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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奇怪地问道:“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小雨结结巴巴地说道:“哥,那啥,那个,我俩就是听到那啥,所以那啥”
端木水华死拽着小雨的手臂,匆匆离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没事,没事,我俩就是瞎溜达,没事没事,是真的没事”
纪云揽着抱琴的肩膀,摇着头说道:“真是莫名其妙”
会试终于结束了,考生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是该考官们忙碌的时候了。糊名,誊录,阅卷。而且阅卷工作必须慎之又慎。这个可是会试,几乎便是最高级的考试了。要知道殿试只不过是排排名次,根本没有名落孙山一说。
会试的重要xìng可想而知,因此改卷万万马虎不得,考官们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一般在二月底就改完卷了,至迟三月一日就要放榜。
从十八日考完试,一直到放榜,纪云过的都很悠闲。完全没有其他考生那种患得患失、焦躁不安的心情。纪云对互联网很有信心,就算不能中会元,预计前三甲是跑不了的。
而殿试,参加的考生就是会试中考中的考生。会试过关之后,有差不多五百举人被录取,这些人又被称之为贡士,意思是贡献给皇帝的人才,也只有这五百人才能获得参加殿试的资格。
只要被录取做了贡士。就算殿试的考试再差,也不存在名落孙山一说。而且,殿试的考题也非常简单,不过是一道策论,几百上千字的文章,对很多人来说,提笔就有,根本就没任何难度。
所谓的由皇帝亲自监考的殿试不过是给这些人排排名次,有的时候甚至连卷子也不会看,先让考官审卷,然后用朱笔圈一下即可。
至于让谁中状元,让谁中赐进士,让谁中同进士,事先皇帝已经根据考生会试的名次先排好了。
也就是说,你会试的成绩就是殿试的成绩,皇帝那里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只不过,一甲的前三名,也就是俗话说的状元、榜眼、探huā实在太敏感,乃是天下书人注目的焦点,殿试的那篇文章也要刊行在邸报上,这个做不得假。
所以,殿试那篇策论还是非常要紧的。
至少对有志进翰林院,有志进一甲前三名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就算我中不了会元,也不是没有一点中状元的机会。
第三卷:名动皇城第四十三章:会元到了月末,随着放榜日期的临近,纪云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虽然对自己的答案很有信心,但是毕竟不知道众多考官是何心思,若是答案不合他们的口味,能取得什么样的名次还很难说。
已经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今天若不放榜,明天是必然放榜的了。一大早,纪云在家里便坐卧不宁。吃过饭,索xìng和小雨、端木水华、抱琴赶到现场,准备看看有没有放榜。
纪云的相貌和名气自不必说,身边的三女也是各有特sè,俱都明艳无匹。因此,一路上成为无数人围观的焦点。纪云心里有事,丝毫没把众人的指点放在心上。小雨是跟在纪云身边便不害怕,端木水华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有抱琴满脸羞红,紧紧跟在纪云身后,不敢抬头。
放榜是在贡院门外,专门搭有一个彩棚,若是放榜,名次都会写在上面。
快到贡院的时候,纪云忽然感觉身边的人突然之间完全无视自己四人,视线都转向了前方。由原来的万众瞩目,突然间就无人问津,这个落差太过突兀,弄的纪云都感觉适应不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白衣公子身上。这个白衣公子似乎有一种魔力,容貌的俊美似乎已经超出了xìng别的范畴,看上去便能让人沉mí。
这个公子的举止从容,一举一动莫不给人以洒脱的感觉,令人观之可亲。这个公子,纪云曾见过两面,正是三皇子身边的谋士谷若虚。
看着谷若虚,纪云都感觉自惭形秽。妄自己以帅哥自居,和这个小白脸比起来,自己简直连渣都不是。
谷若虚径自走到小雨身边,看着小雨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小雨小姐,在下新得了一味好茶雨后彩虹,想请小雨小姐品尝一番,不知小雨小姐可否赏脸?”
