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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来的都是皇商和生意伙伴,这没办法,不能只招待他们一杯冰饮,在那边照应的都是世子的一等丫头,出发前就算到了他们的应酬可能会比较多,给的吃食也比这边多,应该不用太担心他们,再说了若是真出了纰漏,也得回府了才能算账。”
“呵呵,也是,那就不用记挂他们了,我们玩我们的,等女眷们都安顿下来,我们这里也会不断有人来问候请安,抓紧时间赶紧休息一下。”
静筠很自然地牵着白蔻的手回到帐篷里,让人在她身后摆了一把椅子给白蔻坐,这样白蔻能同时与皇孙和公主说话,各种吃的喝的也不会少她一份,而且大家喜欢听她说那些市井故事。
第849章 小公主
正如静筠所料,各个贵宾帐篷里的女眷们休息够了之后出来串门,她们这个天家亲眷的帐篷里很快也坐满了人,但客人们都带来了自家做的点心互相交换着吃,先前吃了一半的奶油蛋糕不知不觉就都进了客人们的肚子里,另外就是各种饮料消耗比较快,从府里带来的酸梅汤和各种凉茶,一大瓶一大瓶地喝,顺便又给保温瓶打了个广告,邀到了一大群人愿意做样品的试用者。
大家正亲亲热热地边吃边玩边聊时,外面场地里突然三声锣响,喧闹的观众们顿时安静下来,目光一起望向场地中央,开赛的仪式开始了。
抽签抽到了开场赛的两支队伍在骑兵的引导下分列进场,沿着场地的围栏交替地绕场一周向观众致意,尤其是贵宾席的方向,因为太子殿下也来了。
白蔻没仔细看这开赛仪式,围栏前面都被贵女和贵妇们占满了,她在后面什么都看不到,向来胆大包天的静筠郡主和弟弟两个人更是踩着围栏爬到了高处,毫不在乎自己的郡主形象。
嘉宝公主同样被她的乳母护在人群后面,看不到前面的热闹,哪怕她脸上充满了渴望,也依旧被乳母带回到帐篷里坐着,小小的孩子也不反抗。
白蔻一时间有些同情这个年幼的公主,与母亲长年深居宫中,父亲是天子,难以对她体贴入微,父女之间都见不到几回,生活里更是缺乏正常男人,没有男性长辈的陪伴,不管男孩女孩多少都会性格胆小甚至是懦弱。
好好的公主养成这样可就废了,白蔻更喜欢静筠这种充满活力的女孩子,一看即知她得到了父母的悉心关爱。
嘉宝公主的目光一直望着外面,认真听着那些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乳母和宫婢们看得她严严的,生怕她出来一趟伤着自己。
白蔻虽然觉得乳母她们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但她们才是服侍公主的人,公主出了任何差错倒霉的也是她们,所以白蔻明智地闭嘴,转身从备餐桌拿了一个装小冰棒的保温筒,打开来自己先叼了一根,然后走向那些宫婢,让她们一人拿了一根,最后递到公主面前。
嘉宝公主一开始都不敢伸手,直到见大家都在吃,她才想要尝试一下,但冰棒有多种口味,小孩子正听白蔻讲解并且明显对豆沙冰感兴趣时,她的乳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随便拿了一根水果味的递给公主,小公主看了一眼保温筒里的豆沙冰,默默地接下水果冰慢慢舔。
白蔻拧紧保温筒放在桌上,回她的椅子坐着休息,帐篷中的所有下人只有她有一张椅子,其他人累了都只能去帐篷后面烧开水的小帐篷休息喝水。
场地里的仪式结束后,第一场球赛随即开始,在太阳底下晒出一身汗的男男女女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帐篷内休息,静筠她们一扭头就看到公主和白蔻在吃冰棒,蜂拥进来,打开保温筒一人拿一根解解暑。
场内在打比赛,场外观众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走动和应酬,邵心薇、童明俐和石天琦都抱着自家做的点心过来给公主和郡主请安,臣子家的女眷们就不说了,别的郡主县主也纷纷过来坐一坐,她们也都是女子茶室的常客,白蔻哪敢怠慢她们,摆了一桌子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果冻布丁任人自取,这装在小玻璃瓶里的小甜品特别受欢迎,冰棒冷饮水果点心都暂时靠边站。
凡是进了这个帐子的没几个人专心看球赛,要么说话要么吃,大有办成一场野餐会的架式。
白蔻也占了便宜,贵女贵妇们带来的点心她也吃了不少,虽然只是一样尝一份,可架不住送吃食的人多,她的肚子一直都是饱的,白蔻把属于晔国公府的空容器撤下去,空出来的桌面不需多长时间就会被别家的点心重新堆满。
有白蔻在这里控场,虽然进进出出的人多,可食物分配不凌乱,除了她们自己从桌上自选的食物以外,用碟子分装送上去的一定人人有份,不够分的都立刻送后面小帐给下人们分享,不会搁在备餐桌上占地方。
等到比赛结束,静筠姐弟和嘉宝公主早就吃得肚皮溜圆,连午饭都可以省了。
午休起来下午还有一场比赛,中午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太子殿下身边的卢公公亲自过来请公主郡主和皇孙与太子共进午膳。
太子作为辖制城防营的总统领,营里自然有他一间专用的房子,白蔻并没有跟随,她找晴兰她们吃午饭去了,听她们讲一讲这一上午的辛苦。
草草地午休后,白蔻带着小厮们回到郡主的帐子里收拾东西,带出来多少东西都要如数带回去,所幸这都是她的老本行,经过清点后没有任何遗失,立刻打包装车先回府。
下午比赛开始前,嘉宝公主因为年幼先回宫休息了,出来这一上午把她累坏了,静筠姐弟俩则准时回到帐子里观赛,白蔻担心他们上午吃得太杂坏了肠胃,下午只给他们水果,点心都用来招待客人们,而她也终于有空能看会儿球赛。
冲着最后优胜的高额彩头,今年有很多队伍报名,当中不乏滥竽充数的,所以抽签打淘汰赛是个快速有效的办法,下午的这场比赛就是如此,一支明显是仓促组队的队伍,马匹的品质都不统一,对手却是京城有名的强队,比赛结果毫无悬念,打了一半就到了垃圾时间,就连坐在帐子里观赛的贵宾们都陆陆续续无聊地提前退场。
顾昀亲自到静筠姐弟的帐子里向他俩道别,带白蔻回去收拾东西回家,而姐弟俩随后也转移到了父王的帐子里,等着比赛结束一起回宫。
众兄弟哥们互相道别各自回家,宫长继另外有约,顾昀正好懒得骑马,与白蔻一块乘车,两人在车里睡了一路,直到马车驶进天水坊才悠哉地醒过来,白蔻揉揉眼睛想要坐好,顾昀像个八爪鱼一样地将她抱住,亲一口。
“今天看到小公主,聊什么了?”
“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能聊什么?”白蔻声音略哑地说道,觉得世子这问题好蠢。
“她身边的人跟你也没话说?”
“没有,她们全副心思都在小孩子身上。”
“公主表现很好?”
“不怎么好,很胆小,典型的缺乏父亲的关爱,身边的人又总是替她自作主张,我带去那么多果冻布丁,小公主明明好几次都是眼睛看着手伸着想吃牛奶味的,她的乳母偏就不给她这个,总是拿别的口味给她。吃根小冰棒也是,本来我差点就引着公主自己伸手拿她想吃的豆沙冰,结果她的乳母插手进来,随便拿根水果冰给她吃。”
“公主不闹?”
“缺乏父亲关爱的孩子通常胆小懦弱,这一上午都没听见她说句话,别人来请安也都是郡主招呼,小公主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坐在那里。”
“这真没办法,嘉宝公主是最年幼的公主,圣人生个老来女,平日又疏于关心照顾,母亲又是别国为了换取利益进献的美女,虽然封为夫人,但是位份底下,可怜的小孩子,命苦生在帝王家。”
“投胎是个技术活。”白蔻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说公主还是在说她自己。
听在顾昀耳朵里,只觉得白蔻这话更大程度是在说她自己,摸摸她的头,不许她胡思乱想。
第850章 遗嘱
马车平稳地驶入八步巷,在钟鸣院的门外停下,两人下车各自回房净面更衣,顾昀顺便放了白蔻的假,准她不用侍候,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出门一天都累着了,而且热得也没胃口,顾昀晚饭只吃了一大碗凉面,给长辈们请了晚安后就在大书房看书,涂涂改改写了几页纸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定稿。
与此同时,圣人也是破天荒地来到了兰宝夫人的宫中与她们母女共用晚膳,当晚就宿在了那里,次日也是由兰宝夫人服侍用过早膳准备上朝,走前突然下了一道口谕,让太子兄长代父职,好好管教幼妹嘉宝公主,嘱咐兰宝夫人即日起每日早膳前送女儿到东宫,晚膳后再接回,除此之外公主身边不留人陪伴,以免干扰东宫对孩子的教育。
兰宝夫人跪地谢恩,送了圣人离去后,连忙照顾女儿更衣洗漱,亲自送她去东宫,向太子和太子妃道谢,但太子不在,他也上朝去了。
静筠郡主倒是欢喜小姑姑的到来,她有伴了,高兴地牵着嘉宝公主的手带她去用早膳,太子妃得知兰宝夫人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于是邀请她一块用餐。
而看太子妃这自然大方的态度,兰宝夫人也就心知肚明,必是圣人和东宫先商量好了,才给予了孩子如此新待遇,但不管怎么说,兰宝夫人终于能对孩子的未来感到放心了。
圣人突然下这样一道命令,让后宫也是议论纷纷,妃嫔们趁着请安的机会在皇后面前说起这事,兰宝夫人的位份低到连日常请安的资格都没有,所生的女儿却能送到东宫由太子代父职,纵使是这些高位份的妃嫔也有些心生嫉妒。
叶皇后以秋天兰宝夫人生日,乌法扎吉的使臣和商人代表都要入宫贺寿的理由将妃嫔们给安抚住了,小公主肯定要公开露面,在东宫受点教育对她到时候的表现也有帮助,现在两国关系稳定,哪怕仅仅为了那个国家出产的优质宝石,对兰宝夫人和嘉宝公主好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这话说得妃嫔们讪笑不语,看在宝石的份上,就不嫉妒了。
赵贤妃认同皇后的意见,她也没太在意兰宝夫人和嘉宝公主,这对母女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更在意的是今天早朝的情形,现在才夏初就有地方要赈灾,因为春涝淹掉了全部的青苗,而受灾的地方就是她娘家官县赵氏所属的大成府。
赈灾是个极有油水的事情,那里又是老家,赵贤妃一心希望儿子或者自己人能得到这个机会,赵氏一族以官县为根基,在大成府深耕多年,已有深厚人脉和资源,豫王去赈灾的话能为他树立名望挣得口碑,扭转王妃前阵子干的蠢事造成的影响。
但早朝结束后,传入后宫中的消息却是太子去大成府赈灾。
听闻太子已经入宫向皇后辞行,赈灾刻不容缓,近几日就要出发,赵贤妃有些气闷,过了一会儿她的亲生子豫王进来向母妃请安,母子俩聊起赈灾的事,豫王三言两语就把赵贤妃给说乐了。
“母妃,大成府是我们的地盘,铁桶一样,外人水泼不进油浇不进,太子去赈灾根本办不成事,等他失败回来,必要受到父皇的训斥,然后再转派其他人,到时叫我们自己人给父皇敲敲边鼓,肯定就是我接替太子再去赈灾,最后漂漂亮亮地办完差事回来领赏。有了对比,世人才知道我比太子强。”
赵贤妃的脸上不禁浮起笑意,戳戳儿子的额头,“就你会动心思,记得赶紧写信过去,让那边准备好,叫太子赈灾不力,可也不能让他抓到还手的把柄。”
“母妃放心,这些孩儿都心中有数的。”
派太子赈灾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快传到府学,顾昀在听完夫子对他文章的点评后今天的课就上完了,他早早地拽了宫长继上街,去茶楼要了个雅间,关起门来两人说事。
“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偏要在这种地方说?”宫长继捏起一块茶点咬了一口,等着茶水送来。
“吃了午饭我想去工场看看,太久没去了。”
“你怕你的工人忘了你才是东家?”
“胡说什么呢?!”
“哪里是我胡说,分明是你的语气让我这么联想。”
宫长继摇摇扇子,将手里的半块茶点扔进了嘴里,正好茶博士敲门进来,放下茶盘,给客人斟上茶水,招呼一声,然后关门离去。
“说吧,到底什么事?”宫长继嘬了一小口清茶,抿了抿嘴。
顾昀把两人茶碗和茶点都移到桌子另一头,从他的文书袋里拿出笔黑。
“这是干什么?要我写文章还是要我签字?”
“你真是吵死了,给我签个字就好,有印更好。”
“凭什么?!”
“第三方见证人。”
“可我什么都没见证到啊,要签什么字?”
顾昀摆好笔墨,从包里又拿出一份外面有封皮的文件摆在桌上,“现在你做见证。”
“我先看看,免得你把我卖了。”
宫长继打开封皮,一眼看到里面纸张上抬头的两个大字。
“遗嘱?!你的?!”宫长继吃了一惊,觉得背上都起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