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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所有人都说不知道,连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只是敷衍,“这些事情,你长大了便会明白。”
只是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只觉得那其中隐藏了很多真相,太过可怕,可怕到没有人胆敢掀起一丝光明。
他抚摸着那件战袍,脑海中便想象父亲当年的威武,只是一个影像,怎么也汇不成画面。
穿着那件象征父亲一生荣耀的战袍,他一步步的走向那深宫大院,皇宫,勾心斗角也是他所厌恶的,引路的宫女很是小心翼翼,然而还是偷眼瞧这位俊美无双的天下第一将军,他眉目如画,五官完美,怎么看也像是一位良玉般的少年公子。
祥露宫外,岑子衿身影刚刚出现,一位声音尖细的太监便恭敬的走了过来,岑子衿有些印象,这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高公公,如今派他来等待自己,岑子衿也有些诧异。
“岑将军,陛下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绕过雕栏壁画,眼前出现的便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盘旋着巨龙的浮刻柱子,镶上璀璨明珠的扶手,将华丽渲染得淋漓尽致,岑子衿抬眼便看见了那坐在白玉桌边的必瓴帝王,他身穿龙腾云绕的龙袍,身形伟岸,只是那双眼凌厉高傲。
“臣岑子衿参见陛下。”岑子衿半跪于地,语气坦淡,不卑不亢,他眉角飞扬的色彩刺透了那帝王的眼。
那穿着连云战袍的少年风采绝伦,司徒涯却仿佛透过这抹身影看到了一个早已消逝的影子,那影子也是这般狂傲自信,他所向披靡,像是沐浴在战火中的战神,可他却忽然间害怕起来,这风采太盛。
“快平身。”司徒涯露出笑容,“许多年不见,子衿也长大了,你的功绩都快赶上你的父亲了。”
岑子衿站起身,眼中光芒闪烁,连追问道:“陛下,您说我父亲?”
司徒涯神色暮然一变,瞬间便恢复如常,“你父亲的事过去许久了,不必再提。”
“可是……”岑子衿不甘放下这机会。
“岑将军!”一声严厉的呵斥,称呼也变得生硬起来。岑子衿怔住,不解陛下的忽然失态,司徒涯也意识到这一点,起身走到岑子衿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子衿啊,朕多年未见你,今日不提这些让人痛苦的事。”
岑子衿张了张嘴,还是应了一声,“好!”他是在司徒涯的抚养之下长大的,伺候他的张妈告诉他,他自幼父母双亡,幸好得到陛下的护佑,未受孤苦流浪的生活,他一直感恩在心,陛下的确对他极好,他少年时与皇子同入司学阁学习,虽然也曾受到歧视,但他自身高傲,也容不得别人欺负,渐渐的便无人敢惹,后来他又听从安排学习了武艺,教导他的师父是在血海中走过来的,极其严厉,岑子衿小时候害怕他,身上总是淤青不断,可是后来他武艺长进了,这宫中再未有一人对手,那个时候,他接到一纸诏书,陛下将十万将士交予他的手中,让他护卫北方疆土。
这些往事历历在目,所以一直以来,岑子衿一心守卫这天下,从未有二心,他从小未拥有父母之爱,便将从陛下这里得来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如今,他也长大了。
“子衿,我们出去走走吧,你也给我讲讲这五年的生活。”司徒涯率先走出房门,岑子衿跟了上去,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司徒涯那样深不可测,此刻的他不像是帝王,倒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朋友,可岑子衿知道他的性格,自是从来不敢放肆。
御花园中的桃花开了,清香扑鼻,朵朵绚烂的点染繁华,花枝修剪的十分漂亮,走在其中,就像是步入仙境。
岑子衿一五一十的讲述着自己在环境恶劣的北方边疆的战事,从大战沙漠北中,他以诱敌之计以寡敌众,逼得对方连连战败到在青龙关中,他只身闯入敌营,放火烧了敌方过冬的军粮,那是他赢得最漂亮的一战,却也在那个时候遭遇过最危险的境遇。
司徒涯听得十分认真,偶尔也会问上两句,直到听到对方身中数箭,差点死去的时候才皱眉。
“调虎离山之计固然完美,可以身犯险未免太过草率了。”他摇头。
岑子衿眼眸如同星光,他捏紧腰间的银剑,笑容中不自觉的染上轻狂,“不以身犯险如何能成大事,自古以来,英雄便是不畏生死的,况且,当时我有那个自信!”那不将一切看在眼中的狂妄啊!