看着谷若虚那双专注、深情、沧桑的眼睛,纪云觉得连自己都快被mí住了。并且纪云完全看不出谷若虚在作假,在面对小雨的时候,谷若虚完美的动作会出现小小的瑕疵。
小雨看着纪云,又气又急地说道:“不去不去不去!我不是早对你说过了吗?只要是你请我,我一律不去!你这人怎么那么烦?”
谷若虚深深地看了小雨一眼,忧郁地说道:“小雨小姐,若是打扰到你的生活,若虚为以前的行为向你道歉。若虚明白了你的心意,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了。”
看着谷若虚的眼神和忧郁的语调,连纪云都升起一种心碎的感觉。周围许多女孩子,更是听的双目含泪,无语凝咽。
只见小雨长长松了口气,赶紧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谷公子,谢谢你啊!”
谷若虚深深地看了小雨一眼,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情之一字,当真是难以捉mō。以谷若虚的风流,相信换个除了小雨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孩,势必都难以拒绝。纪云自觉,若是自己身为女儿身,只怕也抵挡不住谷若虚的魅力。
偏偏小雨就丝毫不为所动,不但不为所动,还极为反感。情之一字,实在难以常理测之。
谷若虚走后不久,街角的一顶轿子也随着离开。轿子里面坐着的,是三皇子的另一谋士包怀仁。
包怀仁在轿子里冷笑两声:“哼哼!这个谷若虚倒是个多情的种子,皇城这么多佳丽,他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就喜欢上了纪小雨。偏生人家还不喜欢她。对付这种生涩的女孩子,办法多的是,偏生他就用最笨的一种。
这种青苹果,弄到chuáng上一定别有一番情趣。上次那个白牡丹滋味着实不错,而这个纪小雨,比白牡丹应该更胜一筹吧?哼,怎生想个法子,把这个纪小雨弄到手,然后把她转增给谷若虚,对他一定是个致命的打击!嘿嘿嘿嘿!”
想到龌龊处,包怀仁在轿子里面发出一阵YD的笑声。
到了贡院门外,却见并没有放榜,贡院外围了无数的考生。纪云微感失望,失望之余,还有着几分释然。
刚想带着三女离开,却见众多考生也发现了纪大才子。便如一群苍蝇,忽然看到一泡冒着热气的新鲜牛粪,‘哄’地一声围了过来。
然后,便是无穷的攀谈和寒暄。纪云一张嘴要同时应付几十上百张嘴,着实辛苦。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且战且退,总算是离开了众位考生的包围圈。
疲倦地伸了个懒腰,纪云觉得嘴都快抽筋了。原来当名人还有这么多烦恼!
第二天,是确定无疑的放榜日子,纪云没用人喊,早早地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这天,纪云却是不敢到现场去看名次了。派了shì书早早到贡院外面候着。
纪云坐在屋里没滋没味地喝着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完全没有听到身旁三女的嬉笑打闹。抱琴一边和小雨和端木水华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瞅向纪云这边。
太阳光渐渐从窗户上爬进屋里,把半间屋子染成了金sè。纪云已经喝了三壶茶,正感不耐,准备到外面看看的时候。大门忽然被猛地推开了。
shì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少爷少爷中了!”
纪云瞬间血气冲脑,只觉得脑袋一懵,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快说,少爷我到底中了第几名?”
shì书扶着墙,只顾大口喘气,一时间那里说得出话。纪云正等的着急冒火,恨不得过去把话从shì书肚子里掏出来,忽然便听到门外一阵喧天的锣鼓声。
接着,八个红衣汉子冲了进来,最前面一个高声喊道:“恭喜纪老爷高中会元!纪老爷已经连中两元,不久之后的殿试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纪老爷连中三元,头名状元是跑不了了!”
