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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他，只要他还当我是他的妹妹，他就总是我的哥哥。没有留羽哥，我欣儿兴许就不在这世上了，你和他都是像我的亲人一样的存在。”和莫青对望着，我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
我相信赵留羽，相信他如果对我好那就是真的好，毕竟我只是一个丫鬟，他在我身上图不到任何东西，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久就又要离去了，想到此就算是我也不免有些伤怀。可是我相信，像留羽哥那样的人，就算我和莫青不在身边也一样能过得好。只要我们心里还会互相惦记，以后偶尔还能见见面，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我的脸上一片坦诚，莫青欣慰地点点头，仔细看看，竟发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刚看到留羽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儿，就跟你以前一样大。他啊，又有礼貌，又懂事，模样漂亮的不得了，跟他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不知道，他娘当年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风光，啧啧，天下第一美女，可没有并列的。模样好，性子静，想要追她当老婆的，简直就是从城东边儿排到城西边儿，没见过断的。所以留羽他小时候啊，特别粘他娘，像个牛皮糖似的，一睁开眼就挂到他娘身上，几个丫鬟都拉不下来！”回忆着，莫青掩嘴笑了。
想了想那个场景，我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小小的赵留羽，奶声奶气的，抓住妈妈的手不放……天哪，这真叫人不敢联想啊！要是让迷恋他的那些女人知道，肯定要爆笑全场哪！
“我当时就在想啊，这小家伙挺专横的，以后长大了，肯定对媳妇一心一意，可没想到……”
一心一意？三心二意都不足以形容这个色魔。我在心里把莫青的想法补充了一二。
摇摇头，莫青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他的脸上盈着苦涩的笑，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细细碎碎地哼起歌来。
那听上去像首儿歌，可是由莫青这样哼却很是伤感。
他哼了很长时间，眉宇间散落着淡淡的哀思，可嘴角却一直上扬。不连贯的歌声合着风声，好像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有个小小的少年，天天粘着他母亲，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看着他们，我先是站在一边，然后累了又蹲下，明明过了漫长的时间，他们却乐此不疲。
这时我才想起来，赵留羽的母亲，早就不在了。
“欣儿，答应你莫青大哥，不管留羽做了什么事情，都别怪他。你要站在他那边，一直帮他，为他好，成吗？”莫青问我，眼神很严肃，“留羽这孩子，不如你看上去那么坚强，他很寂寞，一直都是。”
“那肯定了，我答应你，不管留羽哥做了什么，都不怪他，会站在他那边。”我坚定地说，信誓旦旦。那时候我的想法还那么单纯，觉得我一定不会怪他，可是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莫青笑了笑，把我头上的簪子拿了下来，交到我手上。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好像那簪子是一根羽毛，只要不小心用大了一点力，就会飘不见了一样。
“好好收着，啊。”
“嗯，知道了。”我也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条手帕把它包好，轻轻地放进了怀里。
虽然不知道这个簪子到底宝贝在哪里，不过看莫青这么紧张地样子，我还是不要怠慢的好。不过，留羽哥为什么要把这个簪子给我呢？难道有什么用意？
懒得想那么多，告别了莫青，我匆匆地赶回去想看看楚晓有没有回来。可我刚一回去，没见到楚晓，倒是听到了一个很令人惊讶的消息——楚海和沈晴的婚事告吹了。
沈晴的父亲沈大人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沈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沈晴的父亲原本是知县，据我说知，这里的知县是没有世袭制的规矩的，现在沈大人一死，沈晴已经成了落架的凤凰。
楚老爷的算盘一直都精明，楚家就那么四个少爷，两个小姐，不卖个好价钱那是何等的对不起列祖列宗。
总而言之，这婚事，退了。至于沈晴，叫她爱跟谁跟谁吧。
我听楚海在那说着，有些唏嘘，这就是现实。
不过，就连楚海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楚家为什么找上沈家，不仅仅是因为沈大人是知县，而是因为沈大人是太子党的人，跟上面都有些来往。
川王支持的，正是太子，所以说起来，楚家也可谓是太子一派的。
原来，不止是沈大人，最近些时日，还死了几个官员，都是太子党的人。这也就罢了，只是这几个人死因离奇，浑身滴血不沾，没有任何伤口，全都是夜里躺在自家的床上，经脉尽断而亡。
能让人有如此死法的，这世上只有一种武功，那就是《耀清真经》，而这世上唯一练成了的，只有换月教主孟无惑。
孟无惑乃邪教教主，这点人人知道，只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杀害朝廷命官？
只是这换月教的行踪十分隐蔽，就算说人是孟无惑杀的，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我琢磨着，突然想到今天遇到沈晴的事情，她的神情很是慌张，估计那时沈家就已经出事了。可是，为什么她要找到赵留羽对他说那些话呢？
“你怎么能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这样做！”
这些话在先前听起来有些杂乱无章，但是想想沈大人的死……难道，留羽哥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不不，不可能，赵留羽虽然也习武，但是别人不是都说了么，那种可怕的武功就只有孟无惑才会使。赵留羽和孟无惑，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怎么会扯到一起去？再说了，赵留羽是川王的儿子，跟川王府同利益，共生存，杀了太子党的人对他也没好处。
也许，沈晴说得并不是沈大人被杀的事情，而是别的什么事也不一定。赵留羽欠了那么多负心债，兴许沈晴就是说得他始乱终弃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安定了下来。却没想到再听到沈晴的消息时，她竟已经疯了。
☆、第二十四章 担忧与约见
虽然赵决已经来带了话给我，我也能明白楚晓一直都是个能干的孩子，不需要我来担心。但是，都两天没见到人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一大早的，我才刚浇完水，就急急得想要找个人问一问，到底，怎么了。
