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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卫恒心里仍有些奢望,他在想,如果文寒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那么,他应该多少会有那么一点点担心自己吧,这样的话,打个电话来问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怕只是用毫无感情的语调,问一下。
但是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卫恒在想,他不知自己的等待是否有意义。
但,在卫恒强打精神吃了些晚餐,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些药,觉得有些困,爬上了床,盖上被子,他知道,他今天,不应再抱什么希望了。
那么,明天呢?后天呢?如果自己始终没打电话给他,他会否觉得奇怪,会否打给自己?这是个危险的测试,卫恒竟有些疯狂的激动。
那天夜里,卫恒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做了个决定。
一个星期,他给文寒和自己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内,文寒会先给自己打电话的话,无论这电话的内容是什么,这辈子,他方卫恒都爱定了文氏阿寒,一辈子,永不变心;但是,如果一个星期内文寒毫无动静的话,那么,也无论什么原因,一切,就这么平平静静地,结束吧。
一个星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去了。
当卫恒在挂历上画下第七个叉叉时,他笑了,笑得很开怀,笑得很讽刺。
是啊,方卫恒,你真是个名符其实的大笨蛋,名符其实的,大笨蛋。
还自作多情地说什么坚持啊,执着啊,有意义吗?没有!完全没有!
一开始便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根本没表示过什么,甚至,人家还一直将你拒之于千里之外,可惜你没有自知之明,自以为痴情,自以为伟大,还坚信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简直一派胡言!
事实呢?早已摆在面前。
事至如今,你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想抱着什么奢望,生活在无望成真的梦想里,滋味如何?你是否已经尝到?
你又是否知道,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缠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是否以为,被缠着的人也会感觉被爱的幸福!
不,不会,甚至可能完全相反,或许,你带给人家的只是没完没了的烦恼与困扰,可怜你竟毫无自知。
可笑哦,可笑。
方卫恒,看你闹的什么天大的笑话!
而今,这个笑话也是该由你来结束的时候了。
所以,请你马上收拾你那无知的伎俩,为这个残局画个终结的符号!
你有这样的义务。
第八天早上,当文寒在门口意外看到数日不见的卫恒时,他竟有些难以形容的兴奋,那是一种不应属于文寒的感觉,可是,它却出现了。
文寒知道卫恒生病的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了,虽然心情看起来一般,但精神倒还不错,至少不像生过病的人。卫恒的生命力就是强啊,卫恒的老板这样对文寒说,于是,卫恒生病的第二天,文寒便已放了心。
只是,这些卫恒是不会知道的,他不是神仙,没有猜透人心的本事。
“文寒。”只是沉默了片刻,卫恒便对着正与自己面对面的文寒开口说道,反正,想说的话,该说的话,自己早已练习过很多很多遍,以确定自己能够倒背如流,至少,不会说不出口。
显然文寒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因此竟没听到这称呼与平日里的区别,卫恒平时只会叫“阿寒”,因为这样叫起来比较亲近,而现在,他却叫“文寒”。
“文寒,”他继续说道,“与你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我很快乐,我只希望,你不会不开心。”
即使文寒刚才再怎么没留意,但现在这话若文寒还没听出什么不大对劲的味道,那真是天大的过错了。他看着卫恒,神情慢慢变得意外,然后,变得凝重。
“什么意思?”他问。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在想你是不是在玩一个游戏,而我,则是其中唯一的棋子,我知道我不能抱怨什么,因为是我一直对你纠缠不清,才逼得你出此下策,直觉告诉我,这个猜测并不仅仅是猜测,它应该是,事实。”
如果说刚才文寒的神情是凝重,那么,现在应该说是面无表情了,是的,这才是文寒,一个永不会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文寒,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的他。
卫恒笑了笑,继续他的宣言。
“记得读书时课本里的一个故事吗,是渔夫与魔鬼的故事。被所罗门关在瓶子里的魔鬼,在第一个一百年里,他许诺说如果有人救他,就给他全世界所有的珍宝,在第二个一百年里,他许诺说如果有人救他,就给他全世界所有的财富,而在第三个一百年里,他许诺说如果有人救他,他会杀了他。
“我没那么复杂,我只是许诺说,在这一个星期里,如果你先打电话给我,那么,就算我赢,我爱你一辈子,直到你也爱上我;如果你没打电话给我,那么,就算我输,我从此放弃,不再纠缠你。
“既然一开始就是游戏,我便也赌了这么一次,事实证明,我输了,所以,我认输,因为我始终无法打动你。我说过绝不放弃,但看来我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有毅力,如果这也算是失约的话,那么,我为这一个多星期的连续两次失约向你道歉,真心地道歉。
“从今以后,我将不会再来骚扰你,我会把你原本的宁静生活还给你,完完整整地,还给你……文寒,再见还是朋友吧,再见……”
卫恒对着面无表情的文寒,一字不差地说完这番事先准备的台词,然后,仿佛宣告剧集落幕般,他开朗一笑,灿烂程度几乎可以消散最为密布的乌云,最后,他驱车离开。
那一瞬间,文寒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射了一箭。
只是,箭有两种,丘比特的箭会让人坠入爱河,而正常的锋利的箭,却能令人受伤流血。
文寒,你中的,又是何种箭?
