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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漠然地看着地上无力挣扎的几人,冲侍卫们下了新的命令。
“把他们扒干净,一寸布都不许留,直接送官!”
百姓再次哗然,连武侯都惊呆了。
“顾世子,他们都是来赶考的举人,留点颜面吧?!”
“凭什么?白蔻做我大掌柜,朝廷都没说话,这几个贱货凭什么出言侮辱?他们自己都把读书人的颜面抛到一边去了,我还给他们捡回来?他们也配?!”
顾昀冲侍卫们一瞪眼,“扒了!”
武侯语塞,抱拳退到一边,百姓们大声起哄叫好不绝,人群中的女人们双手遮眼,却又悄悄从指缝中偷看,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侍卫们才不好好解他们的衣裳呢,直接抽出身上匕首,不顾他们的求饶,把冬衣都割成了布条,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们都扒得赤条条,发巾和鞋袜也都除了,光溜溜地躺在初冬冰冷的京城地面上,而割破的布条就正好成了绳索,把双手双脚都绑起来,再雇了一辆平板车,把人扔上去,派两个侍卫跟着,招摇过市送往府衙。
围观百姓们看了一场好戏,热情似火地讲给别人听,看清楚了他们尺寸的女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时不时地哈哈一笑。
顾昀冷着脸回到车上,购物的心情早就没有了,吩咐老崔直接回工场。
白蔻那时依旧在房间里办公,又听到外面咚咚咚咚沉重又快速的脚步声,觉得奇怪,顾昀今天情绪怎么变来变去不稳定,于是起身想先开门迎他。
顾昀脚步更快,他先推门进来,见白蔻就站在门后头时,他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顺手上锁,紧接着就扑上去紧紧抱住白蔻,有些颤抖地呼吸了一口长气。
第953章 哄一哄就好了
“出什么事了?”白蔻沉声问道,出门参加一次茶会而已,怎么会心情如此恶劣地回来。
“没什么。”顾昀想想还是不要把先前的事说出来比较好,那些人的话太难听了。
“没事?没事就放开我。”
“不放!”顾昀一手托头一手揽腰,抱得紧紧的,“就不放!”
白蔻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了,顾昀的表现和他的话完全矛盾,虽然很想知道他这趟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住他的情绪,于是白蔻反手抱上他的背,上下轻轻摩挲。
顾昀一得到白蔻的回应,想都不想突然就把人横抱起来,进了内室放在休息的软榻上。
“哎哎哎!得寸进尺?!”
顾昀还是不吭声,动作娴熟地先把白蔻圈在软榻上,两个人互相支撑对方一部分体重,然后顾昀才好像想起来怎样呼吸似的,用力地喘了一大口气。
“便宜你也占了,现在应该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了吧?”
“不想说。”顾昀闷声说道。
“没关系,我回头问老崔。”
“别呀!”
“你说还是他说?”
“其实就是路上碰到几个嘴贱的外地举子,说什么奇技淫巧哗众取宠,我一时气愤就把他们扒个干净送官了。”
“就为奇技淫巧四个字您吃我这么大一顿豆腐?那几个嘴贱的,是骂了更难听的话吧?您是世子,那些人肯定不敢骂您,那就是骂我咯。”
“嗯,骂得可难听了。”顾昀从小的教养习惯让他无法原样复述那几个贱人的原话,别扭了一会儿皱起脸,“反正就是最最难听的那种,下流九的人才会把这种话挂在嘴巴上。”
“哦,我明白了,身为读书人这种话说得如此顺溜,可见他们在家乡时就是让自家女眷干这行赚钱吃饭的,他们自己则做龟奴拉生意,要不然有功名在身的斯文人怎么说得出那么难听的话来,那肯定是长期身在某个环境耳濡目染学到的,简单推测一下,就是操贱业喽。”
顾昀噗哧一下就乐了,一肚子怒气散了个干净,“说得对呀,那么恶意的话张口就来,必是在什么环境下学来的,读书人涉及这行,功名都要被革除掉的。”
“那就革了呗,留着才是对天下读书人的羞辱,品学兼优四个字,一个字都挨不上,凭什么要朝廷浪费钱粮供养他们?我缴的税用来养这种败类,那我要开始考虑做假账偷税漏税了。”
顾昀轻刮白蔻鼻子,“调皮!明天我派人去府衙打听一下,保证叫他们不好受。”
“您几时送他们见官的?”
“茶会散场之后,本来想顺道买点东西,结果就碰到这事,我都气疯了,东西也没买成。”
白蔻扭头看看窗外天色,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唉,今天时间晚了,不然可以让他们今晚在牢里好好享受享受什么叫人间极乐。”
“你想干什么?”
“知道什么叫人体蜈蚣吗?”
“见过蜈蚣,人体蜈蚣不知道。”
“就是男人们啊那个……”
“好了!我知道了!”顾昀一把捂住白蔻嘴巴,“我真的知道了,你可以不用说了。”
白蔻充满怀疑地瞥他一眼,顾昀很认真地点头,“我真的知道了。”
“是吧?其实挺好想象的对吧?”白蔻拍掉顾昀的手,“男牢里都是男人,还有昨天关进去的那几个醉鬼,要是他们能多关几天的话,监牢里的其他犯人天天都有人体蜈蚣看。”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你哪学来的这个?”
“这还用学?有点想象力好不好?”白蔻鄙视一下。
“你这想象力一般人难以企及。”
“所以我不跟傻子说话。”
白蔻扭着身子想要下地,顾昀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得让白蔻下去,怀里失去了一个大活人的气息,立刻就感到一股冷冰冰的的凉意。
“你还要忙啊?”
“本来就一直在忙啊,被您回来打了岔,走路气势汹汹的,还以为您要拆楼呢,您要是累了就先回家吧,我没有这么快。”
“没事,你那马车舒服,我等你做完事,我再蹭一回车。”
“行,您先歇一会儿。”
白蔻带上了内室的门,顾昀抱着软榻上的毯子闭上眼睛小憩,一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今天这事闹大了,明天京城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闲话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有麻烦,他担心白蔻可能遭受到坊间闲言碎语的骚扰。
可又转念一想,白蔻当初做厨艺学徒那么艰难的几年都熬过来了,此时若真有坊间闲话,想来她也不会太在意才是,京城百万人口,天天都有各种八卦闲话,京城百姓不差白蔻这一个茶余饭后的乐子,过几天他们就忘了不会再提了。
这么乐观的想着,倒是让顾昀的身心都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白蔻忙完今日公事,把该签的字都签了,收拾好桌子和文件,推门进内室喊顾昀一块儿走,见他睡着毫不意外,笑着上前拍醒他,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去,等着老崔赶车来接。
顾昀的侍卫们知道他先前气成什么样,这会儿见世子爷脸上带笑,一副心情已经好转的样子,他们心里也是大呼神奇,还是白蔻有办法哄人。
他们这边两辆车一群人回天水坊,府衙收了一伙光屁股读书人的事也流传开来,而且报官的是顾昀世子,任这一点就足以引起很多人关注,但什么缘由不知道,街坊们都好奇地等着看明天官府会怎样处置,毕竟昨天诚王殿下才扭送了一群醉酒调戏诚王妃的读书人,今日有小道消息流传,说这群外地举人里面有人有后台,后台正在交涉希望能轻判,吃顿板子也要保住功名,所以官府暂时只是把人收监没有宣判,这会儿又送来一群裸奔的,今年京城可真有意思。
这几个光屁股的同样是暂时收监,他们的布条衣裳都还给了他们,当然已经没有任何保暖御寒的作用,他们只得把牢房地上的稻草拢成一堆,缩在稻草里,用这散发着异味的稻草取暖,但是依旧在阴冷的牢房里饥寒交迫,哆嗦得好像打摆子似的。
第954章 白蕊又有桃花
白蔻和顾昀面对面地坐在平稳舒适的马车里,车厢内的手提灯是点亮的,暖暖的烛光照亮了车厢内部,白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顾昀趁机肆无忌惮地盯着看。
两人一路无话,但车内气氛并不尴尬,就这样回到了天水坊。
晔国公府的门房见白蔻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前还觉得奇怪,转脸就见世子爷从车尾走来,才恍然大悟,连忙上前迎世子回家。
“爷这是跟白大掌柜借了车?”
“嗯,试坐一下,这车真舒服,老太君这次出门不用愁了。”
“哎呦,这真是好,真好!”
