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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位置都写得清清楚楚,就这么个年久失修模样的宅子,在这属于上坊的天水坊里可一点都不便宜,契税一块总价六十八两,有这钱在下坊不但能买个整齐小院还有多余。
李福顺拿来家庭账本,他们的债主正是庄宅牙行,牙行本就有垫付的职责,他们先将前房主应得的房款足额给付,然后再与李福顺一家算账,每年还一点本金加利息。
这破旧宅院买了快十年了,现在连本带利才还了不到三十两,而他们卖胰子的收入与开销正好持平,多余的钱还得靠女眷们做些针线活来补贴,否则每年连给牙行的利息钱都挤不出来。
如今李福顺全家投入顾昀名下,这剩下的房款都由顾昀一次付清,庄牙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生口牙人则把李福顺全家人的姓名都抄下来,好回牙行准备必要的契书。
第248章 来添乱的一律轰杀
众人这么吃了一会儿茶,把基本情况都摸清楚了,接着一块起身,在院前院后走走看看,后院的工棚都熄了火,半成品的胰子晾在架子上。
白蔻在工棚里来回走了几遍,在自己的记事本上一条条地写下备忘,要请泥瓦匠给工棚做一些改造。
她在忙,侍卫们就跟李家人说话,告诉他们白蔻的身份,提醒他们不要乱喊人。
别说是李福顺一家人都吃惊了,连那两个牙人都一脸惊讶,难以相信这么小的女孩子就是世子身边的管事,但看她做事老练的样子,又不得不让人信服。
“李叔李婶,过来这边说几句话。”
白蔻做完笔记,站在晾胰子的架子前喊人。
李福顺和妻子赶紧过去。
“白管事有话尽管吩咐。”
“你们接的单子都完成了没有?明日签完契书,这作坊就要暂时停业整顿,叫泥瓦匠来把这工棚改一改,要是欠着别人的单子那我这边就晚几天。”
“不欠的,不欠的,都在这里了,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赶单子,等这批晾好送去就完全结束了。”李福顺连忙答道。
“哦,这就好。”白蔻低头在本子上补上一条备忘,找泥瓦匠的事越快越好。
“你们家孩子都念过短学吗?”
“哪有钱叫他们去念呢,不过是跟着他爹认几个字数几个数罢了。”李婶笑道。
“那行,接下来的安排就是送姊妹们一起去念短学,制胰子的活你们夫妻俩加上老妈妈三个人就能应付。”
“哎?!都去念书?!”李福顺夫妻纷纷愣住。
“学费世子会出,女孩们也要念书,以后有事才好放心吩咐她们做。”
“但是短学不收女孩子。”
“那就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老先生,请到家里给姊妹们上课。”
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管怎样先点头应下。
“行行,我们想办法找找人。”
“说到要做到,不要敷衍我,女孩们必须要念书,你们家人口少,多一个能写会算的都是帮手,难道你们希望我从府里调账房过来?你们想看那些老人趾高气昂的嘴脸?”
“懂了懂了,白管事你放心,我们绝不敷衍,一定叫女孩们也一块念书识字。”
李福顺夫妻俩终于领悟了白蔻的意思,恍然大悟之后,连忙保证不会自找麻烦。
这边正聊着,突然前院传来骚动,有人闯入院里和李家奶奶吵了起来。
“哎呀,又是大黄和小黄他们家,这几天已经闹了几次了。”李婶连忙往外一路小跑。
侍卫们已经跑了出去,等白蔻走到前院时,混乱的场面已经控制住了。
来吵架的都是二黄家的妇孺,如今被侍卫们分开两边,拿李家人没辙了,就躺在地上打滚撒泼,从李家先人偷学制胰技术开始骂起,一直骂到现在的后辈抢生意是无耻小人。
街坊邻居们把街门堵得严严实实,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白蔻走出去,见到这场面就心生烦躁。
“李叔,李婶,在签契书之前,这宅院还是你们说了算的地盘,现在这情况你们说怎么办?”
“她们这几天闹了好几次了,都是亲戚,我们也是难办。”李福顺一家人站在正房门外,隔着严阵以待的侍卫们,街门那边是二黄的妇孺。
“姐姐啊!这位姐姐啊!你明明是先来我们家的对不对!你不能跟他们他们签契啊!”
