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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一眼也没有看向明水，李云将落到手中的人狠狠甩开，也跟着跃了进去。
龙段草的光芒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刺眼，却没有映照出半个人的影子。没过一会儿，明水也跳了下来，显得有些急躁。现在，她唯一能走的路，便是在赵留羽发现前杀死苗栖凤师徒，然后再让苏欣在混乱中“不小心”被杀死……不然，让赵留羽知道一切，按照他的作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今天不是苏欣死，就是自己死！
“我们要赶紧……”明水正想跟这个临时的合作伙伴商量一下，可没想到对方根本把她当做空气，自顾自地就朝前走去。
明水皱着眉，可是又无可奈何。方才此人的实力她也见识过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惹到他，明水并不怀疑他会一掌杀了自己。这么想着，她只好忍气吞声地跟了上去。
没进来前，还不觉得，进来后才发现这个洞窟的面积大得出奇，而且除了他们正在走着的这条主干之外，两侧还有许多小的分歧四通八达。
路的两边，皆是散发着点点光芒的龙段草，竟映得洞窟更加里分不清黑夜白昼。
最后，让明水感到吃惊的是，没过太长时间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间小屋，难道，这种鬼地方也有人居住不成？
李云想也没想，直接一掌将门击飞，整个屋子都因为掌劲震颤不已，好像随时都可能倒塌掉。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虽然留有居住的痕迹，却没半个人影。
“如果你想找那个女人的话，她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忽而，一个声音传来，让明水狠狠地抖了一下。
“教主，我……”想要辩解的话刚到嘴边，就被赵留羽那冰冷的目光给止住了。
这个目光，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自己很清楚，那是想要把对方碎尸万段的目光。
“明水，你过来。”同样的人，同样的话语，其中包含的，却足以让明水血脉为之冻结。
“教主……不，公子，你听我说……”
“好，你不过来是吗，我过去。”赵留羽用残酷的目光把明水牢牢地锁定住，可是没当他向前一步，明水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此刻，她的脸色已经惨白，不敢相信这个人会如此对待自己却又不得不相信。
“等等，这个女人的命，我准备当做礼物送给苏欣小姐，现在，还不能让你杀她。”忽而，李云微笑着介入二人之间，挡在了赵留羽面前，“苏欣小姐和我的母亲都在你手上，是吗？”
“如果你想救你的母亲，那么便不用了，因为她必死无疑。”赵留宇说着，目光还停留在明水身上，而后者，已经坐倒在地上，颤抖不已，连逃走的勇气也没有了，“早知道……早知道当年我就该杀了她……”
当年若不是怕公子发现追究，她早就杀了那女人，要是那女人死了，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我会一点一点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了，我会给你最好的治疗，给你请来最好的医师，一定让你长命百岁，不会让你很快就死去。”赵留羽淡淡一笑，原本让人丝毫也感觉不出来的肃杀之气不断地蔓延开来。
突然，站在他面前的李云身形一闪，阻止了赵留羽的靠近，几乎是快得人眼难以识别的速度，眨个眼便又在赵留羽身后现身！
快，太快了，快得简直超越了人体的极限。面对这种速度，李云基本上是没有碰到过任何敌手，可是当他闪电般地飞踢过去时，竟然发现落了个空！收不住招式的李云一脚陷入旁边的洞壁里，一时间，地动山摇。
没有给李云喘息的机会，赵留羽轻轻一跃，不知何时也逼到李云面前，以掌缓推，掌劲一猛，李云便如风中残叶般被击飞了出去！
被击飞的李云在空中翻了个身，脚尖在岩壁上一点，又想再出招，可却见赵留羽淡淡一笑，衣袂翩飞不着痕迹地跃出了被攻击的范围，甚至还准备给在空中无法躲闪的自己重击！
这种一面倒的局势是李云想也不敢想的，他睁大眼睛，正准备与对方硬碰硬的时候，又一个身影从他们面前闪过，直直地穿过正在交手的两人飞奔进洞穴深处！
“凤九天！”赵留羽沉下脸色，看到凤九天前往的方向，当下放弃了重击对手的机会，也跟着追了过去！
因为那个方向，无疑便是……
“哼，两个妖怪。”冷哼一声，凤九天脸上微露得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情，一向都是他爱做的，又怎么可能轻易错过。还好他早有准备，在苗栖凤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了印记，而现在，却也刚好派上用场。
在洞窟中穿梭着，由于已经知道了目的地，凤九天每一步都没有任何迟疑，最后，他发现面前的洞窟越来越宽敞，甚至能够重见天日！待他绕过最后的洞窟，眼前竟是豁然开朗，前方已然是这地下世界的尽头，蓝天，白云，远远地还能看见海面拍打的浪花，而他的面前能立足的地方仿若是一处断崖，只要越过这个界限，便是悬崖峭壁！
原来他们藏在这样的地方，还好自己来得及时，万一来晚了，兴许他们便从这里逃走了也不一定。虽然这个断崖险峻至极，但是谁能想到赵留羽那个怪物能做到什么程度？
“怎么是你？”苗栖凤将忆青推到我身边，皱着眉问道，不过见来者也不是李云，她也算是松了口气。而在苗栖凤身后的，便是我和忆青，毒魔，以及李紫。
见是他，我们并没有多大反应，而凤九天什么也没说，直径地走了过来。
“拦住他！”忽而，赵留羽的吼声传了过来，将我们惊了个醒，可是为时已晚，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李紫抓在手里，远远地跳开来！
“呵呵，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神草指的就是传说中的嗜血草。既然血妖喊了母亲了，那么这嗜血草必定就在这女人身体里吧。”凤九天怪笑道，一手扣在李紫喉上，竟将她作为人质，“嗜血草，我也是久仰大名了，这女人要是死了，她身体的那株便也会很快失去效力吧？”
“的确如此，你倒是很了解。”毒魔赞许地说，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关心这些旁门左道的了。
几乎在同一时候，李云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他手里，却拽着明水的头发，似乎一路将她拖行至此。
看到明水，一直沉默不语的我突然猛地睁大眼睛，那眼里的，既不是恨也不是怨。
是无奈。
明水似乎也看见了我，两眼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可是又敢怒不敢言。似乎感觉到了明水的怒目而视，赵留羽马上走到我面前，为我挡住了她的视线。
而看着这一幕，我心中百位交杂。
她的愤怒，我能明白，而我的愤怒，却无从发泄，以至于它只能淤积在我心底，让我无所适从。
她，恨我，可我，该恨谁？明水的谎言害得我如此，可是，我能恨她吗？
想想看，若不是赵留羽对我的感情，识火又怎么会想杀我？若不是识火想杀我，赵留羽又怎么会致她于死地？若是识火没有死，明水又怎么会怨恨我？若明水没有怨恨我，她又怎么会从中作梗？
归根结底，此事的源头，便是我们相爱。明水没有错，而爱，也没有错。
错的，是我自己啊，是我，在发现我的爱的那一瞬间，就把那爱情彻底否认了！
突然间，我很想笑，看着痛苦且怨恨的明水，看着白发苍苍的赵留羽，看着从小就没有了爹的忆青，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发现自己的可憎。
是我一开始就认定了赵留羽不会爱我，是我一开始就怀疑他和自己，是我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退缩没有半点勇气，是我一开始就只想着要保护自己，自私自利，完全没有为赵留羽想过。
刚才一直在脑海里盘桓着的无数想法，在看见明水的那一瞬间炸开了锅，我想笑，却又有些喘不过气。
☆、第二十一章 选择与如果
“苏欣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忽而，李云远远地向我行了个礼，“请稍等一会，待我把手边的事情处理好。”
说着，他便向凤九天和李紫走去，直到他们面前停住后，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喂，怪物，你就是想找自己的娘亲吧，她现在可是在我手上，你别轻举妄动才好。”凤九天皱眉道，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发憷。
听着凤九天所说的话，一直柔顺的李紫微微抬起头，茫然道，“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不是他的娘。”
“不，你是我的娘亲，我一直都想找你，很久很久了。”说着，他又走近了两步，逼得凤九天脸上的笑意全数被警戒取代。
“你想干什么……”凤九天怒道，正准备进一步说出一些威胁的话，可是却发现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因为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李云突然出手，赤手空拳穿地由李紫洞穿了两人的身体！
