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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
在医院里和英治交情最好的前辈医师董新彰,急急忙忙地冲进他的诊疗室内。「听说你拒绝了内科主任命令的会诊,是真的吗?」
「嗯。我总不能放下外头的一堆病患。他们既然挂了号,我就有义务看完。」
「你糟糕了啦!内科主任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在办公室里咆哮著说你耍大牌,自以为有外科主任的宠信,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董新彰摇头兼叹气地说:「谁你不好去得罪,偏偏要去惹那个戽斗脸。」
「你错了,学长。他不是个戽斗脸,我也一样会拒绝。」英治扯著唇说。
董新彰翻翻白眼。「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检讨它也没意思。学长,不要紧的,等内科主任气消了点,我再过去向他致歉,相信事情不至于闹大。」
「你怎么能这么笃定呢?我可是比你更清楚方主任是什么德行的人。」
董新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当初要成立VIP栋时,院内的主任级医师就分成两派赞成与反对的。方主任就是赞成最力的一个,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想藉此掌握到与权贵阶级的直接联系,因为这对他日后竞争副院长的地位将是个有利的条件。不消说,你们主任是他最大的眼中钉,加上你这一闹,我看外科与内科的嫌隙又更深了。将来他肯定会想尽法子整你的!」
对这种事一向冷漠,习于置身事外的英治,听了这番话后仍没多大的紧张感。
「学长知道的真不少。」边动手收拾著桌上的东西,边说。
「哈哈,我这个情报通可不是吹牛的!」董新彰得意忘形了一会儿后,马上又用力拍了下英治的肩膀道:「你少引开话题,臭小子!」
呵,果然这招已经过时了吗?「不,我是真的认为学长很厉害。每次每次都是你把消息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谢学长的情报,没有你,我就是个孤陋寡闻的井底之蛙了。」
「啧,灌我甜汤也没用啦!告诉你,我能给你情报的日子,也就这两、三个月了。」一不小心说溜了嘴。
「学长要离开这里吗?」
董新彰抠抠脸颊。「被你知道,那也没办法了。其实事情还在谈的阶段,有间私人医院要聘我去做主任,是间规模虽小,但也是各科别都有的地区医院。在咱们医学中心里,你这个学弟都抢先我一步挂上主治了,我却连点动静迹象都没有,老实说,要说不著急也是骗人的。只要薪水、各样条件确认没问题了,我想我应该会接受这次的挖角。」
人生聚散总无常。
想到身边又将少了个能放开怀说笑怒骂的对象,不免寂寥。幸好,无法在同间医院共事,并不代表未来都不能见面。台北就这么丁点儿大,要找人随时都找得到。曾数次在生死关前徘徊的英治,很快就想开地伸出手。
「恭喜你了,学长。祝福你在新天地里,鸿图大展。」
「哎哟,搞得这样正经八百的,反而教人很害羞耶!记得喔,庆祝我升格为主任的贺礼,包现金来就好,最近家里欠缺奶粉钱。」
微一微笑。「没问题。」
董新彰拍拍屁股起身说:「我该回去上班了,关于我新工作的事,在还没底定前,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吧?」
「当然。」
「那我走啦!」
挥挥手,董新彰脚步轻盈地走出诊疗室,回自己的办公室。等到他想起自己还没把最重要的一件事告诉英治时,英治已经离开医院,下班回家了。
……都是那小子,老爱把我的话题引开!亏我还想糗糗他,因为没去会诊,错过了摸到当红偶像的天大好机会哩!
