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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与方绍相视一眼,均想能将脾气一向好的不可思议的刘备气成这样,估计周瑜今天又给他吃了不少憋。
诸葛亮遂笑道:“主公且息怒,若亮所料不错,周瑜不但是拒绝了,还推脱让主公去找孙权相商。”
刘备当下将之前不欢快的对话说了一遍,张飞听罢,气得是胡须倒竖,怒骂道:“他周瑜小儿算了屁,兄长与曹贼相争时,他还在江南的温柔乡里过家家呢,真是气死人了,兄长,不若今晚偷袭吴营,出期不意的灭了周瑜那厮吧。”
张飞一言,众人皆是脸色微变,就连方绍也是为之动容。
方绍不是为张飞的怒而震动,而是他所说的“偷袭吴营”之策。眼下刘备军虽少,但因周瑜毫无顾忌,故而一直放松戒心,如果真如张飞之言,出其不意反戈一击周瑜中军,将其擒杀未尝没有可能。
只是,这其中侥幸的成份太多,而且就算杀了周瑜又如何,迫使其军溃散又如何,单以刘备一军,又当如何面面对北岸江陵城数万之众的曹仁,况且还有程普的一万人马,一直处于半独立于周瑜的指挥之外,又当如何以应。
张飞的计策,战术性很强,但于大局观却显然是不利的。
果然,不等诸葛亮发言,刘备便先摇头道:“算了,吴人势大,那周瑜赤壁功成,耍些傲气也在所难免,翼德你那计策,眼下是痛快了,却只会将我等陷于更加不利的处境。”
张飞被刘备驳回,无话可说,只能一屁股坐下,歪着头生闷气。
刘备这时的气也消了,整个人也冷静下来,遂道:“军师,如今周瑜不许我取南四郡,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诸葛亮来回踱了一会,摇扇道:“依亮之见,既然周瑜说了让主公去与孙权商议,那主公就不妨派人前去游说孙权,若是孙权点头了,料那周瑜也不敢再反对。”
刘备却心怀疑惑,道:“孙家三代对荆州觊觎已久,如今南四郡无主,这么大一片土地,那孙权多半早就垂涎三尺,就怕派了人去游说,那孙权也不会拱手让我去取。”
诸葛亮自信的笑道:“主公不必担忧,眼下周瑜被阻在江陵城下,程普方任江夏太守,正忙着蚕食江夏江南地。而曹操败归,合肥方面有机可趁,周、普两个能独挡一面的统率皆在西面,合肥方向孙权必然亲往,这个时候,吴人很难再把手伸向南四郡。”
方绍也跟着补充道:“军师说得没错,何况荆州人与吴人世仇,南四郡虽兵微将寡,但若吴人来强攻,必然全力抵抗,所以吴人派的兵若少,多半是攻不下来的,但此时又无处去抽调更多的兵马。主公就不同了,主公乃刘表同宗,在荆州本就有人望,而且还可以打着大公子这面正统旗号,前去收四郡可说易如反掌。孙权与主公联合,就是想利用主公的这一点,所以他不可能想不到的。”
这师徒二人的分析,让刘备多了不少信心,他三思片刻,遂道:“好吧,就先派人去游说下孙权吧,此番看来又要劳烦军师辛苦一趟了。”
诸葛亮道:“亮辛苦倒谈不上,只是目下新收了不少荆州降兵,还待于收编,夏口刘琦那里,也有待于亮亲往使一些手段,恐怕一时抽不开身。”
外交方面,刘备一直有赖于诸葛亮,这时听他一说,便又犯了难,道:“军师确是抽不开身,那不知派谁前往合适。”
诸葛亮笑了一笑,羽扇指向方绍,道:“主公何须多想,眼下不正有一个最佳人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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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家务事
诸葛亮向刘备推荐了方绍,但方绍可清楚,去东吴游说并不是什么好差事,自家主公势单力薄,自己可是跟着要低声下气,看人家脸色行事。而遥想当初在柴桑遭那“霸姬”欺负,白坐了一场大牢的倒霉事可还是历历在目的。
于是,方绍忙道:“绍资浅才疏,岂敢当此大任。”