司徒涯幽深的眼眸划过一丝阴冷,岑子衿没有注意到,他忘记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也忘记了,在帝王面前,最忌讳的便是风采过盛。
过盛则损折。
那日,司徒涯没有提及本想询问的覆天寨之事,岑子衿也没有提及衡阳城之事,司徒涯没有给他机会发问,他似乎只是想听自己行军五年的故事,只是自己越讲便越觉得周围寒气袭人。
岑子衿离开祥露宫的时候司徒涯站在白玉桌后静静的看着那抹身影,他眼中原来凌厉的光芒被一抹阴冷覆盖。
他紧紧捏着拇指上苍绿色的翡翠指环,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这个影子,让他开始把持不住,好像只要稍稍松懈,拥有的一切便会从手中滑走。
不必担忧,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那个风采将他完全掩盖的人,他终究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岑子衿一路沿着皇城散步,这些他许多年前离开的地方依旧有曾经的影子,年少时,他也曾偷偷出宫,那时,看这外界的一切都觉得新鲜,可终究只是被束缚的小鸟,逃不出那个笼子,现在不同了,他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自由,他可以站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再也没有会说,那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孩子。
玲珑阁,这是一间酒楼的名字,岑子衿还记得那里味道纯正好喝的桃花酒,小时候每次溜出宫便会来喝个够,可这酒不醉人,饮起来味道如同甘露,可他后来又听人说,这桃花酒烈性十足,饮一杯一头大象也会醉倒。
岑子衿如今还穿着那身战袍,但凡有眼识的人也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到来,让这本就名气不小的玲珑阁更加轰动起来,然而岑子衿只做了一件事。
他扔了一锭银子,然后便直接抱着一坛桃花酒准备离开,返身的瞬间,一位穿着白衣的俊美优雅的男子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人持着白玉骨扇,笑起来风度翩翩,“将军这锭银子可是让玲珑阁蓬荜生辉。”
岑子衿冷冷的皱眉,他性子偏冷,这忽然的搭讪并不让人觉得荣幸。
“我只买这一坛桃花酒。”
“玲珑阁可不能占将军的便宜。”那男子想了想,又从角落里再次抱起一坛桃花酒,递给岑子衿,依然优雅的笑,“不如这样,我再附送将军一坛桃花酒。”
酒已到了面前,岑子衿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一手抱起一坛酒,道了声谢走出玲珑阁,玲珑阁内,依旧有人永远喝不醉。
岑子衿出了玲珑阁便朝着自己府邸走去,此时天色渐暗,他便想,若是傅茹心还未休息,这坛酒倒是可以让她尝尝,究竟是醉人不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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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桃花无情
岑子衿回府时已近黄昏,他径直走进房间,换下那身华贵战袍,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白日在皇宫时,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就好像……一直有人阴冷的盯着自己。
府里丫头来敲门时他正好穿上一袭较为宽松的青色袍子,一头墨色青丝柔顺的洒落,尚未束起,他便开了房门。
“额……”岑大将军虽威名远扬,但其风采却依旧天下无双,况且如今穿着随意、发丝未束,更添了几分柔美,那小丫头看得痴了,直到岑子衿轻声咳嗽才回过神。
“将军恕罪!小宁不是有意的!”一见岑子衿那阴沉沉的脸,小丫头直接吓得面色苍白,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
岑子衿拢了拢头发,用发带束起,面色缓和了几分,然而算不上雨过天晴,“我很可怕?”他说话的时候双眼眯起,让人有被算计的错觉。
小宁连连摇头,不可怕,只是美得过了头。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岑子衿这才漠视过去,他的容貌是天生的,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因这容貌,曾经的确受过不少…额……调戏?……
小宁是来请他过去大厅吃饭的,岑子衿这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进了大厅,便看见傅茹心早已坐在那里,看似是在等待自己,桌面上的饭菜十分丰富,然而面对着这美食,她却好像兴趣乏乏。
“不合口味?”他推开椅子坐下,开口。
傅茹心没有否认,“你去哪里了?”
