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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说都忘了,还有童明俐这个教训在前面呢,朱家又出个类似的,呵呵,这可以大做文章,多挤些人下去,我们家的子弟姻亲就有机会了。”
公子哥儿们互相看看,呵呵奸笑。
“好了好了,说完了,走走,去食所,该吃饭了。”
“不知道今天白蔻家厨娘会做什么菜呢,走走走。”
几人有说有笑地结伴往食所走,现在他们在食所有了固定吃饭的桌子,不用每次都现找座位。
食所里,杂役已经布置好了饭桌,几人才坐下,顾昀的小厮就提了多层保温筒进来,一层是四喜丸子,一层是干锅香辣鱼,还有燕麦酥饼,水果和甜羹也是必不可少的,谁知道他们中午会不会喝一杯,甜食解酒。
前三天过节放假,油腻的大鱼大肉就没停过嘴,香辣鱼的香气和味道很开胃,四喜丸子也只是一人一个,食所厨子炒的蔬菜同样铺了一桌子,一天必须吃够一斤蔬菜这个要求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
他们一声不吭埋头吃饭,周围同僚们的议论声都进了他们的耳朵。
朱祎大人的这事实在是让大家都很震惊,连柳清大人都摇头叹息,清贵世家不爱财,但爱名却也是达到了另一个极端,朱祎固然可以辩称他不知这些细节,毕竟那一对亡者论辈分只是他的侄子和媳妇,但不论他怎么辩解,整个家族因为这事受人非议总是免不了的,再被人做个文章,质疑朱家以往的牌坊都是这么来的,朱家在清贵世家圈子里的地位就要迅速跌落。
今日御史在早朝上把这事捅出来,朱祎辞官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然若是死赖着不走,反而更惹人耻笑,爱名胜过性命的清贵是不会这么干的。
美美地吃了午饭,众人就听说朱祎大人告假早退,到下午事情就有了新的进展。
太医院和迎天府都拒绝背黑锅,主治太医拿出了完整的医案,证明他自己在开方抓药上面毫无过错,太医院更没有失察之责,殉情的媳妇手上绝无可能从药包中攒够致命的毒药量。
提刑刘大人和迎天府尹则共同审问了当初去朱家验尸的仵作,那人承认收了朱家给的二十两现银,开了服毒自尽的尸格,隐瞒了毒药来源的疑点,惹得提刑按察史刘秉璋大人暴怒。正三品的提刑按察史是直属中央的官职,在地方上掌管刑狱审理冤案以外还有镇压暴乱的职责,所以本朝建国以来提刑史都是有多年地方经验的兵部武臣,而非吏部文官,当兵的可没什么好脾气,仵作差点被一脚踢死,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翰林院最高品级就是柳清大人的正五品学士,朱祎大人的侍讲学士是低半级的从五品,而现在的局面是朱家人轻轻松松得罪了正三品的提刑。
兵部自然也是怒了,兵部尚书那脸色阴沉得简直像要下鹅毛大雪,让人直接感受到了寒冬的凛冽。
这些后续发展就不关顾昀这帮年轻人的事了,他们按部就班地忙着自己手上的公事,到点儿就下值回家。
临出门的时候,顾昀被几个同僚拉到角落里说话,问他这个休沐要不要出来马打球。
“打马球?”顾昀很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会打马球?”
“秋高气爽适合打球,八井坊现在可热闹了,最近正有外地的马球队向本地球队讨教,你不想去看看?”
“不去,我有时间宁可在家睡觉,这三天应酬我都累死了,正想在家里断食一天清清肠胃。”顾昀满脑子盘算的其实是在哪里断食,这个地点很重要。
“哎呀,去嘛去嘛,你可是京城最好的球手,你总不想看到本地球队被外地的打得落花流水吧?”
“输了就说明技不如人,就别尽想着要在外地人身上找回场子了,我都一年没摸球杆了,去了才是真丢人,不去不去。”
“又不要你下场,去看球都不去?”
顾昀突然眯起眼睛贱笑,“我说,你们莫不是又收了别人的好处,想拉我干什么事吧?”
“哪能呢?!我们同僚一场,还能让外人摆布?”这几人立马一个个义正辞严起来。
“哦,那就是没别的事咯?那我回家吃饭了,明天见。”顾昀摆手就要走,又被七手八脚地拉住。
“哎呀呀,明之老弟,小顾大人,顾大人,行了行了,我们承认是居心不良,有人想约你喝酒,你太难约了,那不就找上我们的路子了。”
“喂喂,你们都知道我这次在认真减肥,拒绝非必要的宴请,我连生意上的应酬都不露面,什么事值得我大老远地跑八井坊看马球?”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几人一脸无辜地搓手笑。
第1142章 为官要爱惜羽毛
“上次挽香楼也是别人走你们的路子拉我去,说有生意要谈,这次又是,你们是不是在外面打了包票可以随便约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大家同僚一场,我大小也是个七品官,朱大人现在正火烧眉毛,翰林院近日都要饱受非议,我们最近都消停一些好不好?你们想玩就自己去玩,记我的账,不要沾外人的好处,你们知道那是蜜糖还是毒药?”
“我们没有要你为难的意思,只是吧,人家盛情难却。”
“呸,其实是你们已经收了钱了。”
顾昀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翰林甚为清贵,清贵的代价自然就是荷包瘪瘪,可是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哪一样能少了钱,自己不吃不喝,一家老小一天也要开支不少钱,所以暗地里各有各的来钱路子。
“我一个七品编修外面没人会求到我跟前办事,找我最大理由就是做生意,要做生意找白蔻去,她才是统管一切的大股东和总掌柜,我就是年底等分红的股东,我要是胡乱插手打乱了白蔻的生意布局,就算我放你们一马,白蔻也必会提着菜刀追杀你们八条街。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下,白蔻的后台可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硬,她把你们暴打一顿,朝廷还要追究你们为官不正收人好处的罪名,你们想想,划不划算?”
这几人立马一个个讪笑起来,摸着后脖颈心里头一阵发虚。
怎么就把白蔻给忘到脑后去了呢。
“你们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钱,我总不好强行要你们还回去,这样,以我的名义,去望江楼问问有没有空桌,你们请对方吃一顿,记我账上。”
“你那个雅间?”
“想得美,那个雅间只有我和白蔻亲临才有用,这天气都凉下来了你们还想用那个房间,不怕江风吹死你们?”
“行行行,就这么着。”
“这是最后一次,你们再这么干就别怪我不讲同僚情面。”
“没问题,保证最后一次,我们惹得起你,可真惹不起白蔻。”几人苦笑,“这个小姑奶奶轻轻埋怨几句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就好。”顾昀挥手转身,“走了,明天见。”
目送顾昀先走,这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就照顾昀说的办,吃完望江楼这一顿,再不居中干这事了,顾昀还能看在同僚情面上,白蔻与他们可没半点交情,犯不着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折损自己颜面。
商量了一下谁来写回信,这几人随后分手各自归家。
与此同时白蔻从工场回到家里,更衣之后到书房翻阅信件,前天参加了秘密花园的聚会,今天其他姐姐们的礼物就都通过区家大车行送了过来,白蔻昨天从萱草的礼物里找到了名册,每个人的花名和对应的身份都在上面,所以她不必向顾昀打听就知道了萱草原来是皇十二女嘉雅公主,茱萸就是清贵世家朱家的媳妇。
茱萸的丈夫去世时儿子才四岁,六岁多时染上重病一开始都不能确诊,族人眼见着孩子可能活不成了就打起她手中财产的主意,好在最终请来了太医院退下来的老供奉,确诊后对症下药很快就痊愈了,这也使得茱萸看清了夫家人的嘴脸,对他们彻底失去了信任和感情,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也就毫不犹豫地参与了对夫家人的打击报复之中。
信件当中白蔻意外找到了萱草的来信,好奇她又有什么事告诉自己,拆开看完,不禁为她们的办事效率竖起大拇指。
