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权身后同样惶恐的大臣中,不乏智谋之士,周泰这么一说,那张昭立时惊悟,惊叫道:“难道汉军是浮海千里,由海入江偷袭建业不成?”
一语道破天机。
如果说先前孙权只是惊愕不解的话,那么现在,当听到张昭的解释之后,他一下子却变得心平气和了。
没错,能想出这等不可思议的计策的,一定又是自己的那位好妹夫,自己这辈子上了他多少次当,怎么就总是不上记呢!
斗了一辈子,终究我还是输了。
这一刻的孙权,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痴痴呆呆,一语不发。
见得此状,周泰就急了,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孙权扯住,拖着他就往宫南方向去。
孙权这么一动,仿佛一石击起千层挤在大殿口的几十号大臣和宫人们如鸟雀般哄然而散,谁也顾不得谁,只能自己逃命而去。
事发紧急,周泰拖着孙权走了一久,就发现身后的汉军骑兵已然迫近,周泰没有办法,只能吩咐部下们继续带着孙权撤退,自己则带了十几们御林军士,迎着汉军的骑兵而去,试图以一己之力暂时阻断敌军,为孙权的逃跑争取足够的时间。
那两百骑兵,正是由黄忠亲自率领。
由于打击的突然驻守子城的吴军根本来不及关闭城即被黄忠和他的骑兵一涌而入,在这种情况之下,子城中不到七百名吴军,立时便土崩瓦解,黄忠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一路杀奔而来。
直到此时,他才遇到了真正的敌手,那个勒马于前,手持大刀的中年敌将,只带着区区十几人,便毫无畏惧的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此时的黄忠已是杀红了眼,挡路之敌他连正眼也没有多瞧一下,挥刀抢先而上。
呯!
一声金属撕裂之响破晴空,四散的火星之下,两骑战将厮杀在了一起。
尽管年老力衰,但作为曾经的南方第一刀客,黄忠手中那柄跟随自己六十余年的宝刀却从未曾褪
刀锋过处,猎猎的劲风如虎啸龙每一刀下去,都势大力沉,换上寻常的士兵,绝对是连人带刀的一并砍成碎片。
周泰也不是省油得灯,此人的武艺在吴人名将中并不算突出,但此人却有一点别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皮糙厚扛得住打。
当年孙权守宣城之时,山贼突发,周泰一人护着孙权杀破重围,身披十二道创伤竟然没要了他的命,一身的血之躯竟是如铜铸铁打一般。
当与黄忠jiā手之时,周泰身上已有数处伤口,有些还位于肩臂等位置,每每舞刀之际,伤口必会被牵扯痛入崩髓,但这位老兄仿佛根本没有感觉一样,任凭着伤口越扯越大,血越流越多,却似浑然无畏,手中一柄钢刀依然舞得虎虎生威。
一个是七旬老将,一个是身受数伤的铁将,二人激战之时,旁人莫敢近前,生怕刀锋劲气扫过,自己这脆弱的小命就jiā待了。
随着战斗的纠缠,黄忠的心中愈发的焦虑。
汉军此战能杀入吴都,仗着就是突然而此战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生擒活捉孙权,以此来号令吴国投降。但若是给孙权走脱,逃往外地,他随时可以ōu调兵马回援建业,自己这五千号兵马孤军深入敌境心腹,焉能支撑得了多时。
而此刻被这吴将拖住,又如何能擒获孙权。
时间紧迫,由不得黄忠多想,几招jiā手之下,黄忠已笃定决心,决意冒险一试。
心意既下,手下招数渐变,故意的营造出自己年老力衰,气力跟不上的弱势。周泰见状,以为这老头体力撑不下去了,刀上力度自是然越发的威猛。
数招过后,黄忠卖了一个破绽,周泰眼急手快,刀锋穿越对手的破隙,只能噗的一声,竟是砍中了黄忠的肩膀。
这一刀虽有肩甲护持,但周泰刀势实在太猛,竟是生生的砍透肩甲,破入黄忠的肩骨之中。
一刀过后,周泰刀锋横扫是解决掉这老家伙。而此时的黄忠,却忍着肩上的剧痛,拨马逃出战团,掉头就走。