大黄记的当家主妇看到白蔻出来,连滚带爬地就往她跟前扑,侍卫们长剑出鞘,隔空一挥,那尖锐的破空声瞬间让这妇人停了下来,再不敢上前。
小黄记的主妇缩在妯娌身后,吓得面容失色,跟来闹事的孩子们更是躲在后面瑟瑟发抖。
“我倒是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不能和李记签约,而得与你们合作?”
“那天是我们有眼无珠,没看出来姐姐身份,对你不太礼貌,但我们是老字号,小黄记是我们分家出去的,李记是偷艺的,我们大黄记最正宗。世子爷想吞并,自然应该找我们。”大黄记的主妇理直气壮地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我们小黄记一片诚心,我们自愿世代侍奉世子爷!”小黄记的主妇也是连连磕头。
“我相信你们的真心,但你们真的条件不好,吞并你们太亏了,不符合我家世子的利益。”
“我们是老字号啊!不亏的,一点都不亏的,我们条件很好的!”
“我们黄记在天水坊很多代了,技艺最娴熟了,一点都不会亏的!姐姐啊,求你再考虑考虑吧?”小黄记也哀求着。
“我完全相信你们是老字号,技艺娴熟的熟手,但你们的当家男人都身染重病,这将严重损害我家世子应得的利益。”
“他们只是咳嗽,就是咳嗽……”两个主妇说话都心虚。
“你们不是世代老字号么?家里的男人们到底是普通的伤风咳嗽,还是长年制胰导致的强碱伤害都分辨不了么?他们让你们妇孺出面闹事,不就正好证明了他们情绪激动过于激动的话,身体吃不消么?否则,放弃自由身投靠我家世子这么重大的决定,为什么不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出面?”
白蔻语气淡定,振振有词。
院里的人还没说话,围观的群众们却是哗然一片,纷纷议论这个女孩子是什么身份,一张嘴巴真能说,不过那两家的男人们的确是咳嗽不止的样子,一年比一年严重。
“你们现在还要叙一叙亲戚之情吗?明天签了契书后,亲戚情分可就此结束了。”
白蔻本来是对着李家人说这话,但二黄的主妇们突然掩面嚎啕大哭起来,接着她们的孩子们也号哭不止,小院里顿时一片哭声震天。
“街坊们帮帮忙,把她们送回家去,日后等新作坊整顿好了,李叔李婶请大家吃开张席。”白蔻露出她最有亲切感的微笑道。
街坊们受这笑容感染,立刻涌进小院,七手八脚地搀扶起大小黄家的妇孺们,不顾他们的挣扎,鱼贯出去。
“好了,今日事已了,明日上午我请世子过来一趟,把该办的事都最后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哎哎哎,好嘞,谢谢白管事,明日我们全家恭候世子大驾。”李家人忙不迭地行礼道谢,白蔻心满意足地带人走了。
一行人到了街上,跟牙人分手前,同样约了明日上午过来签约,这才各走各的道。
第249章 书房里的偷袭
回到府里,那四个侍卫只在同僚里说了做什么事,并没有往外传,世子做胰子买卖这件事,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对外宣扬。
下午,白蔻突然收到宫长继派人送来的一钵子上好的咸蛋黄和一个口信,说是顾昀早就约了一帮朋友明天来家里吃午饭,指名要尝尝流沙包的味道。
白蔻抱着钵子,觉得明天上午的时间还蛮紧张的。
把钵子送去小厨房开始制作流沙馅,忙完了这头就得开始准备晚饭,这一忙起来,白蔻就没离开过厨房的范围,直到不同主子们的晚餐菜肴分头送走,她才终于坐在食堂里喝水休息,飞快地吃完晚饭回后罩楼休息。
顾昀听美轮美奂说起今天上午白蔻收到一张外面递进来的字条,然后就换了骑装出门去了,他就猜到可能是胰子作坊的事有着落了,带着这满满的期待心情,吃完了晚饭,赶着去给长辈们请了晚安,脚步生风地赶回钟鸣院想找白蔻详谈。
廊下,丫头们在书房外面守着,见少爷回来,连忙告诉他白蔻在里面等着向他禀事。
顾昀脚尖一转,几步的工夫,就进了书房内室。
窗前书桌那边自然是没有人,人站在房间最里侧的书架前,背负双手,好奇地在每个格子前浏览一排排的书名。
顾昀瞄了瞄搁在墙边的贵妃榻,一脸猥琐地踮脚靠近,出其不意地从后面先抓住白蔻双手手腕,再顺势带到身前揽住她的腰,将整个人拉进自己怀里。
白蔻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还击,才发现已经错失良机。
顾昀得意地嘿嘿直笑,但笑声随即戛然而止,脚尖被重重地踩到,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你这可不是第一次袭主了啊!”脚尖疼顾昀也不放手。
“怎么?世子希望婢子以后不论被谁从身后偷袭,都要温顺地接受?”