前天说的事情,今天就在早朝上捅了出来,而且这种事不说则已,一旦揭发必会引起连续性的落井下石,官场上人人都有政敌,和朱氏不对付的对手若是抓住良机大做文章,朱氏一族就有乐子看了。
白蔻笑了笑,把信揉成一团扔进了茶炉中烧成了灰烬,只想着这事捅出来了,那位媳妇的娘家人是不是会趁机要点好处,自家的闺女大义殉情却被指有诈不能挣牌坊了,娘家人表示一下悲痛和愤懑总是人之常情吧,这可不叫落井下石。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呢,她现在要为即将开始的大善事做好准备。
看完了萱草的信,白蔻又翻到了庆王宫恒的来信,信中问她礼物准备好了没有,现在天气凉快,他要准备启程了。
白蔻摸摸脸,从节前起就忙昏了头,把这位爷给忘到脑后去了,她赶紧打开自己的记事本查看上面的备忘,发现明天就是去验收礼物的日子,拍拍胸口,大大缓了一口气,然后拿了纸笔给庆王回信,问他确切的出发日期,等她明天验了货就约见面。
次日一早,白蔻按部就班地去工场露了面,让大车行给她送信,安排好公事后随即出发去烟火匠人的地盘拿她订制的东西。
做烟火要用到金属镁,镁除了让烟火绽放明亮的白光以外,还能做成镁棒,户外点火神器,庆王要去南边做黑猴子,这东西防水,又轻便易携带,就是不知道工匠能否加工出合乎她要求的镁棒。
白蔻在忙正事的同时,顾昀的那几个同僚的回信也送到了对方手上,信上写得诚恳,婉拒了无意义的见面,为表歉意特意在望江楼略备薄酒,若真心想谈生意请去直接找白蔻,顾昀现在是七品官身,要保护自身形象和名誉。
阅信的是个老人,他看完信,叹口气,往内宅走去。
内宅客房小院的上房门外,正有个丫头手里提着一个刚灌满开水的热水瓶,见老人走来,连忙向门里通禀一声,然后打起门帘迎他入内。
“小姐。”
“豪叔。”
门内厅堂坐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姑娘,长得极漂亮,声音如莺歌,却是外地官话,皮肤白皙,发色乌黑,明眸善睐,巴掌大的银盘小脸,纤细的双手中拿着一个绷了帕子的绣绷,手边还有一盒五彩丝线,就是不知在绣什么。
第1143章 盐商家的小姐
“豪叔,手上是什么?谁的信?”
“对方回信了,不愿意见面,为表示歉意请我们在望江楼吃酒。”
“信上可有说为什么?”
“说是无意义的见面能免则免,若是要谈生意就直接找白蔻,顾昀现在是七品官,他要爱惜羽毛。”
“顾昀如此信任白蔻?”
“顾昀的确只是个出资的股东,不参与经营,所有的经营事项都是白蔻打理,她作为总掌柜人称白总,在京城里势力不容小觑,顾昀不知我们的目的,他不愿露面也是正常。”
“我又不是来做生意的,和白蔻有什么好谈的?”
“但以白蔻的势力,说不得还是要走她的路子,毕竟她是能直接进宫说话的人,听说她还进过御书房和圣人直接谈话。”
“我和白蔻见面能谈什么?以我们姜家现在的局面,我有什么资本与白蔻交换?我只能走顾昀的路子,利用他的男人德性,只要顾昀喜欢我,我愿意和白蔻二女共侍一夫。”
“小姐,顾昀和白蔻之间插不进别的女人,他俩只是现在没结婚,将来还是要结婚的,别的女人想介入进去,最好的结果就是做妾,那就太委屈小姐了,我们辛州姜氏所出的女儿都是嫡妻,何曾如此狼狈不堪过。”
“今时不同往日了,家里要是拿不到下一个五年的盐票,我们姜氏也将从盐商圈子里就此消失,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没有与人谈判交易的筹码,愿意娶我做妻的男人没有能力解决问题,能解决问题的男人看不上我做妻子,如果我去做妾能保住家族我就会去做,这是在家里就决定的事情,豪叔不用再劝我,能做顾昀的妾总好过给老头子做妾。”
“但是小姐来到京城有一个月了,我们至今没见过顾昀,我们还是要想些走弯路的办法,参加一些盐商圈子里的女眷茶会,然后我们再扩展到纺织圈子里,据说豫王的两个县主就在行会里学习,跟着她们的表哥学做纺织生意,这位大公主的儿子与顾昀是感情极好的哥们,我们直接见不到顾昀,通过他的朋友引见,虽然多费些时间,但是稳妥一些,盐票是明年的事,我们还有时间,小姐切勿操之过急。”
姜家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是我太急切了,那就有劳豪叔安排了,希望年前能给家里送去好消息。”
“小姐您歇着,我先在圈子里联络一下。”
丫头打起门帘送了豪叔出去,然后回到桌前整理丝线,看着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