周泰虽不识黄忠之面,但通过几番jiā手,已知这老将必是此番偷袭的汉军主将,心想如能斩杀此将,便可化解建业之危,故而眼见敌将受伤败逃,便是想也没想,不顾一切的就追了上去。
如果周泰认出那是黄忠的话,或许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败逃的黄忠,掉头之时,已是暗搭弓箭,回头瞅见周泰果然中计追来,不禁是心中大喜,遂是暗暗将弓弦拉至最大的力度,猛然间回头就是一箭。
周泰也是一员经验丰富的老将,就算他不知那是黄忠,但追杀之时,也会防着对方突然来一招回头箭,所以当黄忠暗施冷箭之时,虽然两骑相隔不足十步,但周泰还是立时做出了反应,刀锋向前一扫,铛的一声,惊险的挡开了近在咫尺的来箭。
然而,不可思议之事发生了,就在那一箭刚被挡去之时,骤然间寒光一闪,另一支竟似尾随而至。
这正是黄忠箭术的jīng奇之处,所谓“一箭双雕”的绝技,两支箭矢一长一短,先后而来,叫人防不胜防。
当周泰惊觉之时,为时已晚。
噗!那一支利箭不偏不倚,正中其额头。
周泰闷哼一声,晃了一晃倒落马下。
黄忠捂着伤口,策马折返而回,在毙命的周泰身边逗留了一刻,心中暗道:“bī得我施展这等苦计,此人也算个人物了。不过,孙权小儿,有我黄忠在,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A!~!:
第四百四十四章各自飞
第四百四十四章各自飞
孙权在逃,身边的大臣、兵士,还有宦官宫女们也一直在逃。
不过,逃着逃着,孙权就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只剩下甲士若干,还有那名在大殿时差点被他打了板子的宦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于本只是利益关系的君臣。
此时的孙权,深深的感受到了被人抛弃是什么滋味。
建业虽不及邺城、洛阳、长安,甚至是成都那样千古名城宏大,但自登基称帝以来,孙权却把自己的皇宫修得丝毫不逊于汉魏二国。
以前每每欣赏着自己这帝王雄伟广阔的居所,孙权的心中都无比的自豪骄傲,但是现在他却现,原来宅地修得太大也有坏处。
这么大的一座宫城,想立刻逃出去也没那么容易,孙权自我感觉已经走得筋疲力尽,但皇宫的南门尚遥遥无期。再加这几年称帝后,孙权奉行着及时行乐主义,身体急剧福,féi重的身体到此时已是筋疲力尽不堪重负。
“歇一歇,朕走不动了。”孙权一屁股坐倒在花园的石阶,气喘得如要被杀的猪一般。
“陛下,追兵就在后面,休息不得呀。”那宦官焦急的劝道。
孙权瞪了他一眼,喝道:“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有周爱卿断后,朕有何惧!”
那宦官本是一番好意,却又被孙权无故的骂喝了一通,心中极是委屈,却又不敢稍稍流露不满,只能低垂着头候在一边,等着皇帝休息好了再路。
“曹真无能,吕蒙也是废物,枉费朕对他们一番信心,竟然让敌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钻过,打到了朕的家里来,废物,都是废物!”
孙权喘气不止,怒骂不休,心想自己何曾遭受过这般无妄之灾,实在是前所未有的耻辱,这口恶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都是曹真这厮,若非是他,朕如何能被骗得把建业之兵尽数调走,若不是如此,贼军又焉能轻易的攻破朕的都城,曹真啊曹真,朕绝饶不了你。”
孙权把怒气全部泄在了曹真和其他臣子身,仿佛建业之劫的生,与自己这个君王没有半点联系,统统是下边人的错。
他这般喋喋不休的骂,旁边仅剩的几个跟随之辈,脸都更是灰心丧气之色。
正当孙权骂到最高潮之时,那宦官猛然间惊叫道:“不好,汉军又追来了。”
孙权大吃一惊,féi大的身躯忽然间身轻如燕,从地一跃而起,举目远望,果然见花园林外人马跃动,一队骑兵正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怎么可能,周泰没有挡住他么吗?”
