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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挑开,厉风带着小猫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百户连忙站好,沉声说道:“大人,他们的箱里最上面的一半都绸缎,但是下面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如果仅仅是绸缎,车辙子印子不会这么深的,按照大人吩咐,我已经放他们走了。”
厉风仰天打了个呵欠,冷笑起来:“做得好,这些绸缎也价值千把两银子,你拿去换了买酒给兄弟们喝一顿吧,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这次的事情大家都有功劳。我也就不再去麻烦他了,这关卡可以撤掉了,就是这些家伙了。嘿嘿”他从袖子里面抽出一了张银票,随手赛给了那百户,笑着说到:“这个,是我请兄弟们喝酒的,大家拿去分分吧。”
那百户连忙谢过了厉风,退后了几步,阴影内,三十名锦衣卫把马匹牵了过来,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马儿,笑道:“小猫,我和你换换马,你的那一匹都快被压死了,换给我让他将养一下力气,还好你没有带那根棍子出来,否则它已经可以下汤锅了。”
小猫含糊的骂了一声:“这些四脚的家伙,这么大的块头,怎么力气这么小?”他的大腿一撇,顿时就从在了马背上,两条长腿都差点要贴在地面上了,大巴掌随手拍打了一下,原本属于厉风的那匹骏马可怜巴巴的嘶叫了一声,无奈的朝着前方碎步小跑起来。
厉风笑了笑,跳上了小猫那匹形容憔悴的骏马,轻声喝了一声,带着身后的锦衣卫朝关驰去,骑在也上,厉风低声的吩咐到:“等下到了前面镇子上,就留两个人,等得无涯仙长他们到了,带领他们往前走……唔碧灵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一个人往前走的时候,我还真害怕他会出手把方良他们给杀了。”
又过了数日,前方的马车队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成都府的城门,这些人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皮都露出了欢欣的笑容,那带头的两名中年人之一笑道:“李兄,可算是到了,那青羊宫,可是成都有名的所在,容易找的。”
那李兄连连摇头:“方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先在城内找一家客栈休息,然后再慢慢的和主子联系,老天护佑,主子好容易从城内逃了出来,要是因为我们不小心,让狗腿子盯上了主子,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另外几个中年男子也附和到:“李大人说得对,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先进需探听风声,如果当地官府没有大举地的搜捕的话。再让十一他们出联系主子,然后再定下接下来的计划,这才是万全之策。
那方兄沉思了一阵,笑起来:“还是诸位考虑得全面,不过,这大人二字,可是再也不能出口了啊。”闭人脸色微变,连连点头称善。
车队缓缓的到了成都的城门口,然后他们又听到了那骄傲无比,高傲绝对的声音:“少不入川,老不出川,哼,说什么川地浮华,少年人容易在此磨去了志气,所以少年人不能进四川,公子我看这四川也没有什么嘛,除了土地是紫色的有点古怪,和别的地方倒也着落多,要是这里的姑娘,都和苏州府,杭州府的差不多的话,那成都倒也没有游玩的价值了。”
一个童子笑嘻嘻的凑趣:“公子,都说这四川的姑娘可是火辣的厉害,热情得紧,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的人物,怕不是要被那些姑娘抢破了么?嘻嘻,不过眼见是实,耳听为虚,这成都到底怎么样,还得进去了才知道。”
十一低声骂了一句:“又是那个公子哥儿,哼,一看就是个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家伙。”
方兄低声骂了一句:“十一,谨言慎行,不容有失,你管他们作甚?”
