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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果听了这话却不笑,反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问:“姐,你说我如果能进了部队,要努力多久才能熬到中尉啊?”
“中尉?”宁可一怔之后立刻明白,忍着笑叹道:“中尉军衔也不能只靠熬时间啊,要立功,要转正,提干,进军校进修才有可能。”
“这么麻烦?”宁果的小脸上愁云惨淡,“这样折腾下来,没个五六七年是不可能了啊。”
“是啊。你现在连新兵都不算呢,就想着中尉,太遥远了。”宁可继续打击满怀心事的小姑娘。
“不怕……”宁果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神色,“他必须等着我。”
“谁啊?”宁可故意问。
“童云骁。”宁果大大方方的承认,“我一定要追上他的位置。”
“啊?”宁可笑着凑近宁果的面前,低声问:“你是要追上童云骁这个人呢,还是他的军衔军职呢?”
“都有。”宁果豪情万丈,“这个家伙必须是我的。”
“好。”宁可抬手拍拍宁果小姑娘的脸蛋儿,“我妹妹有气魄。”
“可是……姐啊。”宁果小姑娘瞬间垮下来,搂着宁可的脖子靠在她身上撒娇,“你说,他能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宁可想起童云骁中尉那个冷面小生,无奈的摇摇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枪之外,估计他什么都不喜欢。”
“那我怎么办啊?!”
“你喜欢他就够了啊。”宁可笑着开导小妹妹,“像他那样的家伙,估计喜欢他的人也不多。就算有,也被他那张冷脸给吓跑了。所以——只要你勇往直前,这人基本就没跑了。”
“真的啊?”宁果有点不大相信,不过宁可在她的心里是偶像的存在,尤其是严肃的出现,更让小姑娘觉得这个姐姐无所不能。
“差不多吧。”宁可笑了笑,又说:“不过你得抓紧时间。虽然你还小,但童云骁不小了哦!”
“啊!说的也是。”宁果重重的点头。
“说什么呢你们俩。”严肃接完电话回来便看见搂抱在一起的姐俩,好奇地问。
“没啥。”宁可绝不会跟严肃说自家妹妹看中了他手下的大兵这件事情的。
宁果更不想说,万一追不上,这脸面还要呢。
“我得走了。”严肃也没心思追究,毕竟女孩儿家的秘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必要多问。
“走?”宁可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吃晚饭了啊。”
“顾易铭来了,我找他有事。”严肃伸手摸了摸宁可的脸颊,手指在她的耳边拂过,捏住,轻轻地捻了捻,宁可的脸便浮起一层红晕。
“那好,你我送你下去。”宁可去拿了严肃的外套递给他。
杜心灵是做好打算留严肃在家吃晚饭的,不想他又说要走。
宁远昔倒是不多说话,好像走了更好的意思。
严肃歉然的跟众人道别,没有多解释,急匆匆的离去。
宁可挽着宁远昔的手臂往楼上走,并低声解释:“妈妈,他是有急事。”
“我知道。”宁远昔无奈的叹了口气,“可可,你确定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爱情固然重要,可安定平和的生活更重要。这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好过。”
宁可自然明白宁远昔的意思。所谓提心吊胆并不全是因为自己这次的车祸,更多的是因为严肃这样的兵,时时刻刻准备出任务,而且那些所谓的任务往往是最危险的存在。
和平年代并不代表就是天下太平。西南边境,东南沿海,这都是危机四伏的地方。
而那些海陆特战队,陆军特战队,包括各个奇怪番号的特种部队都是国家秘而不宣的力量。他们是随时随地准备为国家奉献生命的军人。
严肃走了之后,宁远昔拉着女儿回了房间,开门见山的问:“可可,真的不能变了吗?其实,爱一个人和嫁给一个人完全可以是两码事。女人完全可以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只要你愿意。”
“可是,妈妈,”宁可看着宁远昔的眼睛,低而缓的回答:“我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
