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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珠？”童明俐一脸茫然且感到奇怪，“兰珠从来不在我跟前侍候，你若不在她连日常请安都不来，我上哪见她去？”
“兰珠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找媳妇儿问美人下落？这像什么话？你自己用的人上哪去了你自己都不知道，问媳妇有用？”梁老夫人脸色一拉，不悦地看着儿子。
梁仲山在母亲面前气势总是要弱一些。
“对不住，娘，是我心急了些，兰珠一早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这眼看着快要关坊门了，我担心她。”
“哦，那你问错人了，你媳妇自早饭后这半个上午都在我跟前，照你说的兰珠既然是一早出门，你媳妇就不可能会知道她的去向，你这一回来就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是在外面遇到不痛快了回来故意找茬？”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兰珠出门与明俐不相干，我一时情急，一时情急。”梁仲山连忙转向童明俐向她鞠躬作揖，“我道歉，我道歉。”
童明俐连忙摆手，屈膝向丈夫福了一福。
“不碍事，不碍事，既然是一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兰珠既然早上就出门去了，想必也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了，你们小两口也别吵了，都坐下吃饭吧，我们一家四口正好坐一桌，你们也省得回屋自己吃了。”
作为大家长的梁大学士发了话，梁仲山于是坐了下来，丫头们连忙给他摆上碗筷，童明俐站在桌边赶紧盛好汤，自己再坐下来，梁大学士说一声吃饭，一家人才低头进食。
饭毕，梁仲山与童明俐同回正房，童明俐还以为今晚他想在这边过夜，正要叫丫头们去预备热水，却突然被梁仲山用力地箍住双肩晃了几下，脸上表情早已没有先前吃饭时的温柔。
“兰珠去哪里了？说！”
“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她！”童明俐尖叫。
第790章 打架了
丫头们吓坏了，纷纷上前劝爷冷静，还有人慌慌张张地要去告诉老太爷和老夫人，被梁仲山一声喝斥就给叫了回来。
“兰珠今天本来不外出，可还是被人叫走了，你敢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从不听我使唤，不向我请安，她一个连姨娘都不是的美人，在府里派头比我这个少奶奶都大，如今她出门未归，你不问别人就只知道问我，堂堂庶吉士，你居然有脸问？我上哪给你变人去？不过是晚归而已，你就这么紧张，你怎么不让她做少奶奶？何必又娶别的女人？我还想说她是不是在你身边看不到未来不乐意侍候你找汉子私奔了！”
“胡说！”梁仲山气急，扬手给了童明俐一巴掌，正打在她脸上。
童明俐一声尖叫，梁仲山那一下打得她簪钗乱跳，头发散乱。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很快就感到了麻木肿胀。
“少奶奶！”
“爷！”
“小姐！”
梁府的丫头吓傻了，倒是童明俐那两个心腹丫头勇敢地奔过来，将童明俐紧紧抱住，姑爷若再动手，她们三个一起挨。
动过手后，梁仲山随即冷静下来，又见一屋子的丫头都看着自己，最终一甩袖子抬腿就走，扔下这一场烂摊子不管不问，一心只想知道兰珠去哪里了。
看刚才童明俐和她两个丫头的反应，她们应该确实不知道兰珠去哪里了，可要说她们里应外合转移了兰珠屋里的东西同样说不通，主要是她们没有时间做这些事，上午都在老夫人跟前呢。
童明俐那边，她已被丫头们扶起到床前坐下，其他丫头打来热水又拿来药酒，接着只留下那两个心腹，其他人全部退出正房，少奶奶的狼狈她们也不想看，全都站在避风的角落里低声议论着刚才的这场吵架。
梁府的丫头对兰珠是熟悉的，现在她们也感到奇怪了，兰珠以往外出没有这么晚都不回来的，他们爷紧张起来也是正常，可又有什么必要对自己妻子大打出手呢。
在丫头们的议论下，她们终于一致认为在爷的心里，最要紧的人只有兰珠，那是比少奶奶都要紧的人儿，只可惜身份上的差距不能娶为正妻，现在只看爷几时会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
