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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都来得差不多时,宋经理召集大家到会议室开会,商讨一下这次出差带回来的资料和方案。
宋经理坐定后,环视了一下大家:“怎么,许乔还没来?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用打,来了。”许乔推开门走进来,却显得有些疲惫,眼睛也红红的,似乎熬了夜。
“嗯,那就开始吧,”宋经理看看我:“你介绍一下这次去的情况。”
“好,”我点点头,将整理好的资料打开。同事们都转向我,等着我的汇报。只有许乔一直没精打采地埋着头,并不看我。注意到这个,我心里突然小小失落了一下。
“开始吧。”宋经理提醒我。
“哦,是。”我赶紧整理好思路,开始介绍这次的行程和与政府人员沟通后得到的最新信息。
“嗯,做得很好,条理很清晰,大家都听明白了吧?”宋经理看看大家又看看我,“工程部那边先按照进度开始出方案图,你下来再跟许乔讲讲具体情况,你们尽快把新的策划案写出来,赶在工程部审批图纸之前,知道吗?”
“好。”我点点头,转头看许乔。他只抿了抿嘴唇,并不说话。
“那就这样,大家各就各位,”宋经理布置完其他工作后,转头看看我们,“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讨论一下吧。”
同事们陆续起身离开,只剩下我跟许乔面对面地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
我的面前摊着刚才讲解的资料,许乔甚至没有拿记事本进来,他的面前只放着一个纸杯。
我看看他,不清楚他对我的态度为什么变成这样。他依旧埋着头,伸长了双腿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我们就那样突然沉寂起来,谁也不想先开口。
过了一会,许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也赶紧认真地看着他。
他却突然扬起一边嘴角无谓地笑起来:“怎么,没话可说吗?”
“哦,不是,”我眼神不由闪躲了一下,“说,工作吗?”
“要不然还有什么?”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当然是说工作。”
“哦,”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隐隐的委屈。我把资料递给他:“所有要点都在里面了,你自己看看吧。”
他却一动不动得并不打算接过去。
“不看吗?”我疑惑地看着他,“还是不屑看?”
“周若禾,”他咬了咬嘴唇,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
我缓缓放下手里的资料,认真地望着他。
“真的,”他皱着眉头,迟疑地看看我,“真的不配吗?金牛跟射手,真的不配吗?”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脑袋突然一片茫然,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
“你很迷信星座吧?很相信,是吧?”他有些难受地看着我,“怎么办,所有关于星座的网站都查阅了,说他们并不相配。”
我迟钝地反应着他突然说出的这些话,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说一个太好动,一个太安静;一个太急,一个太慢,所以总是不合拍,”他微微笑着,眼里却流露出一丝质疑,“真的是这样吗?周若禾,你觉得真的是这样吗?”
“现在,”我想了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是在说谁跟谁啊?”
许乔愣了一下,又轻轻笑起来:“看来说的没错,真的是笨到家了。”
“单说星座特性的话,是这样的啊。”我以为他是在向我咨询他突然感兴趣的这个话题,可能他女朋友就是金牛座的,可能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想着,我心里突然有些悲凉。这感觉让我自己也吃了一惊。
“你觉得有道理吗?你相信吗?”他认真地看着我。
“哦,”我点点头,“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也不一定啊。”
“你说了等于没说嘛!”他突然大声地冲我嚷道。这动静简直吓了我一跳。
“什么一定不一定啊,到底是一定,还是不一定,你明确一点好不好?”他很不耐烦地斜我一眼。
“怎么明确嘛!”他这样子就是故意让我来气,我也不示弱地瞪着他,“星座说的只是共性啊!普遍是那种情况!但也要看个体啊!什么样的例外都是可能有的嘛!”
这家伙愣了一下,突然又不自然地笑了笑。
“所以说‘尽心书不如无书’!”我皱紧眉头,郁闷地瞪他一眼,“像你这个脑袋迟钝的人就不符合射手的聪明嘛,什么问题都是那么片面的吗?还要我明确,你的问题为什么要我明确啊!”