董新彰觉得上天的不公平,就在于老是把机会赐给一点儿都不懂得珍惜、把握的笨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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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无醉~~哇无醉~~无醉……」在深夜的马路上,男人旁若无人地拉开嗓门,大声唱著。
一百九十公分的魁梧身高,长手长脚、满布精壮结实的肌肉、坦克车等级的筋骨构造,一旦这些全变成软瘫的废物时,足以压垮两个大男人。
「好、好,夏哥你没醉!我只拜托你音量放小一点儿,全世界都快被你吵醒了啦!」小汪使出吃奶的力气撑著夏寰的左肩,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时会出现差点双双一块儿摔倒在地上的镜头。
再也看不下去,奉命留守在车内的男子,打开车门追上前。在颠颠倒倒二人组摔进路边水沟前,先行搀住夏寰的另一肩。
「管,我不是叫你留在车上吗?」负担顿时减轻,小汪的眉头反而皱紧。
「有力气说话,不妨先把力气用在搀扶夏哥身上吧。如果你是怕我进夏哥家里的话,我帮你送到大门边就好,剩下的交给你。」
男人务实的口吻,让小汪想反驳又没得反驳。一切都被管看穿了,本来小汪决定,在还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能不能信任前,不让他踏进夏哥住家半步的。除了想保住夏哥的隐私之外,这也是为了保护另一个……
「全宇盟」里的A级秘密。
「好吧,那只能到大门边。」
将来管若通过了夏哥的「审查」,负起「全宇盟」第二把交椅的重要地位,早晚也是会知道这个A级秘密的。
可是在这之前,为了安全著想,小汪不得不采取谨慎的态度。有了去年暗杀事件的教训后,现在小汪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全力防止再有类似事件的发生。
失去了一个阿超,已是太多,他们付不起第二次的代价。
男人点点头。「走吧。」
之前是死要面子苦撑,现在多了管出力,小汪不免偷偷在心中高喊「得救了」。凭他一个人,想把烂醉如泥的夏哥送到家中,用滚的可能还比较快些。
两人三脚地搀著满口醉歌醉唱的夏寰,他们千辛万苦地抵达门边后,小汪迫不及待地想将他一脚踢开,催促说:「到这边就好,你可以回车上去了。」
在管应答之前,大门忽然间喀地开启。
「英、英、英治哥你这么晚还没睡啊?」小汪怎么也没料到,这个「秘密」竟会自己走出来曝光!
「这个笨蛋大老远地唱著那么荒腔走板的歌,就算是死人都会被吵醒。」一手搭在门边,冷淡地回答。接著,清澈的黑瞳落在喝醉的男子身上,半边眉毛挑得老高。
「他是怎么了?掉进酒海里吗?平常喝一升、两升都不会醉的家伙,今天怎会喝成这副德行?是不是年纪大了,肝脏忍不住抗议了?」稀奇、稀奇、真稀奇地摇摇头。
呜呜~~您老人家说话真是太毒了。
小汪看著英治哥外罩睡袍,里面也是一副睡衣的打扮,猜想英治哥应该是自美梦中被吵醒,所以「脾气」有些差。但,好歹他与夏哥两人也是对「爱侣」,就不能对夏哥多点温柔体贴、嘘寒问暖一下吗?
夏哥,小的同情您。虽然英治哥平时待我并不薄,我并不想说他坏话,但……换成是我,娶了这么个冷冰冰的「老婆」,我早就「冻未条」地拜托他和我离婚了~~
「大概是有很多不愉快的事发生,夏哥才会喝多了。」小汪能做的,只是替夏寰粉饰几句。
压低眉头,英治沉默片刻,终于朝夏寰伸出一手。
「英治哥,我、我们送夏哥上楼就行了啦,不必劳驾您!」既然曝光了,小汪也毫不客气地利用起身旁的管,道:「来吧,我们把夏哥搬到他的房间里。」
「他是?」发现一张生面孔,不由得多瞧了两眼。
小汪以最简短的方式介绍道:「夏哥的新帮手,他名叫管。」
管默默地点个头。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俊脸挂著困惑,企图在储存各式信息的脑海中揪出那块被触动的记忆。
「我没有这样的印象。」管回道。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没再追问,英治对他们说:「你们不必忙了,把夏寰交给我就好。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吧。」
说著,他接手支撑夏寰进入屋内,另一手带上大门。小汪虽不知英治哥一个人要怎么将夏哥扛回楼上的卧室,但既然英治哥这么说了,他应该会有他的办法。
「他就是欧阳英治?」管蓦地开口。
小汪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英治哥的全名?
「谣传说「全宇盟」的夏寰夏老大迷恋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不再涉足风月场所,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认为这是个笑话。因为,「那个」夏寰会去喜欢一名男人?每个人都觉得这不啻是异想天开。我也有同感。」
就这点而言,小汪当初何尝不是如此,完全无法接受。
不,不只他,恐怕所有认识夏哥的人都……靠北,这不是重点!小汪熊熊给它想起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你是从哪里听到英治哥的事?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小汪竟没警觉到「A级秘密」早变成了「A级新闻」,这教他怎能不紧张?