我宁愿给我爱的人做一辈子的情人,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虽然我也相信一个女人只要愿意就可以跟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就像宁远昔跟古云驰,宁可知道妈妈心底最爱的那个人依然是爸爸,但她却能跟古云驰恩爱的生活了十几年甚至会相伴到老。
但是,我真的不愿意。
我不愿意。
宁可默默地咬着唇,明澈的眸子泛起一丝鲜红的颜色,涩涩的,有些疼。
宁远昔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可是,我觉得他爱你并不如你爱他多。而且,他是个军人,他的一生注定都是国家的,他这辈子注定没办法完全属于你。在爱情里,付出多的那个人注定会悲伤多于快乐。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也不能跟其他丈夫一样,为你遮风挡雨。甚至在你病痛的时候都不能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军嫂这个词,其实就是‘牺牲’的代名词。”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宁可微微侧身,靠在宁远昔的怀里,轻柔低缓的诉说着。
“我是先爱上了他,然后才爱上了身为军人的他。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敢爱,敢恨,对我更是全力以赴。你说得对,他首先是国家的军人,然后才是爱我的男人,可就算是他把他的满腔热忱都给了军队,剩下的那一丝可怜的柔情给了我,那也是最纯粹,最真诚的柔情,是他坚强的心里全部的温柔。”
“他的这份柔情,只会给我一个人,他会对我忠诚不二,就像终于他的军队。在这个浮华的人世间,能得到一个男人全部的爱有多么不容易。军队是他毕生的事业,而我作为他爱的和爱他的女人,怎么能跟事业争男人呢?”
宁远昔再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搂着女儿的肩膀,转过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女儿的。
良久,母女两个都一动不动。
严肃从宁家花园出来后先回了宁可的小公寓,换了一身便装后才打出租车去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吧。
酒吧里灯光迷乱,严肃很轻易的在角落里找到了穿了一身休闲装职业精英范儿的顾易铭。
严肃在顾易铭对面坐下来,眼神撇过顾大少身边的陪酒少年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绯红票子推了过去。
陪酒的少年不敢拿钱,只转头看顾易铭的脸色。
顾易铭轻佻的笑着拿起票子塞进陪酒少年的纤长的玉手里,顺便在雪白的指尖上捏了一把,低低的笑道:“好了,我有人陪了。”
陪酒少年看了严肃一眼,暧昧一笑,起身离去。
严肃被那一笑给恶心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满的哼道:“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顾易铭附过身来,挑逗的笑了笑,在严肃的耳边低声说道:“这里安全。”
“操。”严肃低低的骂了一句,脸上也带出几分暧昧的笑。
他们两个一个妖魅横生,一个英俊明朗,在酒吧这种气氛低靡暧昧的气氛中,带出妥妥的奸情。
顾易铭很满意这种氛围,身为一个优秀的情报工作者本身就应该练就奥斯卡影帝一样的演技。端着一只水晶酒杯,浅浅的啜了一杯烈酒,顾大少媚眼如丝,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怨:“说说吧,你这么心急火燎的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难道那谁不能满足你这老男人如狼似虎的需求了吗?”
“放屁。”严肃实在不能忍受有人在背后说宁可一丁点儿的坏话,含沙射影也不行。
顾易铭笑得依然轻佻:“这么粗鲁的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呢?”
