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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这就够了。
结果，除了画儿姐和巧巧，苏离也过来了。
结果的结果就是现在除了画儿姐，还要接受苏离的念叨。
我说，你们这是要开批斗大会么？咱知错能改还不行吗？
末了，好像是念够了，他们又开始为我担心接下来的事情起来。
“你说欣儿这孩子这么不懂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给少爷添麻烦呢。”苏离望着我，无限叹气。
“她敢！”不用说，这两字是出自画儿姐之口。
“不敢……不敢……”不知道她们知道我婉拒了楚晓的求婚之后会不会合起来拆了我。我软软弱弱地想着，咬着唇，眼睛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有了新的话题，她们又念叨来念叨去，连我以后生下孩子叫什么名都想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心里这么想着，但看着这两位热火朝天地样子，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过了会，又来了个丫鬟，一进来就凑到苏离跟前，“最新消息，川王殿下不久就会到这里，到时候所有有点身份的人都要去迎接，离姐姐，要置什么衣物就趁现在吧，到时候你站在老夫人身边，穿得太寒碜了可不行。”
“你这丫头，又去偷听老爷他们说话了？”苏离宠溺地一笑，并没有打算怪罪的意思，“这时候，谁也说不准，再说了，现在老夫人身体不大好，要是离得远，可不见得能去的了。”
“能去得了，地点就定在‘莫小仙’了，挺近的。”我听着，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们一愣，都狐疑地瞪着我，像从来没打量过我似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上下下乱瞟。
“……川王要来这件事请，可是老爷都才知道的，你说你连地点都知道了？”那个丫鬟眉头皱得老凶，被抢了风头，语气有些不善，“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不知道的事别瞎掰。”
“……”难道，这还是什么秘密不成？不就是赵留羽和那啥聊天的内容么……
好吧，我错了。
“我瞎说来着，看把你们吓得。”我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不过我还是看到她们的目光立刻从我身上撤离之后开始了自己的讨论。
这样就行了。
“到时候赵二公子也会去，天哪，听说他美得不得了，真羡慕离姐姐你啊，还有机会去见识见识，像我这种没有特定主子的小丫鬟想要去那种场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那么好看吗，哼。”于画儿眼神冷冷地扫到我头上。
“一般般吧，一般般。”我这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向恶势力低头呢？
结果讨好了画儿姐，那边的小丫鬟又怒目而视起来，“你这人到底要怎样，没听过的事情乱说，没见过的人能也乱胡诌！人家的大名在那挂着呢，你算什么！”
何止见过，还亲过呢！
“咳咳！”我一激动，不小心把含在嘴里的茶给喷了满身的，没喷完的还呛到了喉咙里。
真的是，连提到那家伙都不会有好事！
最后有良心还是安安静静的巧巧，连忙帮我顺气还陪我回房换衣服。等我再度登场的时候，却发现她们已经彻底忘掉了我的存在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听说了，陈大人家的小姐好像也遇害了，那死得可真惨啊，被剪了舌头，全裸着尸体倒挂在城墙上……真是太可怕了。”
“就是那个知州大人的千金？陈家的陈紫兰？”
“可不是吗，现在想到心里还渗得慌。虽然那个女人仗着自己爹的权势老喜欢狐假虎威，不过说到底也没真做什么坏事，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得这么绝。”
是啊，她也没真做什么坏事，到底，是谁，这么绝？
是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那天，陈紫兰对着赵留羽叫嚣的那天，赵留羽望着陈紫兰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还有沈晴，明明前一天还拉着赵留羽的衣袖说着一些什么，可是说疯就疯了，就在，跟赵留羽走了之后。那时候，赵留羽的神情很淡然，微微笑着，笑意却始终没有到达他的眼眸。
“果然又是针对太子党的么？这都是第几个人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有人说在附近见过孟无惑本人啊。不止是孟无惑，好像连苗栖凤都在，这两个魔头一起出现在这里，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我又安心下来。
既然人家都是魔头了，那么残忍地杀掉毫无恩怨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所以，不可能会是赵留羽……
我刚才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我甩了甩头，牵着巧巧也坐了过去，可她们实在聊得太起劲，根本没空理会我们。
这个社会讲究的是什么，是适应能力，适者生存！别人不理咱，咱就不能自己端个小板凳在旁边凑合着坐？
我和巧巧捧着脑袋听她们继续说。
“好像川王这次驾临到此，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呢，现在太子党的人都快乱了阵脚了，不知道楚家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世道啊，说变就变。”
“是啊，咱们楚家全靠了依附着川王才能发迹，要是川王倒了，那楚家……”
突然，谈话像是遇到了瓶颈，喋喋不休的女人们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是啊，万一川王和太子党的人真的倒了，那楚家还算什么，现在的生活，全部都得化为泡影。
女人一直都是感性的生物，比起要怎么振作起来，她们更容易去悲春伤秋，只能怪遗传基因，不能怪女人本身。
……好吧，其实我是怕怪到她们头上之后会马上被群众的力量给灭掉。
于是，感性的女人们就这样不欢而散，只剩下我还拖着下巴在那胡思乱想。
楚家要是倒了，那楚晓岂不是就要丢饭碗么？我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楚晓忧郁地抱着自己的家当走出倒闭公司的样子。
那也没啥吧，又不是会饿死，只要咱们还有勤劳的双手，未来就是光明的。
想想，我的心情又飞扬起来，等楚晓回来，我把想法跟他说了一下，谁知道楚晓一点忧虑和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还是一副死人脸。
“这轮不到你来担心，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楚晓满不在乎地说着，好像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这也太胸有成竹了吧，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要在楚家倒了之后用勤劳的双手创建光明的准备了？
不过，不知道赵留羽会怎样，要是川王倒了，那他……
他应该会过得很好吧，要是他想下海当小白脸的话，那些富婆估计要抢疯了。