(十八)
当卫恒再次光临酒吧时,调酒师正忙着招待客人,根本没空理他,于是给卫恒倒了杯酒,便又转到吧台的另一端去了。卫恒顿时大感没趣,他原本就是来找人聊天解闷的,现在最谈得来的这个都不理他,那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卫恒是懂得的,所以,算了,没人陪,就一个人喝吧。
眼睛不自觉地四处巡视,自然地,不会漏过那个地方,那台钢琴。
因为那里,曾坐着那样一个精灵般的男子,在这里那个人向来拒绝别人的接近,却和自己成为朋友,然后,分别爱上那文家兄弟,只是,为何自己要忍受这样的折磨,他却可以如此幸福,真是令人羡妒啊。
而现在那里坐着的,自然不会是他,那里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有魅力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看来四十出头,与酒吧老板相差不多,却有着一种比酒吧老板更甚的沧桑感,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成熟感觉,再加上那一身颜色深灰的整洁而随意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深沉而素雅,颇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味道。
而卫恒感觉得出,他是同类人。虽说来这样的酒吧的不一定就非得是同类人不可,但事实证明,像调酒师这样的特殊例子并不是太多。
或许是心情太过沉闷,卫恒突然起了兴致,想找这个人随便聊聊,于是他拿起已喝了一半的酒杯,走近钢琴。
成熟的琴师应该已知道卫恒的走近,但他并没理会,仍然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弹着他的钢琴。
这一点,与易清很像,这令卫恒颇有亲切感,他突然很想认识这个人,于是他用很随意的语气,开始“搭讪”。
“嗨,知不知道你占了我朋友的位置?”他这样开始。
“知道,很多人对我说过了。”琴师看来并不像易清那样漠然,他看了卫恒一眼,开始了他的“被搭讪”,“很多因此失恋的人都对我说,我没他帅,琴也没他弹得好。”
“呵呵,真直接,”卫恒失笑,“其实你很有魅力,琴也弹得很好,相信你自己是相信这点的。”
“谢谢你的安慰和肯定。”琴师微笑。
卫恒也跟着微微一笑,便又喝了一口酒。
“朋友,有什么心烦的事吗?”这次,琴师先开口问道,这令卫恒意外,看来,这琴师不仅不是漠然的人,相反的,应该是个热心的人。
“你觉得我心烦吗?”卫恒反问。
“只有心烦的人才会一个人喝闷酒。”琴师列出根据。
“呵呵,那倒是。”卫恒苦笑,颇为无奈。
“是感情的事吗?”
“你认为呢?”
“我认为是。”
“为何如此肯定?”
“Gay常常会为感情不顺烦恼,我是指,不滥交的人。”
“有道理。”卫恒点头。
“是感情本身?你的父母方面?还是他的父母?”
“你猜。”
“我猜是感情本身。”
“为何?”