“就你这样的人妖更不会有人喜欢。”严肃嘴上说着恶毒的话,脸上却带着暧昧的微笑,粗糙的手指划过顾易铭白皙的脸颊,留下一片红印子,然后他继续低笑着,凑近了顾易铭的耳边,极低的声音被酒吧喧闹的歌舞声压下去,也只有顾易铭一个人能听得见。
远远看去,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完全是一对调情的同志。
严肃把宁可车祸的事情以及严明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跟顾易铭说了一遍。
顾易铭眼神闪烁,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两个人并没有多说,更没有多呆。
严肃回头看了一眼舞池里喧闹的人群,起身便走。
顾易铭低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吧啦的连酒钱都不请,便丢下几张粉红票子跟了出去。
海风萧瑟,冬天的Q市很是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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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情比金坚 第七章 水落石出
凌墨是暗夜之王,午夜时分正是他最精神的时候。睚眦夜店的办公室里,凌大少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戾气,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扑上去暴揍一顿。
那些不开眼的东西破坏了凌大少的佳期美梦,原本跟心爱姑娘在杏林镇的约会由一个礼拜缩短成两个晚上,凌大少有好脸色才怪了。
墨十七幸灾乐祸的躲在暗影里玩弄一把小刀,对凌大少的冰碴脸视而不见。
少爷的气不是他惹的,当然不由他负责。墨十七坏心眼儿的笑了笑,十九啊,你自求多福吧。
墨十九尚不知自己现如今的反应,披着一身黑衣从半开的窗户跳进来后,反手把窗户关上,然后潇洒的甩了一下黑色的斗篷,站在凌墨面前拱手欠身:“大少。”
“事情怎么样了?”凌墨靠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眯着猫一样的眼睛问道。
“已经弄清楚了,顾云岭的老婆尚明慧和她儿子顾易镌做出来的事情。那个顾易镌就是上次在X市帮助尚雅慧把大小姐转院检查身体并约到酒店谈话的人。现在是西南陆军第6xx团下二连的副营长,少校军衔。”
凌墨显然不信:“一个在西南混的陆军少校会有这样的本事?爪子都伸到我们Q市来了?”
墨十九忙解释:“其实这次也是凑巧,小树的事情发生之后给了某些人一个契机。他们要推波助澜,想把严家的关系搞得更僵。据属下了解,下一届人大选举,顾云岭极有可能会高升。但严家的老爷子会是他的绊脚石……”
“操!”凌墨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居然牵扯到了可可?!真特么的该死。”骂完之后,凌墨又抬脚朝着墨十九的腿上踹了一脚:“我把大小姐的安危交给你,你特么的就是这样做事的?!”
墨十九委屈的扁扁嘴:“老大,那个晚上我在京城。”
“你特么跑京城做什么去了?我让你去京城了吗?”
墨十九委屈的看了一眼墨十七,心想可不就是老大你i让我去的吗?你让我暗中跟着严大少去京城,把小树的事情处理好啊!您……您怎么能翻脸就不承认了呢?!
凌大少显然对十九的委屈不当回事儿,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躁的心情,又问:“这事儿是谁出手的?”
“是顾易镌出手的,严上校把这事儿交给了他。说他处理不好再亲自动手。”
“妈的!”凌少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严肃还顾忌着严顾两家的脸面,不愿亲自动手,我们可不用那么好心。必须得给这小子加点料,让他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是。”墨十九化委屈为力量,决定把他家老大踹的那一脚记在某人的头上,连利息一并找回来。
“还有尚家的那个女人。”凌墨的手指轻轻地拂过消瘦的下巴,感受着刚刚冒出来的胡茬微刺手指的感觉,“也一并不能放过。哎,十七?你说我们用个什么办法让那个女人难受好呢?”
墨十七端着一杯咖啡恭敬地送过来,低声笑道:“大少,对付这样的人,最好是让她们狗咬狗。”
“嗯?”凌墨微笑着挑了挑斜飞的眼角,“狗咬狗?”
这倒是个好主意。
墨十七和墨十九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宁可从睡梦中醒来,翻了个身抱住身后的抱枕,闭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方起身下床。
她先去了趟洗手间,简单的洗了把脸后走到阳台前,把厚重的窗帘哗啦一声拉开。
晨光中的淡淡的青色尚未褪去,寂静中上有夜的深沉。院子里没有人走动,负责安全的保镖们都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
宁可缓缓地伸着懒腰,目光从青色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