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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就照着计划原样走一遍,哪里有疏漏的地方也好及时改善,二位男管事也在边上交头接耳,讨论在西厨房烧菜的时候,看顾烤炉的人是不是直接让西厨房的厨子们负责。
快中午的时候,传菜的丫头们过来了,装有凉菜的第一个食盒拎去了荣恩堂,同时点燃一炷线香,第二轮上桌的菜在白蔻的大声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做收尾工作,烧完半炷香的时候丫头提着装了汤的食盒出了门,等香燃尽,头四道荤菜出门。
前两轮送出去的凉菜和汤盆这会儿送了回来,一样剩一半,看着怪可惜的,那汤从早饭时间就在灶上炖着。
八仙桌就那么大,一桌四个人,为了彰显一等国公的富豪大气,虽然出孝宴往往朴素简单,可一样全得要大鱼大肉全鸡全鸭山珍海味,只是菜的数量少一些,连汤带凉菜一共十四道,能扫盘子的估计就只有平日里肚子缺油水的人,而且会撑得难受,因为盘子少不等于菜的分量少。
试菜的全部菜肴都走完了以后,白蔻摘下口罩到树下乘凉,等着荣恩堂的丫头们把吃剩下的饭菜送回来,听一听老太君和夫人们对菜品的看法。
厨娘们为试菜忙活,给小姐和姨娘们做午饭的事就落到了男厨身上,这会儿该拿饭菜的都拿了,厨子厨娘们把厨房收拾干净招呼大家吃饭,白蔻累一身汗没什么吃饭的胃口,跟曾珠打了个招呼就回文菱院去了,叫小丫头给她煮碗米粉,用葱油拌一拌浇两勺辣油就这么吃。
一下午己诚堂那边没有消息传来,白蔻也不打听,曾珠才是代总管,大夫人有了什么定论直接向东厨房传达才是正理。
估算着三少爷快到家之前,照例得去冰窖拿冰,小丫头跑了一趟腿后,除了带回来昨天装酸梅汤的小瓮,还给白蔻带来了水三婆的口信。
“水三婆说,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三房的少爷小姐们一共拿走了十七个冰袋,唯独七少爷的袋子有去无回。”
“七少爷拿了几个冰袋?”
“四个,一次两个,都没还回来,我去拿冰的时候,他的丫头正在跟水三婆吵架,两手空空的第三次来拿冰,说是七少爷胖,怕热。”
“要冰又不是不给,那小草袋又不能吃,扣着不还干什么?”
“草袋是崭新的,只装过冰,说不定是想晾干了装东西呢。三房人口多,三老爷的仕途又不如上头两个哥哥那么顺利,官职不高,俸禄不多,光靠他那点钱可养不起妻儿妾室和一众奴仆,家里的开销大多数都靠公中每月拨款撑着呢,这拨款是照人头数拨的,但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他们过得抠抠索索的。”素婶进厨房拿喝的,听到她们说话插了一嘴。
白蔻眼珠子一转,问那小丫头。
“你回来的时候,水三婆给人家冰袋了么?”
“给了,不然吵得太难看,少爷们一会儿都陆续下学回家,院里都是来拿冰袋的丫头。”
“也就是说,围观的丫头们都知道七少爷拿了冰窖的草袋没还?”