诸葛亮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眼下正是主公用人之际,主公帐下这些幕僚,唯有你是跟着我曾出使过一次江东,你对孙权还有他的那些臣僚多少有些了解,目下我抽不开身,这一趟你不去谁去。”
诸葛亮话亦不错,确实,眼下除了自己,没人能更了解江东内部情况,方绍这下就不好推辞了。
那边刘备思索了一会,遂道:“好吧,就这么定了,从今日起我就升中正你为从事中郎,全权代表我去见孙权,务必要说服他同意咱们去取南四郡。”
刘备把这副担子摞在了方绍身上,不管如何,好歹是人家信任器重你,此翻出使若能成功,也算是立下不小之功。
当下方绍也不敢再推脱,便道:“多谢主公提携信任,那绍就恭敬不如从命,此番出使江东,绍必全力以赴。”
方绍没有拍着胸脯打下保票,毕竟他对于自己玩弄外交的能力还不太清楚,此去江东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话不要说太自信了,还当给自己留有足够的退路才是。
于是,在赤壁之战结束后的第五天,方绍起身东去前往柴桑,顺流而下,不出数日先行抵达夏口。因受了刘备之托,方绍此行途经夏口,尚须去向两位夫人报个平安。
早先赤壁之战前,因惧曹军之势,为了得到东吴的庇护,刘备便将大营安在了东吴境内的樊口。此时赤壁得胜,曹军的威胁解除,刘备立刻将留守的人马和家眷等调往了夏口,这也是为了减轻东吴方的钳制。
借着顺流顺风之势,船行飞快,北岸巍峨的夏口城就在眼前,此刻方绍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汉水与长江交汇处船来船往的热闹景象。
方绍站在船头,遥望这繁华之景,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就在两个月前,从长坂惊魂而来,未及入城便又向东撤往了樊口,那时,他还仅仅是不名一文的一个小小书佐。
而今,赤壁归来,他的身份已经由打杂的书佐升为了幕府中可以参与谋议的从事中郎,官职与跟随刘备出生入死十余年的孙乾、简雍等人相同,而他的年纪,才仅仅不到二十四岁。
虽然从事中郎也只是将军府下不起眼的一个文官,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从诸葛亮家的厨子摇身一变,成为能够为刘备出谋划策,在赤壁一役中声名雀起的后起之秀,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所以,当此时他回到夏口时,虽然不至于有衣锦还乡的荣耀,但心中小小的一点得意还是有的。
入得夏口城,方绍本待先去看望一下诸葛蓉的,但转念一想公事要紧,便先去了将军府上探望两位夫人。
当年刘备在樊城时,刘表好歹是家大业大,亲自下令给刘备兴建的左将军府,其富丽堂皇程度不亚于刘表自己的州牧府。
而如今这夏口城,在刘琦赴任之前,本就被东吴屠过一次城,城市几被毁去大半,刘琦自己的太守府也是草创,甚至还比不得小小县衙,所以分给刘备的这个新的左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乍一看去也就是一户中等富裕的有钱人家普通宅第,方绍初一上门时还以为走错了门。
入得府中,方绍被引到一间简朴狭小的厅堂中等候,那两位夫人听闻是刘备派人回来了,自是惊喜不已,也不待方绍喝两口茶,便一齐出来相见,而那甘夫人怀中还抱着阿斗。
方绍一见两位夫人从后堂转出,忙是起身拱手一揖,口称:“绍见两位夫人。”
两位夫人也微微还礼,糜夫人亦盈盈笑道:“不必多礼,快坐吧,方从事,恭喜你荣升了。”
方绍上门之时自报过自己官职身份,难得糜夫人有心,记得这么清楚,方绍便是淡淡笑道:“都是为主公效力而已,谈不上什么荣升。对了,绍此番途经夏口,特奉了主公之命来向二位夫人报一个平安,主公他目下正在南郡地界,一切都安好,请两位夫人放心便是。但不知两位夫人和小公子一切安好否?”