顾昀回屋换了衣裳就去见祖母,告诉她都安排好了,特意向白蔻借了她的新马车,保证祖母这趟出行一定舒舒服服,把老太君哄得很高兴,哈哈直乐。
老崔赶着马车直接回了王府的马厩,白蔻从车上下来,把老崔叫到一边问他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顾昀气成那样,老崔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边讲一边也是气愤得不行。
白蔻听完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头表示了解了,先回屋歇息,想着要不要跟王妃说一声,想个办法给府衙监牢里的那伙人留下一点终身难忘的记忆,但回到屋里,小叶子服侍她洗手净面更衣后,转身给了她一个信封。
“是蕊大姐下午派人送来的。”
白蔻接信立拆,匆匆一眼扫过,有些诧异,白蕊说上午有个媒婆不请自来给她做媒,舌烁莲花,硬是留下了一个男人的名帖走了。
她们姐妹俩都是单立女户,各为户主,白蕊要不要改嫁是她自己的事,但她既然说媒婆是不请自来那就是有古怪,白蔻想了想,披上斗篷,提了灯出门去见姐姐。
女子茶室已经闭门打烊,里面在做打扫和做晚饭,白蔻拍开门,被众人迎进院子,七嘴八舌地跟她讲起上午有媒婆来找白蕊,偏巧正是厨房忙的时候,明说了没空那媒婆也不走,还被客人们的下人看见,打趣白蕊要嫁人了。
白蔻听她们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到白蕊屋里坐着,看着外甥女白虹写功课,陪她玩折纸游戏,等白蕊忙完一块儿吃饭。
两刻多钟后,白蕊提着食盒回来,又把女儿送去和丫头们吃饭,她们姐妹在饭桌上好好说说话。
白蔻把饭菜从食盒拿出来在饭桌上摆好,白蕊则去里屋取那男方名帖。
“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媒婆上门来就说有男人相中我了,非我不娶,这话说得好像我在外面勾搭男人似的。”白蕊把名帖放在妹妹手边,气哼哼地坐下。
“那个媒婆是哪里口音?”白蔻没理会名帖,先盛了一碗汤给姐姐。
“口音?”
“对呀,上中下三坊,住的是不同阶层的人,常在上坊走动的媒婆能讲一口官话,今天那个媒婆是什么口音?”
白蕊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是官话,但也不粗俗,普普通通吧,说不上来。”
“那就当她是从中坊一带来的好了。”
“果然是有古怪对吗?我都离开中坊多少年了,在下坊做洗衣妇多年,又在这天水坊呆了两年,中坊来的媒婆说有男人相中我了,哪来的男人?”
“对呀,哪里的男人几时相中了姐姐?”白蔻拿起名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冷笑着放下,“值得查一下。”
“好好查查他的底细,我从没对外说过我要改嫁,莫名其妙跑来个媒婆给我说亲,还说非我不娶,可这人名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不是泼我污水么!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简直气死人了,先吃饭,这事容易,明天我就找人办,几天工夫就能查他个底儿掉。若是在我有回音之前那个媒婆又来了,敷衍她就好,犯不着和媒婆生气,她们只是牵线搭桥的传声筒,把男方夸上天了也任由她去说,毕竟是收男方的钱替男方家来说话的,向着男方也是正理,但倘若说话不好听,比如话里贬低人惹着姐姐了,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京城里媒婆多了,别怕得罪人。”
“嗯!”有妹妹撑腰,白蕊安心多了,很快收拾好心情,姐妹俩有说有笑地结束了这顿晚饭。
回到王府后,白蔻没急着在这时候去打扰宁佩兰夫妻俩,她洗漱过后自行歇息,第二天早饭后,她特意推迟了出门的时间,去宁佩兰屋里向她借个送信的人手,向黑市上的消息贩子买消息。
因为这不是正常的婚前背景调查,白蔻不想浪费宁佩兰这正儿八经的手下。
宁佩兰听白蔻讲了缘由,也是觉得奇怪,爽快地接下了这件事,白蔻走后没多久,宁佩兰就派人跑了这趟腿。
快中午的时候,府衙派人来给诚王妃送赔偿金,前天的事今天上午府尹判下来了,那些个喝醉酒行为不端的举人们都被革除功名,好在只限他们自己这一代,没有禁止后代科举,同时也不许他们再留在京城,即日驱逐。
虽说是有后台有靠山在帮忙斡旋,可也要看得罪的人是谁,始作俑者直接惹到的人是白蔻,可当时白蔻与诚王妃在一块儿,王府的仆妇和府兵们都是人证,直接指认他们对白蔻和王妃出言不逊恶意取笑调戏,侮辱宗室贵妇这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