“嗯?”顾昀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白蔻带沟里去了,“我这钟鸣院,还能有别的男人进来?你就是故意袭主。”
“能在内宅走动的又不止您一个男人,不声张的来,悄悄地进门,婢子脑后又没长眼睛,万一靠错了人,您说怎么是好?”
“你就是给你出手打人找借口。”
顾昀放开白蔻,但拉着她坐在贵妃榻上,他靠着有靠垫的一头,把腿搁在白蔻腿上。
“听说你今天出门了?有什么事要回禀?”
“作坊拿下了,明天上午请世子出面签定书契。”
“哦,那明天早点出门。”
“新作坊的招牌世子想好名字了吗?明日既然出门,正好交待您的新手下一应全办了。”
“哎?!”顾昀顿时心慌,“还没起名字的吗?以前那作坊叫什么?”
“那家人姓李,以前直接就叫李记,明日签了契书,作坊就是您的了,还要叫李记么?”
“当然不,我们要想个新名字。”
“请务必抓紧时间,明天上午宫长继几位少爷还要来家里吃午饭。”
“不用理他们,我带他们街上吃去。”
“宫长继少爷送了咸蛋黄来指名要吃流沙包,馅子已经做好放在冰窖里了。”
“他们居然坑我!”
“您干什么事了?”
“比箭输给他们了,输家请吃饭。”
“哪天的事?”
“今天上午。”
“哦,那就是集体给您下套了。”白蔻觉得这帮少爷们为了点好吃的也是蛮拼的。
“明天一个包子都不给他们吃。”顾昀孩子气地噘起嘴。
白蔻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么明天早饭后就出门,可以么?”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那婢子回房整理一下后面的计划,不打扰世子看书了,婢子暂且告退。”
“急什么,作坊名字还没起呢,你也给点意见。”
“既然是胰子作坊,出产各种各样洗涤用品,婢子以为,新的招牌名字里必须要与清洁有关。”
“围绕洁字么?是个思路,但是叫什么呢?”
“鲜而不垢,洁也。不怕让人看不懂的话,就叫鲜不垢吧。”
“这么咬文嚼字的招牌……”顾昀觉得这名字有点可笑。
“要不怎么与别家的同行区分开来?”
“行,就叫鲜不垢。”
“啊?就这么决定了?”
“就这么定了,鲜不垢,多念几遍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容易让人听岔成鲜不够,像酒楼饭铺的名字。”
“听岔了也好解释啊,鲜不垢,鲜而不垢,读过书的都知道什么意思,我的生意招牌就是要与众不同。”
“行吧,您是东家,您说了算。”
第一个生意招牌就被两个人这么不知道是不是敷衍了事地弄完了,两人一时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后,白蔻拍掉顾昀的腿,起身回自己屋整理文件。
次日一大早,吃过早饭,顾昀带着白蔻和几个侍卫就骑马去了李记作坊。
工匠聚居的片区几时来过鲜衣怒马的英俊少年郎,从他们这一行人走进巷口就被居民强势围观,大姑娘小媳妇们挤在道旁追逐着顾昀的身影,有胆大的还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
当然也有人认出来白蔻,马上跑去通知李福顺一家,很快他们家人就都跑出来迎接,跟在后头的还有昨天那两个牙人,他们也才刚进门就听闻顾昀世子来了。
李福顺奔到马头前问候早安,想给顾昀牵缰绳,差点被浮云咬一口。
街坊们吆喝着跟李福顺一家道喜,李福顺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请酒。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进了街门,顾昀看到瓦片不全的门楣皱了皱眉头,但进了院子望见整洁的环境,他就眉头舒展开来了。
堂屋里,两个牙人都把各种契约文书预备好了,都是现成的印刷品,往里面填空就行。
牙人把填空的部分都写好了,只差最后顾昀、李福顺家和牙行的三方签字。
差不多两刻时间后,该签的契书才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