“知道了,闭嘴,”他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你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嘛,不像网上说的又呆又笨的金牛座。”
“当然了,那些贬义词都不是说我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开心起来,我反而有些难受了。他真的那么在意跟他女朋友的关系吗?连我随口说说的星座论都会相信。
“哦,你还真会自欺欺人哪!”他好笑地看我一眼,“现在,来说说工作吧?这次出差好玩吗?”
“有什么好玩的!”我控制不住心里的郁闷朝他嚷道,“现在没心情说工作,自己看资料吧!”
他愣了一下:“突然又怎么了?”
“你才是呢!”我不无委屈地瞪着他,“以后,不准再把你自己感情的情绪带到工作里来!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以为哪里又做错了,哪里又得罪了。从现在起,你开不开心都不要影响到我,知道吗!”
“是你影响我吧?”他也不满地看着我,“你还不是把情绪都带到工作里来,还请假,还生病!”
“从现在起不会了!”我大声地应道。
“真的吗?”他眼睛一亮,“真的不会了?”
“当然,”我郁闷地看着他,“所以以前的都清零,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不要影响谁,就算愁得要死,彼此也不要吭一声,知道吗?”
他看着我,歪着嘴角笑起来:“周若禾,几天不见你,我都没笑料了。”
“怎么?我是小丑吗?还专门给你提供笑料?”我气鼓鼓地瞪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心里莫名的委屈越来越强烈。
“你本来就很搞笑嘛,”他无辜地看着我,“照照镜子吧,照照看就知道你有多好笑了。”
我碰得一下站起来,皱紧眉头瞪着他。那家伙吓得往后缩了一下,然后惊恐地望着我:“喂,干吗啊?”
我把手边的资料啪得一下丢到他面前,然后向门口走去:“自己看吧,不要来烦我!”
“又怎么了啊?”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牛脾气犯了吗?”
“别跟我提牛!”我转头不满地朝他说道,“什么星座不星座,配不配的,烦死了!白痴才相信呢!”
他愣了一下,然后忍住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那你不是已经当了很多年白痴?”
我简直快被这家伙气晕了,恨不得冲上去踢他两脚。但理智还是让我先打开门,然后直接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要再理他。
在QQ上难免跟友舒一顿诉苦。
“搞什么名堂啊?”友舒发过来疑惑的表情。
“什么?”我问。
“跟同事哥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是跟你说了吗?刚刚吵完架,心里正窝火呢!”
“为什么那么生气啊?你喜欢他?”友舒打过来的这行字吓了我一跳。
我就那样楞楞地看着屏幕,然后机械地在对话框里打出:“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啊。”
“哦,不是的话,今天要不要见一下三号?”友舒问。
“什么三号?”
“相亲对象啊,姐姐!你不会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哦,”我边敲字,边想了想,“见吧。”
“喂,不是叫你回家换衣服吗?就这样来了?”友舒打开门,似乎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又不是没穿衣服。”我哀怨地瞪她一眼,推开她,直接走进去了。
“你也稍微打扮一下嘛,”友舒倒像是要相亲的那个人,对着镜子比试着一件件外套,“这样才是对别人的尊重啊。”
“我天生丽质,不用那么麻烦了。”我随口说道。
友舒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郁闷地看着我:“周若禾,你什么意思啊?想死了吗?”
“啊,”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是那个意思,你也天生丽质,现在这样是锦上添花!”
“这还差不多!”友舒好笑地瞪我一眼,又拿起一件外套。
我悄悄吐了一口气,转头四下看了看:“你老公回来了吧?”
“没有呢,”友舒微微嘟起嘴,“那边不让他走,非要他监管完全部工程,真是讨厌死了。”
“哦。”我有些不自然地看看友舒。真希望她的不满就只停留在对老公工作的抱怨上,不要再有叫做“伤害”的事情发生。
“走吧,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友舒好不容易打扮完后,提着手袋又对着镜子上下看了看,然后转头看着我,“周若禾,你确实不需要打扮了,看上去还不错。”
“是吗?”我的眼睛一下亮起来,“我就说我是美女嘛,是吧?”
