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后,她把票拿给林哲看,林哲同样也是一脸的愕然。
“这算是……礼物吗?不过现在又不是儿童节,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吧?”
楚红看看日历,摇头:“这对兄弟又在搞什么?”
“是啊,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不过……”楚红把那三张票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也算是他们兄弟的一番好意,一起去吧。”
林哲静了一下。
“我不去。”
“林哲!”
“虽然阴老太太的咒印很强,但是我不想接触太阳……”
小姑娘在浴室洗漱完毕,一边给脑后的独辫绑皮筋一边哼着歌儿走了出来,
一抬眼看到楚红手中的三张票,她欢呼一声就冲了上去。
“阿姨阿姨!是到哪儿的票?是游乐园——”当伸着脑袋看清楚那上面的字
时,她上扬的嘴角立时撇了下来,“兴庆公园!兴庆公园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
朱雀山好看。”
楚红无奈地笑叹:“我们不是去玩的。阿姨和叔叔都要去,你想一个人留下
吗?”
小姑娘考虑了一下,很犹豫地表态:“这个嘛……叔叔真的也要去?”
几天的相处中,她似乎更喜欢林哲。虽然林哲始终不敢让她接近自己,但她
却是找到机会就想挤到他身边去。
楚红温柔地笑着说:“去,他一定会去!”
她的眼神有些严厉地看着林哲,林哲躲避了半天,最终不得不投降。
“去……我当然会去。”
“那我就去!”小姑娘立刻表态,“叔叔阿姨!我们现在就走吧!”
楚红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寒寒♀♀♀
兴庆公园的林荫小道上,温乐源一个人拖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大麻袋往前走,
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把他挣得面色血红,眼睛当然也比面色好不到哪儿去,
红得让人同情。温乐沣拎着一只保温茶杯走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回头看
看后面的搬运工兄弟。
“哥,怎么样?没事吧?”
温乐源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你觉得呢!有事没事!啊——我发誓这回以后再也不和他娘的沉默者打交
道了!”
“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
死命又拽两步,温乐源的体力终于到了极限,不得不放开麻袋,喘着粗气靠
在其中一个上面休息。
“其实平心而论啊,哥,”温乐沣把手中的保温茶杯交给温乐源,拍拍他靠
着的麻袋,“他们要的报酬不算多了。你想想看,如果我们雇佣相同数量的私家
侦探的话得花多少钱?只怕是几辈子挣的钱都贴里面还不够呢。”
“这话有道理是有道理……”温乐源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抹抹嘴生气地
说,“可我就是不忿他们拿报酬的方式!”
“嗯……”温乐沣带着笑说,“的确是有点重啊……真可惜在公园里你不能
用你的能力。”
一群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欢欢喜喜地走过,用很纳闷的表情甩了堵在路中间的
兄弟二人一眼,似乎在思考他们那两个大麻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个臭小子……”温乐源愤愤地呸了一声,把保温杯还给温乐沣,又开始
努力地拖拉那两个麻袋。
“哥……”
“干什么!”
“咱们这么拖,会不会在到地方之前就散了呀……”
正说着,麻袋底下忽然“嗤啦”一声,里面的东西淅沥哗啦地滚了一地。
“……你不觉得,这会儿才提出来稍微晚了点吗?”
♀♀♀寒寒♀♀♀
楚红一手拉着小姑娘,一只手挽着林哲,三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公园大门。
刚一进去,远远地就看见小广场上有一大群保安正围成一圈和什么人争辩,
走到那附近的时候她有点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忍不住啊了一声。
小姑娘也伸着脖子往里看,发现里面的人之后,也啊了一声。不过不是像楚
红那样略带惊讶的,而是故意小高声的那种——“呀!是那天和我吵架的流氓叔
叔!”
楚红慌忙捂住她的嘴。林哲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骨架闷痛。
一脸络腮胡子的温乐源在人群中看到她,气得直瞪眼睛,因为他正忙着和保
安吵架,分身乏术。
“那个……不可以随便这么叫别人的……”楚红为难地拍拍她,低声说。
“为什么?”小姑娘很纯真地看着她,问。
“这样不礼貌。”林哲说,“你妈妈教过你吧?有礼貌的孩子大家才喜欢…
…”
小姑娘收起了那种刻意的纯真,微微带了些许冷笑,耸肩:“我妈一天能和
我说两句话就不错了。”
这孩子……楚红和林哲互相看了一眼。
楚红又想问她一些其他问题,然而小姑娘却在她开口之前欢呼了一声,向小
广场边缘的秋千跑过去。
“秋千秋千!我好久没玩秋千了!”
楚红空举了一会儿手,一会儿,颓然放下。
“这小姑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林哲却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微笑起来:“有也没关系吧。她很聪明,是不是?
真可爱。如果我们也……”
如果……
我们也……
楚红的眼神与他互相对上,又立刻分开。
这是禁忌。即使从未说过,但是他们自己明白这是禁忌。永远也不该说出口
的东西。
“楚红,我想……”
“我们现在过得挺好。”楚红迅速打断他,就像要阻止他多说什么。
“楚红!”
楚红背对着他,挤进保安围绕的圈子中去了。
♀♀♀寒寒♀♀♀
一个小时之后,温乐源和温乐沣在楚红的帮助下终于让保安悻悻离去——至
于究竟是怎么说服的,楚红本人也不清楚,反正在温家大哥的指手画脚、据理力
争、最后不得不露出的肌肉、以及那泰山压顶的身高面前,保安们屈服了。
楚红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扶着站得太久而有点酸痛的腰,她用自己那双大眼
睛用力盯着温家兄弟和他们身边的十几个大麻袋,道:“吵了这么半天,我现在
还没搞清楚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和那些保安吵呢。还有,我说啊——你们让我们到
这儿来干什么?不会是看你们吵架吧?”
温乐沣看起来没什么,而温乐源看起来比楚红更加疲惫。他蹲在地上,一边
摸烟,一边抹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或者汗水),悲痛地说:“是鸟啊……”
“鸟?”
“正确地说是麻雀。”
“?”
小姑娘已经占住了一个秋千,欢快地站在上面开始前后晃荡。
也许是没有掌握到荡秋千的技巧,秋千荡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达到她预期的程
度,她在上面努力地摇晃着身体,却很难再让秋千再高几分。
林哲远远看着他的样子,虽然知道最好不要和她离得太近,却还是忍不住走
了过去。
“要再荡高一点吗?”他站在秋千后方问。
小姑娘高兴地在秋千上用力点头:“嗯!要!我要再~~高!”
林哲一只手抓住秋千的铁链子,另外一只手……他犹豫一下,还是放在了小
姑娘的背上。
“叔叔,你的手好硬噢!”小姑娘大声说。
林哲心中冰凉了一下,那只放在小姑娘背上的手猛一用力——
小姑娘尖叫着,高高地荡了起来。
“呀——好刺激呀!”
她已经完全忘了追究林哲手的问题了。
林哲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高高荡起的小姑娘,闭了一下眼睛,又笑了起来,
在回来的小姑娘背上再次用力一推,小姑娘的裙子像花一样飞舞了起来。
“呀——哈哈哈哈哈哈!我在飞!我在飞呀!飞呀!”
“抓紧,不要掉下来了。”
“我才不怕呢!呀——哈哈哈哈哈……”
♀♀♀寒寒♀♀♀
——林哲,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什么呢?
——如果我们消失了,还有什么能证明我们的爱情呢?
——如果,我当初,能早点和你结婚,生个小孩就好了。
♀♀♀寒寒♀♀♀
“叔叔不要发呆,快点推我呀!”
那只瘦骨嶙峋的大手又放在了她的背上,小小的身体在它的帮助下,高高荡
起,直达天际。
♀♀♀寒寒♀♀♀
如果我们的家庭就和普通人一样,如果我们能生一个可爱的小孩,我一定会
非常非常宠爱她。我会给她又小又丑的样子拍无数的照片,为她洗尿布,为她洗
澡,为她的打嗝放屁烦恼,为她做的每一件傻事大笑。
我会教她走路,我会扶着她的小手,慢慢地为她引导方向。我会教她读书,
教她写字,教她弹我已很久不弹的吉他,悄悄告诉她我追求你时所用的稚嫩曲调。
我会保护她,我会爱她爱得让你生气,我会抽出我能抽出的所有时间呆在你
和她的身边。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杀掉所有企图欺负我的孩子的人,我会给她一
个最纯净最美好的世界,永远不被肮脏的东西骚扰。
我的女儿。
我可爱的女儿。
可是我已经永远也不可能拥有了。
我梦想中的女儿。
已经和我死亡的身体一起消失了。
♀♀♀寒寒♀♀♀
——为什么,这个孩子,不是他和她的女儿呢?
在林哲失神的时候,小姑娘的秋千逐渐变得缓慢。不过她似乎也没有兴趣再
荡了,在秋千还没有完全停稳的时候她就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林哲的手。
“叔叔!你看阿姨他们——”
她忽然静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死盯着林哲的那只手不放。林哲一惊。
“叔叔……”她又好奇地戳了戳林哲的手,“你的手好像和看起来不一样呢。”
林哲想不动声色地将手拉回来,但小姑娘却抓得很紧,而且还上下搓来搓去。
“好怪噢,叔叔!”她非常惊讶地叫,“你的手好像骨头一样!”
“是啊,有些人就是这样……”他敷衍地说。
“咦?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嘛!”
“没有为什么……”
“告诉我嘛!叔叔~~叔叔~~我最喜欢你了!告诉我嘛~~”
♀♀♀寒寒♀♀♀
——我今后决不会姑息小孩!嘿,我一定把我的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叫
他往东不敢往西,叫他杀鹅他不敢抓鸡……
——现在说得英雄,到时候有个软软的小东西在你面前,摇着你的手说“爸
爸爸爸,求求你了”,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你肯定也得给摘回来。
——我……我才不会!
——是~~吗?
♀♀♀寒寒♀♀♀
“骨头叔叔,你怎么了?”
林哲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反问:“骨头叔叔!?”
“你的手就像骨头似的!我叫你骨头叔叔也没错吧!”小姑娘一只手叉着腰,
理直气壮地说。
骨头……
他笑着抓住她的小辫轻晃了两下:“没错,叫得很贴切。不过我已经有名字
可以让你叫了,那你呢?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姑娘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反问似的,小脑袋用力扭向楚红那边,小脖子弯得
都快断掉了。
“骨头叔叔!你看那边!阿姨他们在干什么呢?”
林哲抬头往她说的方向看去,一时傻住了。
楚红正帮助温家兄弟将麻袋中好像泥土的东西倒出来,用手松松地铺平。
“他们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所……难道他们想在这里种地?”
“是种花吗?”小姑娘很聪明地接下去。
“不太清楚。还是得去看了才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捉起了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却已等不及了,硬拽着他往前跑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铺的并不是泥土,而是像谷类或者麸皮一类的东西。
“你们在这儿干吗呢?”小姑娘大声问。
“喂鸟!”温乐源没好气地说。
“啊?为什么?你是这里喂鸟的人吗?”小姑娘更疑惑了。
比她更疑惑的是林哲。
“鸟?在这个公园里还能见到几只鸟?你又铺在这儿……有几只鸟能来吃?”
怪不得刚才保安会跟他吵……这种情况,不吵才奇怪了。
“这个嘛……呵呵……你就看着吧!”
将所有麻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铺开,足足占了小半个小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