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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蔻算完自己应拿的分红是多少钱,再对比一下官司总花费的钱,又倒给顾昀八百多两银子,终于把账都给平了。
这钱给得太爽快,连顾昀都喊白蔻是小财主了。
顾昀把官司的钱还给大账房平了公中的账,又从他自己今年的利润里给了公中一千两作为孝敬,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至于为了做生意而从母亲那里借的两笔款子,自然由严征的账上出,但是只还了早先一笔三百两的,后面那笔五千两的只能还利钱,本金还得欠着,明年建新工场要钱。
反正大夫人也不差这五千两银子过年,这本就是她的私房钱,儿子几时能还清她根本不介意,甚至刚收到手的利钱她转手就给庞妈妈包红包,用于过年打赏。
小年当天中午,顾昀跟酒楼定了席面,在作坊里摆尾牙宴,包括大车行和铺子的所有伙计都来吃,男男女女十来桌,宴席上顾昀大派年礼,按照职位高低东西各有不同,但也是人人有份。
吃完这顿饭,下午提前放工,开始放年假,大车行留清羽一人看守有些危险,因此还是安排了车夫们在年假里轮流过来守一天,清羽则暂时搬到作坊去,与那些打包的丫头们共睡一个炕。
待到次日上午,大舅章华生派了长子来接白蕊和虹儿去家里过年,茶室里的四个丫头留守看屋,四人作伴也能壮胆。
放假期间的事都照白蔻计划的安排好了,唯独有一个意外,原本讲好美奂三人回家待嫁后,升为茶室管事的水贞就要搬到钟鸣院来,蓉婶也答应了,但是顾绘却不放人,拉着水贞的包袱不让她走,于是只得作罢。
顾昀倒是蛮开心的,抱厦终于空出来了,没有人再住进来,他以后半夜想到后面来也不用翻墙了。
美奂三人也在小年前分别出嫁了,她们的家人还给钟鸣院送来了喜饼,丫头们分食着那些喜饼,幻想着以后自己出嫁的情景。
在外地任上的二老爷和三老爷在小年后陆续回京过年,二夫人随丈夫一道回来,才进大门就听大管家道喜,夫妻俩笑容满面,立刻回自己房里整顿,等他们收拾妥当,下人就来报旭大奶奶来了,屋里欢欢喜喜地迎了人进去述说家常。
甘氏与公婆说了一会儿话,又陪他们一道去荣恩堂,老太君见儿子媳妇回来了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说起甘氏怀孕的事,笑说明年过年家里就要多摆个座位了。
一大家子人全数聚齐,除夕也到了,白天顾氏男丁们在族长晔国公的带领下去祠堂祭祀,中午招待族人们一顿午宴,晚上就是府里自己的家宴,吃完饭后又是鞭炮又是焰火,闹腾到二更后才散场。
钟鸣院的丫头们见世子回来立刻服侍他洗漱歇息,寅时他就要起床入宫拜年,午后方回,所以要早些睡,养足精神。
白蔻这一整天都在东厨房忙活,指挥着众人做了两顿宴席,她也累得够呛,强打精神看着丫头们侍候世子歇息,心里还想着要检查一遍明日入宫的衣饰是不是准备好了。
顾昀见白蔻去隔壁房间检查他的服饰,立刻打发丫头们都回去休息,嘴上还说得很大方,今日除夕,都累了一天了,免她们侍候,也不留人值夜,反正自己一会儿就睡了。
丫头们道了晚安,很快就走光了,等白蔻把顾昀的衣饰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出来,看到的就是只有世子一个人在卧房里,连一个侍奉茶水的丫头都没有。
“咦?丫头们呢?”