会元!竟然是会元!果然是会元!一时间,纪云只觉得脑袋缺氧,一时间大脑晕乎乎的。
“赏!”却是shì书此刻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
第三卷:名动皇城第四十四章:拜见座师shì书喊完半天,发现没有人响应,不由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丫的今天是真糊涂了,这屋里除了少爷、小姐,就是端木姑娘和抱琴,还有一个何勇。
少爷和三位姑娘不用想了,人家不吆喝自己就不错了,自己还想使唤人家?至于那个何勇,愣头愣脑的更是指望不上。一句话,这不是在蓉城老家啊,自己一句话就有下人去办了。
shì书慌忙跑去搬来一大推银两,给每位报喜之人一百两银子。抱琴早在事先准备好的桌子上冲上茶水,摆上水果,招呼报喜之人坐下歇息。
外面接二连三来了好几拨报喜的,顿时把纪云的独院挤得满满的。忙活了一个上午,才算是把报喜之人打发走。
报喜的人刚走,外面便来了两个访客,却是韩邦友和陈辉。
纪云连忙把两人迎了进来,陈辉抢先说道:“恭喜恭喜,恭喜三弟高中会元!”
纪云看着喜形于sè的两人,笑眯眯地说道:“看你们两人的模样,考的也不错吧?”
韩邦友大笑道:“我考了第三百二十六名,老二考了一十八名。像我这样的,也就是外放当地方官了。二弟那样的,说不定还有机会进翰林院。老三你的状元名头,翰林院编修是跑不了的啦。”
纪云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大哥,官职不是吏部任免的吗?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多都是内定好了的?”
韩邦友撇了撇嘴角,笑道:“三弟还真是一心专读‘圣贤’书啊,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殿试中式者名次分一、二、三甲,一甲三人,即状元、榜眼、探huā,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赐同进士出身。
其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huā授翰林院编修。剩余的考生中,则从二甲的贡生中,选出成绩优良的进行另外考试。过关的才授予庶吉士,进翰林院观政。
至于三甲的同进士,是没有进翰林院的资格的,直接到各部堂任职或者下方到地方当地方官。三甲的同进士,和二甲落榜的进士,才由吏部统一任职。当然,有时候遇到皇上心情好了,也会直接授职。”
纪云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两位兄长最好是能在皇城各部堂任职,到时候咱们兄弟三个时时可以会面,岂不是好?”
陈辉笑道:“三弟有所不知,我的名次在二甲,将来考试的时候,我倒是不想通过。留在皇城进翰林院当个观政,或者进各部堂当个小吏,还不如当个无拘无束的地方官来的自在。”
纪云笑着说道:“那依二哥这么说,殿试的时候,小弟只好教白卷了。”
陈辉点头笑道:“三弟若是教白卷,到时候肯定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但做不了状元,只怕连官职都是没有的。三弟已经高中会元,如何能和我们相比?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拜见座师时迁时大人吧!”
三个人准备好银两,出门登上马车,直奔时府而去。马车内,陈辉对纪云说道:
“三弟,咱们的座师时迁时大人,是咱们大顺了不起的人物。当今皇上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先后灭了几个小国。虽然扩张了疆土,但是近年来国库空虚,百姓的日子也大不如前。
而座师时迁大人,针对此事屡次上表反对,有什么甚至跟皇上拍桌子瞪眼睛,是很有骨气的贤者。当然,这也致使皇上不怎么待见时迁大人。
只因近年来国库空虚,而时迁大人有治世之才,这才被重新委以重任。能有这样的座师,也算是咱们的运气。”
纪云却不以为然,这个时迁,有骨气有名士风范,当然值得尊敬。但是做事不懂策略,不讲究方法,只懂得顶撞上司,这样的人才,漫说在古代,就是放到现代也不怎么受欢迎。
马车驶到了时府门口,三人从马车上下来,只见整个时府门前热闹若市,停满了各种豪华的马车轿子。很多考生则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三人对视了一眼,走到府门前对看门的门子说道:“学生纪云、韩邦友、陈辉特来拜见座师,劳烦老人家通报一声。”
门子浑浊的双眼微微睁开,沙哑地说道:“不用通报了,老爷说了,若是有叫纪云的来,就领他进来,余下的一个不见。”
韩邦友和陈辉摇摇头退了下来,纪云则跟着门子走了进去。
看到竟然有人进入了时府,周围的贡生顿感不平,纷纷吵嚷起来。
“不公平!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
“就是就是,那小子是谁,为什么就让他一个人进?”
“不公平,不公平!我们也要进去拜见座师时大人!”
陈辉和韩邦友走到群情jī奋的众贡生面前,昂起头说道: