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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你真会寻机会。好了好了,快滚蛋吧,别在这碍眼了。记得从大门走。”
“那我先走了,三婶也早点休息,想吃什么跟这丫头说。”
侍卫提着东西,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门外,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那婆子这时才上下打量了白蔻几眼,“你就是我那侄子说手艺不错的学徒?”
“婢子白蔻。”
“你给那小子天天做夜宵?”
“没有,偶尔赶上就做一回,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
“不是蒙我就行,那小子是我们家亲侄子,前途好得很,可不想被些不懂事的小人连累了。”
“婢子不敢。等考核结束,厨房夜里就不再开放了,以后难有见面机会的。”
三婶这才面色好看了一些。
“懂事就好,别像先前打扰我清静的丫头,那太蠢。”
“是,婢子听从婶子教诲。”
“行了,你就直接叫我三婶吧,老头子姓聂,在家行三。”
“是,聂三婶,以后有机会,婢子做些好吃的孝敬三婶。”
“你都说以后厨房夜里不开放了,哪还有机会?哄着好听?”
白蔻马上面露微笑,指着食材架子,“食材都在这里,婢子也给三婶做份夜宵?这大晚上的,汤面可好?别笑话婢子小气,厨房里鲜肉不过夜,想做个馄饨都做不了。”
“厨房的规矩我懂,有什么就做什么,没那么挑剔。”
“那行,我再卧个蛋,三婶是爱吃煎蛋还是水煮,或者蛋花?”
“这大晚上的,一把年纪了哪里吃得下完整的蛋,就蛋花吧,做四人份的,回头我那巡夜的老姐妹们完事了,叫过来一块歇歇。”
“好嘞,婢子收拾一下,马上动手。”
“行,我回头带人来,我先把外面那蠢丫头打发走。”
“多谢三婶,有劳三婶。”
白蔻笑容可掬地目送聂三婶走向角门方向,然后自己再悄悄地跟在后面,借着夜色的掩护,看看到底是谁给自己找麻烦。
第17章 小样儿能耐了啊
整个院子里就只有白蔻干活的白案厨房点着灯,所以聂三婶根本没发现白蔻跟出来,她脚步匆匆地出了角门,把藏在墙根下的人骂了一顿,并以向管事们告状做威胁,把人赶回去睡觉。
白蔻隔着虚掩的门板,借着夹道里朦胧的灯笼光线,不用听声音,只凭那身影就认出来是谁。
白天还痛经痛到下不了床,到晚上居然活泼了,还晓得借刀杀人,找门上的婆子来当帮手。
可惜呀,今晚来的侍卫居然和这婶子是一家人,梦梅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打错喽。
其实梦梅要反制的办法很简单,只需像她一样牺牲睡觉时间,天天在厨房里耗着,发挥出学艺多年的本事,做好吃的去拍婆子们的马屁,只要搞好关系,以后总有几分便利。
偏偏学徒中很多人觉得最后一场考核形势未定,不愿意现在就开始搞人情拉关系,怕花了时间和精力,结果自己最终落选划不来,所以不少人现在都是一心奉承温谷山和管事们,想打听关于考核的最新消息。
毕竟距离第三场考核,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京城里有爵位的王公贵族多了去了,不少袭爵的子孙后代变成了纨绔子弟,甚至是败家子,像先国公这么地位稳固倍受尊重的爵爷屈指可数。
就连厨房里的杂工有时闲聊起来都说,等世子大老爷丁忧期满,袭爵仪式结束后,官职可能会再进一步,成为京官。
如果猜测成为事实,那么几个月后,袭爵和升官,两件大事,两场大宴,额外还有数不清的各种小宴就将接踵而至。
所以厨房急需补充人手。
听着聂三婶和梦梅分头离去的脚步声,白蔻抚摸着自己左手虎口上的新疤,暗暗发誓,为了成为正式厨娘,一定要通过考核。
耐心等到夹道上再没有任何动静,白蔻回到厨房清洁收拾,接着开始制作四人份的汤面。
厨房属于后宅重地,大晚上的有外男在这里出没,哪怕即使是府里的侍卫,一旦让外人知晓,也会引起闲话,伤人名誉,所以这边的夜晚巡逻有专门的妇人负责,她们本身一般也是男护院的妻女,懂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梦梅想败坏自己的名声,谁知道那个聂侍卫和这聂三婶是一家人,这是个意外惊喜,一点风波都没起,就解决了今晚的麻烦。