“欣儿。”突然，楚晓这么叫了我一声，把正在想事情的我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我瘪瘪嘴，看着楚晓对我的心不在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他咳嗽了一下，才说，“到时候川王殿下会亲临景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迎接，那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是当然了，我是你的贴身丫鬟么。”原来他说得是这个事情啊，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的事呢。
楚晓听了白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我说他这才二十岁不到呢，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叹气个不停啊。
“我是说，要你那天好好打扮打扮，跟我一起入席。”这次他说得很缓，生怕我没听明白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说，听起来怪怪的，有点让人想笑。
不过，他这话是……不会是说要我作为女伴跟他一起去吧？
我想到了楚晓昨天的求婚，有些尴尬地把头扭向了一边——白天谈话谈得太投入，我都把这事忘光了。
“就在‘莫小仙’，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你要是不想去……”
“我去。”我点了点头，就这么应了下来。
就这样，慢慢习惯，以后，也就这样牵着他的手，过一辈子，什么旁的也不想了。
不过那天的话，赵留羽是不是也会来？不，是一定会来吧。
这样不是刚好吗？还可以见最后一面，作为自己对自己的心的道别，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
然后，看着他挽着别的女人，彻底地对他死心。我想，这大概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想要这样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到时候，我要笑着喊他留羽哥，然后跟他道别，跟我人生里的这段小插曲道别。
☆、第三十一章 转型与绝色
这么做下决定后，便要开始着手买入些布料裁件看得过去的新衣裳啊什么的了，没办法，我房里的那些衣裳——按照我的说法是有那么一点难等大雅之堂罢，不过在画儿姐看来那简直跟尼姑庵里的衣服没啥区别。
其实，还是有区别的，比如颜色……或是设计理念之类的——要知道，你永远没办法让一个古代人理解什么叫做朋克风。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的疯狂购物，我只是镇定地站在一旁。我把我的镇定归结于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已经站在流行前沿那高处不胜寒的孤傲，可是，这两个女人却不这么认为。
这两个女人，于画儿和苏离。
“你在那发什么呆，别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快过来帮忙拿东西！”真是的，这丫头竟然呆站在一边，她以为这是在帮谁选东西！
“这就来，这就来……”我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再次臣服在了恶势力之下。
想想看，从我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穿得随随便便的，像这样大张旗鼓的，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那啥，我是不是该做点红豆饭吃吃什么的？
布料什么的一拿回来，就都交给了秦巧巧。说起来她的手也真是够巧的，不仅饭菜做得好，女红更是没话说，我望着熟练地摆弄着布料的她，心里琢磨着，这谁要是娶了巧巧，真是三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这几天过得出奇的平淡，什么特别的也没发生——也许，是发生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也没什么心情知道。
风阵阵地吹过，江边泛起涟漪，每个人都埋着头往前走着，走在自己该走的道路上。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只能有一口是一口地过着活。
也许，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
我还是蹲在花圃边倒弄着泥巴，只是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什么忘了时间。
“就这样，可以了吗？”我站在床边皱眉问着，一边的画儿姐像是还没折腾够一样不停地往我头上比划着簪子。
以前就知道，一些明星啊什么的，年轻漂亮大多都是靠化妆化出来的，那要是卸了妆，不见得会比谁能勾搭人。只是，没想到这套理论在我身上也有行得通的一天。
粉粉的脸颊，星子眸。殷红的唇瓣，柳叶眉。
长发轻挽，衬得人面若桃花。
望着镜子，只觉得那不是自己，便没兴趣再望下去了。
“这就叫人要衣装。”画儿姐沉吟了片刻，缓缓地说着，嘴边勾出浅浅一笑，竟显得有些温柔婉约。
我被这份莫名地温柔婉约惊出冷汗来，连忙去推门。
说来也巧，我正推着门，楚晓竟然已经站在了门前。
“时候已经到了？”我有些抱歉地问，因为我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耽误了太多不必要的时间。
我自然地跨出门栏，却发现楚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狐疑地望他，却发现他的脸红通通的。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不会发烧了吧？”我连忙用手去抚他的额，还没来得及碰到他就被他捉住了手。
他望着我，我望着他，我突然觉得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陌生。
“轿子在外面备着了，你去吧。”楚晓简简单单地吩咐着，却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怎么了吗？我皱眉，这才想起今天的打扮跟往日的有些不一样，兴许是叫他看不习惯了。不过，他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就是。
莫小仙。
眼看着快到午时，原本就很繁华的“莫小仙”现在已经是被各路前来的贵客挤了个水泄不通。
莫青正站在门边翘着兰花指冷冷地摇着扇子，目光落在远方谁也没看。若是有人要跟他攀谈一番，他也只是勉强扯出丝笑脸，不怎么理会。
川王面子何等之大，或许水神祭当天晚上也没这热闹劲。
不过在这里最受关注的，就只有赵留羽了。
此刻他正斜倚在桌边，淡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俊逸非常。纵然有许多想要接近的女人，不过一看到赵留羽身边的女伴便纷纷地生出退却之心。
这个女子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谈笑间淡淡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英气，仿佛只要让她看上一眼，就能摄人心神。不过再看她眉间略带笑意，又有一丝俏皮可人的意味。
一身的红服，明艳非凡，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不被夺了光彩。
她，就是传言中随赵留羽出征的上官齐云。
上前攀谈的人络绎不绝，两人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