“打发她们回去休息了,都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早起侍候。”顾昀坐在床前圆桌旁,一边剥着松仁往嘴里扔,一边说道。
“哦,您也早些休息吧。”
“我口渴。”顾昀举了一下茶壶,轻飘飘的分量,显然是空的。
“您口渴还把丫头打发走?”白蔻走过去拿起茶壶。
“你不是在这。”顾昀剥开一颗松子,把松仁扔进嘴里,得意地笑。
“马上回来。”
白蔻拿着茶壶去后面茶水房,在茶炉上烧了一小壶开水,重新泡了一壶茶拿回世子房里。
顾昀这会儿已经没在剥松仁,而是拿了一本书在看,白蔻给他斟满茶水,他还把装松子的碟子推给她,要她剥松仁来吃。
白蔻只得坐下给他一颗颗地剥松仁,剥出一小把就搁在他手边,顾昀一手拿书,一手吃松仁或者喝茶水,就是不睡觉。
明明几个时辰后还要早起,白蔻弄不明白这世子爷怎么这么精神,反倒是她这么坐下来后,睡意渐渐地上来了,剥松子的手速也慢了下来,眼皮子耷拉了一半,脑袋也跟着一顿一顿的。
顾昀专心看书,仿佛没发现白蔻在边上睡意滔天。
最终,白蔻撑不住了,往桌上一趴,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顾昀的眼睛终于从书本上挪开,伸手轻轻推推白蔻的脑袋,见她一动不动真的睡着了,他马上把书往桌上一扔,起身走到白蔻身边,小心地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脱了她的衣服鞋袜,再搬到床内侧,转身吹熄了烛火,往床上一滚,锦被一卷,手脚并用地圈住白蔻,心满意足地也闭上了眼睛。
这才叫过年嘛。
第557章 又是一年初一
白蔻从梦里热醒,发现自己身处环境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阉了这只小公狗会有什么代价?!
黑漆漆的房间里不知道现在几时,但既然外面没有任何动静,说明起床的时间还没到,但白蔻又很想确认一下现在到底什么时辰,于是决定还是披衣下床,去看看漏刻。
她一动,顾昀就醒了,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就先手脚卷上来将她重新圈住,声音含糊微哑。
“还早呢,别乱动。”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
白蔻抬抬胳臂,还是自己起床吧。
顾昀感到被窝里生风,叹口气睁开眼睛,抓住白蔻的手塞回被子里,凑过头去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自己坐起来掀被下床,点亮桌上的烛火,举在手里出门,卧房外间就有一个漏刻,供人随时查看时间。
睁大了眼睛看了几遍,顾昀才看清时辰真的很早,才过了三更,丑时都没到,翻个白眼,转身回内室,把烛台往桌上一放,吹熄了火,迅速地爬回床上。
“还早呢,不到丑时。”
“嗯……”白蔻把头埋在被子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又想睡了,心里又觉得要睡也该回自己床上睡,心情这一纠结,双腿不安分地在被窝里乱踢。
“又怎么了?”顾昀抬腿直接压住。
“不能睡这。”白蔻用力掀掉被子,决定还是回自己屋去。
“别闹啊。”顾昀把被子扯下来给两人盖好,“我的床还没你的床舒服?”
“会睡过头的。”白蔻开始乱拱。
顾昀手脚并用地赶紧将白蔻紧紧圈住,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
“你再乱动不让我睡觉,害我白天在圣人面前出丑,小心我回来打你屁股。”
白蔻给这一吓,马上不敢动了。
“别闹了啊,再闹真的要睡过头了。”顾昀把下巴靠在白蔻的额头上,“再睡一个时辰,我叫醒你,等我出了门你再回自己床上睡回笼觉。”
白蔻也不知怎的就信了他的话,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这一觉就睡得特别沉,等白蔻真的被顾昀叫醒时,房间里已经点了灯,顾昀穿着睡袍,笑眯眯地站在床边,她被脱掉的衣服都整齐地放在床沿。
“还有一刻钟就寅时了。”
白蔻噌地惊坐起来,在顾昀的笑声中匆匆忙忙穿好衣裳,披散着头发,趿拉着鞋子奔出卧房,趁着丫头们还没来,她先经正厅冲到后面院子,跑进茶水房烧热水,等着大灶开始烧水了,她才从怀里掏出簪子将头发随意地绾好。
就在这烧水的时刻,侍候晨起的丫头们也过来了,白蔻把这边的事交给她们,她去小厨房做早饭,给要进宫的三位主子煮了一大锅海鲜面,还有昨晚提前包好的锅贴,直接下锅一煎就成。
吃过早饭,一家三口装扮完毕,马车在己诚堂和钟鸣院门口接人,直接从侧门出去转大街,就碰到同样要入宫拜年的其他几位官员的马车,于是结伴而行,然后在宫门外下车,男人去前朝,女眷去后宫。
钟鸣院里送了世子出发后,丫头们把各门一关,回屋继续睡回笼觉,一年也就这么一天能好好睡个懒觉。
天亮后,前来拜年的拜帖就让大门上的家丁收得手软,人人都知道大年初一是晔国公进宫拜年的日子,因此都是送拜年的帖子,即使有客人也是二房和三房的客,他们作为一地父母,在京城自然也有他们相应的圈子。
