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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备等一行三百余人,便弃舟登岸,一路往丹徒城中的驿馆而去。
方绍与刘备共乘一车,穿行于闹事之间,沿路刘备颇有兴致的欣赏着吴地风土人情。
车队刚行过条大街,前方忽然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路上行人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纷纷避让。
方绍顿时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陪同的小吏匆匆而来,慌慌张张道:“刘使君,前边是我家孙小姐路过,能不能请使君稍往路边让一让。”
那边骑着白马的赵云皱头一横,斥道:“左将军何等身份,岂能给一介女流让路。”
“果然又是孙尚香啊,真有她的,到哪儿都能‘祸害一方’。”
方绍忙对刘备道:“主公,这位孙小姐乃是孙权最宠爱的妹子,号称‘霸姬’,脾气蛮横的很,咱们还是不要惹她为妙。”
刘备也不愿多事,便道:“无妨了,咱们就往边上让一让吧。”
于是,刘备车队和随行人马便避往道旁,过不得多时,却见那孙尚香领着一队红衣女兵如行旷野一般策马从闹市穿过,所过之处,又是一片狼藉。
刘备眼瞅着这般情形,不禁叹道:“人言吴地女子皆是小家碧玉,这位孙家小姐却如虎狼一般,必是平素被宠溺过度了。”
方绍心念一动,笑道:“不过这位孙小姐可是生得如花似玉呢,主公若是见着,说不定会为之心动呢。”
刘备冷笑一声,不屑道:“算了吧,天下如花似玉的美人多如牛毛,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闲慧的可人女子,似她这般刚烈蛮横之女,只有那种有受虐心理的男人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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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双雄会
只怕,凡事多有不尽人愿的,你不喜欢却又由不得你。
刘备用很不客气的语气评论过孙尚香,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随口道:“我听说你在柴桑之时,与这位孙大小姐也有过些接触吧。”
方绍心下微有惊讶,看来自己出使在外,并非就能完全瞒过刘备的耳目,方绍心知不能再隐瞒,否则倒显得不自在了。当下方绍便将自己顺道救过孙尚香一命,后来又被这位大小姐强命教其学角力之事如实说来。
当然,在解释的过程中,方绍极力的表现出自己的被迫性和不情愿性,并表示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因为为了大局着想,不敢得罪这位孙大小姐。
其实,以方绍原先的意图,事实本来也是如此。
刘备倒也信了,当下拍着他的肩安慰道:“中正啊,也难为你了,你做得很对,虽然受了些这孙小姐的欺压,但从大局着想,本就当暂且忍耐的。”
方绍忙道:“绍为主公效力,自己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主公言重了。”
刘备呵呵一笑,夸过他之后便又打趣道:“不过说真的,中正你也着实能忍,换作是我的话,还真就未必受得了她这么个女流的欺压呢。”
方绍心中暗笑:“话可不要说绝呀,说不定很快就会应验的啊。”
方绍当然不能明言,只好又自嘲了一番。
于是,当天回到驿馆之后,刘备便提出要与孙权尽快会面的消息,而那边孙权也并未怠慢他这位盟友,在刘备到达丹徒的第二天,便在自家军府中设宴为其接风。
丹徒的军府只是初建,自比不得柴桑之富丽堂皇,但孙权的好客之情则弥补了这一不足,遍案的美酒佳肴,眼前轻歌嫚舞的艺伎,耳畔之钟鼓佳乐,无不营造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而刘备平淡和气之下所掩盖的心情,却毫无疑问是忐忑不安的,或许是听了方绍先前对孙权的评价,当刘备第一眼见到这个碧眼紫髯的年轻人时,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涌上一阵强烈的忌惮,而这种忌惮,却是与他见过曹操之时完全不同的。
曹操自然也是极有手腕的,但凡与之相处的人,都能感受到他那令人暗暗生畏的强势气场,而孙权此人,表面上看起来却平易近人,言谈亲切的就像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一般,但暗藏在笑脸之下的城府,却逃不过刘备的眼睛。
开头的见面客套话之后,孙举杯道:“早闻刘使君乃当世英雄,今日终于有机会一睹真容,实乃权之荣幸啊。”
刘备忙也举杯还以恭维:“孙将军继承父兄之志,据有吴会,将士用命,民心归附,赤壁一役更是大败曹操,纵使是备也多赖将军庇护,备算得上什么英雄,孙将军才是真正的当世人杰呀。”