人选，我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画儿姐，她可是咱八卦会会长，不管是府外的，还是府里边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你问她那就算找对人了。
说起八卦会，那我就不得不提一下另一个成员秦巧巧了。
巧巧的姨娘回乡下去了，巧巧就顺理成章地顶了她的位置，也成了一个厨娘。这些天那叫一个忙得，不过呢，她管这叫痛苦，并快乐着。
巧巧的话一向不多，也不会表达自己，总是默默地听着看着，但是跟她一起时间长了，你就会发她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好姑娘。
我找到楚海，楚海却说画儿姐被人叫出去了，就在外边儿，一去就能碰上。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跑去，结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于画儿高傲的像只孔雀一样在一旁稳着，然后在她身边有个很是俊秀的男子苦笑着在说着什么。
那个男子我认识，他在楚府的小丫鬟里人气很高，有不少姑娘都偷偷喜欢他。他好像是个师爷，不过个子身板什么的都不错，不算文弱的。最主要的是人家够温柔，温柔地像一汪水似的，要把人溺死。
远远地看着他们，真像一副画，让人不想打搅。
我曾问过画儿姐，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楚晓。结果她白了我一眼，道，她喜欢的是文弱充满忧郁气息的楚晓，不是现在的楚晓。
那时候，我还琢磨不出味儿来，现在想想，要是跟了这个师爷倒也不错。温柔，配高傲，这指不定就是个M和S的完美组合呢。
不敢去坏事，我只好干等着，正无聊呢，就突然给谁拎了起来。
有些惊讶过度，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把叫声管到最小，眼巴巴地看了画儿姐她们一眼，见他们完全没发现，才松了一口气。
“你就架子长大了，重量还是没变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我的心咯噔一声响。
“留羽哥。”我乖巧地喊了声，等着他把我放下来，可等了半天，却发现他就一直拎着我，让我们两个面对这面，莫名其妙地看了半天。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我惊喜地想，琢磨着花儿终于被我的爱感动了，要以身相许。
“你还是小时候比较讨人喜欢。”突然，扔下这句话，我被放了下来。
这个，是在夸我小时候讨人喜欢呢，还是在贬我现在不讨人喜欢了？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早上要来接你吗，你跑到这里干什么？”语气平平，让人读不出什么端倪。
这时我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没忘，没忘。”才怪。
又是赵留羽走在前边，我在后面屁颠地跟着。我想，只要咱们走在一起，这个模式就永远改不了——我永远只能给他当配村！
他是娇媚的红花，我就一被抢了镜头还不能抱怨的绿叶。
也许昨天我跟他说的话惹了他老人家不高兴，今天赵留羽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时不时地回头来看我。突然，他又开了金口，“我昨天给你的簪子呢？”
“在呢，还在呢，我怕弄脏弄坏了，给包好了放在身上，丢不了。”其实我想问问这簪子到底金贵在什么地方，但是看着他的脸，我又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
罢了罢了，反正我只要知道是个很重要的好东西，不给弄丢弄坏就行，问不问也无妨。
“是么。”他的表情淡淡的，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有些惊——惊喜地惊。
看来，他很满意我这样做。
“我们这是准备去什么地方？”虽然已经走了半天，现在再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傻气，但是赵留羽这次好像不是接我去莫青那里。
说实话，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宅女，但是逛街绝对不是我的爱好，平时若不是在馨兰园里捣弄我心爱的花花草草，我顶多也就去去莫青那里。所以现在，赵留羽要带我去的方向，我还真不怎么熟悉。
赵留羽回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道，“以前我一把就能把你撩到我肩上，现在，我只能牵着你走了。”
“那当然了，我都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是吗？没怎么看出来。”他，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看我的胸前！他这是要闹哪样啊！
轻咳了两声，我连忙假装看两边把身子侧了过去，就这样推推就就的，我才发现着了他的道——我忘了问目的地的事情！
就这样被他忽悠过去了……不过呢，现在已经到了地方，也没有问的必要了就是。
这也是个酒楼，可是却比“莫小仙”大了好多。比起客流量的话，两者倒也没多大区别，但不同的是，这里的客人好像都不一般，不是穿着华丽，就是被好多下人簇拥着，每个人的神情都很自得，高高在上的劲头很足。
而这酒楼本身也像是镶了金似的，无处不给人以华丽之感，只是看惯了“莫小仙”的温馨典雅，却也觉得这华丽得有些华而不实罢了。
我呢，就是典型不会打扮没见过世面的，这会儿，我完全是给赵留羽拖着进去的。进去了之后，我也是顿感惶恐，手里拿捏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我想这趟回去他的衣服就得换了——可以想象当我放手的时候他衣服后边儿肯定也打起了两个纠纠。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眼巴巴地问他，有些愤慨。他没见着么，看我这打扮，看我这小市民的模样，适合来这里么？
赵留羽看着我，饶有趣味地放开了牵着我的手使得我更加用力地抓紧他免得被他丢下。然后他扑哧一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把你卖了？”
我一愣，才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打算。
“我现在要见知州大人。”嘲笑够了，赵留羽轻描淡写地说着。
“什么！”我惊恐道，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公众场合，连忙捂住自己那该死的嘴猫下腰躲了起来。
知州大人，那就是这个州的老大啊，他去见就去呗，叫上我干什么？万一我一个没弄好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啊？
赵留羽望着我，目光里有些促黠，像是解释一般低下头小声对我耳语道，“陈大人的千金也会来，我懒得应她的邀约，要是我没带个女伴的话，只怕不好拒绝，这才带了你。”
“要是你觉得受了委屈，等会儿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我怎么陪你都行。”赵留羽说着，不知道是怎样的巧合，吐息全都顺着我的耳垂灌进了我的领口里，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