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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以为您想自己逛逛?”
“你再跟我装傻信不信我当街打你屁股?”
“信不信我当街大喊晔国公府顾昀世子是天字第一号臭流氓?”
“信,这世上哪有你干不出来的事情。”顾昀牵着白蔻的手,拉住她的脚步,两人在人流中慢慢走,“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
“您要是有什么特别想逛的,其实可以自己去的。”
“夷人坊街道太复杂了,我怕迷路。”
“脸皮真厚。”
“你总是想甩开我自己行动,难不成是要背着我做什么小动作?”
“哪能呢!”白蔻马上谄媚地笑笑,“我哪敢瞒着您弄什么小动作。”
“这就对了嘛,我们今天在这里好好逛一逛,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是,世子。”
两个人都是各怀心思,但表面上达成了一致意见,白蔻也就不再耍小心机,认认真真地四处逛街,看到有什么好玩有趣的都买下来,买种子的时候也不避着世子。
顾昀见她买种子,想起工场里正在建的四方大框架,分隔成一格格的,不适合做镜子的瑕疵玻璃都嵌在了上面,虽然暂时没弄懂建这种玻璃房子能做什么,但看她现在买种子,看样子是真有用处。
白蔻每买一样种子都认真询问种植方法,还做笔记,店家见她态度认真,而且买得又多,自然有话也会好好说,基本上有问必答,白蔻甚至连人家手中积压许久的种子都买走了。
在这种类似扫荡似的购物过程中,白蔻打听到了她最想知道的那几种食用香料的种植方法,而且也终于走累了,两人这才走进碰头的酒楼,与侍卫们会合,并且开始享用充满了异国风味的午餐。
饭后,侍卫们把白蔻买的东西先拿去马车上放好,约好下午返程的时间,大家各自散开继续逛街。
白蔻这次只买了她要用的墨水,虽然她表现淡定,但是顾昀在踏进这家乌法扎吉的商人开的杂货店时,脑门青筋情不自禁地爆突了一下,再次想到了上午买的种子、工场里在建的玻璃房子。
以及年前,在查办了邵一平后,宫里赐还给白蔻的白家菜谱。
顾昀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他发现自己和宫长继上次的讨论结果可能是错的,与圣人达成的密约有可能根本不是上税万两的承诺,而是另一个谁都没想到但更符合白家身份的条件。
白蔻与店家有说有笑地寒暄攀谈,等着店家给她包好商品,然后付钱道别。
出了门,顾昀从白蔻手中拿走沉甸甸的墨水瓶子自己拎着,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有说有笑地继续随意逛街,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停下来买两份尝一尝。
走着走着,在经过一家客栈的时候,突然有个大络腮胡的棕色长卷发的男人从里面被轰了出来,几件没有打包好的行李乱糟糟地一并扔了一地,路人们连围观的兴致都没有,这种事在夷人坊里天天有。
顾昀眼疾手快地拉开白蔻,这才好险没有被那些东西砸中,但白蔻看清地上散落的零碎时,马上挣开顾昀的手走上前去。
“喂,这小玩具是你自己做的还是哪里买的?”
“我做的。”那人语速很慢,带着初学者特有的浓重口音,但不知道他的母语是哪里,反正白蔻也不感兴趣。
“从外壳到里面的结构,都是你自己做的?”
“都是。”那人没去捡自己的行李,站起身伸出双手,“我是个铁匠,我还是个发明家,我很擅长做精细的小东西。”
在顾昀的瞪眼下,白蔻不以为意地捧着对方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这的确是一双铁匠的手,与她外祖父和舅舅的手一样,而他的大半张脸都藏在一脸的大胡子后面,除了一头棕色卷发,还有一双漂亮迷人的蓝眼睛。
“发明家?你连客栈都住不起了,又是在哪里做的这些东西?”
“有铁匠铺可以做这个,分成,我卖出去一个分钱给他们,但是没人喜欢,很难卖,现在,穷,没饭吃。”
“这到底是什么?玩具?”顾昀忍无可忍地硬凑上来插嘴。
“发条玩具。”
白蔻瞥了他一眼,把自己手中的那个长得像青蛙的玩意儿上紧发条,搁在地上后,那小青蛙地蹦蹦跳跳地跑了。
“好像有点意思,但是一般人家不会买,全金属的玩具,一看就知道太贵,现在小孩子的玩具还是以竹木居多。”
那人抓抓脑袋,讪笑了一下,可见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你?”