两位夫人听说夫君平安,均是松了一口气,糜夫人道:“我们在这里有吃有住,能有什么事呢,倒是夫君他即已打败了曹操,怎的还不归来,却又去了那南郡作甚。”
刘备的两位夫人中,糜夫人是正妻,甘夫人虽诞下了阿斗,但身份为妾,故而一直都是糜夫人在说话,她只是在旁边哄阿斗边微笑着倾听二人说话。
女人家嘛,多半是想着丈夫守在身边,平平安安的就好,自不会想太多,方绍也赖得跟她们解释太多,只敷衍道:“此乃军机大事,绍也不好妄言,不过两位夫人莫要担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与主公团聚了。”
这边话音未落,只听哇的一声嚎叫,却是甘夫人怀中的阿斗不知怎么的就醒了,一睁眼就哇哇大哭个不停。
那俩女人一见孩子哭了,心思马上就飞到了那小子身上,把方绍就忘在了一边。
“阿斗莫哭,乖乖的睡啊。”
“阿斗怎么了,来,让大娘抱抱。”
糜夫人刚想接过阿斗来哄,甘夫人却胳膊往外一拐,挡住糜夫人伸过的手,道:“我来哄吧,就不劳姐姐了。”
甘夫人那意思,分明是不想让糜夫人接触阿斗,糜夫人一番好意被拒,当着方绍的面只得尴尬的笑了一笑。
“两位夫人间的关系,似乎是有些与先前不一样了。”
方绍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看着气氛有点尴尬,便随口道:“也许阿斗小公子是饿了也说不定。”
“有可能,那我就先去后堂喂一会阿斗,姐姐你与方从事慢慢说话。”甘夫人说着便起身而去,也不多跟糜夫人说一句话。
待那哭声渐渐远去时,堂中只剩下他二人,糜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方绍,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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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宝刀”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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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知夫人的伤势如何了?”
糜夫人与甘夫人之间似有介蒂,但这也是刘备的家事,方绍一个外人自不好多管闲事,于是机敏的转移开了话题。
糜夫人亦从刚才的尴尬中逃离了出来,脸上浮现出些许欣慰,道:“难得你还记挂,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只是每逢阴天肩膀就会隐隐作痛,想来是落下了什么病根。”
方绍道:“这多半是当时伤到了骨胳,大夫又没能根治好才落下的后遗症,这事夫人不可小视,还是再请几位名医好好调养治调治吧。”
糜夫人叹了一声:“能逃得一条命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小小痛疼又算得了什么。说起这事,那日走得匆匆,后来又难得有机会向你当面道谢这救命之恩,中正你莫要怪我才是。”
方绍忙道:“这是绍份内之事,何足挂齿,只要夫人无事就好。”
“唉这么多人,也只有你是真正为我着想。”
糜夫人的精神显得很是萎靡不振,神情言语间尽是伤感。
方绍沉默了片刻,环视四下见无他人,便低声道:“夫人这般伤怀,莫非是与甘夫人相处不洽。”
糜夫人摇头苦笑:“这也怪不得我,当初在长坂坡时,是我偏要替妹妹去抱阿斗,结果才险些让阿斗跟着我一块遭遇不测。夫君他奔波这么多年,难得有了这么一点骨血,却差点因我而失,夫君他大度不说便罢,妹妹他身为阿斗亲生母亲,对我怀有埋怨之气也情有可原。”
原来如此,果然不出所料。
方绍宽慰道:“长坂坡之事,就连主公也险遭不测,又何况是夫人和小公子,那都是难以预测之事,夫人能够保全小公子已是有功于主公,又何须这般自责。”
糜夫人又唉了声,道:“兄长也这般劝过我,我也想这般安慰自己。可是近些日来,妹妹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冷淡,现在甚至都不让我去碰阿斗一下,好像生怕我手里拿的是刀子,会伤到阿斗似的。夫君好像对我也冷淡了许多,前几次派人回来时候,都只给妹妹带些把玩的东西,却像把我忘了似的”
方绍听着糜夫人的诉苦,基本算是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大致上是因为阿斗遇险之事,甘夫人对糜夫人心怀不满,而刘备估计又因甘夫人枕边风的原因,进而对糜夫人开始有些冷淡。
不过这也难怪了,按照古人的年齿结构,老备已经是正经的老年人,混了一辈子,老婆丢了多少次,子女夭折了多少个,到了这个生育能力差不多快要丧失的年龄得了个儿子,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儿子,换成是谁都会当作宝贵供着,却不想差点就没了,一场惊魂之后,难免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说糜夫人是正妻,背后又有对刘备起家有极大支持的徐州糜氏一族撑腰,但眼下刘备寄居荆州这么多年,糜氏一族的重要性已完全被荆襄士族所取代,况且在这个母以子贵的时代,甘夫人作为刘备唯一亲生骨血的母亲,不管是其有心还是无意,自然也有足够的资本同糜夫人这个正妻较一把劲。
当然,这也许只是别人一厢情愿的判断罢了,方绍虽然能分析到这一步,但却并不以为然,因为他依稀记得,甘夫人在不久的将来将因病而逝,糜夫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