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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指着苏锦手的钥匙道:“这是密室门的钥匙,十年来我每年将苏家的积蓄储存一万贯里边,为的就是等到你能执掌家业时能够有用武之地,娘也曾经想,万一苏家不幸不能庐州城立足,这笔钱也够咱们娘儿两过一辈子,但我儿既然有志气重振家业,这笔钱自然要交到你手上。”
苏锦的心咚咚的跳,王夫人显然是将苏家的所有希望压到自己身上了,这笔钱说是积蓄起来给苏锦振兴家业,说白了就是苏家的保命钱,猛然间,苏锦感到身上的担子忽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自己本来要做富家翁,无奈富家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密室你书房后方的小柴房内,东墙是个假墙,可左右移动,移开后有一道暗门,用这把钥匙开门便可直通暗室。”王夫人轻轻苏锦耳边叮嘱道。
苏锦听出了王夫人声音里的义无反顾,这不是将一笔钱交给自己,而是连带着苏家上下的性命和未来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一瞬间苏锦忽然有一种拒绝的冲动,但仅仅是一瞬间,苏锦便将这个念头否决了,因为他绝无可能这个时代夹着尾巴任人欺负,那么他就必须要行动起来。
苏锦攥着钥匙跪倒地,实实的给王夫人磕了三个头,直到此时,他和这具皮囊的身份才彻底融合,这已不是简单的记忆的融合,这是一种情感和身份上的高融合。
第二十八章此曲只应天上有
时间:201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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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赶回房,老远便听到小穗儿叽叽喳喳的兴奋的声音,正跟房的使女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今天彩台现场的情形。
“你们是没有看到呀,公子和张老掌柜将那帮人戏弄的丢光他们祖宗八代的脸了,那个唐三差点没气死,公子每一句话都暗地里骂他,也不知道这个死胖子是怎么能忍下来的。”
“穗儿,公子可真有胆识,以前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小米儿的声音响起。
“是哦,公子以前跟个书呆子一样,每天就知道书房里捧着书,遇到一点小事都愁得不行,谁能想到忽然变化的如此之快,我都有些不适应呢。”
“哎,你说公子爷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哪有忽然判若两人的道理,我听张婶她们说过一个故事,大名府一位姓张的公子昏迷几天醒来之后嚷嚷着说自己是一个叫天朝的国来的人,还到处说皇上就是普通老姓不是什么真龙天子,叫大家不用听皇帝的;结果给官府抓去以谋逆的罪名砍了头,真是好奇怪。”小米儿道。
小穗儿嗤笑道:“这是你也信,我看八成是这人得了失心疯了,咱们公子爷虽然变化的大了点,可是行为举止说话可是很正常的,我的猜测是开窍了,都说男子开窍比较迟,公子爷恐怕就是如此。”
苏锦屋外听的浑身冷汗,那位姓张的难道也是穿越而来么?这年头穿越这事可太不稀罕了;这是这位仁兄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跑到大宋朝来宣扬人人平等,这不找死么?
只听小米儿道:“小穗儿,你懂得真多,难怪公子那么喜欢你。”
小穗儿啐了一口道:“瞎说什么,撕了你的嘴,今天还有件好玩的事呢,不过你千万别说出去,你们两位也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公子肯定会生气。”
两个娇柔滴滴的声音同时回答道:“放心穗儿姑娘,我们姐妹可不是多嘴的人。”
苏锦听出是柔娘和浣娘的声音,原来是她们四个一起聊天,看来小穗儿和小米儿已经渐渐跟这两姐妹混熟了,这倒了了一桩麻烦事。
小穗儿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顿时屋内四人‘噗嗤’‘嘻嘻’‘咯咯’笑个不停,苏锦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四女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滚滚的样子,心头一热,迈步跨进房。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说来给我也开心开心。”苏锦笑眯眯的进了房。
四个丫头乍然见到苏锦,顿时脸上通红,手足无措万福行礼,慌作一团。
苏锦也不想为难她们,只是嘱咐她们有些事千万不能乱传,比如今日自己叫人拉乞丐去堵别家商铺大门之事,万一落了口实,会被官府抓去问罪的。
小穗儿吐吐粉红的小舌头,没想到这事还这么严重,公子爷问都不问就知道自己说了今天雇佣乞丐之事,看来今后公子面前耍小心眼是难了。
“小婢知错了,再不敢了。”小穗儿倒也爽快,认错起来不假思。
”小婢知错了,再不听了。”小米儿憨憨的来了一句,噎的苏锦直翻白眼。
苏锦当然不是苛刻刻薄之人,也无意追究这些,笑道:“不是什么大事,瞧瞧你们的样子,快去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沐浴一番。”
小米儿赶忙去准备,小穗儿去厨房张罗起晚饭来,房内剩下宋家姐妹捏着衣角站那里。
苏锦柔声道:“随意些,都来府快半个月了,怎么还这么拘束?像这样到处走动一番不是挺好的么。”
柔娘福了一福道:“公子说的是,我和妹妹午后无事所以过来公子院将花树修剪修剪,也帮帮米儿的忙。”
苏锦进来的时候倒没注意院花树修剪过了,闻言起身来到院去看,只见原本花肥充足雨水充沛而的郁郁葱葱的花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横生的杂枝和叶子被清理的疏密有致,空地上的杂草也被拔得干干净净,显然下了一番功夫。
苏锦转头对跟身后的两女道:“多谢两位,造型修剪的很漂亮,只是府不是有专门的花匠么?谁叫你们两位来做这样粗笨的事情的呢?”