屋里头，那两丫头服侍完童明俐洗脸上药，又给她换过了里外衣裳，才发现她两条胳臂上也有痕迹，都是先前梁仲山使劲箍着她双臂造成的，于是赶紧擦洗一下又搽药。
“小姐，你受委屈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我怎会受这委屈？我明天就回娘家去，别以为我童家没人，我也是有兄弟的，他竟然敢为了一个美人就动手打我，我要叫他好看。”因脸上有伤，童明俐话音含糊地说道。
“小姐，话说得狠，只怕到时候你下不了手。”
“就是呀，小姐，夫妻俩个打起架来什么狠话都敢撂，没见过几人动真格的。”
“你俩的意思是我就要忍下今日这个亏？你们自小服侍我，我童明俐是逆来顺受的人？”
“小姐，不是我们这么想，而是你真的回娘家告状呀？”
两个丫头这一问，童明俐就沉默了，摸摸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们必须回娘家去，否则在这里多呆一天，各方口供上迟早会对不上，一旦让她们想起来你俩上午没在我身边，事情就麻烦了，为了我们三个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
两丫头对视一眼，想起刚才姑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也都是心有余悸，觉得如此局面之下还是回童府才安全，当下没有异议，默默地服侍小姐换上睡衣坐在床上歇息，又收拾了金银细软，藏在了明日放在马车里使用的物品中。
梁仲山回到他分居的屋子，这边侍候的下人见爷这般生气，都不敢靠近，求神拜佛祈求兰珠快点回来。
可是直到坊门关闭的时间，兰珠也没有回来，倒是白天散出去寻人的手下带回一条最新消息，昨天与若语在一块的车夫和丫头已经平安回到金玉坊，他们昨晚因为犯夜被巡夜的城防士兵带走，今天枷号示众一天，傍晚才放出来，马车上已无任何痕迹，但按那两人口供，有极大可能是遇到了拍花子。
梁仲山完全相信若语和兰珠的失踪是有人要对他下手，而拍花子就是实际掳人的人，不论是谁，要找拍花子做事，除去本身有认得的，其他人还是要通过黑市上的掮客，若真是如此，梁仲山有自信找出对方来，只要知道了掮客的雇主是谁，就能找到幕后指使，是不是顾昀那一伙人就可见分晓。
知道若语和兰珠此时已经凶多吉少，有火无处发泄的梁仲山，抓起桌上的茶水往嘴里灌了一通，接着就把茶杯往地上猛地一撴，喘着粗气，手指插入头发中来回地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梁大学士使人来请，梁仲山正要出门，突然感到一阵便意，又去解了个小手，才去父亲房里仔细告之若语和兰珠的事情。
父子两个都很紧张，但是梁大学士对梁仲山笃定的一定是顾昀指使的推测不是十分认可，他觉得别人干的可能性更高，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又不止顾昀一个，目光只放在顾昀的圈子上太狭隘了。
“最近我们先找顾昀麻烦，所以你才以为这是他还击的手段，而且掳走了若语和兰珠，看似是针对你来的，但你身后站的谁？有我，有你姐姐和姐夫，尤其他们两口子身后站着贤妃，这么一层层下来，若语和兰珠只是外围手下，但却可以顺藤摸瓜直捣黄龙，干这事的人并不是那么单纯地对付你，而是要看到你手忙脚乱暴跳如雷，然后犯下更多的错误，他们才好抓到把柄乘胜追击。”
“如果只是她俩丢了也就罢了，说出来的东西没有物证印证，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胡说，可是兰珠保管的物品都一并丢失，要说家里没有人与外贼里应外合，怎么说得通？”
“谁是那里应外合的内贼只能慢慢查，好在是家务事，左右不过家里上上下下这么些人，不过明天你要赶紧通知你姐姐姐夫，让他们有个准备，还有你手上掌握的线人也要捋一捋，若语失踪这事拍花子截人太准，若语哪天应了哪个客人的邀约，这白天晚上的时间安排只有老板娘知道，消息怎么走漏的你也要查一查。”
“我知道了，我会把整个环节都仔细捋一遍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歇着吧，你媳妇明天还要去上香祈福求子，我们家就你这一根独苗，你给我争气点，少在美人那里厮混，先生几个孙子再说，年纪轻轻的别把身子玩坏了。”
“我有分寸，爹你放心吧，今年一定让你二老听到好消息。”