那公子哥也不下马,就这么骑着马到了城门口,趾高气扬的把路引丢给了那城门官,随后砸一锭金子下去:“啊,这算是公子我缴纳的城门税啦,啧啧,算公子我请你们喝酒的,这成都,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那城门口税官看得是豪客公子到了,不由得巴结的缠了上去,笑嘻嘻的说知:“公子,我们这成都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杜甫草堂啦,青羊宫啦。啧啧。可都是好地方啊。公子这么风流潇洒的人物,要是凭吊古人,那就去杜甫草堂。如果公子要寻仙访道,那就去青羊宫,那可是道尊老子落脚地方,现在里面的几位道长,可都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呢。”
那公子看了看肥胖的税官一眼,随手又是一锭金子砸了下去,拍拍大腿说到:“哦?青羊宫么?这名字倒也听说过,哈哈哈,神仙?只有公子我这样的人才能做神仙啊,他里面可有客房出租么?我倒是想看看,这号称活神仙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税官凑趣的笑道:“公子果然问到了点子上,那青羊宫的香火旺盛。里面倒也有几间清净的客房院子出租的,经常有文人公子在里面流连的。尤其那青羊宫的诸位道长,把那偏院扫得干干净净,比住在外面的客栈还要来的清净清洁,他们的素斋更是一绝啊,又要比客栈的饭食干净多了,公子一定会满意的。”
公子哥又是一锭金子砸下,笑吟吟的看着肥胖的税官,笑道:“那么就有劳大人带路,帮我去里面租一间偏院了,可好么?”
那方兄、李兄对视了一眼,心里恨死那个趋炎附势的税官,“该死地混账,你不说青羊宫的好处,会死么?主子现在可就躲藏在青羊宫。你让这飞扬跳脱的公子哥进去了,说不定就惹出麻烦牵涉到主子的身上,该死,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情,非要你的脑袋不可。”
当下,车队也顺顺利利的进了城,然后就是在距离青头宫还有两条街的地方,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十一这些年轻人立刻就按照那方兄的命令,三五成群的去到了大街上,出没于酒楼饭铺的打探消息。至于方兄,李兄他们几个中年人,则是换了一身衣物后,准备去一些高雅的场所,一些当地官员幕僚可能出没的场所去查探风声了。
自然,他们的脸上都用某些特别的药物更换了一点点容貌,反正足够让熟悉他们的人认不出来。因为他们的影像图应该已经分发到了天下,所有的官兵都在等着抓到了他们去领赏呢。要知道,方兄,也就是方良,李兄,也就是李善,朱棣开出的价码可是很重很重的。
成都城内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同时也是最附庸风雅的酒楼“青莲雅筑”,因为时近傍晚了,人流如织,方良、李善带着几个同伴作出了一副豪客的模样,慢吞吞地走进了青莲雅筑的大门。在小二殷勤的招呼声中,他们去到了二楼。
二楼的布局很新颖,三十几张大理石面的八仙桌围绕着当中的一个小小的圆池,里面铺着厚厚的毡子,放着几张桌椅,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而那些八仙桌之间,则是摆放着半人高的石板屏风,把桌子隔出了一间间的小空间,但又可以方便邻桌的熟识的人相互打招呼,倒也是方便到了极点。
方良叹息了一声:“这四川一境,自古富庶,导致民风奢华浮动,不思进取,就看这酒楼的布局,可就知道了。”
其他几个中年人点头称是,然后就看到那公子哥大摇大摆的,换了一件碧绿色的长袍,腰间佩戴了一柄蓝色剑鞘的宝剑,右手拇指上套了一个碧绿如洗的玉石戒指,歪着鼻子翘着下巴走了上来。四个童子也换了一身整齐的月白色文生袍,手里也都各自拿了一柄折扇,摇摇摆摆的走了上来,仿佛是四个士子结伴出游一样。
那公子哥看了看左右,点点头说到:“罢了,地方也还算干净,凑合着吃顿吧,小二,有什么新奇点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公子我端上来,少不了你的好处,”顿了顿,这公子哥很认真的看着小二说到:“公子可告诉你,菜肴里不能放辣椒,否则公子我砸了你的酒楼。”
说完这番话,那公子哥左右看了一阵,一屁股坐在了方良他们隔壁的一张桌子上。顿时李善气恼的横了那公子哥一眼,嘴里低声骂了一句:“这种人,实在是有辱斯文……吃个饭,还挑三拣四的,古之圣人,可有这般作为的人么?”
一个小二走了上来,点头哈腰的笑着问:“诸位大爷,您们要吃点什么哈?”
李善轻轻的一拍桌子,说到:“把你们成都拿手的好菜挑有特点的做几份上来,唔,再上一点爽口的淡酒就是。”顿了顿,李善撇了那公子哥一眼,笑道:“辣椒该怎么放就怎么放,我们不挑口的。”
公子哥回过头来,瞥了一下方良等人,冷笑到:“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要是在公子我的地头上,我非下手废了你们不可。看什么看?弄火了公子我,非去衙门告你们不可。公子可是读书人,你们这群做买卖的,下三流的东西,也敢在公子面前嚣张不成?商人,哼哼,商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么?”
方良一手抓住了身边冲动得想要跳起来的同伴,低声说到:“干什么?你想闹出乱子来么?”
那个中年人气恼地坐了下去,恶狠狠的看了那公子哥一眼,嘴里低声咕哝着:“小辈,要是,要是本大学士还在位上,就有你的好看。看你的模样,最多不过是一个秀才身份,敢和本大学士这般说话?你不要命了么?”
过了一阵,二楼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一些浑身华美的绸缎,腰间佩戴着紫金、白玉坠子,摇动着折扇,身上有着常有地薰香味道的人。更有一批青春年华的士子,文绉绉地坐在了一张八仙桌边,笑嘻嘻的吟诗作对。好不快活。就听得那些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啊呀,秀小姐今日要在这里奏琴清唱么?那可是三辈子难得的耳福啊,今日可真正是来对了。”
那公子哥扇子猛的一收,低声的笑了笑:“秀姑娘?唔,如此受人追捧,可见有得一分姿色。罢了,你们给我看着,要是那姑娘真的长得不错。就去打听一下她是哪个楼子的,公子我给她赎身了就是。”四个童子点头答应了,眼里射出了道道寒光。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浑身白袍,腰间配着一柄白鲨鱼皮鞘,黄铜吞口,白玉剑柄的四尺长剑的青年人,带了几个容貌精悍的青年人走了上来。顿时二楼里人大乱,不管是那些华服地中年人、老头儿、还是那些高谈阔论的青年,都纷纷站起来拱手为礼:“白大公子来了,白大公子好啊,可有好几天没看到您了。”
这人,正是白帝门的少掌门白大公子,他的脸上满是雍容的笑意,朝着四周点头为礼,他们白帝门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朝廷里的人物,被狠狠的追杀了一阵,幸好随着燕王府起兵靖难,那追杀他们的锦衣卫高手也就不知去向了,如今趁着天下初定的关头,他们白帝门的势力范围又好好的扩张了一通,近乎已经有了独霸四川江湖道的趋势,白大公子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有无数人奉承了。
那绿袍公子哥冷笑了一声:“好大的排场,这人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武功倒也还……可以,比起我那兄弟是差太多了,不过比起武林中人,却又好太多了,唔,马马虎虎,看起来还长得人模狗样的,他老头子生他的时候,还算是积德了。
就在他旁边桌上的几个本地豪绅听得公子哥的这般说话,吓得混身一哆嗦,连忙换了一张桌子坐下,一个肥胖的老头子回头看了看那公子哥一眼,心里嘀咕着:“好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在成都,敢这么说白帝门的少门主,你是嫌脑袋太多了吧?”
乱折腾了一顿,所有人终于都坐定了,那白大公子在其他人的谦让下,坐在了最靠近当中圆池的一张桌子上,他的随从,则是坐在了他身边的那桌子上,没有人敢和他同桌吃饭的,这也是做主子的和做属下人的区别了。
方良朝着那白大公子看了一眼,凑在了李善的耳朵边低声说到:“这人,看起来是这里的地头蛇啊,如果能够和他结交,对我们可是大有好处。看他的气质,应该是一个武林高手,我们现在就是欠缺这样的可靠人手。”
李善很低声的说到:“那也要看情况再说,如果他心中没有主子,而是忠于如今的那位,恐怕我们就是自投罗网了,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可冒失。我们每一步都不能有错,否则,我们死了不要紧,要是因为我们的不谨慎而让主子有了任何伤害,百死都不能让我们赎罪啊。”
热腾腾的酒菜端了上来,所有人都放开肚量大吃大喝起来,而且每个人都吃得很快,就是那些喜欢吟诗作对的少年人,此刻都有如街上的屠夫一样,放开了肚量拼命的往肚子里面填着东西。
唯独方良、李善他们看着那一桌子红彤彤的菜肴傻眼了,李善哆嗦着夹起了一块夫妻肺片扔进了嘴里,然后立刻就吐了出来,抓起一杯酒灌进了嘴里,他‘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酒全给喷了出来,整个脸,连同眼珠子都变成了通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