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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现在想。”
白蔻又拉了拉顾昀的手,“等会儿派人去请景二爷过来,就说今天我们俩出去一天太累了,没胃口吃饭,请二爷一块吃铁板烤肉,再把六爷也请来。”
“行。”顾昀脸色僵硬,态度生硬地应了一声,紧紧握着白蔻的手片刻都不放松。
马车开始缓缓减速,平稳地拐入八步巷,车里三人不再言语,直到车子在钟鸣院外停下。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梦梅尽可能地让她自己看上去正常,然后她先下车,其次是白蔻,最后是顾昀。
顾昀带着迎候的丫头径直去正房,梦梅跟在白蔻身边,而白蔻还不忘给车夫一点例赏。
“明天我抽个空去找你。”
车夫攥紧赏钱,先前车里的谈话,跟车侍卫没听见,他却是听到几句的,立刻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
“我随时都在。”
车夫收好钱,牵着马车就往前走,一眼都不乱瞟。
“走吧,我们进屋好好谈谈景二爷给你的任务。”八步巷人来人往,白蔻故意臭着脸,一副不情愿地样子拽了梦梅就走。
梦梅低着头,任白蔻拖着走。
两人径直去了白蔻屋子,白蔻打了热水,拿了干净的新巾子给梦梅擦身整理,接着她拿了药罐子和小炉,在厅堂里煎了一份避子汤。
顾昀在他屋里歇着,顺便派两个丫头去找顾景和顾晨,就用白蔻先前说的理由,邀他俩晚餐时间过来吃铁板烤肉。
顾景还没回来,他的两个通房代他应下,送了客后,转过身又埋怨梦梅怎么还不见人影。
第566章 世子全权
梦梅把自己整理干净,喝着汤药,向白蔻述说她还记得的细节,在床头墙缝里放了簪子的事更是说得很清楚,那簪子是顾景赏的,长什么样子她闭着眼睛都能描述出来。
白蔻连忙把那簪子的样式抄在本子上,还有梦梅偷的药水,这都是绝好的证据。
回忆刚刚发生的这段经历是个很糟糕的感受,梦梅几次都撑不下去,喝下的汤药也差点吐出来,但最终报仇的念头占了上风,支撑着梦梅完整细述了全过程。
白蔻也做了详实的笔记,最后为了让梦梅在景二爷面前好交差,给了她两张点心方子,让梦梅回去就说是给白蔻送了礼才换来的,以此也能解释她为什么会从世子的马车上下来,因为正好在路上碰见了。
至于梦梅故意留在现场的簪子,白蔻也交待她,若是没人问她就不要主动说,因为那簪子恐怕要过几天才能找回来。
梦梅对这些交待都牢记在心里,揣好方子,起身回去。
白蔻收拾了屋子,洗了手,换了衣裳,去小厨房预备晚餐烤肉的菜蔬。
晚餐时间,顾景和顾晨分别过来,哥仨个坐在正厅里,桌子中间一个小炭炉,上面放一块圆形铁板,自己烤自己吃,自娱自乐,丫头们只管来来回回补充食材和酒水饮料。
顾昀在饭桌上大肆炫耀今天去了东林坊,给兄弟们描绘工部所属工坊的场面,被调侃他是沾了白蔻的光,顾昀也承认的确是沾光,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顾景笑得呛了酒,喘过气来又逗白蔻,问她刚刚梦梅送了多少礼才换了两张点心方子。
白蔻笑嘻嘻地才不正面回答,哄了几句就把这一段给带了过去,同时也明了梦梅今晚算是在顾景面前瞒过去了。
一个时辰后,这顿烤肉晚餐宣告结束,三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洗手漱口后又结伴去荣恩堂向祖母请晚安,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出来,哥仨个分了手,顾景径直回他的屋,顾昀和顾晨回己诚堂。
哥俩向父母请了晚安后,顾晨就被丫头们领回屋休息,顾昀请父母一起到书房里说话,将梦梅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
夫妇俩惊怒交加,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谷山自从复职后一直很安分,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联合外人做出这等恶毒之事,老爷,此人绝不能再留了,三房就算知道了必不会要这个面子。”夫人握着丈夫的手,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不留了,查出证据把人悄悄处理了吧,注意保密,不要声张,我们晔国公府丢不起这人。”晔国公点头应允。