“我叫阿里沙,就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你既然会做这小玩具,那么会做计时器吗?这需要更为精细的加工手艺。”
“我知道原理,这个不难,如果给我工具和材料,我想我能做出来。”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白蔻说着,从自己包里摸出几两碎银递给阿里沙,“天水坊知道吗?不知道就叫辆车送你去,明天早饭后,我要在晔国公府外面看到你,家丁问你找谁的时候,你说你找白蔻。”
“白蔻?你叫白蔻?好的,我记住了,我虽然不知道天水坊在哪里,但我保证一定会准时到的。”
“很好,那我明天等着你,你若是不来也不要紧,这几两银子的损失我还承受得起。”
“我不是骗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去。”阿里沙攥紧手里的碎银,“你给的这些钱足够我付清欠债,我不会让你失望,我明天一定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等你,带上你全部家当,我要好好看看你这发明家都做过哪些东西。”
“好好好!”
“还有,把自己收拾干净点,头发扎起来,胡子的话,是宗教信仰不许刮吗?”
阿里沙摸摸自己的胡子,连连摇头。
“不是不是,是穷。”
白蔻翻个白眼,“行了,总之明天你得干干净净地来见我。”
“好好,一定一定。”
阿里沙笑逐颜开,他知道机会来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至于脸上的大胡子,去他的吧,自从从国内逃出来以后,那所谓的国教与他再无关系。
白蔻友好的向他摆摆手,两人互致了道别,在边上早就等得急不可耐的顾昀拉着白蔻的手立刻走人。
“一个穷得连客栈都住不起的家伙,手艺到底可不可靠都不知道,你别急着给他好脸色。”
“不会啊,看那些玩具做得蛮精致的。”
“反正你就是一眼相中了?”
“嗯,一见钟情。”
“喂!”
白蔻扭脸一笑,“若真是人才,可就捡到宝了,我们正缺擅长精细和精密制作的匠人。”
“从那几个玩具就能看出来他是这一行的人才?”
“当然。”
“你真的只是看中他的手艺想试一试?”
“如果藏在大胡子后面的是张帅脸就更好了。”
顾昀顿时被一口气哽在胸口,用力地握了一下白蔻的手,听到她啊呀叫了一声,又在她要用力挣开手时紧紧握住,拉着她往会合的坊门走,快到了才松开手,然后白蔻将世子手上的东西一起抱回去自己拿着。
马车和侍卫们早就等在那里,见他俩回来了连忙迎上来接下东西,两人在车厢里刚坐稳,马车就出发返程了。
第759章 事情不太妙
车厢里,顾昀借口犯困,抱住白蔻当人肉垫子,还真的打了一个小盹,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动作。
等到马车进了天水坊,顾昀提前下车,说是昨天就约了宫长继今晚吃酒,所以不回家吃晚饭,于是马车直接拐入西侧巷,在马厩门外停下,白蔻一个人肩背手提拿着一大堆东西回钟鸣院歇息。
与此同时,顾昀已经进了诚郡王府的大门,被下人热情地领他去客院稍坐。
宫长继正在内宅与妻子闲聊,先前宁家送了些礼物来,都是女眷们手缝的婴儿衣物,夫妻俩个一块看过后才刚收起来,听闻丫头来报顾世子来了,宫长继就换了衣裳去前面会客。
“这都快要吃晚饭了你跑来蹭饭的?”
宫长继一进门就开始调侃。
“对呀,我来蹭饭的,不欢迎?”
“欢迎欢迎,怎么能不欢迎,我家的饭菜居然比过了白蔻的厨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哼。”
“怎么了这是?”宫长继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和白蔻吵架了?”
“没有。”
“那你一脸不高兴?”
“我自己生气。”
“又怎么了?”
“今天我跟她去了一趟夷人坊。”
“嗯?然后?”
“她捡了个男人。”
“哎?!”宫长继努力憋住笑,“你不是说笑话?”