长房这大半天清静无事,丫头们自然偷闲,白蔻这回笼觉睡得香甜,睁开眼已是近午,懒得吃饭,在茶水房用茶炉煮了一碗方便面对付了一顿,又给地龙添了足够的炭,让屋子热烘烘的,继续爬回床上打发时间。
大年初一就得这么懒散地过才叫过年嘛。
午饭时间结束后,东厨房有了短暂的午休时间,众人纷纷从厨房后门上街溜达,即使今天商铺都关门,可街上人流依然如织,还是有挑担的货郎在做生意,卖些过年的小玩意儿,做家长的也乐意买几件哄孩子。
温谷山熟门熟路地在一处巷子里找到一个小酒摊,一个人坐在摊子一角喝酒,能让他这样的大厨认可的酒摊子自然有几手绝活,摊主给了他酒和小菜,就独自一人窝到灶边瞌睡。
正独自一人吃着喝着,隔壁桌来了两个客人,喊摊主拿了酒菜,一开始只是二人小声地互相劝酒,等一瓶温酒下肚,那二人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我就觉得奇怪了,那个白蔻是犯官家眷,她自己都是个官婢,凭什么这会儿又飞黄腾达起来,她一个小毛丫头,何德何能,能把那些几十年经验的老厨子给比到臭水沟里去。”
“凭什么?不就凭她姓白?你小点声,她现在风头正劲,这里又是天水坊,别叫别人听见议论起来,传到她耳朵里去。”说话的人谨慎地回头四下看,温谷山低头喝酒,假装没有听见,那人扫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怕什么,她又不是天王老子,还说不得她了?我就是不服气!怎么了?不行啊!?”
“你服不服气关白蔻什么事,她又不给你烧饭吃。”
“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小毛丫头,不就是鸭池坊混出来的,命好进了晔国公府,偏偏顾白两家祖上都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有从龙之功,有袍泽之谊,才叫白蔻这丫头片子一下子站住了脚,不然换到别的府里,她现在还只是个粗使丫头呢,哪有侍候世子的机会。”
“是呀,你都说她命好了,那她就是命好嘛,从她进了晔国公府起,她的好运就来了,挡都挡不住,看看她给世子经营的生意,做得多红火,听说今年赚了不少呢。”
“哎,可是哥们,你说,她不过是个十来岁未及笄的丫头,她哪懂得那么多?”
“那我哪知道啊,我要是能知道白蔻的商业秘密,我也赶紧赚钱去。那个顾世子手上二百亩的土地啊,都要建工场,等到建成了,这每年得赚多少钱啊。”
说话这人捻着手指,想象着自己在数银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第558章 酒摊子上的密谋
“我倒是不指望能做她一样的生意,我就想能有她一样的厨艺就心满意足了,有手艺到哪都能吃饭不是。”
“倒是听说白家世代御厨,家里有祖传菜谱,是他们一代代人自己写的,你说白蔻烧菜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她手上有这个?她白家人嘛不是?”
“对呀,搞不好真是她祖传菜谱的功劳,我就说她一个屁大点的小女孩子,凭她一个人哪里做得出那么高超的菜式,肯定是她手上有这菜谱,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呀?”
“可惜我们不认识晔国公府的人,要不然拜托他偷出菜谱借我们哥俩抄一抄,等我们练熟了,以后也能合伙开个酒楼赚大钱。”
“哎,哥们,这主意好啊,民以食为天,开酒楼好赚的。”
“可是没菜谱啊,我们也没有门路认识晔国公府的人,要是能认得一两个厨子就好了,最好是侍候主子的厨子,那才有天天跟白蔻见面的机会,才能知道她的小秘密,趁她出门的时候偷出她的菜谱来,我们抄完了再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那得找女厨子才行啊,可我们哪有机会认识那些女人呢?”
“唉,是啊,白蔻侍候世子的,男厨子怎么可能进得了她的屋子,得找女厨。”
温谷山在旁边听得脸上冷笑,到底是外人,白蔻的屋子,连与她亲近的厨娘都没去过,居然还想着内外勾结偷她的菜谱,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旁边那两人似乎是越聊越来劲,还在不停地讨论有没有可能买通晔国公府的厨子厨娘,温谷山又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可笑,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喂,这位老哥,你笑什么?觉得我们哥俩很可笑?”隔壁桌那个一直主张偷白蔻菜谱的男人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动静很大,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