梁仲山爽快地立了保证，可是并没有回去找童明俐，刚刚才又吵又打了一场，他没心情去面对一张怨妇脸，而且出于直觉，他始终认为童明俐是最大嫌疑人，所以最后他还是去了美人们的院里混了一夜。
第791章 小心为上
当梁仲山在与美人们颠鸾倒凤的时候，顾昀正用毯子裹着白蔻在耳房里说话。
不过说了没两句就先亲一口，再说两句话又再亲一口，下午顾昀受的那一份罪就在这不知不觉间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干脆抱稳了白蔻绵密地亲个不停，真是不怕又把自己挑起邪火来。
白蔻放松地靠在世子怀里，不动不反抗，下午整了他那么一下，这会儿就当补偿好了，反正他也拿不到实质甜头。
顾昀亲着亲着就来到了白蔻的唇上，这次他没再强行深入，仅仅是碰碰嘴唇而已，不然他怕又控制不住自己，据说这么反反复复，次数多了，男人会不行的。
白蔻在感到有什么鬼东西在悄悄抬头的时候，果断推开世子的脸，就要掀了毯子走人，又被顾昀赶紧圈住手脚，让她一动都不能动。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
“您在说谁？”白蔻没好气地斜眼看他。
“我说我，我不闹了，我不闹了，我们好好说话。”
顾昀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行动上完全相反，伸头又亲一口。
白蔻立马就不干了，抬胳臂动腿地不陪他玩了，顾昀一边哄一边把她换个姿势，两人胸背贴靠，这样就轻易占不到便宜了。
“好了好了，这下真的不闹了。”
顾昀把自己下巴搁在白蔻肩膀上，其实一侧头还是能亲到她的脸颊，但顾昀是真的忍住了。
“说吧，有什么要说的？时间不早了，您不困我还想睡觉呢。”
“好好好，我的白管事，白大掌柜，听你的，听你的，我们说正事。”
顾昀握住白蔻的双手包在自己手掌里，忍住搁到唇边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你没有别的安排吧？”
“没有，在玻璃房子建好之前，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除非宫里这么快就下了镜子的单子。”
“那，明天你出趟门。”
“去哪？”
“工部左侍郎黄岩大人府上。”
“邵五小姐的外公家？”白蔻微微撇头挑着眼尖看着身后的人，“还是担心我们那位表小姐？”
“必然担心，梁仲山可不是笨蛋，兰珠前脚出门，后脚她负责保管的东西就不见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家里有里应外合的内贼，梁仲山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第一个想到童明俐，明天若是看到她，问问情况，最好让她直接回娘家去，再回梁家实在危险。”
“嗯，有道理，那我去一趟，但我一个人去怪怪的，我带绘绘去？憋了这一个冬天，正好带她出去透透气。”
“可以，要是蓉婶同意你就带她去，要是不同意，你就直接说是我派你去的，做我们长房的代表。”
“好。”
白蔻点点头，答应得爽快，可顾昀却随着她这个动作，看到了衣领里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颈子，色心又起，嘴巴一嘟就亲了上去。
“哎呀！”
异口同声的两声低呼，白蔻是突然受袭，本能地一肘子顶向后面，顾昀猝不及防也无从闪躲，右侧腹硬是挨了这一下重击。
白蔻甩开世子的手，掀了毯子飞快站起来，看着歪倒在地板上装可怜的世子，毫无同情心地跺一跺脚转身就走。
“哼，活该。”
顾昀揉着重击的部位，嘶嘶地吸着凉气，哭笑不得地看着白蔻走掉了。
啊，还真是活该呀。
白蔻出了耳房，就径直回自己卧室洗漱睡觉，压根不去想那个大色狼怎么去纾泄**。
次日一早，童明俐梳洗打扮，若无其事一般地去向公婆请早安，送上早饭。
昨晚搽了药，早上起来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肿得吓人，现在又多打了几层粉，用化妆品遮盖了脸色，加之每天早上又是一天之中较为匆忙的时间，所以梁老夫人根本没发现儿媳的异样，还与她说上香时仔细安全，毕竟庙会上人多。
梁仲山直接在美人们那里吃了早饭换了衣裳就出门了，童明俐回到正房自己收拾完毕，吩咐备车，没多久也走了，直接去邵心薇的外公家，等待其他姐妹们的到来。
童明俐走后，昨晚上爷为了兰珠而打了奶奶的事情才传到老夫人耳朵里，梁老夫人惊怒不已，让人立刻去追回童明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