“如果是父母方面,你大概会在他面前喝闷酒,而不是独自一个在酒吧里。”
“有道理。”卫恒再次点头。
“开心点,朋友,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烦恼,很多人都借酒消愁,很多人都无法因此不愁,同性也好,异性也好,都一样。”
“那么你呢,你为感情烦恼吗?”
琴师看了卫恒一眼,淡淡一笑。
“有一天,有个毛头小子跟我搭讪……”
“说下去。”
“他问我要不要来一个美妙而宵魂的一夜情……”
“继续。”
“明明是个生手,却装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不过我看他皮肤还算白晰,脸蛋还算可爱,就答应了……”
“然后?”
“然后麻烦就大了。”
“哦?是他对你纠缠不清,还是你发现你爱上了他?”
“然后,我想收养一个小孩,他却想要只小狗,争执甚久,相持不下。”
“呵呵,后来呢?”
“后来我们收养了一个小孩,并养了一只小狗。”
“真幸福。现在呢?他在家带小孩,你出来弹琴养家?”卫恒笑道。
“后来有一天,我们全家四口出外游玩,我开的车。途中,我们的车在地面很漂亮地翻了好几个跟头,那时死神对我说,他需要个可以陪他聊天的漂亮青年,还需要个可以听他讲故事的可爱孩子,还要一只会在他脚边跑来跑去的活泼小狗,我问他还要不要一个弹钢琴的,他说他比较喜欢小提琴。然后,我在医院醒了过来。再然后,我便每晚出来弹琴,我和他是在酒吧认识的,所以,我想当他的灵魂偶然路过这个酒吧时,便会听到我的琴声。”
“对不起。”卫恒不知自己竟会触到他的伤心事,顿时甚为内疚。
琴师轻轻摇头,又带着释然笑了一笑:
“你不用说对不起的,你又不是死神,而且应该由我向你道歉,实在不该对这说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其实有时我会想,当初是不是不要与他相识的好,虽然不能拥有他,而且或许,现在他会在某个爱他的男人怀里,但从某个方面说,虽然错过,却还能和他呼吸着同个天空下的空气,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至少不必像现在这样,阴阳相隔。”
诗人说世上最远的隔离莫过于你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你爱他,但,若是阴阳相隔,便连这样错过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才是最远的距离吧……
卫恒摇头:
“不,我却相信,他一定不会后悔与你相遇相爱,至少,他曾经拥有过你,拥有过这样一段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对他而言,这已是最大的满足了。”
“是啊,所以,朋友,轻松一些,不该是你的,强求不来,但该是你的,就永远不会跑掉。”
卫恒点头:“是的,我懂。”
不该是我的,强求不来,这个,我懂。
钢琴师看着卫恒离开酒吧的背影,又看着在舞池中跳着舞的一对一对的伴儿,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亲爱的,若你偶然飘过,也请随着我的琴声舞动吧,虽然我可能什么也没看到。
亲爱的,你和宝贝们,现在可好?
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地,想你……
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样划过脸颊,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溅成碎片……
'待续'
后记:呵呵,应该快完结了。。。。。
(还没修改,有何不顺的地方,见谅。)
(十九)
那天晚上离开酒吧回到家后,卫恒拿出最新一册的相册,然后,把里面的相片一张张地取了出来,扔在床上,相片里,全是文寒。当相册的最后一张相片被取出后,卫恒无力地看了看散在床上的相片,然后,一咬牙,便将这些相片全数送进桌脚旁的废纸篓里,一张也不剩。
当然,文寒是绝不可能给卫恒自己的相片的,卫恒所拥有的这些,基本上都是从文寒那几个古灵精怪的弟弟手里弄来的。
一般情况下,要从文乐手里弄到他大哥的相片是要付出高价的,还好卫恒有钱,于是每次都不会落空;对付文阳当然不能像对付文乐一样,对付文阳最好用苦肉计,也就是装可怜,装诚恳,同时如果顺手再送两份雪糕巧克力什么的效果也不错,当然,文阳强烈强调不能让大哥知道,要是大哥知道他只用几块雪糕巧克力的价钱就把他卖了,他一定会找他算账的!文伊是三兄弟中最难对付的,首先,他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