此来有求于人,刘备也只得放下身段,主动表现出对孙权的祟敬,并委婉的承认了自己对孙权的依附。
纵然刘备的恭维话中有不客套成份,但能得到被曹操视为与其齐名英雄的亲口称赞,孙权这会听了心里边还是相当受用。
“权何德何能,敢受刘使君谬赞啊。其实赤壁一役,多赖将士用命而已,当然也缺不了使君的从旁协助。我提议,咱们为孙刘两家世代和好,为抗御曹贼的勇敢将士们干了此杯。”
刘备及在此陪宴的方绍、张昭等人,均是举杯庆贺,酒宴的气氛一时间达到了一个小**。
酒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双方在这台面上的场合,无非都是互相吹捧罢了。
宴散之后,孙权又以未有尽兴为由,在后园里设下酒点果品给刘备解酒,于是,众人散尽,刘备与孙权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其实以刘备的酒量,方才宴上的那点酒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装着微醉之状,饮了几杯茶下肚之后,看起来才清醒了一些。
“先前周都督在荆州时,对备一向冷淡,备还以为都是孙将军的意思,今日却受孙将军这般礼遇,备才知将军实乃热情好客之人呐。”
刘备开始进入正题,在赞孙权的同时,不忘先告上周瑜一状。
孙权浅饮一口茶,微微而笑:“权对使君一向是敬仰不已,公瑾临行之前还一再吩咐,一定要厚待使君。不过想来是因为军务吃紧,所以公瑾才不经意间怠慢了使君吧,权在这里替公瑾道歉了。”
“岂敢岂敢,周都督才华绝世,就连曹操都曾派蒋干前去招降,像这样有大才之人,有些脾气也是正常,备岂是那气量狭小之辈。”
刘备又插了周瑜一刀,打下南郡之后,曹操曾派蒋干前去招降,虽然被周瑜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这事孙权听在耳中,自然不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孙权心中微动,但表面上却是哈哈一笑,道:“公瑾受我孙氏三代之恩,一向是最为忠诚,可笑那曹操还以为能以利相诱,真是自取其辱也。”
刘备又进一步道:“说起那曹操,此番他虽失了南郡,但其对荆州一直是虎视眈眈,眼下南郡虽为周都督拿下,曹军则被逼出了长江,荆州形势看起来对我们很有利,但备却还是很担心啊。”
孙权笑道:“但不知使君担心什么?”
“曹操虽失了荆州,却仍据有襄阳,一旦他抚定荆州士民之心,早晚必会卷土重来。眼下周都督迫切要做的,亦当是安抚人心,唯有如此才能稳据南郡,以抗曹操再度南侵。只是荆州士民多念着与江东旧怨,几乎无人去投效周都督,反倒是纷纷来公安投奔于备,备怕冷了他们的人,逼着他们改投曹操,所以也只好接纳了他们。只是备所居之公安,地域狭小,根本没有足够的土地和官职来安置他们,所以备担心,长此以往,这些人终还是不免转投曹操,到时候只怕荆州形势将会于我们极不利呀。”
刘备把这早就准备好的说词,淡定从容却又感情丰富的道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孙权才算明白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暗忖:“我说这姓刘备的无缘无故的大老远会跑到丹徒来,绝不会只是为了拍我马屁,混我酒喝的,原来他是来向我要地盘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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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生存空间
刘备的理由看起来很充分,就是说他在公安人多地少,他此行的目的乃是为荆州士人争取生存空间来了。
想孙家父子两代三人与刘表征战多年,结下之冤仇非一日可冰释,故而赤壁之战到曹仁撤出江陵之后,不断的有刘表故吏前来投归刘备,但却没有人理会坐拥南郡,财大气粗的周瑜。
从前这些故吏有荆州八郡的足够的位子供他们坐,而今刘备只有公安一地,哪里有足够的地盘和职位收留他们。
刘备向孙权诉这一番苦,无非是想向孙权反映出他才是稳定荆州局面的核心人物,而周瑜,别看他打下了南郡,但他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刘使君以仁义为先,荆州士民争相归附也是常理,至于刘使君方才提出的困难,倒也确是个难题。”
孙权以指尖轻轻敲打着额头,做出一副为难之状,假意也是在为此事发愁,但实际上却是在明知故问。
刘备知道孙权这是在故意装傻,他虽然字里行间拐弯抹角,但心情却是十分急切,话既说到这般地步,也就没必要再委婉的了,遂道:“备日夜为此事焦虑不安,思前想后许多,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燃眉之急。”
孙权多半已猜到刘备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也不能堵着人家的嘴不让说,只好佯装兴奋,催问道:“不知刘使君有何良策?”
刘备便抓住话头,赶紧道:“备的意思是,如果孙将军能将南郡暂时转让给备来督守,那备一来便有足够的土地官职来为将军安抚这些刘景升旧吏,二来亦可为将军北拒曹贼,将军便能抽出兵马来在东边争夺徐扬。如此我两家和好联手,退可互保,进可东西两路合围曹贼,以扶汉室社稷,此乃一举数得之策也。”
刘备终于“厚着脸皮”提出了借南郡之策,当然,言辞是有理的,语气是真诚的,心里却是没底的。
孙权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端起杯来饮起来茶。
刘备忙又补充道:“当然,贵我两家虽然是联盟,但夺下这大半个荆州,将军出力最多,这南郡嘛,备也只是暂借而已,一旦为将军抚定人心,而备亦开拓出新的土地,到时自然拱手奉还给将军。”
刘备知道孙权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主,就算借南郡有种种理由,但光借不还还是不行的。
孙权听罢还是没有回应,却是忽然哈哈一笑,道:“这些事情都好商量,不急于一时。刘使君一路舟车劳顿,还当早些休息才是,来日权再去陪使君游赏一番我吴会景致。”
孙权这是在下逐客令,他既没有当面拒绝,那就说明其实心中已经有犹豫,刘备便也不急于一时,便起身道:“那就有劳孙将军盛情款待,备这就先回馆驿了,改日再与孙将军畅谈。”
这边当刘备刚刚准备离开孙权军府之时,那边方绍已先行回到馆驿。
刘备也算远道而来的贵客,故而孙权为表盛情,特意将馆驿中闲杂人等统统清理干净,诺大一间馆舍,只为招待刘备一行。
方绍酒喝得有点晕乎,本想图个清静回去先睡一回,却没想到一迈进馆驿大门时,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院子当中,三十几个红衣女兵分列而立,个个面目冷肃,手中刀斧森森。而在进门的台阶上,孙尚香则侧身斜坐,正自把玩着手中宝剑。
“她怎么来了,还搞出这样吓人的阵势。”
方绍心中嘀咕着,酒亦醒了三分,微整了整衣冠,笑而上前道:“原来是孙小姐,好凑巧啊。”
孙尚香一见方绍的面,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兴奋,但马上又归于阴沉,她腾的站了起来,手中晃着那柄明晃晃的剑走了上来,冷冷道:“是啊,真的很巧啊。呆会也许我手中这柄宝剑,也会很巧的捅穿了你也说不定啊。”
方绍喉咙里咽了口唾沫,轻咳几声,笑道:“孙小姐真会说笑啊,几日不见,不知小姐一向安否?”
“你说呢?”
孙尚香说着将那剑刃就架在了方绍的脖子上,来回蹭啊蹭的,只将方绍蹭的心里发毛,暗忖:“原以为她脾气改好了些,怎的才不到半月的功夫,又开始发神经了,这可有点不妙啊。”
方绍心中战战兢兢,神态却是一派淡然,从容说道:“绍不知何处得罪了小姐,才致小姐这般相待,如果真有冒贸之处,那也是绍无心之过,还望小姐见谅。”
孙尚香噌的将剑归鞘,不再戏弄于他,却是板着脸愤愤道:“你还装什么傻,你先是不辞而别,现下来丹徒又不支会于我,你还说没有得罪我,哼,若不是看见你教我柔道的份上,我早就一剑杀了你。”
孙尚香的莫须有的罪名让方绍既是莫名其妙,又是十分不爽,便是正色道:“先前不辞而别,只因有急事在身,这绍也解释过的。此番陪同我主前来会见孙将军,一切都是为了国之重事,绍实在找不出一个必须要事先报知小姐你的原因,小姐这责怪,绍怕是受不起了。”
“你”孙尚香被方绍一番不冷不热的辩解之词给驳了回去,一时间无言以对,又气又恼,只能干瞪着方绍。
气氛正自尴尬之时,外头刘备在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