“就在大街上,她拉着那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看,还约了明天见面详谈。”
“哎呦喂,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宫长继笑眯眯地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风。
“哪有?你家醋瓶子放在这里了?”
“醋瓶子肯定没放在这里,不过大概是谁砸了醋缸才是。”宫长继忍不住地大笑起来,“不就是街上捡了一个手艺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留不留用还不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是手艺人?我还没说细节呢。”
“能让白蔻中意的,现在除了手艺人也不会有其他人了,不过等她恢复了自由身,那就不好说了。”
“对了,说到这个,我本来就是来跟你说这事的,不过叫那个男人给打了岔了。”
“好了,不提那个半道出现的男人了,白蔻现在还是官婢,她无论喜欢怎样的男人都是白搭,说说你本来想说的吧。”
“我们以前的推测可能错了。”
“错在哪了?”
“白蔻和圣人的密约恐怕不是上税万两的事情。”
“那会是什么?你今天跟她去一趟夷人坊发现新线索了?”
“她买了很多不同的种子,但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在京城的气候下种不出来的植物,不过工场现在在建新的玻璃房子,不适合做镜子的玻璃都拿来盖房子了,全透明的大房子,她说要把这些种子种在玻璃房子里,看看能不能种出几株来。”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细说,只说是实验性质的,做成了才好说,做不成也不必再说。”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呢?”
“在那些种子里有一部分是来自乌法扎吉的食用香料种子。”
“乌法扎吉的食用香料?这是要干什么?心血来潮想做异国风味的新菜?还得自己现种食用香料?”
“你忘了?冬狩后,宫里查到邵一平的事情,那些找出来的白家菜谱,可都赐还给白蔻了。如果白蔻与圣人有密约,提出一个更符合白家身份的条件才更有可行性,何况白家出事的起因就是为了欢迎他们国家的先遗团特使。”
“你的意思是说,圣人可能是要白蔻做出一道只有白家人会做的菜,而且这道菜还极有可能是乌法扎吉的风味,做成了就恩赦白蔻恢复自由身?”
“而且我估计圣人其实有意放白蔻自由,所以才会赐还白家菜谱,否则以白蔻的年龄,她哪里凭空做得出先辈们自己琢磨出来的独家菜肴。”
“你这样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我可以从这个角度再去打听一下当年白业宏是不是做出个什么让人震惊的独家菜肴,圣人肯定不会给白蔻一个好办的条件,就算赐还白家菜谱,也不代表白蔻能从菜谱上汲取有用的精华,但至少算是给了一个希望。”
“圣人越是给这样的好处,越说明当年的事情有问题,可他不能自己揭发出来,不光是不想让暗潮汹涌的国本之争彻底浮上台面,还有那出国作战的五万将士也不知道该怎样予以交待,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一个家庭,倘若这真相公开出来,势必危及国家安稳。”
“赵贤妃那一派系的人真是死不足惜,就该让他们尝尝凌迟的滋味,偿还那五万将士和他们的家庭遭受的罪孽。”
“把他们所有人都抓起来凌迟,也割出不那么多刀来,何况也肯定不会以这个罪名来处置他们,否则不就是又公开了国本之争的事情?”
“……这真是……叫人丧气!”宫长继右拳击左掌,悲愤地闷哼了一声。
“朝廷上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想了,反正横竖都有长辈们在前面顶着,暂时牵连不到我们身上。”
“你现在就是一脑门的白蔻白蔻白蔻。”宫长继扔了个嫌弃的白眼。
“白蔻可有圣人认可的官场杀手之名,只要被她逮着机会,赵贤妃一定会被她玩死。”
“这倒是,就像梁仲山,我已经听王妃说过了,童明俐亲口承认梁仲山不行,白蔻下手不光狠,而且出手早,雄风其实就是一味专门针对男人的********,看似带人去极乐世界,其实去的是阎罗地狱,等人尝够了滋味再也离不了,之后的一切行为就是自寻死路了。等他梁仲山两腿一蹬,谁还能追根溯源找到白蔻头上去?”
“嗯,白蔻也这么说了,梁仲山的身子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只是他养尊处优多年,一副虚壳子还能继续撑一段日子,倘若染上点春季时疫,会死得更快,就算无病无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