“还有那两个外人也要彻查,突然冒出来联合温谷山打白蔻的主意,背后肯定还有阴谋,而且今日这事他俩也有份,绝不能轻易饶了。”顾昀说道。
“昀儿,这事由你全权处理,让爹娘都看看你这世子有没有能力单独处置一件事。”晔国公把这事扔给了顾昀,他们做大主子的稍稍动一动就是大动静,这样就打草惊蛇了。
“是,爹爹,我一定会处置妥当,不留后患。”顾昀飞快地领悟了父亲的意思,痛快地应承下来。
之前已经有了帮白蕊寻找证据打官司的经验,晔国公夫妇相信儿子应该有能力再把温谷山和他的同伙调查清楚,叮嘱了几点要谨慎小心的方面,顾昀一一都记在心里,告退回去。
回到钟鸣院,顾昀走进耳房歇息,叫丫头备上茶水点心和零食,再传白蔻过来说话,接着就打发她们下去休息。
白蔻就在她自己屋里,听闻世子召唤,把她的记事本拿在手上,传话的晴兰看见,联想到先前端进耳房的各种食物,误以为这是要谈年后工场开工的事情,因此没有多问,话传到后就与姐妹们一块回前面院子歇息了。
顾昀就在房门后头站着,白蔻一进门,鞋还没脱就被他一把拉住,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脱了鞋后,顾昀就拉着白蔻一直走到最上层的地台,几张矮桌摆成长长一排,各种食物放在上面,触手可及,但坐垫和凭几却都只有一件,顾昀一句话都不说,闷不吭声地将白蔻圈在自己怀里一块坐下,两人胸背相贴紧紧靠着,顾昀还用薄毯盖在两人腿上。
白蔻就只当是靠了一个人肉大垫子,把手中记事本翻到梦梅口供那一页递给世子看,她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伸手把盛苹果的盘子端在手上一块一块慢慢吃。
梦梅的回忆很细碎,打乱了时间顺序,白蔻也没有重新整理,就是原始的笔记,顾昀把那几页口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终于弄清楚了整个过程。
“梦梅居然把她的簪子留在了那个地方,反应也是快。”顾昀显然注意到了这一条重要讯息,摇摇头,合上本子放到矮桌底下,从白蔻手上抢了半块苹果一口叼走。
“温谷山一直对她不死心,冬狩回来就已经打过一次主意,那次已经是侥幸脱身,防了这些日子,终究还是让他伺机得了手。”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没证据的事不能乱说,只能小心提防。温谷山是管事,他俩以前的关系人尽皆知,梦梅自己也害怕,要是嚷嚷出来,三夫人不会饶了她。”
“也是,她已经和顾景有了一腿,本来就是三夫人的大忌,只是她暂时不知道而已,一旦有任何风言风语,梦梅都要完蛋。”顾昀抓着白蔻的手,用她手中的牙签戳了一块苹果喂进自己嘴里,咔嚓咔嚓几口咽下。
“老爷已经全权委托我来处置,你说,第一步要做什么?”顾昀舔舔嘴唇,觉得这苹果真好吃,抓着白蔻的手再来一块。
“第一步,明天我们要去给铺子点鞭炮,庆祝新年生意开张,然后去作坊走一走,再去吉利栈拜年,明面上什么都不做。要给温谷山一个缓冲时间,要是今天下令,明天梦梅就偷了菜谱,瞎子才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局。”
白蔻冷笑。
第567章 暖暖的依偎
“明面上我们没有异动,暗地里让侍卫盯死温谷山?他肯定要和他的同伙联系,为了联络方便,说不定那两人就在坊里,租房子的话进出躲不过邻居的眼睛,可能不会租房子,那么一定是客栈!”
“也不是便宜的小客栈,笔记上写着的,那两人衣服不差,比温谷山还要好些,所以如果是住客栈,肯定不会挑便宜地方,应该是中等档次的,这才符合他们的穿着档次。”
“可惜梦梅没记住那两个陌生人的长相。”
“不要太强求了,她能记住这么多,还知道藏个证据已经很不错了,倘若碰到真正的采花贼,拿药水一迷,受害的姑娘连自己出事了都不知道,一切伤害只能自己承受。”白蔻拍拍世子的手,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苹果喂给他,顾昀一边咽苹果,一边接下白蔻手里的盘子顺手放回矮桌上,就是不让她起身。
“你先前在车里对梦梅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就看梦梅能不能撑下来,撑不过去不是发疯就是自杀。”
“她与你素来关系不好,这次你怎么要如此大力地帮她?”