“是,‘没人要的女人’。”她边说边把我望外推。
“郑友舒,”我停住不往前走,“再说一次试试。”
“是‘美丽的女人’!行了吧?”友舒好笑地挽起我的手,“走拉,是真心赞扬你不错的,知道你比我好多了。”
这话听起来我便舒服了,虽然这心态比较不健康。不过我还是满意地笑起来:“朋友,你说话真客观!”
“路上塞车,再等等。”友舒挂了电话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搅着面前的咖啡。看着那一圈圈的涟漪,心里突然一点点空白起来。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会到哪里去。
“怎么了?紧张吗?”友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不是,”我抬起头朝她轻轻笑了笑,“就是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是在干吗?”
“当然是来相亲了,要不然干吗?”友舒奇怪地看着我,“周若禾,你不会突然反悔吧?”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事,就是随便说说。”
不一会,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走了进来,友舒站起来跟他们招了招手。
我飞快地看了看那两人,不知道三号的体型是哪一个。
胖的那个先看见我,赶紧走过来跟我握手:“你好,你好,你就是周小姐吧?”
“哦,”我有些尴尬地也伸出手去,心里疑惑着是来相亲还是来谈生意的。
友舒轮流为大家介绍后,我才搞懂原来那胖子就是三号。
我含着冷笑看了看友舒,她飞快地瞪我一眼,又招呼大家都坐下来。
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大家又同时开口想找话题,碰撞到一起后,瞬间又沉默起来,随即便是为了化解尴尬而呵呵笑起来。这样折磨人的场景我为了友舒的面子便一一忍了下来。
“周小姐喜欢看电影吗?”胖子时不时看我一眼。虽然看起来是在主动缓和气氛,但他打量我的眼神却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目的性强的见面感觉总是怪怪的,他脑子里一定飞快地在评判我跟他适不适合生活在一起吧?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最重要的是,心里渐渐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与排斥,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这种氛围。
“哦,还行。”我点点头,又看了看友舒,这家伙倒是跟那个瘦子聊得挺起劲,期间还不忘跟我推销一下那胖子的“丰功伟绩”。
“周小姐真不错,”胖子看着我点点头,就像是在商场选中了一个物品。这感觉让我不由一阵恶心,也突然间备感委屈起来。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搞什么相亲了。
“可是精神好像不太好?怎么回事啊?”胖子关切地看着我。
“哦,她最近工作太忙,都没怎么休息好,”友舒赶紧打圆场,“所以看起来没精神。”
“是啊,”我也点点头,然后转向友舒,“真的好累啊,要不我就先,”
友舒在桌下狠狠地踢了我一脚,然后转向胖子:“她是说,要不换个地方提一下神?”
我诧异地看着我这个自称语文不好的朋友,这些时候她怎么就这么能造句呢?
“好啊!去酒吧怎么样?”胖子一下来了精神,瘦子也跟着附和了几声。
“不用不用,”我赶紧摆摆手,“就这里,就这里。”
“喜欢这里?”胖子慷慨地看着我,“那再叫点什么吃的吧?”
“没关系,”我站起来,“我去上洗手间。”
我站在洗手台的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这是怎么了,周若禾?”我问自己,“心里这么难受是为什么啊?”
当然是想不出答案的,但心里很清楚不再是因为陆飞。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另一个家伙的样子。想起他有青色胡渣印的下巴,想起他笑起来好看的轮廓和闪耀的眼神。可是也同时想起来他的笑是因为另一个女孩,他的丰富的表情也一定都源自于那个美女带给他的喜怒哀乐吧。想到这些,我轻轻憋了憋嘴,心里的委屈又渐渐明显地膨胀起来。
难道是因为他?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黯然的神情。真的是因为他才这么难受的吗?这想法把我自己也吓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今天,此时此刻,为什么眼前晃动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