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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众人给朱由检和李景施了一礼,疾步出了厅堂。
沈正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看了看杨柳风,杨柳风见了轻轻摇了摇头。
沈正叹息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到了门外,杨柳风拉住沈正低声说道:“沈大人可是认为大帅命曹文诏现在对东虏用兵操之过急?”
沈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上个月归化府连降大雪,为征讨东虏准备的粮草大多调往归化,现今平阳府的粮草刚刚起运,此时发兵,我担心粮草接济不上。”
杨柳风听了叹了口气道:“此时不是谏言之时,大帅感怀先生去世,已然失了方寸,等过两天大帅的心情平复一些再说吧。”
沈正摇摇头道:“我就怕曹文诏接了大帅的军令马上起兵,一旦起兵,我这边粮草却跟不上,说什么都晚了。”
杨柳风点点头,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间,忽然降低声音说道:“以下官之见,大人应该马上派人通知曹文诏,把大人的难处说于他知道。最好让他马上进京当面想大帅请示,如此一来,便可拖延一些时日。”
沈正叹了口气道:“就怕曹文诏不敢违抗大帅的军令,立时就要起兵。”
杨柳风微微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道:“曹文诏不会马上起兵,先前小五说大帅命令全军挂孝,曹文诏大军五万余人,准备孝衣也需数日,有这个时间,让他回一趟京足够了。”
沈正闻言忙道:“那我马上给曹文诏写信。”
山海关总兵府。
曹文诏看着手中的两封信眉头紧皱。
这两封信一封是李景派人送来的,一封是沈正派人送来的,前后间隔不到半个时辰,内容却截然相反。
李景的信中告诉他,袁可立和徐光启先后去世,让他的部队全军挂孝,即刻起兵攻打东虏。
而沈正的信中则说由于归化府一场大雪,大同和宣府储备的粮草己调往归化府,平阳府那边的粮草刚刚起运,如果现在出兵,粮草可能会接济不上。
另外沈正还告诉曹文诏,李景当时心伤恩师去世,命他出兵,是想了却恩师的心愿,但是李景当时方寸己乱,忘了原先储备的粮草己经调往归化。
沈正希望曹文诏能暂缓出兵,最好能进京跟李景当面谈一下,说清现在的情况,或者是等李景清醒过后再说。
曹文诏看完这两封信,顿时陷入两难。
曹文诏十分清楚沈正说的是对的,大军出征不是儿戏,一旦粮草接济不上,会出大麻烦的,这不是几千人吃不上饭,而是几万十几万的部队。
如果只有几千人,就算没有粮草曹文诏都敢出兵,由于人少,曹文诏完全可以因粮于敌,在敌人的境内解决几千人吃饭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要想在敌境解决十几万大军吃饭就不那么容易了,在没打下盛京之前,曹文诏不可能把部队散出去到处抢粮,那就不是出征了,而是出去抢劫。
可是李景的命令曹文诏又不想或者说不敢违抗,自打曹文诏投靠了李景之后,李景对他有多么器重曹文诏心里是最清楚的。现在李景感怀恩师之情,让他出兵解恩师之憾,这个时候曹文诏违抗李景的命令,哪怕是李景一时糊涂下得命令,这让曹文诏以后如何面对李景?
琢磨了一会儿,曹文诏对亲兵道:“传令全军,袁先生和徐先生去世,大帅命全军挂孝,你马上通知部队取下各色军旗,换上白旗,同时传令各部去红穿孝。
另外,派人把这个消息传到锦州和松山,命陈将军所部以及祖大寿和吴三桂所部一体照行,再派人到大同和归化通知变蛟和马科,马上挂孝。还有,让军需官马上来见我。”
那亲兵领命,急忙派人传令。
少顷,军需官匆匆赶来。
摆手止住军需官行礼,曹文诏正色问道:“现在山海关还有多少存粮?”
那军需官闻听吓了一跳,以为曹文诏要查他私下贪墨军粮,正迟疑间,曹文诏喝道:“想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做的手脚,现在我没工夫追究你们做的那些破事儿,马上把存粮的数额报给我知晓。”
那军需官搽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回道:“启豪将军,山海关还有存粮四千石,啊,不对,是四千五百石。”
曹文诏瞪了那军需官一眼,冷哼了一声:“算你聪明,松锦那边有多少存粮?”
