会一声,就说我在友人家饮酒聊天,晚了就不回去了”
方绍不愿多解释,小乔母女也不便多问,于是周玉便扶着满怀疑惑的小乔回房休息,然后又帮方绍照料那马云。
忙乎了整整一个时辰,方绍却才给马云禄包扎好,宽慰道:“差不可以了,也粗粗打理一番,明天回城之后你再请郎好好诊治一下便当无碍了。”
经历了这一场“劫难”,到得这个时候,马云禄确实也有些累了,于是便没心思再折腾,乖乖的去往了周玉给她安排好的厢房休息。
马云禄一走,周玉便问道:“方叔父,不知这位马小姐是何人,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这位马小姐乃是孟起将军的妹妹,我也是半道上碰上的,应她之邀去林间打猎,不料间出了点差子。这个完了再跟你们解释吧,天色不早,你也早点休息吧。”
周玉虽小小年纪,但也看得出方绍与这马小姐关系不一般,但她小辈儿家,又岂敢多嘴乱问,于是只好向方绍道了晚安而去。
方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关上,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一头躺倒在床上。
回想着今天经历的这一幕幕,只觉这世事真是难料,有些人有些事为何偏偏就是那么凑巧。
“嗯,管他的呢,想多了才烦人,顺其自然了。”
当南郑的笼罩在雪夜之时,许都的夜,同样是寒风凛冽。
司马府,那两个心机深厚之辈,正自围炉而坐。
“仲达,方今魏公要称王之事,你怎么看?”陈群为司马懿斟了一杯温酒。
司马懿接过端起酒茶,浅品了一口,“魏公要代汉之心,天下人皆知,称王只是向前又迈进一步,这不早在你我意料之的么。”
陈群笑了笑,“虽说是意料之,可仲达你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生一样吧,当年汉高祖可有遗诏:‘非刘氏而王,天下之击之’的,如等魏公要称王,我等又当如何自处呢。”
司马懿一口气将杯之酒饮尽,“称王只是代汉的倒数第二个步骤,不过,我倒觉得魏公此举,乃是有引蛇出洞的意图,想要借此把那些反对他的人,统统一打尽啊。”
陈群神色一变,“若果真如仲达之言,那我等只有表示支持其称王,方才能自保这一条路可选了吗?”
司马懿呵呵一笑,“给刘氏当臣子也是当,给曹氏当臣子也是当,只要是能保全我们士族的利益,谁当皇帝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