柔娘连忙道:“没人吩咐我们做,是我们自己闲的慌所以找些事来做,我们听说府花匠生病了,公子每天外边奔波劳累,我们姐妹只想公子回家之后能有个惬意的休息之处,杂草乱枝不仅有碍观瞻而且也滋生蚊蝇,所以就”
苏锦心感动,这两姐妹性情如水,心细如,能想到细微之处为自己做些事情,确实是极为用心之人。
苏锦忽然一边一个拉起柔娘和浣娘的一只小手,只见小巧纤细的柔嫩的手心上几道血口子触目惊心,自然是修剪花枝和拔除荆棘杂草之时留下的。
两女脸色绯红,想挣脱又不敢,任凭苏锦将她们的小手握手心揉捏,心泛起异样的感觉。
苏锦忽然放开她们的手,弯腰一从月季花上摘下两大朵粉红的花朵给她们戴上髻,这是让两姐妹脸红心跳踟蹰不已。
“莫嫌绿刺伤人手,自有妍姿劝君杯。不拟折来轻落去,坐看颜色总尘埃。”苏锦骚客之心顿起,吟道。
两女秀眸闪亮,胸口起伏,脑子都被苏锦的这番做派绕的意乱情迷,耳边传来苏锦的声音道:“两位当得此诗。”
小米儿站廊前请苏锦前去沐浴,苏锦去了很久,这一对姐妹花依旧站庭一动不动,也不知想些什么。
晚饭后,苏锦带着小穗儿和小米儿去书房,昨晚盗版的一词需要明日彩台上表演,苏锦自然要检验一番。
柔娘和浣娘两姐妹卯足了劲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歌喉和乐艺,花了一上午时间配曲练习,词是现成的,曲子实际上也是现成的,每一种词牌都有固定的演唱曲调。
苏锦所录的《一剪梅》词牌是一种双调的小令,有两种唱法,一种是温婉抒情的平调,讲究的是情感深沉、声情低抑;而另一种则是节奏明快的唱法。
柔娘和浣娘根据词义选择的是第一种唱法,两女焚香净手,一抚琴一弹琵琶,珠玉一般清冽的乐声之后,柔娘的声音宛如云端洒下的万千雨丝将书房的五人彻底笼罩。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云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前三句婉转起调,流水般润过心田,听得人心神放松浑身舒坦,第四句“云谁寄锦书来”忽然拔高数线宛如一只云雀直冲云霄,旋即云霄之雀展翅翱翔越飞越低,直至落入树林。
漫天灿烂的鲜花丛,一名少女独坐其,看着鲜花默默出神,身边蜂闹蝶忙,但少女的眉头却始终笼罩淡淡闲愁,挥之不去。
从第四句起,浣娘的声音加入进去作为柔娘歌声的承托,柔娘的歌声高则跟着拔高,低则徘徊而低,既没有将柔娘的声音掩盖,相反承托的为鲜明和饱满。
一曲既罢,苏锦目眩口呆,后世的那些大街小巷流行的《炫民族风》之类的所谓神曲,这充满古韵和想象力的歌唱面前简直就是一坨狗屎,再看看唱曲的两姐妹,竟然唱的热泪滚滚,不能自己。
苏锦和小穗儿激烈的鼓掌,赞叹不已;小穗儿虽不懂音律,但好坏倒是能分得出,她看向柔娘和浣娘两姐妹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怎么了?怎么了?”小米儿忽然蹦起来叫道。
众人愕然看着她,只见小米儿宛如大梦初醒,嘴角边还有睡着了流下的水渍,腮边红红的正是椅子扶手抵出来的印子,很显然听曲的时候,这丫头趴椅子扶手上呼呼大睡了一番。
苏锦和其他三女郁闷之极,这丫头也太没心没肺了些,实教人无言以对。
第二十九章宝藏上
时间:201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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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十二少、冰刀十式的不吝打赏,拜谢。