“皇上宣我觐见。”岑子衿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不过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傅茹心突然有了兴趣,她撑着头,笑道:“怎么不一样?是不是想通了?”
岑子衿吃饭的动作一滞,冷眼看了她一眼,如实说出疑惑,“只是心里突然觉得不安,就是莫名其妙的,也许是错觉吧。”他摇摇头,却一边再次感叹傅茹心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可是他还是猜不透这个女子出现的目的,她没有丝毫的动机去做什么事,现在奸细的身份也被否认,到了这天子脚下,她若真是奸细,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求得陛下的恩宠,这一点,以她绝世之姿,绝非难事。
然而她没有那样选择,她似乎只是一心在‘诱惑’自己,以这万里江山。似乎自己得到这江山便是她的所愿,可在这之前,明明只是两个陌生人,他对这江山没有兴趣,况且就算有兴趣,他也无法以这种原因相信她,因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岑子衿陷入了沉思,吃饭的动作却也轻快,傅茹心盯着那些饭菜,也没有什么胃口,便招呼了一声先行离开,她也弄不清楚,之前自己在那饭桌前呆坐了许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岑子衿用过饭便溜进了房间,他的院落与傅茹心相邻,只需穿过一道镂空的石门便能看见对方,他抱着那两坛桃花酒,站在墙壁的另一方,迟疑不已,究竟要不要送去?自己一个人喝未免太过无趣了,可若是给了对方,她喝醉了怎么办?会不会决定自己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想到这里,他的眼眸染上一层雾色,想要过去邀请,却又害怕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就在迟疑之间,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空灵而动听的箫声,那箫声极为动听,如同潺潺流水,却又仿佛透露着深沉的忧伤,读不懂的心情,似乎瞬间便能洗涤心灵,他忽然觉得有了勇气,便直接走了出去,岑子衿一眼便看见了那站在桃树下的女子,那是院落里唯一的桃树,因这缘由,傅茹心选择了这较为偏僻的房间,她站在桃树下,衣阕翩飞,却惊为天人,她手中持着一柄玉箫,动听的箫声便从那里传了出来,她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那是一片浓的化不开海洋,桃花片片散落。
岑子衿认得,那是傅茹心一直握在手心的玉箫,看来她是极为宝贝的。
这一幕铭刻在了他的记忆中,忽然就觉得这女子并非凡人,她绽放的光彩,刺透了明媚的眼眸。
“傅小姐,可想试试这上好的桃花酒?”收回思绪,岑子衿自然的笑着,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真诚的微笑。
傅茹心收了箫,目光落在他怀中那两坛桃花酒之上,对这称呼倒是蹙起眉头,让人觉得生疏,“叫我茹心便可。”
“这……”岑子衿也曾纠结过称呼问题,后来觉得还是傅小姐比较礼貌,这下也不再客气,“茹心,你也可以叫我子衿。”
他很少对人这样闻言细语,只是到了这女子面前,不自觉的便收起了戾气,也不知着了什么道,只是遇到了,便也逃不开了。
傅茹心笑着答应,也没意识到称呼似乎有些亲昵,她取过一坛桃花酒,指尖停留在酒坛上,忽然开口,“我可不喝普普通通的酒,这桃花酿成的酒不知是否如意。”她语气轻佻,却并非戏言,她饮过的美酒无数,自是有了经验。
岑子衿一挑眉,“若是不合你的意,我明日便去拆了他玲珑阁的招牌。”言下之意便是极为自信。
傅茹心便掀开酒坛,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的确是好酒,她正想饮一口尝尝,岑子衿却忽然出声阻止。
“那个,我听说有人喝一口便醉得不省人事。”他小心提醒。
傅茹心唇角的笑意更深,这世间若真有能让她喝醉的酒,那么痛痛快快的醉一场,又有何妨!
清香的酒入口,如同甘露的清甜在口腔中缓缓化开,桃花余味尚存,然而并没有辣味,不像是是酒,倒像是天庭的琼浆玉露,只是确实美味,她连着喝了几口,便觉得心中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