见状，我们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就在这短短一瞬，李云便亲手杀死了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母亲？
“这样一来，娘亲你就能安心地去了。”李云笑道，那脸上的幸福之情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小时候，每天都被父亲逼着，除了毒血什么东西都不能吃，就算遇到自己和父亲以外的人，也只能说自己是孤儿，当时，真的觉得很难过，难过得不得了。所以，当我听说娘和我一样的时候，便想着，一定要亲手杀死她，不能再让她痛苦下去了……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
凤九天倒在地上，显然已经身亡，他大大地睁着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而倒在他身前的李紫，却貌似还有一丝气息。倒在血泊中，她的表情看来还是很平静，而她的眼睛，更是半点也没有投在李云身上，一直痴痴地望着小木屋的方向。
“月华说过，我的儿子已经死了，我没有儿子……岳华，岳华呢？他人在哪里……”
随着诧异声，李紫竟然缓缓地在地上爬行起来，而她的嘴里，一直都在说，她的儿子死了，她没有儿子。然后，李云重重的一拳落下，她便再也没了声音。不老，不代表不死。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要怨恨，也犯不着怨恨到她身上。”毒魔呵呵地笑着，撇了撇嘴，可是却引来李云疑惑的目光。
“怨恨？我从来都没怨恨过，我只是觉得，既然这么痛苦，死掉不是更好吗？难道，每天饮着吸血藤从地面上那些死于花毒之人身体里榨取的血，不人不鬼的活着，就是好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很是坦然，“当然，我也很喜欢这座小岛，若不是父亲在岛上种满他栽培的毒花，这座岛必定也会是个彷如人间天堂般的地反吧……”
“我会毁了这座岛，然后，当做完这一切，我也不会独活。但是，在那之前……”李云说着，突然笑着向我走来，那笑容无比纯粹，正是他发自内心的笑意。
“苏欣小姐，我知道她害过你，所以特地将她带到你面前，想要让这个女人怎么死便只管开口吧。”
听着他这么说，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在看一场闹剧。这个女人的表情如此可怕，但是我却还记得最初时她脸上荡漾着的柔和笑脸。
若是没有我，她也不会如此。
“放了她吧。”我说着，紧紧地握住赵留羽的手。说放了她，不是因为矫情，只是因为我对她真的没有半丝怨恨。
可是，明水却不这么认为，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白皙的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
“不用你这种人同情我！若不是你，我和识火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公子他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是啊，她说得对。我苦笑，然后看着她一头向旁边的石岩壁上撞去，血花四溅。
她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用介怀，她若不死，我也不会放过她。”赵留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惹得我一声苦笑。
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热度。他手里的温度还是一如既往地炙热，可是，我却现在才明白，要怎么样去做，才能真正正确地去爱一个人。
“既然这样，那么我便直接切入主题吧。”看也没看一旁的尸体一眼，李云继续笑道，在他的眼里，生死已经稀松平常。他扬眉，向我伸出手来，“苏欣小姐，我知道，你也跟我一样，是真心喜欢这个岛的。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想法，到我的身边来吧！”
“看来你是非要自己找死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赵留羽便抢在前面出了手，可是，等李云再继续说下去后，那拳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我想，你们也发现了吧，楚公子，现在在我手上，我已经让他服下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