那军需官忙道:“锦州方面上次调拨了三万石粮食,松山调了两万石粮食,不过现在己经过了快一个月了,估计这两处加一起己经不到一万石粮食了。不过坚持到下个月的月初是没有问题的,而等到月初,后勤部也该送粮过来了。”
曹文诏闻听默默叹了口气,曹文诏询问军粮的目的是想知道军中存粮可以支持多久,如果能坚持半个月以上,曹文诏就准备遵从李景的命令攻打东虏。
但是现在军中存粮连十天都不到,曹文诏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因为随着大军开拔,粮食的消耗也会随之增加,而且随着战线拉长,补给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加。
近二十万大军出征,曹文诏焉能不慎重。
曹文诏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摆手示意军需官退下。在军需官快要出门时,曹文诏忽道:“咱家大帅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他最恨的就是贪墨,尤其是贪墨军资,虽然你们的动作很小,但是只要被大帅知道,必然砍头无疑,为了百十来两银子把命送掉殊为不智,你们是沈大人的部属,我希望你们不要给沈大人丢脸。”
“多谢将军开恩,卑职回去之后便把截留的粮食归公。”那军需官忙道。
曹文诏摆摆手,不再去理会那军需官。
说实话,曹文诏是很想把军需官直接拿下的,不过李景在扩军之后把部队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主战部队,也就是正兵,归各大军区的军事主官管辖。第二部分是补充部队,是辅兵,归大都督府管辖。
第三部分是后勤部队,由正兵和辅兵混合组成,由后勤部管辖。
后勤部根据军区人数,定期定量的给军区进行物资补给,一般来说是一个月补给一次,也就是说,主战部队在没有后勤部支持的状态下,只能坚持一个月。
而后勤部的物资,像粮食,军服等日常物资由地方提供,武器装备由总装备部提供,后勤部只起接受和转运以及分发的作用。
这一来,主战部队,后勤部,装备部,地方官府,层层牵制,相互制衡,任何一家都无法独大。
李景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防止军事将领图谋不轨。
如果有人要造反,后勤部马上掐断他的后勤来源,同时大都督府掌握了补充部队,有充足的兵力镇压叛乱。
收起2楼2014…04…28 12:37 |
第422章 上通下达
而且为了钳制军事主官,李景规定,各个主战部队的将领对后勤部的人员只有管理权,没有处置权。
但是为了军事将领在作战时军令能够上通下达,或者说为了防止后勤部克扣主战部队的物资,李景又在部队中设置了军法处和宪兵部队,军法处和宪兵部队由军政部所辖,战时由军事将领兼任军法处和宪兵主官。
这套互相制衡的手段是李景总结了后世的管理办法,再跟当前大明的一些制度结合起来才制定下来的。
应该说这套管理办法在当下来看是十分先进的,既避免了以前由卫所练兵,然后由兵部派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情况,又避免了将领拥兵自重的弊病。
当然,曹文诏作为北方军区的最高军事长官,要拿下一名军需官自是轻而易举,不过曹文诏自知自己现在位高权重,极易受人猜忌,不是自己直属的部门,不愿轻启事端。
但是军需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贪墨军资,曹文诏又不愿放任不管,毕竟传出去,别人会说他军纪松弛,放任下属。
好在这名军需官胆子极小,所贪不多,每月只敢偷摸截留百十来石粮食,而且是跟人一起干的,曹文诏这才提点他一下,只要他知错能改,以后不再犯错,曹文诏也就不愿追究。
曹文诏琢磨了一会儿,知道在下个月粮食未运来之前出兵实在太过冒险,但是不遵从李景的命令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
思之再三,曹文诏知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进京当面向李景陈述此时不宜出兵的理由。
可是李景现在心清大坏,自己独自进京陈述,李景会不会震怒呢?
想了想,曹文诏对亲兵道:“去把定国少爷请来,我有事要跟他商议。”
听曹文诏称呼李定国为定国少爷,亲兵顿时曹文诏遇到了为难之事,这是要李景最器重的干儿子帮着出谋划策了,不然的话,曹文诏平常都是称呼李定国为定国将军。
不过不等亲兵去请李定国,李定国己然匆匆来到总兵府。
见李定国一身孝服,双眼通红,一见便知刚才曾经哭过,曹文诏轻轻叹了口气。
李定国是李景的正式义子,是正经八百地三跪九叩,并且上了李家的宗谱的,不像小五等人只是象征性地磕几个头,认个干爹。
虽说大家对李景的感情并无分别,但是从名分来说,李定国在李家的地位无疑比小五等人高得多,这一点就连虎头都比不上。
孙虎头虽然也是李景的义子,但他毕竟姓孙,而且孙虎头的亲生父亲还在,李景自然不能把虎头放进李家的宗谱当中。
另外,李定国是那批从小在红山岭长大的孩子当中,最受李景和袁可立器重,也是花费心血最多培养出来的。
因此,李定国对袁可立的感情也比别的孩子深得多,得知袁可立去世,李定国自是难抑伤感之情。
曹文诏刚要出言安慰,不想李定国忽然扑地嚎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定国想跟曹叔叔求假到平阳府赴丧,请叔叔恩准。”
曹文诏轻轻叹了口气,俯身把李定国拉了起来:“我本想找你商量事情,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一个斤良好地借口。”
李定国擦了擦眼泪,硬声说道:“叔叔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曹文诏拿起李景和沈正送来的信递给李定国道:“你自己看看吧。”
李定国接过,默默地看了一遍,沉吟了一下道:“将军准备作何打算?”
听李定国忽然改口称呼自己为将军,曹文诏苦笑了一下道:“大帅的军令我是肯定要遵从的,只是现在粮草尚未运到,此时出兵,风险太大。我拟下月月初,军粮一到即刻出兵。
可这七八天的时间怎么办?大帅见我按兵不动,必然不悦。我本想找你商议一下,如何把这七八天时间对付过去,可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马上出兵了。”
李定国接过,默默地看了一遍,沉吟了一下道:“将军准备作何打算,”
听李定国忽然改口称呼自己为将军,曹文诏心中不由叹息一声,知道李定国己经看出自己不想现在出兵,而李定国是支持李景的命令的。
原因很简单,曹文诏要想出兵,根本不需征求李定国的意见,只需直接下令出兵即可。
同样,李定国要是认为李景的命令有问题,就会先说一下现在不宜出兵的理由,然后才会问曹文诏如何打算。
李定国跟随曹文诏多年,两人互相之间都是知根知底,有时候一个表情,一句话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思。
曹文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大帅的军令我是肯定要遵从的,只是现在粮草尚未运到,此时出兵,风险太大。我拟下月月初,军粮一到即刻出兵。
可这七八天的时间怎么办?大帅见我按兵不动,必然不悦。我本想找你商议一下,如何把这七八天时间对付过去,可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马上出兵了。”
顿了顿,曹文诏长叹了一声道:“定国,其实我比谁都想打这一仗,但是我作为东征统帅,不能在没有粮草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率领士兵们出征,那不是几千个人,是二十万人啊!
大帅把这些人交给我,我就得为大帅负责!为这二十万士兵负责!我不能只带七八天的军粮就贸然出征 虽然咱们的武器犀利,可是东虏皆是骑兵,野外作战,东虏若是不跟咱们正面交锋,咱们的武器就很难发挥出作用,不然的话,大帅何须给我派这么多兵?只需一两万人便可将东虏打得落花流水。
大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给我派了这么多部队,目的就是为了稳扎稳打,逐步压缩东虏骑兵,最后聚而歼之,而要把东虏的骑兵聚而歼之,绝不是七八天能做到的。
定国,其实咱们只是耽搁七八天,最多不超过半个月粮食就运过来了。为了这次东征,咱们几个月的时间都等了,难道就差这十来天不能等么?
本来我想带你回京,让你帮我在大帅面前说几句话,向大帅阐明其中之厉害。大帅那么多义子当中,你是最得大帅器重的,将来就算接不了大都督的位子也会接我的位子,你的话大帅肯定会听的,可是连你也质疑我,我觉得己经没有回京的必要了。
你的假我准了,你回平阳府祭奠袁先生去吧,也代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