看来是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回报梦梅这么三番五次的“体贴”了。
——
聂三婶带着三位巡夜的女护院来到厨房里时,白蔻已经备好各样材料,只等人来了就煮面。
四位妇人都差不多的年纪,四十多岁,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姐妹,三位女护院中领头的那位,还是聂三婶的娘家姐姐,平日里人称吴大婶子,面容严肃气场十足。
白蔻规规矩矩地先向四位婶子行礼问安,询问她们每个人的口味和饮食禁忌,这才转身煮面。
这些婶子们都是家生子,从小深知府里各种规矩,见白蔻礼节到位,长相又亲切讨喜,眉眼弯弯天生一副笑模样,她们心里舒服,自然也就不会刻意为难她,有什么就吃什么,不挑剔。
片刻功夫,白蔻就呈上四碗材料丰富的汤面,红的酱,绿的蔬菜,黄的蛋花,白的面条,四位婶子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就拿起筷子挑动面条。
白蔻见她们表情高兴,放下心来,没有留下与她们闲话,收拾了工具去井边清洗。
妇人们也没有什么交谈,只是每吃几口抬起头来休息一下,互相交换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低下头继续吃。
白蔻抱着洗干净的锅子砧板回来,就见到这些婶子们已经吃完了那满满一大碗面条,碗底就剩点面汤,吃饭速度一点都不亚于大男人,居然不嫌汤面烫口。
“婶子们,面条可还可口?”白蔻一边把锅子砧板各归各位,一边笑眯眯地以一副聊家常的口吻问道。
“还行,倒是没辜负所学的一身本事。”吴大婶子擦着嘴巴,像个美食评论家在随口点评似的。
白蔻含笑行礼。
吴大婶子扫了白蔻几眼,勾勾手指,招呼自家老姐妹们就这么走了。
白蔻独自一人收拾了厨房,回去睡觉。
黑漆漆的寮屋里,白蔻小心地从通铺前走过,但突然她被人牢牢抓住手腕,对方用力之大,似是恨不得要掰断她手腕一样,同时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白蔻不想大晚上的跟人打架,她迅速地一把抓住对方的长发用力一拉,以要将人直接拖下铺位的力气,终于换得对方一声痛呼,飞快松手。
同睡一铺的女孩们受到惊扰,有的翻身,有人呓语,白蔻迅速地爬上自己的铺位,若无其事地脱衣躺下。
次日一早,白蔻和梦梅都表现正常,互相拿对方当透明人而已,这很容易办到。
但是别的女孩可没那么容易放过梦梅,她弄脏大家衣服的事还没跟她算完账呢,整整一个上午女孩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拿话挤兑梦梅,气得她好几次想扔了东西不干,偶尔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瞪向白蔻的目光仿佛是想剜了她的心一样充满了怨毒的情绪。
鲁豆豆受白蔻吩咐,悄悄地留意着梦梅的一举一动,几次看到了梦梅那充满恶意的眼神,心里都跟着一惊一颤。
午休时,女孩们蹲在小院里抓紧时间洗衣裳,鲁豆豆却发现梦梅以为没人看见,往男厨们住的方向去了,她好奇之下悄悄尾随,惊讶地看到梦梅走进了温谷山独居的小院,并且随后清楚地听到了门闩落下的声音。
鲁豆豆站在阴影处悄悄地数数,结果数了二百多还不见梦梅出来,她不知道一个厨房学徒有什么话要单独与厨房总管面谈,只是直觉不能再呆下去,踮着脚静悄悄地回到夹道上,装作无事人一般回小院睡午觉。
第18章 大半夜的上哪去
洗完衣裳,再在墙根下打个盹,午休时间就这么结束了,大家回到厨房开始为下午点心忙活。
忙完这一波,有了一点短暂的休息时间,白蔻照旧是坐在角门外的门墩上看着夹道发呆,鲁豆豆拿了两块分到手的糕点去找她,给了她一块,屁股一顶,挤了半个门墩子坐下。
“我中午看见梦梅找温总管去了,进了他的小院好久不出来,我数到二百多,数得我瞌睡都出来了,实在是等不了我就走了。”鲁豆豆咬了一口糕点,含糊不清又小声地与白蔻耳语。
“那大概以后为梦梅撑腰的就是温总管了吧,她倒是挺会找的,直接就冲地位最高的去了。”白蔻同样嚼着点心,故意口齿不清地回道。
“难道她想……!?”鲁豆豆心中一惊,立刻就被点心噎了一下。
“谁知道呢,管她想干什么,反正温总管不会直接使唤我们,要找麻烦也得通过四个管事。管事们出面做这种恶人,一次两次没察觉,三次四次以后脑子总能转过弯来,就算他们觉得折腾学徒无所谓,可梦梅总得要给点额外的甜头才行。”
“不会吧……你俩这是结仇了还是怎样?”