“自己作死和受人欺负是两种性质,何况她自从去侍候景二爷,没再听说她干什么傻事了吧?她其实是个聪明人,只是一开始这聪明没用对地方,但也不能全怪她,环境影响人的行为,当时东厨房的氛围跟现在不一样,那时温谷山一手遮天,攀上他就有好日子是所有人的共识,梦梅有脸有身材,又想留在府里当差,利用她自身最大的资本付诸行动很正常。但这不代表温谷山可以联合外人诓骗她上街用药****她,懂吗?世子爷?”
“懂!”顾昀很干脆地点头,“但这事吧,三房最终可能还是会知情的,三夫人就算不打死梦梅,也肯定会逐了她。”
“想做善事吗?”
“怎么做?”
“在三房知情前,您把梦梅的身契拿到手,年后新工场不是要动工了么,派她过去烧饭吧,就不调她回来了,换个新环境对她也好。”
“唔,你脑筋转得是快呵。”
“现在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劳动力,梦梅不管怎么说买她的身价银子是最贵的档次,她的厨艺水准在这里,就得好好利用,浪费会遭天谴。”
“好。”顾昀微微低头在白蔻额角轻啄了一下,“你说了算。”
“至于那个富姨娘……”
“要动她可不容易。”顾昀握住白蔻的双手,十指交缠,“既然你想瞒下梦梅的事,那么弄掉温谷山也得另寻名义,很难牵连到富姨娘身上,她又是我三叔的妾室,我见着她论辈分也得叫一声庶婶,想给她一点教训,这得好好谋划。”
“温谷山一定是趁昨天涪阳侯一家人来拜年,大小主子都在荣恩堂,三房有了空隙,他趁机去与富姨娘见了面,两人就此达成了今日的计划,可惜不能给他俩扣个私会通奸的帽子。”
“三房除了富姨娘,其他人跟你可没半点恩怨,你给他们留点面子,千万别往这上面牵连,一旦传开了,我们长房也没脸。”顾昀哭笑不得。
“所以这不是在犯难么,被人坑一道,还不能报复回去,想想都憋屈。”
“富姨娘又跑不掉,她天天在府里,先暂时放过她,等下次有机会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行吧,算她走运。”
“不说这糟心事了,我们聊点开心的。”顾昀的唇贴着白蔻的脸颊额角,时不时地轻啄一下,话题也很快转到了东林坊上面,直到两人都困倦了才各自歇息。
次日一早,顾昀还在吃早饭,白蔻就先去找世子的侍卫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温谷山内外勾结要偷她的私人菜谱,要侍卫长安排人手盯住温谷山以及坊内中等以上档次的客栈,同伙没拿到菜谱一定不会远离,搞不好就住在哪间客栈里,找到人之后控制起来,有口供要问,但温谷山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侍卫长明了了这个新任务,立刻去安排人手,白蔻则又去马厩找世子的车夫。
那人的确就在马厩的茶房里等着,白蔻把他叫去外面避风的角落里说话。
“昨天马车上的谈话你听到了多少?”
“最重要的都听见了,那丫头声音有些大。”
“你给世子驾车几年了?”
“从世子立了世孙那年起,有了这马车,就是我侍候了,白管事放心,我对世子一片忠心,有什么差事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和府里的侍卫一样,万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说。”
“我不是怀疑你的忠心,而是既然你听到了昨天的对话,就该知道这趟任务是个脏活,这才是我特意找你谈话的重点,你的手毕竟干净,要是弄脏了,你心里不舒服,我也过意不去。”
“白管事这话就过了,这哪里是脏活,这分明是清理门户整肃家风才对。府里的老人联合外人吃里扒外,就得赶紧反击,不然外面有了风言风语,说的可都是晔国公府怎样怎样,挨骂的是国公爷,这不是冤枉背锅么。”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我自会去跟侍卫们说要人手就找你做。”
“只管吩咐,这是我的本分。”
有了车夫的忠心,白蔻放心地回去找侍卫长,转告他车夫可用,让他只管用。
然后,白蔻径直回钟鸣院。
顾昀吃过早饭,稍事休息片刻,换了外出的衣裳,与白蔻步行上街,先去铺子参加开门迎财神的新年仪式,初七是传统上商铺新的一年开门营业的日子,满大街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烟雾缭绕,一地的鞭炮纸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