“噗!三房又有热闹看了!”小丫头耸着肩膀直乐。
“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真传出来七少爷身边的下人把冰窖的草袋挪作它用,连三夫人都会被人耻笑的好吧。”白蔻摇摇头,转头去看灶上在煮的牛乳酱,这是预备给六少爷做牛乳糖用的。
“哎,三夫人的脸面早就没有了。”素婶打开食品柜,把装凉茶的大茶壶拿了出来。
“三夫人积累了几年的怨气迟早是要爆发出来的,小心点,和三房的人保持距离,免得哪天就被殃及池鱼。”白蔻耐心地搅拌着锅里越来越浓稠的酱,示意小丫头准备好盛酱的容器。
铜碗里铺好油纸,牛乳酱倒进去,盖上干净的纱布放在通风处,等晾凉后要放入冰窖去的。
熬牛乳酱用剩的牛乳也没浪费,把黄油隔热水融化,放入细砂糖搅拌好,再放入牛乳搅拌好,接着放入筛过的面粉搅拌好,最后放入亚麻籽搅拌成最终的面糊。这个年代没有可进烤炉的高温油纸,所以只能是烤盘刷油,面糊一坨坨地抹在烤盘上,铜勺背面沾水把面糊抹得越薄越好,然后放入烤炉中,烤熟后就是亚麻薄脆,如果换成芝麻,就叫芝麻薄脆。
白蔻只管搅拌面糊,烤薄脆的事都交给小丫头们去代劳,这么多天的训练,她们对烤炉已经有些心得。
丫头们抱了面糊去隔壁烤炉房,白蔻从灶旁台面上抱来一盆饧好的酥皮,反复折叠反复擀薄,直到最后一次像折被子一样的对折好,切成薄片放入烤盘中,洒上砂糖,送到烤炉房等待烘焙。
今天的点心零食都是甜味的,白蔻简直能想象得出三少爷会是怎样的一张臭脸,于是她从晚餐的食材里拿了一点鸡肉做香煎时蔬鸡肉串,这个没有腌肉的时间,鸡丁只需在腌肉汁里拌均就好,然后和蔬菜一起串在开水烫过的竹签子上,平底锅里放油小火慢煎,出锅前刷上调味酱汁,再煎一小会儿就可以洒上白芝麻装盘了。
就在煎鸡肉串的时候,三少爷到家了。
原本只是想哄哄三少爷嘴巴的鸡肉串,成了哥俩争抢的点心,白蔻只好临时改了晚餐菜单,将鸡肉全部拿出来**肉串,这才让二位少爷吃过瘾。
第121章 小心贪小便宜吃大亏
次日上午,白蔻弄完她的例行公事,去东厨房的途中拐去冰窖看看,到那儿就听水三婆和媳妇子们告状。
“蔻姐儿,这可不行啊,这太阳刚升上一会儿,七少爷的丫头就来拿冰。拿冰就拿冰,不是不给他用,可又是两手空空,问她草袋子哪去了,还反过来骂我们有病,为了几个不值钱的草袋子问个没完。”
媳妇子们跟在水三婆后头连声附和。
“蔻姐儿,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富姨娘的丫头说一声?他们母子住一个院的,丫头或许知道什么?”
“这草袋是特意找人编织的,因为市面上买不到这么小的现货,光是手工钱就得一文钱一个袋子呢,谁说袋子不值钱的,叫她把钱补上,草袋就当卖她们了。”白蔻抱着手淡淡地说道。
水三婆和媳妇子们纷纷摇头,都说这不可能。
“七少爷的丫头就是笃定她侍候的是主子,我们不可能不给冰,所以才有底气对我们呼呼喝喝,要她们补草袋的钱怎么可能!”
“冰窖归厨房库,厨房库属于库房的一个分支,库房是公中资产,公中资产归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管理,把公中花钱定制的草袋自己拿去用了,明目张胆地占公中便宜?世上有这么好的事?”白蔻眉毛一挑,缓缓说道。
水三婆和媳妇子们拍手大笑,连称下次有办法说理了。
“要是把草袋还回来就算了,不过要仔细检查,这是崭新的袋子,有任何损毁都要赔的。我觉得七少爷和富姨娘肯定对这事一无所知,搞不好就是他们手下的仆妇拿走的,那新袋子只装冰,干干净净,晒干了就能拿去装别的东西。”
“蔻姐儿你放心,这草袋子我们一定追回来,不然我们手上短了数,也难以周转的。”
“嗯,给她们三天时间,昨天算一天,今天和明天还是以讲理为主,到明天下午,我文菱院的丫头来拿冰,你们把结果告诉她。”
“明白了,再跟她们耗两天。”水三婆等人点头应下。
白蔻又叮嘱了几遍冰窖的新规矩,让她们都记熟了,自己才往东厨房去。
到了东厨房,果然如白蔻所猜,昨天下午大夫人就传话过来了,菜单不改了,让男厨们近几日内去西厨房实地演练一遍。
所以白蔻看到的场面就是大家都在严肃认真地讨论正事,以往见惯的聊人八卦说人闲话的场景没有了,感觉好陌生的样子。
既然有了确切消息,白蔻自然答应再给黄大海和崔林二位管事写一份计划书,方便他们到时候掌控全场。
东厨房这边到此可以说得上是恢复了平静和秩序,人人都有正事做,就没精力去胡乱生事,至于男厨们能不能演练成功就不关白蔻的事了,她作为代总管的临时副手,她能做的都做到位了。
对白蔻来说,现在她的精力得放在冰窖上,各房各院侍候主子们的婢女仆妇是她的工作重点。
七少爷用的冰袋,冰用完了,草袋不见了,白蔻相信不关富姨娘和七少爷的事,他们是受人侍候的主子,哪里理会细枝末节,保准就是侍候七少爷的人拿去干什么了,因为富姨娘生了二女一子三个孩子,她们娘三个的草袋都还回来了,没少没破。
占公中便宜养成习惯了,冰窖就这么点公中资产也要贪,以后可没这么好的事了。
午饭时间结束后,白蔻回文菱院午休的途中去冰窖拿冻好的牛乳糖,听水三婆和媳妇子们说起,午饭前七少爷的丫头又来拿了两袋冰,不知道怎么会用得这么快。
这的确很奇怪,文菱院每日下午领取的三袋冰,三少爷能用到晚上入睡,就着房里残余的凉意他能一觉睡到天亮,七少爷上午才拿了两袋,午饭前又拿两袋,这用冰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我猜那丫头来拿冰的时候,肯定又是空着手?”