苏锦对柔娘两女的演唱极为满意,虽然这方面一穷二白,但柔娘浣娘谦虚询问是否有不足之处时,苏锦还是无耻的说了两条无关痛痒的意见,看到两女正色肃容频频点头的样子,苏锦平生第一次对自己进行了强烈的鄙视。
小穗儿和小米儿被苏锦打去睡,苏锦自己则留书房跟柔娘姐妹交代了明天出场该如何如何,两女也不是第一次大庭广众之下唱曲子,所以不存怯场的问题,倒是第一次唱词有些小小的兴奋和压力。
苏锦简单的交代几句便打两姐妹去休息,一来自己的定力越来越不够,特别是身边两朵娇艳的鲜花温婉解语,唾手可得,而自己又偏偏要装谦谦君子,其矛盾处实纠结难当。
苏锦生怕自己姐妹两的身边呆的久了会不顾一切的将两女生吞活剥;目前确实不是时候,感情没到那种地步,而且目前的事务确实太多,他不想横生枝节。
第二个原因便是他今晚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做,书房后的密室他要去探一番,苏锦打小便羡慕那些缠着头巾带着眼罩的大盗们到处挖掘宝藏,‘阿里巴巴’一声,山洞石门自开,里边全是金银财宝;那种收获巨大宝藏的喜悦曾经让还是王峰的苏锦激动不已。
然而他终究没能成为独眼挖宝大盗,或许财宝都被真正的大盗们挖光了,轮到苏锦长大已经无宝可挖了,但很长一段时间,拖着鼻涕的苏锦把问题归咎于自己没有胆量弄瞎一只眼戴上象征身份的黑眼罩。
此刻后院有一个密室等待自己去探,这从某种意义上满足了苏锦儿时的愿望,虽然感觉上缺了那种未知的神秘感,但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姐妹花回房歇息之后,苏锦耐着性子拿起一本书烛下研读,随手一翻便翻到一句话: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苏锦心怀大畅,本来他对今天自己雇佣乞丐去骚扰别人的行径还抱有一丝歉疚,但读到这句话顿时心花怒放。
随手这么一翻的词句便如上天安排好来宽慰他一般,让他洋洋自得;翻过封面来看,原来是一部《论语》,孔老夫子可不是书呆子,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打我我便打还你,苏锦立刻决定将孔夫子这句话奉为自己今后生活行动的高指示。
胡乱翻了一会书,周围人声渐寂,苏宅各间屋子的灯光都次第熄灭,苏锦轻轻起身拿起一只灯笼点燃,走出书房,沿着寂静的花树掩映的小道望后行去。
虫鸣唧唧,蛙声阵阵,天空繁星闪闪,空气清的有些不像话;但苏锦无瑕顾及这些,他紧紧攥着那把铜钥匙,捏的手心都出了汗。
说是柴房,其实是一件放置废弃家伙式和坏工具的小房间而已,这间房长年不锁,由于后进内宅里,也没人能进来,蛛网灰尘堆积的很厚;苏锦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时,一阵扑簌簌的灰尘落得满头满脸,与此同时里边一阵悉悉的跑动声吓得苏锦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锦伸着灯笼一照,几个猥琐的小黑点迅速的逃逸不见,原来是几只老鼠;苏锦掏出手帕抹抹冷汗,闪身进入柴房,将门反手关上。
里边凌乱不堪,坏的案几桌椅、木梯纺车堆得老高,上面灰尘厚积,像是覆盖了一层灰色的雪,屋角案腿蛛网一层层堆积,像一张张展开的破布悬挂各个角落。
苏锦心里稍微有些满足感,这才像个藏宝探宝的样子,要是地上扔几个骷髅头就完美了,迈步前行灯光照耀之处一面墙壁出现面前,其他三面墙根处都堆着杂物,唯独这面墙前面什么都没有,看下方位,正是东墙。
苏锦举着灯笼仔细的观察,终于半人高的地方看见一个小小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