「夏寰有了「这个」的事,这四、五年来或多或少都有风声。」管竖起小指比了比。「但去年曹水的事件,已经让谣传变成浮上台面的道上八卦,要不要相信就在各人判断。至于对象是个男的、名字与医师身份这些细节,就端看各自的情报搜集能力了。」
可恶!那他之前辛辛苦苦地隐瞒,全是白费功夫喽?
「不过……」管眼神瞟向大门,若有所思地道:「今日一见,长相俊美是俊美,但是我看不出夏哥究竟迷恋他哪里?他毕竟还是个男人,从头到脚,没半点柔软皮肤、或是玲珑凹凸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个硬邦邦的臭男人,哪里有凌驾女人的魅力呢?还是说,他床上功夫特别了得,臀技高超?」
一咋舌,小汪揪住他的衣襟说:「听好了,给你一句警告。想在夏哥身边待著,最好是把英治哥当成是夏哥的分身一样,放尊重点。你对他有半点不敬的言行举止的话,不用等到我找你算帐,夏哥就会要你脑袋开花的。在「全宇盟」一天,你就要把英治哥的交代,当成是夏哥的交代、当成是圣旨,懂吗?」
「……」
「我问你懂了没」
管扣住小汪的手,拉开。「我会把你的「四句」警告放在心上的。该如何做,由我自己判断,后果我会自行负责。」
X!这吹毛求疵的家伙,真!小汪实在无法喜欢上这家伙,把他当成兄弟看!对著管的背影吐吐舌、扮鬼脸。唉,他超想念有阿超在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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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门外的争论声灌不进英治的耳内,因为他此刻最大的烦恼是这个瘫在地上,像团烂泥的男人。已经没在哼醉歌的男人,被英治拉入屋内后,便一头倒进沙发,呼呼大睡起来。
「夏寰?夏寰?醒醒。」
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到底会是什么事,让夏寰苦恼到非得以酒浇愁,将自己搞成这副不成人形(?)的样子呢?
不知道和刚刚那个新来的家伙,有没有关系?
英治很肯定他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如果对方没有否认,英治还不敢说,可是偏偏对方否定了,而且否定时的眼神……
算了,不必勉强一定要现在想起,该想起时,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个动也不动的「庞然大物」,还比较令他伤脑筋呢。
他能自己醒来,回房睡觉是最好的,毕竟睡在沙发上,即使盖著棉被,也难保不会摔到地板上。十几度的低温中,在地板上睡一夜,即使俗谚有云:「傻瓜从不感冒」,但也不是百分百的绝对。
以脚尖顶顶男人的腰间道:「喂,你再不醒,我可要搬个水桶泼下去了,夏寰?」
「……」鼾声更响了。
著眼睛。「这可是你自找的喔!」
转身,英治走进浴室。既然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只能将他叫醒了。最快速的方式,也等于是伤害最小的方式。
别怪我心狠手辣,夏寰,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提著一大桶水的英治,重返客厅。
咦?原本躺在沙发上的那个活死人,跑哪里去了?看著空荡荡的皮制沙发,英治狐疑地转头四望。「夏……吓!」
一条手臂从后头伸向前,勾住了英治的脖子,从沙发椅背的那一端现身的男人,隔著沙发,前倾身子,嗄哑的耳语掠过英治的脸庞,道:「拿这么大一个水桶招待我,会不会有点「那个」了点?小、治、治。」
「你,故意装醉?」敏感的耳根后方,寒毛根根竖起。
朝英治的脖子吹了口气,臭醺醺的酒味,夹著格格的浅笑。「不,我是有点醉了,可是一闻到你的味道,脑子就自动切换成清醒状态了。这是不是叫做猎人本能呀?」
「我看你的是猿人本能吧!」红晕渐渐爬上双颊。
「呵呵,小治治,你的嘴巴越尖利,就代表你越是害臊,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含住他的耳垂,啾地吮一下。
抿紧唇。
「装酷也没用,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