“就提个空篮子,跟她多说两句,马上一副嫌我们啰嗦的样子。”水三婆一边说,边上的媳妇子们就一起点头。
“跟她说了草袋是公中资产么?”
“说了,还跟她说要么还袋子,要么还钱,结果啊,人家说这袋子又不是我们口袋里出的,管那么多干嘛呢。”
“好了,可以断定是真的把草袋拿去干别的事了,而且需要蛮多袋子,搞不好这次拿冰是打着七少爷的名义来的。七少爷胖嘛,胖子都怕热,七少爷又是三老爷最宠爱的儿子,不会被人过多盘问的上佳理由。”
“真是做的春秋大梦!我们蔻姐儿是新上任的代执事,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蔻姐儿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才轮不到我呢,我的上头有严伯,严伯的上头是大老爷和大夫人,贪公中几文钱的草袋,到头来只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水三婆和媳妇子们马上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天知道她们是不是真听懂了白蔻的暗示。
白蔻把话说到位了,进冰窖拿了牛乳糖就走,快步回文菱院去。
在夏天自制牛乳糖有点麻烦,高温让糖总是软化,必须得放在冰窖里才能保持形状和硬度,白蔻把糖拿出来是准备切小块。
在正午的烈日下回到文菱院,手里的糖就有点软的迹象了,白蔻赶紧走进小厨房,洗了手穿戴整齐,提着铺底的油纸,将完整的大糖块取出来放在干净的竹砧板上,用切瓜果的刀将这整块糖改刀成小块,然后用新的油纸一块块地分别包起来,再赶紧放回冰窖继续冻着。
下午,在少爷们陆续到家之前,丫头去冰窖拿冰,顺便拿了几块糖搁在冰袋里一块带回来,并且跟冰块一起放在上房厅堂的冰盘里,借冰盘的温度保持糖块的形状和硬度。
三少爷回家后,美轮美奂侍候了少爷擦汗更衣从房里出来,顾昀径直往书房去,从书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美轮。
“那个赵家子侄的背景调查有结果了。”
姐妹俩腾地一下就脸红起来,美轮捏着信封突然好似烫手一般地扔给妹妹,惹得美奂莞尔一笑,匆匆出门放到姐姐房里去。
第122章 抱大腿表忠心
六少爷很快过来吃点心,在尝了一颗牛乳糖后就喜欢得不能停嘴,恨不得把冰盘里的糖块都吃完了再走,生怕走半路上这糖块就融化了。
众人笑着看他吃了两块,把剩下的包好赶紧带走,放在冰盘上就不会软了。
晚饭之后,顾昀去跟长辈请晚安,美轮美奂有了空出来吃她俩的晚饭,她俩把饭菜端去美轮的房间,还把白蔻也拖走了。
素婶与其余的丫头们互相对视一番,一个个都露出有些暧昧的笑容,摩拳擦掌地等着一会儿怎么好好调侃那对姐妹。
三人坐在美轮卧室窗下的桌前,姐妹俩先吃饭,白蔻来看那份调查结果。
去做摸底调查的是三少爷的侍卫,自然是带着挑剔找茬的眼光去找麻烦,从太爷爷那一辈一直查到那个倒霉的年轻人身上,祖上是新朝建立后到京城来谋生的工匠,定居后除了一个祖父成年后迁居到周边直隶地界外,其他后代再没离开过京城地界,户籍里的人口记录显示他们几代人都是良民,没有一点前科。
目不识丁做工匠的祖上到如今出了识字念书做账房的后代,算得上是越来越好,而且那个年轻人在家中是最小的儿子,上头两个兄长,只有长兄一家与父母同住,二哥一家在另一个坊住,父母为了这个操心的小儿子早早地在坊内别的街道备下了一处新房,新媳妇没有侍候公婆的负担。
家里也一切和睦,这个年轻人已经能自食其力,不是无所事事吃白饭的,除了每月给家里交伙食费以外,手上还有一笔积蓄,有养家糊口的资本。
最重要的家族病史这一家人也没问题,没有会传给下一代的隐疾和恶疾,同住一条街的世代老街坊都没听说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