“差不多吧,算是正式结仇了。”白蔻很是轻描淡写。
“到底怎么回事啊?”
“如果你能成为正式厨娘就告诉你。”
“喂喂喂,她可是把咱们俩看成是一伙的。”
“所以你不能再凑我这么近了。”
“哎?!”
白蔻把最后一口点心送进嘴里,回头冲鲁豆豆一笑,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肘一顶,轻轻巧巧地就把鲁豆豆给推到地上去了。
门墩子看上去挺大,但两个女孩挤坐在那里,一人只能搭半个屁股,根本不稳当。
“哎哟!”
鲁豆豆猝不及防,结结实实仰面摔在地上,手里没吃完的糕点都飞了。
院里聊天的闲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发出一阵阵笑声。
“哎呀,跟你说了别挤着我,热都热死了。摔疼了吧,活该。”
白蔻走过去,伸手想拉鲁豆豆起来。
“不要你假好心,亏我还分点心给你吃!哼!”
鲁豆豆气嘟嘟地拍掉白蔻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回了厨房大院里,找别的女孩子聊天去了。
白蔻捡起鲁豆豆掉在地上的半块点心,跟着走进院里,扔进了垃圾筐中,然后慢慢地卷起衣袖,在井边洗手,接过杂工递来的晚餐食材坐下处理。
晚上,白蔻独留厨房练习手艺,聂三婶悄悄过来,给了白蔻一包卤味,白蔻于是又做了四人份的面条,把卤味回锅加热码放在面条上,另外她自己练手做的小点心也给了婶子们当零嘴。
伺候了这四位婶子们的夜宵,白蔻收拾了厨房回去睡觉,走进房间的时候,梦梅正在她的铺位上沉睡。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几日,眼看着离第三次考核的日子不到十天了,大夫人那边还没有派人来传达关于考核的新消息,学徒们的心里又开始焦急起来,闲暇时聚在一起聊的都是这方面的话题。
白蔻依旧淡定,她知道再焦急也没用,说得俗气一点,大家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
鲁豆豆这几日也没再亲近白蔻,似乎是还在生她的气,有时她手上有了食物,宁可与别人分享,也不给白蔻尝一口。
白蔻觉得这样很好,鲁豆豆不该卷入她和梦梅的恩怨之中,她还是和肖月亮她们玩在一块比较好。
到了晚上,白蔻做完夜宵伺候了吴大婶子她们四人吃完,收拾完毕回小院睡觉,睡得正香的时候,感到好像有人在摇晃自己,睁眼一看,鲁豆豆的脸就在她的眼前。
鲁豆豆早就捂住了白蔻的嘴巴,见她醒了,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拿开手,轻拍她肩膀,示意她起来。
白蔻一头雾水地悄悄坐起来,借着窗外月光向铺上一看,模糊间似乎看到梦梅的铺位是空的,赶紧穿衣下地,到梦梅铺位前伸手一摸,被子底下还是温热的。
显然这人才刚走不久。
鲁豆豆轻轻拉了拉白蔻的袖子,两人蹑手蹑脚地出了寮屋,到院门那儿一看,门闩子也是拉下来的,门是虚掩着的。
白蔻轻轻拉开院门,拽了鲁豆豆到外面说话。
“我们不追上去吗?这大半夜的她一不睡觉二不解手,是想干什么?”
鲁豆豆以为是要去追梦梅,谁知才刚抬腿就被白蔻拉住了,走了几步,离院门远些,省得隔墙有耳。
“你上次不是看到她进了温总管的院子么,你说她这大半夜的会去哪?”
“这都几天前的事了,你觉得她这次也是去了那边?”
“前几天她还在姨妈期呢,想干什么都干不了,现在身上干净了,想谈条件也付得起代价了。”
鲁豆豆震惊非常地捂住嘴巴,眼珠子乱转,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有些大喘气。
“你觉得她会这么干?她不是天天恨嫁恨得厉害么?!她这样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这就轮不到我们操心了。”
白蔻抬手戳了一下鲁豆豆的脑门。
“话说,我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儿么?你怎么还盯着梦梅?”
鲁豆豆嘴巴一嘟,伸手在白蔻的胳臂上掐了一下。
“你以为我是真傻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