孙权再一次陷入了恐慌,前番之时身边尚在诸多臣子兵将护持,这伙大家都鸟兽了,身边只余下几人可依靠,孙权不慌才怪。
左右仅剩的几个士卒,一见敌兵追来,哪里还再有别心,几人目光一对,抛下孙权就一哄而散。
孙权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众叛亲离,此刻的他,便如跌落绝望的冰谷之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在那冰渊之,仍然垂下着最后一根救命的悬丝,就是那一直被他骂喝,却在这危急关头,并未离他而去的宦官。
“快,快扶朕走。”
孙权对那宦官没有半点感激,他只是把他当作是救命的工具,仿佛怕他也溜掉一样,孙权死死的抓住了宦官的肩,逼迫着宦官扶着他走。
那宦官不知是被追来吓傻了,还是反应太过迟钝,眼下他只能扶着féi胖的孙权,在这林中石道缓缓的行进。
这二人两步一停,五步一歇,行不得几步,后面的追兵便越迫近,这时候孙权已是赫得顾不得身体的艰难,扭着着féi胖的身躯,拼着老命的往前挪。
宦官走了几步,忽然不动了,孙权吓了一跳,以为最后的帮手也要逃了,急是冲他吼道:“你做什么,赶快走啊,你眼瞎了吗?没见贼军要追来了吗?”
“陛下,咱们这般走下去,非得给敌人抓住不可,不能再这么走了。”宦官说着,手向前边一指,“那里有一口枯井,不如我把陛下放下去,先暂且在下面躲一躲,待到天黑之时,咱们再爬来,到时候借着天黑,陛下便可悄悄的混出城外,这样才稳妥一些。”
孙权不蠢,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林间晃动的敌人身影越来越近,凭着自己现下的状态,诚如那宦官所说,再这样下去只是徒劳,非得沦为敌人俘虏不可。
如果能躲到天黑,凭着自己在皇宫的熟悉,混出城去应该不成问题,毕竟攻入建业的汉军并不多,想要封死这么大一座建业城岂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此刻,孙权别无选择。
“那还等什么,快啊。”
孙权也不用宦官扶,扭着féi躯奔到那井边,低头一看果然是口枯井,遂是主动的爬了井绳,叫道:“快,快放朕下去。”
宦官扶着摇撸,憋红了脸才将féi胖的孙权一点点的放到了井底,脚底一站稳,孙权就冲着边大喊道:“你赶紧自己下来,千万别让贼军看到。”
不过,边却没有回应,孙权连喊了几声,井口方依旧是一般的寂静。
孙权又是怒又是惊,他猜测那宦官定是嫌自己是累赘,所以才想了这法子将自己丢弃在这里,自己会撒腿逃跑。
“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朕若躲过这一劫,将来一定把你们统统杀光!”
孙权又是破口大骂,心中虽然气愤,但也并未绝望无助,那宦官虽把自己抛下了,但至少他这个计策还是不错的,只是到时候得自己顺着井绳爬去,照现在自己这身体情况,恐怕得吃一番苦头不可。
随着隆隆的马蹄声逼近,孙权不敢再喊了,只得闭嘴巴,胆战心惊的缩在井底某个阴暗的角落,巴巴的期望着地面的敌人赶紧过去。
但令孙权肝颤的却是,那马蹄声达到最响之时,却忽然间停了下来,这就意味着,敌人是在井口的附近停了下来。
孙权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
井口处,一身是血的黄忠,以一种好奇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宦官。
这一路杀过来,所见的吴人无论男女都是望风而逃,眼前这宦官又何来的勇气在此驻立不动。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好奇而已。
“孙权往哪里逃了,不说就让你人头落地。”黄忠将滴血的刀锋指向了那宦官。
宦官赶紧伏,指着枯井道:“的早想归顺大汉,的已经把昏君孙权骗入井中,就等着献给老将军。”
当枯井中的孙权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差点当场吐血昏厥,他这时才明白,这个低贱的,被自己随意喝骂的阉丑,原来竟怀有如此歹毒之心。不过,孙权这时却愤怒不起来了,他整个如虚脱一般,有气无力的靠着井壁,一片的混。
枯井之,当黄忠听到此言时,自然是大喜,刀锋一收,笑道:“很好,你能弃暗投明,很好。来人啊,记得将从库府中取出千金,奖给此人。”
“多谢老将军。”那宦官也如释重负,赶紧伏地拜谢。
黄忠跃下马来,走到进边,叫人点了火把,往下面细细一照,果然见有墙角蹲着一人,黄忠遂大声喊道:“孙权,你已无路可逃,乖乖的爬来束手就擒,老夫保你不死。”
下面的孙权身子一震,神智稍微清醒起来,尽管他知已无路可逃,除非自己有勇气选择自尽,不然的话总归要做俘虏。
自杀,对于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孙权,并没有这样的勇气。
可是,明知只有做俘虏一途,孙权还是如被揭穿谎话的孩童一般,死也不肯承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